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姜璃當時正在廳中,她只看到成郡王世子妃被人匆匆叫走,不少人神色異樣,竊竊私語。她不知發生何事,便轉頭看身后的十華,十華低頭在她耳邊解釋了幾句,最后道:“原先二皇子是和莊培洵一起的,事發時,緋莎公主離柳阡阡只有幾步遠?!?/br> 姜璃立時便明白此事大概是多方促成這個不可思議的結果了。 估計是二皇子想跟緋莎公主套近乎,結果被緋莎公主耍了手段讓他誤把柳阡阡當成她,才發生了此事。 但姜璃很快判斷此事絕不會是緋莎主動設計,因為對緋莎來說,這招委實下乘,因為當時這三人是在一起的,眾人又都知道二皇子喜歡的是緋莎,發生這樣的事,緋莎怎么洗也都要惹一身腥的。 所以當時緋莎必定是迫不得已而為之的。 姜璃又想到二皇子,他最初到花園找緋莎公主到底是被設計的,還是喝醉酒情不自禁,還是干脆就是有意為之呢?而十華特意提到莊培洵先前是和二皇子在一起的,那莊培洵必然有所牽扯,他充當的又是什么角色? 姜璃在琢磨著這些事,其實參加喜宴的眾人差不多都在琢磨著這事,雖然成郡王府火速清理了現場,送走了幾個當事人,但該知道不該知道還是都多多少少知道了些大概,喜宴便在眾人古怪的神情和異常的氣氛中結束了。 成郡王府真是異常惱怒,今日是他們王府嫁女和親的日子,本來已經夠鬧心的了,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更加鬧心。 成郡王府老王爺本來就已經年老體弱,翌日便傳出被這事給氣倒下了,至于到底是不是因為這事,外面誰也沒法求證不是。 除了成郡王府氣惱,幾家府邸也都是不得安寧,就是皇宮里頭,也都各有反應。 二皇子被送回二皇子府,他是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迷上緋莎公主,原本也只是起個色心,想想便罷了,可是前些日子卻收到皇貴妃派人的傳話,讓他求娶緋莎,反正他早對皇位沒了非分之想,根本不在乎緋莎公主的北遼身份,既然能娶到美人,那就娶吧??蛇@一起了這個心,那想著美人,就開始撓心撓肺的一發不可收拾。 這日他喝了酒,就聽到一旁的人的私語,說是緋莎公主在花園賞花,就趁了酒性,跑去找她,但他也沒想怎么著,可是去了腦子后就跟鬼迷心竅似的,直接就沖了過去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啥。等到他被眾人的尖叫吵嚷聲中驚醒,發現自己正抱著衣裳都被自己撕破了的一陌生小姐,還真不是一般的懊惱。 相比懊惱的二皇子,緋莎公主可說是又氣惱又憋屈。她不明白這么些年在北遼混得風生水起的自己跑到了大齊怎么開始接二連三的受挫。每次在她發現了些什么事,準備做些什么并取得些進展的時候,就有些倒霉事接二連三的來。 她是修習媚功,調制圣香的,對人的氣質體香言行舉止研究甚深,今日她一看到新娘和送嫁的梅菀思,就發現了不對,于是便待花轎走后,特意找了機會準備去找梅菀思說說話,卻被柳阡阡尾隨了。柳阡阡對她來說本來就可有可無,此時她心思都放在宜欣身上,并不想和她說話,正想著怎么打發了她,那豬頭二皇子就出現了。 緋莎是媚藥媚功的大師,一看二皇子那樣子,便發覺了不妥當,在他靠近后便施了手段在柳阡阡和二皇子身上,這才避免了自己被當眾受辱。她知道自己身份尷尬,無論跟二皇子發生什么事,恐怕都是任人宰割吃虧的份。 可現在這樣的結果也沒能好多少,因為大概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子的目標是她。這招實在是爛招,可當時一急本能的就使了。心里未嘗就沒有希望二皇子直接就娶了柳阡阡的意思。 發生了這事,宮中不可能沒有反應。二皇子翌日就進宮請罪,只說自己喝酒誤事,只把柳家小姐誤認成了緋莎公主,求景帝責罰,其他一句也不吭。 