第20節
眉頭一蹙,她昂著頭,“蕭六郎,你不想死在這,就對我客氣點?!?/br> 他眸中有清輝掠過:“你有辦法打開機關?” 墨九搖頭,“沒有?!?/br> 蕭乾一臉寒霜,在墨九看來,他那意思就幾個字——“沒有你說個卵?” 她雙手搓了搓糕沫兒,“但我可以分你一個大耐糕啊?!?/br> “呵?!笔捛o她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這機關,如何困得住我?” ------題外話------ 雙12又到了,好多妹子又要準備剁手了。 二錦:聽說好多男士喜歡故意把老婆的支付寶和網銀密碼輸錯幾次然后才去上班,我的建議是,妹子們一定要讓他們連輸密碼的力氣都沒有—— 妹子(冒粉心泡泡):有什么妙招,趕緊說? 二錦嚴肅臉:送他們到基友家打麻將,但不給揣錢。 坑深022米 獲救 “你會機關之術?”墨九一驚,聲音略高。 “不會?!笔捛卮鸬煤芨纱?,末了,他在石床上拿了一方細軟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把佩劍擦得光潔如新了,方才還劍入鞘,不屑地掃她一眼,“本座怎會這些奇技yin巧?” 奇技yin巧是一個對術業極不尊重的貶義詞。墨九下意識生了惱意,黑著臉瞪過去,可與蕭乾陰涼的目光對視著,她才發現似乎有點不對。這廝莫不是在懷疑她什么,故意試探? 她哼一聲,揉著肚子打嗝,“那你憑什么說機關困不住你?” 蕭乾眉頭挑了挑,優雅地坐在石床上,“天機不可泄露?!?/br> 墨九呵呵一聲,陰陽怪氣的笑:“難為你了。奇技yin巧不會,卻學會了癩蛤蟆的手藝,這呵欠打得好?!?/br> 她介意他貶低了墨家的機關之學,話里話外都是陰損,可蕭乾卻懶得理她,正襟危坐,闔目養神。如此一來,墨九一個人吵也就沒勁了。 大耐糕她啃了兩個,還留了一個沒舍得啃,當然她也沒有好心的拿給別人啃,她當寶似的捂好,終于想起了角落里還有一個尚雅。 好像是受傷過重,尚雅漸漸地哭不出聲了,像一條死狗似的癱在角落里,身上是血、臉上是血、斷裂的手指處也沒有止血,就連唇間偶爾冒出來幾個罵人的字眼,也模糊不清。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哪還有半分妖媚? 瞥一眼青石板上的三個帶血指頭,墨九皺了皺眉,看他坐在床沿入定般的蕭乾,“噯”了一聲,“你再不給她止血,她可就廢了?!?/br> 蕭乾眼底波光微閃,卻無半分憐憫,“與我何干?” “對哦,跟我好像也沒關系?”墨九也懶得去管了。上輩子人人都說她冷血心硬,她從來不覺得,如今尚雅血淋淋的癱在她面前,她似乎還真的沒有生出同情心,只不過覺得天道循環,報應不爽罷了。 油燈輕搖,兩個人靜寂般沉默。 尚雅大概失血過去,慢慢沒聲了。 墨九卻猛地跳起來,“不會死了吧?” 蕭乾不言不語,雙眼依舊緊闔。 她走過去,碰碰他的肩膀,“喂?說話?!?/br> 蕭乾慢騰騰睜眼,“說話費精氣,本座卻沒有大耐糕?!?/br> “……”墨九無語地瞪他一眼,回頭望了望尚雅,小聲兒道:“她若真死了,萬一我們蠱毒發作可怎么辦?” “你怕?”他問,目光有一抹幽暗的涼。 “廢話,我還沒有活夠呢?!?/br>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可蕭乾似乎沒有她那樣的擔心,淡淡看她一眼,從懷里掏出一只淺綠色的小瓷瓶,遞到她的手上,繼續閉目養神,燈下頎長的俊影,墨發黑袍,面目如畫,卻涼如秋月。 墨九盯了他良久,把小綠瓶在手里轉了又轉,撥開塞子嗅嗅,冷不丁冒出一句:“在你行囊的藥箱里,第三排第三格那個海棠紅的瓷瓶里,裝的什么藥?” 這句話問得莫名,蕭乾卻猛地睜眼,“為何這樣問?” 墨九道:“那日我潛入你屋里找古董,當然不會空手而回,見那瓶子長得漂亮,就把它順走了?!笨纫幌?,她見蕭乾目光越發陰冷,不免緊張了一瞬,“莫非是什么勾魂奪命的毒藥?” 蕭乾面孔生寒,“你做了什么?” “沒做什么啊?!蹦藕軣o辜:“先前我與靈兒去茅房的時候,一路觀賞風景,遇見一口水井,就把藥丟進去了?!?/br> 蕭乾:“……” 墨九笑瞇瞇看他,“對了,瓶上還貼著名字的,它叫快活丸來的。我瞧著不像毒藥,就尋思吧,空著手來人家尚賢山莊串門,也不太好意思。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把它丟井里,讓大家都快活快活嘛?!?/br> 蕭乾突然泄一口氣,“墨九,你真行?!?/br>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墨九有點小興奮,畢竟被表揚了嘛。她道:“客氣客氣,我一向如此聰慧過人,不過比起你老賊來,好像也弱了些哈?你看你道貌岸然的像一個君子,一天讀什么清心寡欲的書,結果卻搞出那樣的藥,嘖嘖?!?