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你我是姐妹,說什么見外的話?!睆埵闲χ参康嘏牧伺膮鞘系氖?。 “你也不用太擔心,有侯爺和顯兒出面調停,安之會沒事的。你這也擔心了大半天,不如先回去和妹夫商量商量,等等消息?” “如此這件事就靠jiejie你了?!眳鞘鲜宵c頭。 “那meimei先回府了,一有消息還請jiejie派人去通知我?!眳鞘嫌终f了一句。 張氏應下后,吳氏這才帶人出了侯府,上了馬車回到柳府。 吳氏回到柳府后,一直等著消息??刹徽撌橇汤?,還是鎮國侯府,都沒有消息傳來。 ——————————文.by.晉.江.文.學.城の鳳舞丶—————————— 吳氏急的嘴里冒泡,直到傍晚,柳侍郎才帶著消息回了府。 “老爺,你說什么?京兆尹沒有點頭?” 吳氏被這個消息驚的臉色發白,柳侍郎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沒想到他和陸顯玉一道出面,京兆尹都不給面子。 “老爺,你想想辦法……安之長這么大哪有受過這樣的罪啊……”吳氏急得潸然淚下,不斷的抽泣著。 “我與世子親自走了一趟,侯爺也派了人,京兆尹油鹽不進,沒有辦法?!?/br> 吳氏聽到這話身子不斷虛晃著,失了魂一般軟軟地坐在了地上。 看到吳氏這樣,柳侍郎原本想責怪吳氏平??v著柳安之的話也咽了下去。 柳侍郎心里也沒了底,柳侍郎清楚的知道,民告官,本就十分困難??删┱滓坏芾砹?,更把柳安之抓了起來,不論如何走關系都不松口。 柳侍郎混跡朝堂多年,知道,這次,柳安之一定踢到了鐵板,惹了不該惹的人! “夫人,你先起來,再想想,會有辦法的?!绷汤煽吹絽鞘线@樣,輕聲勸道。 吳氏只有柳安之一個兒子,現在哪里聽得進去勸。在從打擊中回過神來后,一把抓住柳侍郎的手,說道:“老爺……安之到底是被什么人告了……如果他們能改了口供,安之是不是就沒事了?” 吳氏雙眼帶著期盼的望著柳侍郎。柳侍郎無奈的看了一眼吳氏,揉了揉額角,嘆息道:“京兆尹嘴巴很緊,什么都問不出來。倒是聽來的消息,告狀之人已經被接到了京兆府住下,不準任何人接近……改口供的事,做不了……” 吳氏一聽,方才還充滿希冀,發亮的眸子迅速暗淡下來。 “老爺,你救救安之吧……” 吳氏已經沒有了辦法,鎮國侯府出面,她的夫君也出了面,她在京城,因為尖酸刻薄,并沒有什么交好的夫人。 而且,連鎮國侯府都搞不定的事,還有誰有辦法?唯有宮里的貴人! 吳氏這樣想著眼前一亮,宮里。宮里有兩個侯府出來的娘娘。 “老爺,宮里……昭媛昭容兩位娘娘……還有十皇子……可不可以……” 柳侍郎聽到吳氏的話也是一愣,接著沉思了一會,點了點頭。 “這話我得先與侯爺商量……如今政局不穩,也不知兩位娘娘和十皇子能不能幫得上忙?!?/br> 柳侍郎對陸昭媛與陸昭容并沒有報多大希望。陸昭容才因為三公主的事被禁足,從賢妃降為昭容,陸昭媛又是老侯爺的庶女,與現在的侯爺并不和睦。 她們二人怕是幫不上忙,而十皇子……柳侍郎卻拿不準。雖然柳侍郎投靠了鎮國侯府,幫十皇子奪嫡,但柳侍郎本人,卻與十皇子沒有太多交集。 柳侍郎此時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你先回房,我去鎮國侯府見侯爺?!?/br> 若有可能,柳侍郎還是想盡力保下柳安之。 兵部尚書府。 周若水得知柳安之下獄的消息后,輕輕一笑。她知道,宇文瀟出手,定給了京兆尹施壓。 柳府再怎么蹦噠,又豈能越過手握實權,深受帝后寵愛的定王。 周若水絲毫不擔心那對母女反口或者遇到危險,她相信,宇文瀟一定會處理好的。 