景帝看著這個不成樣的兒子,心里也是又惱又恨,但想到他這么容易就被人算計成這樣,他更是深深的無奈,也徹底打消了把緋莎公主賜婚給他做正妃的意思。本來就糊涂,再娶一居心叵測的,等于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三日后,宮中就傳來旨意,冊封戶部侍郎柳成偲之女柳阡阡為二皇子妃,賜婚緋莎公主與永毅侯世子莊培洵,三個月內擇日成婚。 前面那個結果在人意料之中,后面那個則是著實讓人意外。畢竟緋莎公主是北遼的公主,大家以為她怎么也會被賜婚皇族。 景帝實際上開始也有所顧慮,但想到這個緋莎公主實在太讓人鬧心,他雖然不喜自己的二兒子,但也容不得人在眼皮子底下算計他??梢哉f,把這個緋莎嫁給誰,那都是禍害誰。聽著暗探告訴自己莊培洵可能在這事上插了一腳,他便起了這個心。 皇貴妃見他還有顧慮,便道:“陛下,我們宜欣也是正兒八經的姜氏皇族郡主,嫁的也不過是個北遼的將軍之子,連個爵位都沒有。聽說這位北遼公主不過是個養女,論尊貴還不如我們宜欣,怎么就不能嫁永毅侯之子了?!?/br> 于是,此事便拍板了。 姜璃收到皇帝分別下旨賜婚給二皇子和柳阡阡,緋莎公主和莊培洵的消息時,真是有些無語,說高興吧,她心里還真是因為解決了緋莎公主而輕松了許多,但因為牽涉到了柳阡阡和莊培洵,心里又有些復雜難言。想必柳家和莊家此時都得鬧翻了天了。 且不說柳家和莊家的事,轉眼就到了十一月底,姜璃的及笄之日。 及笄之日對世家貴女來說向來都是一個大日子,因為這一日之后就象征了成年,可以穿戴各種成年少女才可穿戴的衣裳首飾,因此這個日子總是特別得女孩子們的喜歡??山н@幾日卻一直都是蔫蔫的,離正日子越近,心情就越加低落。 安王妃趙氏知道她的心事,便每日都安排了各種華裳美服玉石珍寶首飾給她挑選,姜璃見了,卻是越發的沒興致。倒是偶爾讓十華給她講講以往她們數字編號親衛營或暗衛營訓練的事,聽得頗有趣味,稍能開懷些。 她似乎覺得,聽著這些事情,自己仿佛就能和他更近些似的。最近這幾日她不知為何,總覺得那段她和項墨在一起的日子像是做夢一般,她已經開始有些不敢相信那些日子的真切了,心里便有一種空落落的難受,和莫名的隱隱的害怕。 十一月二十九,姜璃的及笄日。 這日安王妃趙氏請了宜安縣君的祖母文郡王王妃做姜璃的正賓,贊者則是姜璃自己選的順國公府的表姐趙瀾。 大齊及笄禮繁雜,一般少女及笄之前都要進行幾次預習,好在姜璃曾經做過趙瀾和宜安的贊者,禮節熟悉,并不需要反復練習。 這日一開禮,宮中景帝、項皇后以及阮皇貴妃就分別賜了東西過來,其中阮皇貴妃賜的是一支溫潤瑩透的漢白玉發簪。趙氏看出這簪子是先皇元后之物,便撤了自己給姜璃準備的碧玉簪,而是改用了這支簪子給姜璃簪了發 。 姜璃從清晨的迎賓,到就位開禮,到三拜三加等等,雖然一路都是正襟危坐,低眉垂眼,但心里其實一直隱隱期待著,只是一直到最后禮成,也沒有等到項墨的出現。 一日禮節下來,姜璃倍覺疲憊。她回房后,拆了新簪的發髻,讓人服侍沐浴凈身后,對著鏡子,讓輕沙給自己梳著頭發。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表情頗有些愁容,心里就很有些惆悵。 她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她知道項墨現在應該在邊關,從京都到西夏快馬加鞭來回也要一個多月的時間,而他才離開幾個月,現在怎么可能趕回來。只是她也不知為何最近就有些忍不住情緒。 她嘆了口氣,命輕沙停了手,讓她退下,親自拿了梳篦順了順發梢,正待放下梳篦后就起身去睡覺,卻見到了鏡中閃過了一片黑色的衣角。 她莫名心就是一跳,猛地回頭。 項墨正靜靜站在門邊看著她,眼神晦暗不明,神色莫測。