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林佳佳輕搖頭:“莫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但不用了,我不習慣麻煩別人?!?/br> 莫皓文倒也沒再堅持,他清雋的臉上帶著微笑,贊道:“林小姐很特別?!?/br> “噢?”林佳佳問:“怎么個特別法?” 莫皓文將前面路上伸來的雜草往旁往踩了下,閑聊般的口吻說道:“社會再如何進步,女性始終是相較弱勢的群體,讓男人保護女人應得的;一般女人即使不需要男人的幫助,也會說得比較婉轉,畢竟多個朋友多條路,可林小姐卻生怕與別人關系太近,這不是特別之處么?” “…….”林佳佳說:“不需要難道不應該直接拒絕?” 莫皓文聞言稍頓,輕笑出了聲,“林小姐說得這般有道理,我沒話可回?!?/br> 林佳佳隨手扯下路邊一根草輕甩,帶點自嘲地道:“莫先生完全可以實話實說啊,說我裝清高做作都行,因為我已聽很多人這樣說過了,我不會介意?!?/br> 莫皓文認真:“做出這種評論的都是不了解林小姐的人?!?/br> 林佳佳心內微微一顫,“是莫先生過獎了,我不過是不愿欠下人情,畢竟錢債好還,人情債難還?!?/br> 林佳佳說的是實話,雖然錢債對她來說也是很難的事情,但是相比之下,她更不愿意欠下情債,那種心里背負的負擔實在太重了。 像此前的植家,植父與植耀威讓她一直誠惶誠恐地想要報答,想要對得起他們對自己的恩情,可到了最后卻還是變成了利用或傷害。 見得林佳佳平靜說出這番話,莫皓文禁不住問道:“怎么林小姐欠過很多人情債?” 不知是莫皓文性格溫潤還是其它,林佳佳雖與他相識不久,但他總能讓她有種放松之感,也愿意與他溝通交流。 于是林佳佳想了想,說道:“大概是我從小沒有父親跟母親到處漂泊的緣故,對人情冷暖很是敏感;如同種強迫癥一般,會對每個對自己好的人心懷感激之余還擔心會還不起這份恩情;久而久之,我便寧愿與人的距離保持在恰到好處的程序,也不愿意去接受人家莫名其妙的好意?!?/br> “莫先生,我這種思想是不是很怪?”林佳佳說著問。 莫皓文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要你自己覺得舒心便好,別人覺得怪不怪都無所謂?!?/br> 林佳佳噗笑了一聲,“那莫先生的言下之意還是說我很怪?” 莫皓文亦笑出了聲,“你反應快的時候真讓人無言以對?!?/br> 正說笑著,莫皓文發現前邊有塊石頭有點松,正想提醒林佳佳注意,可她已一腳踩了上去! “??!”林佳佳大叫一聲,身體猛地往后一仰,眼看著差點就要摔倒! “小心?!蹦┪目焖俚厣斐鍪秩ダ?,林佳佳只覺得自己身體一晃,落入了個堅硬的懷抱。 “沒事吧?”男子明顯關心地問。 熟悉而又獨屬的雄性氣息落入了鼻中,林佳佳驚魂未定地抬起頭,一直走在后面陪著于嘉琪的傅世瑾不知何時趕來將她整個人都摟入了懷中! 林佳佳鬧出的動靜多少引起了大伙的注意,而兩人這個姿式十分暖昧,見大家都停住腳步將目光朝他們這兒探來,林佳佳趕緊推開了傅世瑾,搖頭道:“我沒事。謝謝傅總?!?/br> “你就不能少說幾句話,專心點看著路?”傅世瑾俊眉微蹙,清冽的聲音里含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慍意。 林佳佳與傅世瑾相處也有些日子了,自然能辯出他話里的不滿,尚不及說話,“??!”距離他們兩米之遠的于嘉琪也發出一聲嬌叫。 林佳佳和傅世瑾同時朝后望去,于嘉琪大概是踩空了哪里,這會已摔坐到了地上,她帶著哭腔道:“世瑾哥哥,這兒好滑,我摔到了……” 傅世瑾看了眼林佳佳,到底松了扶她的手,朝于嘉琪走去。 