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蘇箬蕓再次喝道。 小雅看著她,又看看仍在努力向她的方向拼殺的莫叔,眼眶一紅,終究是一把將莫安拉了回來,并轉頭對木頭與木蓮高喊:“走!” 兩人不肯,就聽她繼續喊道:“你們想拖累她嗎!” 留下的人越多越容易被抓住,他們任何一個被官府抓在了手里,都會成為蘇箬蕓的軟肋。 木蓮哽咽,握了握拳,終是轉身而去,離開前一把將仍不肯離去的木頭扯了回來。 看著幾人分散而去,蘇箬蕓這才松了口氣,與此同時強撐的力氣也越來越小,終究是體力不支,跌倒在地,被人迅速的用兵器架住了脖子,動彈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住大家~我最近換了新工作~更新實在是不給力~是我的錯~我去發一圈兒紅包謝罪……爬走ing…… 第161章 知府匆忙趕到,卻眼睜睜看著幾個本該拘捕到案的犯人逃跑,自然十分氣惱,趕忙吩咐跟他一起來的那些侍衛分頭去追。 這些人并不是他的屬下,也并不聽他調遣,但想到自家主子剛剛的吩咐,倒也沒有推脫,兩人一隊追了出去。 知府這才松了口氣,看向倒在地上的蘇箬蕓,冷哼一聲并未多言,讓人將她反綁起來帶了回去。 蘇箬蕓一路被拉扯著走到了衙門,知府卻在門口停了下來。 “你們把人帶進去關好,我去找一趟王爺,稍后便回?!?/br> 說著只帶了兩個隨侍便往小院兒的方向走去。 他雖然抓到了賊首,但卻漏掉了幾只蝦米,少不得要去解釋一番。 官兵們齊聲應諾,拽著蘇箬蕓的胳膊就要把她推進大門。 誰知原本被反綁著的人卻忽然掙脫,手腕兒上的繩索不知何時已被她解開,輕輕一掙便掉落在地。 “大人小心!” 知府冷不防聽見這么一句,下意識的回頭,就見那剛才還被綁住的女子已經來到她身后,手腕兒用力一撐,人便上了他的馬。 “你……” 話音出口,勃頸上傳來一陣銳痛,嚇得他生生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險些咬了舌頭。 “大人!” 官兵們慌亂的要圍上來,卻被一道沉冷的女聲喝止:“站??!誰再敢往前一步,我立刻就殺了他!” “別……別別別……都別動!” 知府好不容易捋直了舌頭,對眾人擺手。 這女人手上不知拿的什么東西,薄如蟬翼,小小的一片,卻鋒利無比,他已經能感受到利刃切入皮膚的感覺,倘若再往里深幾分,只怕自己真要死在這里! 其實不用他說,官兵們也已經不敢再動彈。 梁安已經死了一個主簿一個縣令,倘若來這里辦案的知府也死在了這里,朝廷還不知會如何震怒,到時候首當其中的便是他們這些官差。 不說官職保不保得住,會不會被當做同黨抓去審問都不知道,畢竟在同一個地方接連死三個文官的幾率太小了,難保不會有人想到他們之中是不是混進了細作。 “好漢,女俠……” 知府哆哆嗦嗦的對蘇箬蕓說道:“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先放了我,再……??!” 利刃沒有劃深,卻又劃長了一分,知府痛的驚呼一聲,卻不敢挪動半分。 蘇箬蕓面色蒼白,小腹的疼痛雖已停了下來,身體卻依舊感到不適。 “我并未打算傷害大人,只是要勞煩大人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你讓這些人老老實實的呆在這兒別動,等到了地方我自會放你離去?!?/br> 知府的小命被她握在手里,哪有不肯,當即吩咐官兵們不得跟來。 可他話雖這么說,官兵們卻不敢真的停在原地不跟上去。 畢竟知府還在她手里,就算不能把她抓回來,他們也要確保知府的安全才可以。 只是礙于她手中的利刃,他們不敢跟的太近,只是遠遠地墜在后面,看她去往何處,待她把知府放了之后好第一時間把人救回來。 蘇箬蕓帶著知府打馬而去,本打算到了跟小雅他們約好的地點附近再把人放走,趁著官兵們去追知府的時候趕去與他們匯合。 可是馬兒顛簸了一陣之后小腹的疼痛便再次襲來。 她心知自己只怕趕不過去,只好在一處道路交錯的地方將刀片狠狠劃入馬臀,趁著馬匹受驚之時,翻身從馬背上一躍而下,隱入一條隱蔽的小巷。 在她落地的同時,馬匹便狂奔起來,知府嚇得慌忙抱住了馬脖子,連聲呼救。 跟在遠處的官兵見狀趕忙兵分兩路,一路趕去救下知府,一路朝著那條小巷追去。 蘇箬蕓隱入巷中之后,立刻翻上一處低矮的圍墻,確認院中無人,才翻身進去推開了一扇破舊的木門,走進了這戶人家的柴房。 她在柴房中動作迅速的從袖中掏出幾樣東西,之后將外衫脫下,換了一面穿在身上。 這衣裳看似普通,實則是十分罕見的雙面繡,正面穿著是一件天青色繡海棠紋的裙衫,反面卻是丁香色繡牡丹圖樣。 衣服穿好之后她又彎腰把鞋面上的一層布料揭了下來塞入袖中,豆青色軟靴上的如意紋立刻變成了萬字文。 