他看到她回頭,卻仍是沒有動,只是那樣看著她。 姜璃卻沒有他那般冷靜,她眨了眨眼,見他還在那里,就“啊”了一聲,起了身便快速撲到了他的懷里抱住了他。她覺得大概是幻覺,可是即使是幻覺,那也是沒所謂的。 第94章 小別新婚 房間中的眾人早已乖覺的退了出去。 姜璃撲進項墨的懷中,感覺到他衣服的冰涼質感和隔著砂礫灰塵的隱隱氣息,手抱著他拽緊了他的衣服,似乎這樣那種真實的感覺就能浸入心里,填滿這些時日的失落和不安。 項墨低頭看懷中的小姑娘,一手抱了她,另一手撫過她柔順如緞的黑發,穿過黑發撫上她的側臉,觸到她的肌膚,手上柔滑溫潤的觸感令他的心忍不住都抖了一下。這些日子,他日夜受那個夢境折磨,只感覺屬于他的她離自己越來越遠,反而夢境中推開自己的姜璃更真實些,只要閉上眼睛就能看見。 她那種疏離的眼神一直凌遲著他,以致他這日趕回來,在暗處看著她的背影,那一剎那竟是不敢再近一步,也不敢出聲喚她,他那一刻才發現他心底充滿了恐懼,他不知道如果姜璃回頭看到他,眼神和夢境中的一樣,他該如何是好?這個念頭只想一想,就讓人痛徹心扉。 好在那一刻并不長久,姜璃很快就發現了他轉身過來,然后在他心臟停止跳動般審視她的時候,她已經飛撲入他的懷中,感覺到懷中的飽滿,手上的柔滑觸感,他的心才瞬間落回到了地面,他的阿璃還是他的阿璃。 姜璃抬頭,大眼睛里已經瑩瑩蒙上了一層薄霧,她此時才確定抱著自己專注的看著自己的真的是項墨,他回來了。 她啟唇想說什么,可剛張開唇,項墨就低下了頭含住了她的唇,咬過她的唇瓣。她的唇嬌軟濕潤,而他因著日夜的長途奔波,唇舌都是干燥,吻著她,她的津液甘甜瞬間滲入他的唇舌之中,滿滿都是清香滑膩,這種強烈互侵的觸感另兩人都忍不住顫抖。 他很重的卻又異常小心的在她唇中肆虐了好一會兒,才抽身叫她:“阿璃?!彼е?,感覺到她,可是還是不夠,他想聽到她的聲音,似乎這樣才能進一步撫平自己這些時日暴戾幾近失控的心情。 姜璃先前被他突然的吻完全弄得暈眩,此時聽得他喚她,心神才又慢慢聚攏回來。她睜開眼看他,大大的眼睛含著水色因為動情而格外瀲滟動人,她看到項墨的面孔真實的在自己面前,一觸便及。他的眼睛黑沉深不見底,眼神平靜無波,但眼底卻又像是夾雜了各種就快翻滾的情緒。 姜璃看得心悸,更加貼近了他,叫道:“項二哥?!眲傞_口,眼睛卻是一酸,淚水就忍不住溢了出來。這一落淚,就越發忍不住,手拽緊了他的衣襟,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般撲簌簌的直往下掉。 項墨看她哭得傷心,心卻無端平靜了下來,他伸手幫她抹著眼淚,這一路的風塵仆仆趕路,到了京都直接偷偷潛入了她的房間,根本沒有休整,拽著馬韁的手粗糙而又污濁,抹過姜璃的臉頰便劃過了道道紅痕灰印。他懊惱的收回手,抱了她到一邊的榻上坐下,把她按在懷中,撫著她,輕吻著她的發頂,聞著她身上陣陣的清香,一直待她慢慢哭夠才問道:“阿璃,是怪我過來遲了嗎?” 姜璃搖頭,她看他,伸了手抓了她的大手,死勁掐了兩下,當然項墨只是看著她,紋死不動,她的手卻感覺到了一陣痛,然后就笑了起來,把腦袋窩到他懷中,低聲道:“我只是很想你,我想你今天能過來陪我,不過我知道你過不來的。所以見到你,很高興?!?/br> 項墨聽到她這樣直白的說話心里一陣酸軟窩心,忍不住就又低頭開始咬她的側臉,耳垂,脖頸,他咬得很有些重,姜璃一陣陣的疼痛,可是不舍得出聲,只咬著唇攀著他在他懷里微微顫抖,偶爾發出抽氣的聲音。等他低了頭吻下去,她痛得厲害,才小小的叫出聲來,如此卻只引得項墨更加肆虐。 項墨揉搓了柔順逢迎的小姑娘好一陣,才抱了她躺了下來,摟了她緊緊按在懷中,不再動作,他日夜趕路,這兩個月都因著那個夢境更是很少睡眠,此時抱著姜璃在懷中安下心來,才覺一陣陣的疲倦。 