想到這,周若水微微一怔,她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么相信宇文瀟了?明明他就是個只會欺負自己的混蛋罷了。 周若水皺緊眉頭,不知不覺,宇文瀟的所作所為,慢慢進了周若水冰封的心底。還差那么一個契機,宇文瀟就能走進周若水的心。 只不過,周若水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更多的,是對宇文瀟出手的感謝。 周若水是個有恩必報的人,宇文瀟三番兩次出手相助,周若水想了想,自己是不是該送宇文瀟一份禮物,聊表心意? “墨竹,京兆府是明天開審柳安之?”想了想后,周若水出口問道。 “是?!?/br> “唔,你去跟三妹說,明天與我一起去聽審吧?!?/br> 第六十章 柳家覆滅(三) 第二天,周若水和周蓮,在給余氏請了安后,便坐上馬車出府,前往京兆府聽審。 一路上,周蓮歡喜不已,她沒想到周若水這么快就幫她把柳家給解決了,更是用了這樣讓柳安之無法翻身的事。 周蓮不知道周若水用了什么方法讓柳安之下獄,可她知道,這個人情,是她欠了周若水的。 “大jiejie,謝謝你?!敝苌徃屑げ槐M的說道。 “不必謝我,你我是姐妹,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下了火坑?!敝苋羲鴷?,淡淡說道。 時間倒退,一個時辰前,金鑾殿上。 “啟稟皇上,柳安之于半月前在京城南郊岔道口的茶寮□□一女子,致使其女子身受重傷,神情瘋癲,更讓女子的老父受刺激過度而亡。柳侍郎教子不善,使柳安之草菅人命,為非作歹。臣請皇上,嚴懲柳安之,并責罰柳侍郎?!?/br> 剛商議完國事,御史便出面彈劾。直叫皇上說的有些發蒙,柳安之的名他從未聽過,至于柳侍郎…… 皇上看向柳侍郎,還沒發問,柳侍郎便跪下喊冤。 “啟稟皇上,昨天京兆尹已經派人請犬子進了大牢,可犬子素來循規蹈矩,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還請皇上明察!” 柳侍郎話音一落,就有政敵開始落井下石。 “柳大人此言差矣?;噬?,柳安之平常在京城為非作歹,更是欺詐了不少百姓,更□□不少女子。昨天在京兆府門口,便有受過柳安之欺辱的百姓聯名上奏,請韋大人為他們主持公道。若柳安之真如柳大人所說循規蹈矩,又為何會激起民憤。再說了,柳安之的名聲,這京城權貴家中,又有幾個不知道的…” 葉家二老爺葉永淳出言譏諷,頓時,柳侍郎一張臉黑如碳色,想說的話哽在嘴里說不出來。 “韋愛卿,葉愛卿所言可是屬實???”皇上淡淡掃了一眼底下神色各異的臣子,問道。 “回皇上,葉大人所言句句屬實,確實有不少百姓狀告柳安之。臣昨天就下了布告,今天當眾審理柳安之一案?!表f大人出列回道。 “唔……韋愛卿,這個案子你好好的審,朕的百姓絕不能受一點冤屈?!?/br> 皇上銳利的目光在柳侍郎身上掃了一眼,揮手退朝。 柳侍郎,在皇上認真的吩咐下,驚出了一身冷汗,直到大殿無人后,才癱軟在大殿之上。 京兆府。 韋大人下朝后,未換官服,直接大開衙門,提審柳安之。 苦主木氏母女及一甘聯名上奏的百姓也從后堂被帶了上來。 當衙役押著被關了一夜,憔悴不已的柳安之上來的時候,周圍的百姓都止不住的罵了起來,一時公堂外的議論聲,咒罵聲是絡繹不絕。 韋大人手拿驚堂木,在案臺一拍,啪的一聲將周圍百姓的聲音都壓了下來。 “肅靜!” 