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嗯?!庇翩尹c點頭。 他幫她把枕頭放下來,掖好被角。離開了。 第二天,郁嬉的感冒并沒有好全,半夜她越睡越感覺到冷,天亮之時溫度更是燙得嚇人。 病情加重,她今天是沒有辦法再錄制節目了。見她病情加重,節目組不得不將送她到省城的醫院去。 郁嬉掛了吊瓶,休息了兩天,好像也好的差不多了。 第19章 郁嬉回到節目組時已經是節目錄制的第五天,她原本打算前一天回來,可是當天的游戲太拼命了,實在不適合她一個還在吃著一大堆感冒藥的人來參加。 聽說那天有個水上活動,在只有3攝氏度的天氣下,幾個嘉賓在節目組搭建的水上漂浮物上搶蔬菜瓜果,事關吃喝的生死大事,每個人都沒有馬虎對待。 游戲中途還有人還掉到水里濕身了,不甘心,把所有人都潑了一個遍??杉词故沁@樣,他們除了喊幾聲冷之外,并沒有發生任何不適,第二天依舊生龍活虎。 郁嬉裹上最厚的裝備,趕上最早的那趟車,回到農家院舍時,導演已經布置下了今天的任務。 去醫院看她表姐已經提前告訴她今日的行程,任務強度不大,但是比較考驗嘉賓的才藝。 表姐說今天任務只有一個——給村里的爺爺奶奶們表演一場節目,感謝他們的支持和理解。他們節目組已經在人家的村子里住了快一個星期,對各家的鄰居街坊也造成不小的麻煩。這感謝必須要有所行動。 郁嬉從來沒有表演過,當了二十幾年的觀眾了。她想在網上找視頻模仿,可表姐給她的這個劇本是昨夜凌晨才出爐的,根本沒有可模仿的可能。 “你就按著你自己的感覺演?!北斫愀f:“大家都是第一次,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組里不是還有專業指導嘛?!?/br> 這次表演是由男女搭檔相互配合完成,如果需要配角或是群演,可以找節目里的其他嘉賓或者鄉親幫忙。 表姐給郁嬉的角色是一名流落風塵的歌女,被宦官看中,將她送給權傾朝野的端王以作籠絡。第一幕就是在游船之上,歌女獻藝于端王,一見傾心。自古以來,皇家最是無情,歌女深知他無心于她,卻還是愿意默默跟隨在他身邊,哪怕只是他的一件玩物,她也甘之如飴。 郁嬉翻看劇本了解個大概,當下就遇到了第一個難題,她感冒過后,嗓子有些沙啞,而劇中歌女本就以黃鸝般的歌聲取悅端王,要她來唱恐怕這出戲就不是以悲劇收尾了。 “能找個人替我唱嗎?”她記得她們嘉賓中就有幾個唱歌好的,每次在浴室里都會吼幾嗓子。 “不行,”表姐給她解釋道:“那邊的設備不太好,無論是讓人給你提前錄好還是現場替你唱,指不定都會有延遲,那不就讓人出戲了嘛?”演出還是真誠點好。 晚上表演的地方在當地早些年搭建的戲臺子上,雖然年代久遠,卻是這里老一輩飯后消磨時光的好地方,特別在夏日晚上,總有人在上面咿咿呀呀的唱著。 “那我這個嗓子……”她平常在ktv唱歌都唱不好,現在是又唱又演,可能真的不行。 “這個……”表姐托下巴,“要不然改成跳舞?”郁嬉嗓子狀態不好,編劇的人可能也沒有想到有這一外在因素。 郁嬉:“……”都不會。 陷入僵局。 最終,郁嬉還是決定試試。此時,她和陸衍懷一人坐在沙發一頭,都在面無表情的對劇本。 “見過端王?!北驹撌菋傻蔚蔚膮莾z軟語。 “本王喜歡,公公有心了?!北驹撌菢O盡風流的嗓音。 …… “我沒有……我沒有陷害她,你信我?!?/br> “事實證據皆在眼前,你要本王如何信你?!?/br> 表姐在一旁看著都他們著急,不斷的提醒他們要入戲,要投入激情,“你們念經么這是?!?/br> “你出去?!标懷軕训皖^看著劇本說道。屋子里突然多出來一個人,實在不舒服。 “我?”表姐只著自己,不可置信道:“我出去了誰給你們指導?” “我不認為你在這里能有什么實際意義?!标懷軕涯弥P在紙上寫著。 表姐很識趣,“改好了記得讓嬉嬉拿過來給我,我要對這個節目負責?!眲”靖膭佑锌赡芤鹪S多不良后果,特別是讓劇本在一個沒有任何編劇經驗的人的手上。 郁嬉送走了表姐,回到沙發上靜靜的坐著,她怕吵著他,也沒敢出聲。見他劃掉許多對話,還在上面改動,她好奇探頭過去,看不到,她再挪…… “不著急?!彼展P的手推那顆小腦袋遠離,她快擋住他的視線了。 “嗯?!庇翩易苏?。 約是過了半個小時,他終于修改完。郁嬉看過他修改過的地方,他的這種方法可行。 下午3點,郁嬉去試戲服。節目組給她的是一件粉色舞衣,重重輕紗之上桃花簇簇,這是歌女最喜歡的衣服,卻也是一個極大的諷刺。桃花,向來被比作宜室宜家,可是她一個青樓女子,怎么算得上是宜室宜家。她整場戲都只用到這一套戲服,省去換裝的麻煩。 舞衣正好合身,腰帶一束,完成。 她從試衣間出來時,見到陸衍懷站在那里。他穿一身祥云紋的月白色私服,精致的發冠之下黑發如墨,容貌如畫。手中握著一把長劍,不怒自威,這才是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郁嬉見到他,好像走進了故事里。她是那個深情守候的歌女,他是高不可攀,讓她看一眼就覺得低入塵埃的王。 他眼中的星輝,讓她看到了每夜歌女苦苦等候的情景。歌女每日望著星辰日落,當有一天,她的歌聲變得只剩下沙啞和無趣,再也不能給他提供任何賞玩,她也只能在他的偏宅里度過余生,想再見一面都不可能。他說,她的歌聲不復往日婉轉。她想,她歌聲里所有的婉轉都埋在了心里,又怎么可能再唱出來。 他只是輕輕一笑,她愿意用全部生命換取。 郁嬉感覺她眼前有一雙手在不停的晃,回過神來。 “對自己老公花癡成這個樣子啊”,表姐抱著手臂打量她道:“嘖,都不錯?!?/br> 郁嬉懟她:“不可以嗎?” “可以?!标懷軕褢?。 他這一說話,郁嬉眼淚簡直想噴涌而出。歌女病入膏肓之時就祈求他,能不能再去看她一眼,聽她唱最后半句,他說的也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