姜璃窩在他懷中,見他不再動作,知他必然倦極,便也不敢亂動,她這一日行笄禮本也很疲倦,便閉了眼睛陪他睡覺,只偶爾細細問他一兩句話,聽了他的聲音,也只覺甜蜜安心,不一會兒兩人便都沉沉睡去。 項墨半夜醒來,便發現姜璃像只小貓般窩在自己懷里,月底無絲毫月光,但項墨眼睛好,懷中小姑娘的每一根絨毛都看得清晰,瑩白的肌膚倒是隱隱透著月色般的柔光。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小心起了身,給她拉了被子蓋上,才去了外間召人沐浴。他趕了這么些天的路,當真是風塵仆仆,就是姜璃身上白色的中衣,都因他的擁抱而現出了條條灰黑色的印跡。 項墨把自己刷洗了好幾遍,換了幾次水,才覺得身上清了許多,正準備起身,卻聽到了身后的動靜,他轉頭看過去,就見到姜璃走了進來,此時正坐在一旁放置衣物用品的長榻上端了一盤葡萄看他。 姜璃見他回頭,很有些害羞,好像自己偷看他洗澡似的。 其實是她醒來不見項墨就有些驚惶,也不知道先前自己見到項墨是真實的還是只是因為自己太思念他睡著了發夢的,所以就起了身出了來,見到隨侍的侍女,才知道項墨是真的回來了,只是在沐浴凈身。 她想到先前他身上好像的確很臟,就有些莫名的高興,命人去準備點心,自己就端了盤葡萄忍不住進來看他。她只是想看他,卻不是想看他洗澡。 項墨回頭便看到小姑娘紅了臉低頭,熱氣蒸云中,只看到她隱隱約約的像隔著云端的海市蜃樓般美麗又讓人心里又喜又空,真是滋味難言。 他此時哪里有什么心思逗她,只起了身拿了手巾擦了擦,裹了里袍就兩步行到了榻前把她抱入了懷中。姜璃不意他這么快起身,被他突然一抱手上的盤子歪了歪,滿碟的葡萄都撒了出來。 她自己心里喜歡他的懷抱,只覺滿滿都是歡喜,嘴上卻嬌嗔道:“葡萄,我特意拿過來給你吃的?!?/br> 項墨笑,低頭咬了她的脖子,含糊道:“嗯,不急,先吃你也行?!?/br> 他先前剛剛回來見到姜璃時,完全都是思念焦灼疲憊的心情,吻咬她也不過是撫平這些時日積聚的思念和暴戾情緒,并不帶有多少情欲。 此時補了眠,又沐浴凈身后,再在此環境下見到姜璃,情絲愛欲便一股腦全都涌出來。若是在往日,哪怕欲念再重,他也都會先理智的克制上三分,小心翼翼的行事生怕傷了她或嚇著她,可經了這些日子的折磨,他是半點也不想再克制。 他抽走姜璃的盤子放到一邊,抱了她就一陣啃咬,手更是直接就抽了她的中衣帶子伸了進去揉搓。姜璃不想他竟如此激烈,只覺比以往更加讓人招架不住,只能閉了眼睛嬌軟的承受而已,哪里還有絲毫反抗應對之力。 項墨剛沐浴完只批了件衣袍,這樣的肌膚相親之下,姜璃早就直接貼在了他的身上,只覺所觸都是guntang,她不知為何很有些害怕,可是兩人早已什么親密事也都已做過,也不知這種害怕從何而來。 項墨在浴間將姜璃抱著揉搓了好一陣,看到她全身都已因情動而轉成了粉紅之色,間或間夾雜著他咬上去的朵朵桃花,格外的瑰麗誘惑,他早已蓄勢待發,但到底考慮著兩人久未見面,她雖不是初經人事,卻也不曾認真承歡過,浴間的榻上太過冷硬,他還是不舍得她有絲毫不適。 便還是忍著給她披了衣裳,抱了她到臥室的拔步床上,這才慢慢哄了她繼續了下去。 他試探著進入,姜璃雖然早已濕潤不已,可仍是疼得打顫,好在這段時日她一直有用著寧姑姑的方子保養著,到底強了許多,還是勉強受了。項墨吻著她額頭上的細汗,卻止不住自己的汗珠。 完事后,姜璃沉沉睡去。項墨抱著她,撫著她的背只覺這些日子所有的焦躁暴戾不安都一掃而空。其實他并未盡興,剛剛不過都是顧著姜璃只入了一半而已,雖然忍得很辛苦,可是這樣的進展已經讓他很滿意,他總要讓她慢慢適應自己。 姜璃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不愿深思那個夢境,那種感覺實在太不好受??纱藭r姜璃就在他的懷中沉睡,卻讓他有暇去細想那個奇怪的夢境了。 那個夢境到底只是他心底的恐懼臆想出來的,還是將來可能發生的事情的預示?