百姓安靜下來,韋大人這才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轉頭問向柳安之:“柳安之,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柳安之被帶上來時還迷迷糊糊的,這會聽到韋大人的話,連忙喊冤:“大人,草民冤枉啊……” ——————————文.by.晉.江.文.學.城の鳳舞丶—————————— “柳安之,半月前你在南郊□□了一名女子使其命懸一線,更害死了女子的父親?!?/br> “啪”的一聲驚堂木再次響起,韋大人接著厲聲開口: “如今有你貼身玉佩為證,更有當時在茶寮親眼目睹你強行帶走的百姓為證,你認是不認!” 韋大人說完,將玉佩與證人都帶到了柳安之面前,柳安之往那群百姓看去,并沒有任何印象。再看向玉佩,不禁臉色一變,這玉佩,正是他從小戴大的那一枚。 “大人,冤枉??!定是這刁婦撿到草民的玉佩,誣陷草民。大人不能聽信這些刁民的一面之詞,就定了草民的罪!” 柳安之慌亂之下,連連否認。甚至倒打一粑,讓木母氣的臉色漲紅。 而此時,木母身邊的小麗聽到柳安之的聲音,身子開始瑟瑟發抖。小麗轉過頭去,正好看到柳安之兇神惡煞的模樣,嚇的驚慌失措,叫聲連連…… “啊……公子你放過我吧,不要打我,啊……不要打我……娘,娘,救我…救我啊……” 小麗驚恐的模樣落在眾人眼底,更加深了眾人對柳安之的厭惡。人群中,不知是誰突然說道:“我聽說,這柳四公子好像不能人道了,瞧這姑娘被嚇的不輕,不是被那些不要臉的手段給折磨的吧?” “???不是吧?這柳四公子不能人道?那他還欺辱了這么多姑娘?真是喪盡天良啊……” “嘿,你們孤陋寡聞了吧?我可是聽說,那些不行的人,最喜歡這種折磨人的方法,瞧這姑娘這副模樣,當時啊,不知道有多慘呢…” 人群里因為這些話炸開了鍋,自然而然傳到了柳安之的耳里。柳安之氣急敗壞,當年他被周蓉那個賤人給害的無法再碰女人,現在居然被這些賤民給翻出來說。 柳安之可以想象,從今天起,他柳安之就是京城里最大的笑話! “你們胡說什么!我可是堂堂三品大員的嫡子,看上了她是她的造化,我又何必強迫她!這副瘋瘋癲癲的模樣裝給誰看!不要臉的小賤人!” 柳安之指著木小麗的吼聲傳到人群中,四周一下安靜下來,韋大人一副意味深長的神色看著柳安之。 “柳安之,你可是承認□□了木小麗,逼死了木父!” 柳安之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想出聲補救,卻不知人群里又打哪冒出了聲音。 “你都不是男人了,當然不會有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嫁給你,只能找老百姓家的姑娘撒氣!府尹大人,請嚴懲柳四公子,給咱們老百姓一個安穩!” 百姓在此人的煽動下都跪了下來,一起呼喊韋大人做主。 “不,不是……我……”柳安之一時語塞。 “大人,我兒冤枉!”吳氏知道京兆府公開審理柳安之后,等不到柳侍郎回府,一個人跑了過來。 可吳氏一來,就看到柳安之被一群賤民逼迫,心急的不行。不顧禮法規矩,直接沖到了門口,大聲呼喊。 “放肆!公堂之上,爾等豈能大聲喧嘩!”韋大人一見來人是吳氏,面色一沉。 而柳安之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直呼道: “娘,娘,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你去找姨父和表哥,他們一定有辦法的……” 馬車里坐著的周若水見狀微微一笑,方才那煽動的人,正是周若水派夜嵐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