這會已走遠的許博與陸盼已返了回來,“怎么回事,怎么一個兩個都這么不小心?”陸盼問。 “看來這里得叫人將路好好修整一下,不然摔壞了兩位美女我可負不起責?!痹S博笑著接了話。 說話間,地上的于嘉琪已被傅世瑾扶了起來,“看看有沒有傷到哪里?!备凳黎S口道。 于嘉琪摸了下腳,好似沒發現問題,又伸出手看了下,卻撅起了嘴:“手好疼,都紅得快破皮了!世瑾哥哥,你快給我吹吹?!?/br> 說罷將白嫩泛紅的手掌伸到了傅世瑾的面前。 傅世瑾神色自如地將于嘉琪手掌沾的雜草抹掉,拍了下她的肩頭,“為了安全著想,還是別再上去了?!?/br> “不行!一定要去!”于嘉琪雙手挽住傅世瑾的手臂,半是撒嬌半是蠻橫地道:“你牽著我不就沒事了!” 見狀,許博悄悄打量了下林佳佳的神色,卻發現她一臉淡然。 唉,好失望,又看不到想看到的一幕了。 第121章 血! 幾人繼續行往山上,這次沒花多少時間便到達;山上空氣比底下更為清爽,微風吹來也更加愜意舒適。 幾人站在坪內吹了會風,稍作休息后,陸盼和于嘉琪便迫不及待朝許愿樹方向走去。 據在上面守著的一位工作人員介紹,這兒以前其實是個小寺廟,后來這片地被賣,又幾經轉手,寺廟自然不復存在,但這顆樹和附近的小池子倒是一直被保留了下來。 許愿樹長勢頗好,也挺雄偉,粗細不一的樹枝樹干上纏了些許木質的許愿牌,新舊不一的牌子上寫著各種愿意,應是時間有些久遠,木質上面垂吊的紅帶已有點褐色,而木頭上的字體更是模糊。 盡管如此,依舊抵擋不住幾人的躍躍欲試。 大家依次取了筆與紅鍛子寫起自己的愿望,就連小調皮莫宇軒都要了支筆在像模像樣地畫著。 林佳佳雖在餐桌上說過自己沒有愿望可許,卻也不想在這會掃了大家的興,于是學著大家在泛著木頭清香的許愿牌上寫字。 但她沒做過許愿這種事,一時也不知寫什么才合適,欲看眼陸盼寫的什么,陸盼卻警醒得像只獵狗一般,自己都沒靠近,她就轉身用背對著自己寫。 林佳佳:“……” 最終林佳佳寫了句“身體健康”,放下筆,她隨意地掛到了樹上。 才一縮手,只覺一道香風吹過,她剛掛上的許愿牌被陸盼取了下來。 “……” 林佳佳伸手欲搶,陸盼卻飛快地念出了她寫的愿望:“身體健康!” “哈哈哈,佳佳,你要不要這么實在,居然連個許愿牌都寫出了一股子正經勁!”看了念出來就做罷,陸盼還毫不顧忌地笑話起她來。 林佳佳忍不住朝陸盼翻了個白眼,“怎么這個愿望不行么,身體健康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是是是,是很重要,非常重要,但是還是很好笑,哈哈哈!” 林佳佳:“……” 陸盼的笑聲及她們剛剛的話旁人自然聽到了,也被這種斗嘴弄得皆露出了笑容。 被笑惱的林佳佳干脆懶得理他們,去前邊那個許愿池處隨意轉起來。 所謂許愿池比林佳佳想像的要小很多,一個類似井口般大小的池子里緩緩流著水,池子普通,水倒還清澈,池里被人投有不少一元五角的硬幣。 林佳佳有些不解問一旁走來的工作人員:“為什么人們要把硬幣扔到池子里,是為了愿望更快被實現么?但錢會不會太少了點?!?/br> 工作人員大概是第一次被人問到這個問題,但還是比較婉轉地答道:“許愿這種事情其實是種心理暗示而已,信則有不信則無;大家投點錢進去能覺得這樣自己付出了,可以得到回報,加上這點錢并不多,心里卻有了依賴感,何樂而不為?” 林佳佳沒再出聲,而是想,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知足常樂? “有什么困惑么,對著池子發呆?”莫皓文走來自如問。 林佳佳看了眼莫皓文,又看了眼正被賀淼抱起掛牌子的莫宇軒,微笑說:“沒有,只是閑著無聊過來坐坐?!?