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山平陽派10
青藤再三的懷疑令白陽不由漲紅了臉,他很是大聲的駁道,“廢話!我有這么蠢嗎!” 青藤瞥了他一眼不由沉默不語。還真有這么蠢…… 但是現下青藤又沒有隨身攜帶傷藥,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的任由白陽給他喂下去。 白陽上前踮起腳尖,將倉衡的嘴巴捏成“”型才給他塞進去,還煞有其事的對著倉衡的胸口給他渡內力。 也不知道白陽懂不懂要把這個藥物往哪條經脈上引,反正就見他一頓cao作猛如虎,把他自己的內力都消耗完了,才將手掌收回來。 好在倉衡福大命大,被白陽這么一番折騰下來吐出一口黑血,竟真的緩緩蘇醒過來。 他普一睜開眼睛,雙眸便射出一道凌厲的光來。只見自他體內翻涌出一股龐大的內力,隨后渾身一震,堅不可摧的巖石瞬間塊塊碎裂開來。 倉衡瀟灑一揮,撣去灰塵,輕盈的落到地上,捂著自己的胸口幫自己順氣。 白陽連忙狗腿的迎上去攙扶他,卻被倉衡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向來沉穩冷靜的倉衡胸膛劇烈起伏,抬腳一腳踩在白陽的屁股上,惱怒的罵道。 “蠢貨!不會引藥你引個屁!差點害老子走火入魔!” 白陽趴在地上哀怨的看著青藤,不斷向她發射求助光波。青藤卻是佯裝沒看到,咳嗽了一聲背過身去。 白陽看著倉衡臉塞黑鍋,只能硬著頭皮強行自己給自己解釋一波。 “我……我看往那條經脈上引,挺像那么回事啊……” 他越解釋倉衡的臉色越黑,感情著引藥還是按著他的心情來走的?! 倉衡抬起劍鞘對著白陽的屁股便抽了下去,白陽連忙打了個滾,委屈吧交的“哎呦!”了一聲。 倉衡壓根兒沒打著他,見他賣慘不由被他氣笑。一腳踩在白陽的背上,抽到他兩瓣兒屁股快要裂成四瓣,才壓下怒氣勉強放過他。 白陽捂著屁股趴在地上,嘴巴都快要撅到天上去了。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給老大吃了那么貴重的藥丸,還把老大給救活了。他怎么一點都不感激自己,還跳起來打自己???!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說好的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呢?都報成怨了嗎?! 倒是披傷帶掛的倉衡,在見到青藤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竟一時激動的無以復言。 他微張著嘴唇,向來宿醉迷蒙的雙眼里瀲滟起清澈的霧水。帶著些許類似“近鄉情怯”的情緒,只敢遠遠的張開雙手,一時有些不敢去觸碰她。 “青藤……你,你的傷都好了?” 倉衡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令青藤不由紅了圓嘟嘟的鼻頭。她雙手捂住哽咽的嘴,望著倉衡拼命點頭。 “嗯……師父……我全好了!” 語罷,她宛如一只蝴蝶般撲向倉衡,倉衡一把抱住她,舉著她原地轉了圈。 在空中飛舞著的青藤破涕為笑,她眼角噙著淚花,卻笑的月牙彎彎,極為燦爛。 倉衡被她所感染,難得一見的揚起唇角,老父親一般連連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這一頭師徒三人和和美美,另一頭的杜景瑜師徒二人小日子也過的十分愜意。 就在不久之前,小童子閑著無聊捉了只野兔子來玩兒。恰好杜景瑜肚子餓的厲害,便誆了自己的小徒弟烤兔子吃。 一開始小童子還十分不舍,抱著小野兔嫉惡如仇的頂嘴。 “兔兔這么可愛!你怎么可以吃兔兔!” 后來杜景瑜從懷里摸出一個藥瓷瓶,撒出里頭的椒鹽,吃的最歡快的就是這個說“怎么能吃兔兔!”的小童子。 只吃了個半飽的杜景瑜還意猶未盡,但念到自家的小徒弟正處在長身體的時候,他便舍不得與他搶了。 待到吃完烤兔子,又在樹上吹了會兒晚風,覺得大約那里也風平浪靜了,杜景瑜便大著膽子領著小童子回來。 而他剛一跨出竹林,便震碎三觀的見到本該是居尸體的青藤,居然活蹦亂跳的在那里撿柴火。 他見了鬼似的尖叫一聲,拔腿就跑。手舞足蹈,嘴上還念念有詞。 “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快顯靈!邪魔惡靈皆退散!” 他往自己手上的黃符上吐了口唾沫,再往其內灌注內力,使輕飄飄的黃符變得堅硬如矛。 隨后只聽到他大喝一聲,“去!” 黃符便飛馳過去,“啪!”的一下粘在青藤的腦門上。 