/br> 蕭乾冷冷睨著她:“……” 墨九依舊帶笑:“嘖嘖……” 蕭乾皺眉,閉眼,不再與她對視。 墨九其實也不太喜歡和這種悶驢子聊天,但這室內就他一個活人……半死的尚雅不算。他不理她,她就無聊了。 原本她見蕭乾那樣淡定,是相信他留了后手,可以從密室出去的,所以懶得動手,如今閑著也是閑著,她也不急給尚雅治傷,一個人在密室里搗鼓起來。 她問尚雅:“翻找一下東西,你不會阻止我的哈?” 尚雅軟在角落里,自然不會回答她。 墨九認真地想了想,“不問自取,好像非君子所為?” 于是她走過去,揪住尚雅的腦袋,點了兩下,然后松手。 “這樣就表示你同意了?!?/br> 石床上的蕭乾,嘴唇一抽,沒有出聲。 墨九也懶得看他,打開了那個放置蠱蟲盒子的柜子。 那不是一個尋常的柜子,不僅因為它用紫檀木造成,還使用了魯班鎖的結構,整個柜子看上去是一個嚴細合縫的整體,可拉開榫子,卻大有乾坤。這個自然難不倒墨九,她小心翼翼把榫子從榫眼中拉出,解開魯班鎖。 然而打開柜子,里面卻空空如也。 她有點奇怪。 既然用了魯班鎖,肯定有內容才對。 思考一下,她接著在內壁發現了第二層魯班鎖。 ……接下來,是第三層。 開魯班鎖這種事,是個精細活兒,她花了很長的時間,一直背對著蕭乾在搗鼓,專注的樣子,不似平常那般不著調,黑發蹁躚,發絳輕搖,美眸流轉間,有著普通姑娘沒有的睿敏。 油燈“噼啪”一爆,她打開了最后一層。 可正中間,居然只有一個羅盤。很袖珍,很小巧,也很精細,是個三元盤,烏金的顏色,因年代久遠,看不出材質。墨九大概估計了一下,約摸有上百年之久。 “乖乖,古董啊?!?/br> 她如獲至寶地捧在手里,卻聽見背后傳來一聲。 “這地方也敢亂摸,你真不怕死?!?/br> 墨九頭也不回,“我怕什么?你會救我的嘛?!?/br> 她說得理所當然,背后卻沒有了聲音,他似乎自動忽略了她的話。當然,墨九也沒閑工夫理會他,她喜獲“寶物”,又走過去拉住尚雅的頭發,問她:“這個羅盤對你來說,肯定不稀罕,不如就送我了吧?” 尚雅頭垂著,還在昏迷中。 墨九抓著她的腦袋又點了兩下,正色道:“謝謝??丛谀闼臀覗|西的份上,那我便把你救活好了?!?/br> 把羅盤塞入懷里,她蹲身擰開了瓷瓶的塞子。 尚雅脖子上的傷口已經凝血,她只把傷藥灑了一些在她的斷指處,想了想,又撕下她巴掌寬的一塊衣料來包扎好就算完事。不過,綠瓷瓶她有些舍不得歸還,偷偷放入了懷里,開始拿著羅盤在密室里走來走去。 背后,蕭乾又問:“你懂風水?” 墨九道:“略知一二?!?/br> 蕭乾又問:“你懂機關?” 墨九道:“略知一二?!?/br> 于是蕭乾不問了,墨九走向了石壁上的浮雕。 浮雕一共有十二個,每一個都刻有一對搔首弄姿的男女,雖然姿勢都不同,但每個浮雕的左下方,都鐫有一個日子,如甲子年、癸亥年,十天干有同,十二地支卻各不相同。 觀察了片刻,墨九就發現,十二個浮雕的地支,正好代表了對應的十二生肖。如子鼠,丑牛,寅虎……莫不如是。 尚雅先前觸摸的浮雕順序,也正是十二地支的順序。她想:這樣精細的機關設計,喬占平應當也不舍得輕易毀壞才對。那么,他最大的可能,就是人為的顛倒順序,以便將來收尸??蛇@個機關就像一個磨方,一環扣一環,順序一變,里面的機刮組成就完全改變了。 “王八犢子的!這得籌謀多久才行?” 她低低罵著,看向四周的銅墻鐵壁,不由憤然——十二個組合排列,可以排列出無數種不同的結果,這讓她怎么去解?若一個一個試下去,估計等她餓死了都沒出去。 于是,她又去把最后一個大耐糕吃掉,再冷靜了一次,等尚雅醒過來,開始正經的審問她,“你是什么屬相?喬占平是什么屬相?喬占平他娘,喬占平他爹,喬占平他jiejie,喬占平他爺爺,喬占平他爺爺的爹……都是什么屬相?” 她想:那貨為了便于記憶,完全有可能這么干。有了尊卑之分,就好找順序了吧?可尚雅望著她,頭一歪,索性又昏了過去。 墨九:“……” 背后,傳來蕭乾的低笑。 墨九回頭瞪他,看見他意態閑閑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她果斷地走過去,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把他扯下來,自個往床上一躺,擺了擺手,“你邊上玩去,這張床jiejie征用了?!?/br> “jiejie?”蕭乾不動,聲音如美酒般醇厚,“你不說自己還是個孩子?” 墨九雙手往脖子后一抱,懶洋洋看他,“是啊,叔叔。邊上玩去吧?” 蕭乾:“……” —— 從三人進入密室開始,已不知過去了多久,幾盞燈油都一個個耗盡了燈油,唯一一盞長壽的,豆大的燈芯也快要燃到盡頭,墨九睡了一覺醒來,盯著那昏黃的光線,終于有些害怕了。 她平白穿越而來,難道就為了這樣死去? 心里有了怕,這樣的場景就有些恐怖。 光線越來越弱,黑壓壓的一團,她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