待衣飾全部整理妥當,她才將頭上的發髻從婦人頭換成了未出閣的少女樣式,又用之前從袖中取出的幾樣東西在臉上粘貼涂抹一番,仔細摸了摸確定沒有什么不妥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街上已經喧鬧起來,官兵們捉拿逃犯的喊聲不斷傳來,附近已經有幾間院子被依次敲開。 蘇箬蕓腹痛如絞,卻知道這個時候決不能倒下去,硬撐著翻出院墻,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走回到街上。 幾個官兵正從一戶人家走出來,見到她之后自然要拉住查看一番,但不過匆匆一眼便認定她不是剛剛那人,不耐煩的把她放了過去。 蘇箬蕓額頭滲出一層細汗,卻并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小腹時不時傳來的疼痛。 她剛剛在柴房里匆匆看了一眼,在貼身的小褲上看到一抹紅色,不多,但仍舊很扎眼。 想到多日未來的月事,蘇箬蕓只覺得自己今日的運氣實在是不大好。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早不疼晚不疼偏偏這次疼。 她以前分明從未因此而腹痛過,這回卻痛的像是有什么東西被從肚子里挖出來一樣,鉆心刺骨。 身上好不容易攢起來那點兒的力氣又漸漸消散,蘇箬蕓只覺得腿腳越來越軟,趁著自己還未倒下,終于撐到了一家醫館前。 醫館的伙計見狀趕忙湊了上來,虛扶她一把。 “姑娘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蘇箬蕓看了看醫館的廳堂,換了副聲音問他:“你們這兒坐館的大夫呢?” “師傅在里面炮制藥材呢,您稍作片刻,我這就去喊他?!?/br> 伙計說著三兩步跑了進去。 片刻之后,一位白須老者走了出來,坐到問診的桌案前。 “姑娘是為家人請醫,還是……” “我自己?!?/br> 蘇箬蕓直接打斷:“我剛剛來了月事,腹痛難忍,勞煩大夫給我開幾粒止痛的藥丸?!?/br> 大夫一愣,旁邊的伙計亦是如此,臉上更是飛快的染上一片紅霞。 他在醫館學藝這么多年,也未曾見過哪個姑娘家說出這么直白的話。 莫說是他,即便是行醫數十載的大夫也很少遇到這樣的狀況。 不過他到底年長許多,轉眼間便冷靜下來,讓蘇箬蕓伸手先給她把一把脈。 “每個人體質不同,適用的藥也不同,姑娘雖已知道自己是何癥狀,但這藥我卻也不敢隨便給你,還是把把脈仔細看看的好?!?/br> 蘇箬蕓點頭,將手伸了過去,放到脈枕上。 大夫指尖輕輕壓上她的手腕兒,在這之后眉頭卻漸漸皺起。 他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蘇箬蕓的發髻,又低下頭去繼續把脈,像是不敢確定一般,讓她又換了一只手,換過之后眉頭卻皺的更緊。 蘇箬蕓見他半晌不語,自己又實在沒工夫一直耗在這里,催促道:“您只需給我開些止痛的藥丸即可,旁的不用管?!?/br> 大夫聞言卻立刻抬起了頭,繃著臉看著她:“姑娘說得輕巧,鬧出人命來難道要我負責嗎?” 人命? 蘇箬蕓蹙眉,不明所以。 大夫見她自己似乎真的不知,無奈的嘆了口氣,把一旁的伙計打發走,這才壓低聲音對她說道:“姑娘,你這……并非月事不調,而是懷了身孕?!?/br> 蘇箬蕓一怔,心口驟然一抽,幾乎忘了呼吸。 “……你說什么?” 老大夫再次說道:“你這脈象并非月事不調,而是喜脈,你……有身孕了!” “不,不可能,”蘇箬蕓搖頭,“我前些日子剛剛看過大夫,大夫說我是氣血不足,怎么會……” “的確是氣血不足!” 老大夫補充道:“你懷了身孕,又憂思過重飲食不佳,休息的也不是很好,確實有氣血不足的癥狀。但是……懷了身孕也是不假!之前那大夫沒診出來,或許是因為你懷孕的時日尚短,且脈象也確實不甚明顯,所以他才沒看出來?!?/br> “不過老夫行醫數十年,這點兒把握還是有的,你這確實是喜脈無疑。且若非你身體底子好,只怕早已滑胎了,能撐到現在已是不易?!?/br> 蘇箬蕓聽著他的話,只覺得一陣恍惚,半晌才想起什么,磕磕巴巴的開口:“可是,可是我剛剛明明……明明見了紅,如果不是月事,那……” 那是什么? 她不敢想。 那念頭不過在腦子里一閃而過,她便覺得心口一陣劇痛,比小腹傳來的疼痛還要難忍。 大夫再次嘆氣,搖了搖頭。 “這種狀況我還是建議你跟家里人說一聲,雖然……雖然不是什么好事,但你落胎之后總歸是需要他們照顧的,不然調養不好的話怕是會影響以后的生育,你看是……” “落胎……” 蘇箬蕓喃喃低語,眼眶發紅。 “只能這樣嗎?他……保不住了?” 大夫再次愣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你難道還想保住他?你……你可還沒成親??!且不說這孩子八成是保不住了,就算萬幸保住了,生下來你要怎么養?對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