雖然他情愿是第一種,但直覺卻讓他覺得很有可能是第二種。想到此,摟著姜璃的手不由得又緊了緊。 姜璃因著項墨的手突然箍緊而有些不舒服,便微微掙扎了下,嘟囔了句什么。項墨低頭,略松了松手,瞳孔微縮,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只是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只覺得那人的身影熟悉,卻完全看不到他是誰。如果身影熟悉,那就一定是他見過的人,他會慢慢把這個人找出來,無論是誰,都要讓他永遠消失在姜璃的生活之中。 第95章 某人有孕 項墨在姜璃及笄之日回了京都,雖然直接去了姜璃的院子,但安王安王妃自然都收到了消息,不過是故作不知,讓他倆人可多點時間相處而已。 第二日一早,項墨讓姜璃繼續睡覺,自己就先去了拜見岳父岳母。 其實項墨這次來京都也不單只是為了來見姜璃,他祖父西夏老王爺還給了他任務,就是讓他過來cao持項翊和明惠郡主姜琪的婚事。 九月底項翊和明惠郡主事發,便有暗探將消息遞回了西夏,而項墨提出要來京都,西夏老王爺便順便讓他過來料理了此事,然后帶項翊夫妻二人回西夏王府。 接著十月底,景帝就賜婚了明惠郡主和項翊。 項墨原本還帶著西夏王府幫項翊置辦的給安王府的聘禮,只不過他騎馬快行,那些聘禮大致也要再過個半個月才能到的。 所以此次項墨入京幫項翊辦完婚禮,是來不及趕在年前回西夏了,西夏老王爺便讓他在京都過了年后,便同時接了姜璃和項翊明惠一起回西夏王府。 昨晚項墨和姜璃久別重逢,思念過甚之下語言都是多余完全就是身體交流,除了情話別的話是總共也沒說幾句,因此他想過完年后就帶她回西夏的想法完全還沒有來得及跟姜璃商量,所以這日請安便也沒有和岳父岳母提這件事,而只是稍提了提項翊和明惠郡主的事。 因著和明惠郡主的婚事早已過了明路,項翊也不好住在安王府,現在已經搬去了西夏王府在京都的一處宅子。 項翊進京,拜見過了岳父岳母姑祖母項老王妃,一面命人去收拾郡主府,跟岳父岳母打了招呼道是晚上過來接姜璃回郡主府,就去了項翊住的宅子問他婚事的打算。 照著規矩,出嫁了的姜璃原本就不應住在安王府,此時項墨回了京都,自是要一起搬回郡主府住的。 項墨去了項翊的宅子,項翊見到豐神俊朗神采奕奕的項墨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硬憋著才憋出個笑容來,迎了他進去,行禮道:“二哥稀客,沒想到二哥這么快就又回京都來,可是有什么事?祖父身體可好?” 項墨淡淡瞥他一眼,不再跟他裝兄弟情深,只道:“祖父一切都好,只是掛念你的很,他老人家聽說了你和明惠郡主的事,便特意命我來替你二人完婚,過了新年便接你二人回西夏王府?!?/br> 項翊的臉色一白。他知道自己早晚要和明惠郡主成親,只是真到了眼前,還是忍不住氣苦,尤其是對著他認為大贏家的項墨,他簡直覺得項墨上扯的嘴角都是對他的譏諷。 他為什么要娶明惠郡主?那個女人除了脾氣比較大,長得跟他父親有那么些像之外,完全對他沒有絲毫用處!難道他要對著他懷念他那早死的父親嗎?還是娶了她回去讓自家的祖父對著那張臉能念及一下他的長子?! 項墨可不理他的心理活動,他接著又道:“聽說你和明惠郡主成事的時候,你那表妹韓煙霓也在?雖說她不是你親meimei,也是表妹,此事對她閨譽畢竟有礙,你不能娶她,就跟你姨母說說把她趕緊嫁出去吧?!?/br> 項翊聞言臉色更是刷白,meimei煙霓的事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而且這根刺大概永遠也拔不出來了,不知道將來手刃了明惠郡主能不能解一點心頭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