青藤被這莫名其妙飛過來的東西弄的一愣,后知后覺的摘下來后才發現上頭還有不知名的粘稠液體…… 一股濃郁的口臭瞬間撲面而來,青藤定睛一瞧,黃符上頭竟還刮著不少rou沫! 惡心的感覺瞬間涌上青藤心頭,她連忙拿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額頭,將黃符丟到地上,氣憤的踩到稀巴爛。 “誰??!這么缺德!往人臉上拍口水!” 她兇神惡煞的模樣嚇的小童子連連往杜景瑜身后躲,哆哆嗦嗦的說道。 “師…師父,怎么辦呀!這惡鬼不怕黃符!她……她成厲鬼了!” 杜景瑜嫌棄的甩開小童子,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什么鬼不鬼的!子不語怪力亂神! 看到沒!她有影子,人家明明是人,人才不怕黃符! 沒出息,膽子比雞還??!” 杜景瑜說完,便昂首挺胸的走過去了。 被杜景瑜罵了一頓的小童子很不服氣的撇了撇嘴,跟在杜景瑜身后嘀咕。 “還不是你扔的黃符……” 杜景瑜轉身瞪了他一眼,小童子立刻畢恭畢敬的噤了聲。 其實倉衡三人之中,離杜景瑜他們這么方向最近的,是正在燒火的白陽。 但杜景瑜實在是太好奇青藤的傷勢了,他簡直無法想象一個垂死的人,是如何在幾個時辰內就恢復如初的! 要說是青藤的身體有什么特別之處,那絕對是不可能的!畢竟他親自救治過青藤,要是她的體質有什么特別之處,早就被他治好了,也拖不到垂死的地步。 但若是說是別人救好的,那這個人的醫術,未免也太恐怖了些! 于是,他直接繞過了和他打招呼的白陽,滿臉堆笑的沖著青藤迎過去。 “青藤??!你身體都好啦?” 青藤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到剛才的黃符是這個老不休丟的,遂她對杜景瑜一臉的諂媚相深惡痛絕,恨不得上去暴揍他一頓。 “庸醫!你還好意思回來!” 杜景瑜被青藤罵得不由瑟縮了一步,顫抖著花白的胡子,露出老人家的可憐樣兒來。 “老夫…老夫這不是擔心你……” 青藤一點都沒有尊老愛幼的概念,她撿起一根柴火就開始敲杜景瑜的腦袋。 “擔心我?!???!你還擔心我?!說謊都不打草稿的嗎!擔心我你到天快黑了才回來?! 還往我臉上丟黃符!你活膩了你!” 杜景瑜雙手捂著腦袋連連求饒,小胡子一顫一顫的極為可憐。 “哎呦哎呦!姑奶奶別打了! 我這不是看到你這么快就恢復了,驚喜過頭了嘛!” “我看你是驚嚇過頭!糟老頭膽子比雞還??!” 青藤罵完便將柴火也一起丟杜景瑜身上,杜景瑜手忙腳亂的接住,轉身砸到小童子身上,沒好氣的罵道。 “膽子比雞還??!” 小童子本還在杜景瑜背后偷笑他,沒料到杜景瑜會突然轉身,笑還沒來得及收起來,柴火就丟了他一臉,刮了他好幾道小傷口。 他沒好氣的跺了跺腳,沖杜景瑜的背影做了一番鬼臉,隨后不再跟從他。跑到火堆旁與白陽一起烤火去了。 被青藤丟了柴火的杜景瑜也不生氣,依舊眼巴巴的跟在青藤屁股后頭,噓寒問暖,問東問西。 而他之所以這么忍辱負重、關心愛護青藤,完全是因為他想結交一下治療好青藤的那位“神醫”,好交流一下學術,稍微提升一點自己的醫術水平。 青藤對他的碎碎念很是不耐煩,抬手一把抵住杜景瑜的腦袋,讓他不得再靠近半步。 “你什么時候話變得這么多!” 杜景瑜雙手搓了搓,瞇著眼睛諂媚的笑道。 “不多不多,老夫只是對你身體的康復有那么一點點的好奇。 請問是哪門哪派的何許人也治療好的? 他用了什么法子?年齡幾許???長得什么樣?叫什么名號?最擅長什么???……住在何處?可有聯系方式?改日老夫也好登門拜訪??!” 青藤被他念的頭疼,抬手一把推開他,沒好氣的罵道。 “我怎么知道!” 杜景瑜又眼巴巴的靠近過來,小眼睛期待的望著青藤。 “你不是見過他嗎?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怎么會不知道?!?/br> 青藤按捺下想要把他嘴巴縫上的欲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他就給我吃了一顆藥丸,我就全好了?!?/br> 杜景瑜瞬間被震撼住了,當時青藤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他是親眼目睹的。他敢用他幾十年的行醫經驗保證,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回她。 她竟然說,只吃了一顆藥丸就好了…… 那這顆藥丸……豈不就是……起死回生的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