/br> 莫皓文看著林佳佳,陽光照在她白皙素凈的小臉上,細微絨毛清析可見;她不屬于一見就驚艷的女人,但她身上自帶一種磁場,就像此時,她語調平和、面帶微笑,可話底就是透著種似有似無的清冷惆然,令人忍不住想深入探究。 “世瑾哥哥,你許的什么愿,能給我看看么?”正和莫皓文閑聊,林佳佳聽到于嘉琪在嬌聲問。 林佳佳隨意抬起頭,發現不遠處的傅世瑾正望著自己,他背光而站,身形被陽光拉成一道長影,俊逸的五官立體分明,只是看不清表情。 傅世瑾沒有答于嘉琪的話,可于嘉琪也沒有介意,仿若沒發覺傅世瑾的視線一般,徑自拿起他手中的木牌看起來,嬌呼:“世瑾哥哥,你的許愿牌上怎么什么都沒寫!” 傅世瑾這才轉過眸,淡然答起于嘉琪:“我不信這些?!?/br> “是么?”于嘉琪自如挽過傅世瑾的胳膊,明顯感興趣地追問起來:“為什么不信,原因也跟佳佳姐一樣,還是有另外原因呢?” 見狀,林佳佳別過頭,不再看他們那個方向。 “要不要過去那邊看看?”莫皓文帶著幾分了然,語氣溫和地問。 林佳佳搖頭:“莫先生如果要去就自己去吧,不用管我?!?/br> 莫皓文溫潤笑了笑,十分體貼的沒再說話。 ............ 一行人掛好許愿牌,后又在山頂上看了會風景閑坐了片刻,開始沿原路返回。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還真沒有說錯;眾人下山的速度就明顯慢下來。 許是失去上去之前的新鮮興奮之感,加上坡道確實有點滑,他們均走得小心緩慢,也沒有再熱烈的聊天。 直到走到山腳,幾人這才稍微恢復了點精神活力,輕聲說笑著。 莫宇軒小朋友拿著根狗尾草興奮地跑來問莫皓文,“爹地,你看,好可愛的草,jiejie說這是毛毛蟲,有這么大的毛毛蟲么?” 小家伙認真起來十分可愛,一臉無辜不解。 林佳佳忍不住摸了下他的小臉蛋,微笑回:“jiejie在逗你玩呢,這個只是草,而且相比毛毛蟲你不覺得它更像條狗尾巴么?” 莫宇軒小朋友偏著腦袋極認真地想了想,“還真的是耶,我要去告訴jiejie!” 說罷又蹦蹦跳跳地跑向還在后面撥草的賀淼。 見狀,莫皓文再次道起謝:“林小姐,今天幸好跟你們出來這里玩,讓小搗蛋有了個好去處,不然這一天我都不知道要怎樣對付他了?!?/br> 說到這兒,莫皓文清雋的臉上含著幾分無奈的笑容。 這樣的他讓林佳佳忍不住問:“為什么莫宇軒要你助理帶,他mama呢?” 提到這件事,莫皓文臉色稍黯然了一分,在林佳佳以為他不會回答之時,莫皓文卻是道了出口:“他mama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了,只留下小軒?!?/br> 見林佳佳還是有些不解,他又直接道:“我和他mama早在他出生后就離婚了?!?/br> “對不起,莫先生,是我冒昧了?!绷旨鸭掩s緊道歉。 莫皓文無所謂般搖頭,“沒關系。這是事實,你沒有冒昧?!?/br> ……… 眾人到達木屋附近的果園跟蔬菜園,對萬事都感新奇有興趣的莫宇軒小朋友看到了那紅艷艷的石榴,高興地說要去采摘,于是幾人便決定順便摘點青菜上去,吃了晚飯再返程回海城。 石榴樹長得有兩人高,莫宇軒小朋友自然夠不著,賀淼再次發揮她如小孩子般愛玩的天性,提出要爬到樹上去摘。 說行動就行動,賀淼脫了鞋襪就往樹上攀去,可她畢竟在城市長大,是個光有想法缺少經驗的行動派,這不,雙手才一攀上,腳都沒蹬穩,她手一軟,眼看著就要摔到地上。 “小心!”林佳佳急聲就想往前,哪知小腹傳來一陣絞痛,她疼得當即就綣到了地上。 “林小姐,你怎么了?”莫皓文趕緊過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