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我說過了,他沒有病,只要你們不打擾他,他就好好的?!庇翩掖藭r說的話好像是在說服自己,因為她根本拿不出證據說明陸衍懷的精神沒有問題,只能喃喃自語的勸著自己。 陸衍懷見她著急,只是順著她的背,用最溫潤的聲音告訴她:“不急啊?!?/br> “他整日在家,除了你,很少能接觸到別的人,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出現問題的?!痹S含涵勸說道:“不過也不要悲觀,我聽說過許多人經過治療,都有好轉的跡象?!?/br> 醫院里。 袁醫生問了陸衍懷許多問題,大多數的問題都沒有得到回應,莫醫生甚至還用了其他的一些治療手段,陸衍懷還是沉默。 醫生摘下眼鏡,告訴她們:“初步判斷,是分離焦慮癥?!?/br> 郁嬉聽說過,水音家的狗狗有一回就患上過這個分離焦慮癥,據說后來用了很多訓練方法才治好。聽醫生說人也有可能患上,一般學齡前的兒童,可是……陸衍懷…… 她也是服了。 “他目前情況還算好,分離焦慮是一種正常的情感反應,找對方法就行了?!蹦t生看到眼前的病人,從進來到現在,一直緊緊的握住他身邊的女人的手,自然也知道問題的根源。 林易問:“只是分離焦慮癥?沒有其他?” “這個還需要再觀察?!?/br> “……” 郁嬉問醫生,“那針對他的分離焦慮癥,我能做什么?” 袁醫生在病歷單上豪邁的寫著字,“給他找事情做,讓他忙綠起來,這樣等你離開時,他不會心心念念的想著你離開他的事情?!?/br> 郁嬉點頭,記了下來??墒窍肓讼?,好像不行,他碼字的時候還不算忙綠嗎,這些天幾乎都是萬字更的,可還不是一樣焦慮起來?不也還是有千萬種法子讓她注意到他? 醫生聽了她說的,給她說了不少的方法,她都一一記下了。 可是,這醫生,靠譜嗎?她持有懷疑的態度。 第51章 在醫院折騰了好一陣子,等從醫院出來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經過這一出,林易設的宴自然也都白費了,此時沒人再有心思去管那些美味而且精致的食物。 袁醫生考慮到陸衍懷的情況特殊,沒有讓他入院接受治療,只說回家先靜養著,不要刺激他,再觀察他的情況。 林易心力交瘁,知道此時和陸衍懷說話,他也不會理她。原來是病了,才會對她這樣冷漠?她對郁嬉說道:“你這些天先好好陪他,學校那邊先請假?!?/br> 郁嬉點頭,陸衍懷她肯定是會陪著的,就他這黏人的本事,想賴也賴不掉啊。 “我會讓馮媽過去照顧你們?!绷忠滓呀涢_始打電話。 郁嬉一聽,不得了。 也就是說以后他們的家里,會出現第三個人在晃悠著,那得多不方便,多麻煩啊,即使是她和陸衍懷討論一件事情,也要考慮到因為第三個人在場而拘束著。 “他不吵也不鬧,可以不用叫人來?!庇翩铱聪蜿懷軕?,說道:“多一個人,他會不高興的?!?/br> 見林易還在猶豫,她繼續說道:“袁醫生不是也說了嗎,他和那些患有焦慮癥或者是自閉癥的人情況不太一樣,或許只要不違背他的意愿,不提到他不高興的事情就可以了,一切的生活習慣還得照舊。 “馮媽照顧我們家多年,一直都挺好的?!?/br> 郁嬉也聽明白了,林易的意思,馮媽去他們家,不會添麻煩,只會把他們照顧得更好。 “……好吧?!?/br> “司機會送你們回去?!绷忠自镜拇蛩?,是想接陸衍懷到自己家里來,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顧和調養,可是袁醫生既然說了,也沒再提出來。 “不用,”郁嬉想搖手拒絕,卻發現她的兩只手都被陸衍懷圈得實實的,想動也動不了,他從診斷室出來,就一直摟著她,已經惹來許多人或羨慕或奇怪的目光,她也不好拒絕他,只能任由著他。她和林易說道:“我和他隨便走走?!?/br> “時間不早了?!绷忠卓聪蜥t院門口那些來往的病人說道。 “等會兒我們再想辦法回去,再說了,醫生不是也說多讓他走走有益處?!?/br> 林易不再說話,徑直走向車子。車子發動,后燈在夜色中慢慢變小、消失。 郁嬉拍拍陸衍懷的手,“走吧?!?/br> “嗯?!?/br> 夜晚的整個城市,還陷在一片歡歡喜喜的氛圍中。 一路無話。 郁嬉和他不知道拐過了幾個小道口,見到四處的人都是陌生的臉孔,她呼了一口氣,扭動著因為一直被抱著不能伸展的身體,提醒身邊的那個人說道:“放手放手放手?!北Я舜蟀胩炝?,也不嫌累的嗎? 她的上半身已經麻木了。 “不放?!标懷軕颜f得坦然,完全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他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好像身邊那些來往的人都是他在小說中虛構出來的一樣,天地間只有他和她才是真實的。 “那你還想抱到什么時候?”她掙脫不了,只能再次提醒他說道:“以后的一段時間,估計你還要抱很久,到時候別喊著手麻?!?/br> “還沒體會過抱人抱到手麻的感覺?!标懷軕研Φ?。 居然……可以這樣? 她聽他說話的語氣,好像還挺自以為豪的,此時他不能發微博,如果可以,她都能想到他嘚瑟的說著——你們有體會過抱人到手麻的感覺嗎? 她擔憂的說道:“接下來怎么辦?”她看他雖然松開了她,讓她有活動的空間,可是還是摟著她,不允許走出他可控的范圍內。 她都懷疑,他是不是暗戳戳的在她周圍畫了一個圈,一旦她走出這個圈子一步,他就會拉她回來。 陸衍懷摸摸她的頭,沒有明確的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回想起她剛才的表現,笑道:“也不知道剛才是誰的戲那么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