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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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卯時醒來,吃了小米粥和玉米豬rou餡蒸餃,外加半碗清湯。 隨后去院子外散步,一直走到離上課還剩一刻鐘便回到殿內,等到閻嬤嬤過來就開始上課。 今晨起來時,許是昨晚練得稍微厲害了點,渾身酸痛。 閻嬤嬤看出她身子不適,適當減輕強度,沒叫她來回不停走,而是縮短范圍,先令她保持平衡。如今她體重尚重,踩著宮鞋著實吃力,特制鞋跟沒那么高,還比較適應。 饒是如此,身體依舊分外僵硬。 上午課程過后,仍出了一身汗。 她現在一天洗兩次,感覺都要洗脫皮了。 課后閻嬤嬤說,下午的課先不上了,但叮囑她要讀書。 說白了就是自習。 一聽是自習,當然開心,她這倆天讀書讀得頭眼發昏,眼毛金星。 她打算讀一會就睡覺。 美滋滋想過,宋福寶覺著只要那位長公主不再來打攪她,劉釗再每日忙于朝政,日子舒舒服服也挺甜美的。 如此連著過了幾日,除了閻嬤嬤每日固定來她的宣陽殿教導她,她所擔心那些事倒沒發生。 過了一周,她還沒上稱,清晨起來蕓秋給她梳妝的時候,忽地訝異地叫了一聲:“小主子,您瞧,您的臉看著……真小了些?!?/br> 之前閻嬤嬤教她如何笑,笑了半天,笑得臉都快木了,滿面的汗流不停,竟是有效果了嗎? 加之她晚間也有繞院子慢跑,走鵝卵石路舒緩腳底的疲軟,睡前注意按摩臉部,想想也該起效了。 打量著鏡中的人,宋福寶摸了摸下顎,再摸摸臉頰兩邊的rou,好似真瘦了些。 她滿意的笑了笑,心道她辛苦一周有成效就好,總算沒白費她的努力。 宋福寶起身來,覺著連走路時都不像之前,稍微走一段就會喘了。 這樣想,昨晚夜跑的時候,撐過頭幾分鐘,之后竟慢慢覺著習慣了。 汗水都是值得的啊。 她想著,連閻嬤嬤來上課時候,都唇角翹著,一副心態很好的模樣。 閻嬤嬤覺著奇怪,不免問道:“小主子得了什么好事呢,怎如此高興?” “沒,嬤嬤,明日可是要考了?” 之前說要延期,算了算就是明后。 閻嬤嬤:“小主子可有信心?” “福寶不曉得嬤嬤會考些什么,不過標注的重點,都盡量背下記下,想來應當不會太慘吧?” 她打趣起自己來,閻嬤嬤聽了,笑道:“那就明日過午,晨間課先停了,小主子可準備準備?!?/br> 宋福寶點點頭,神色略微嚴謹。 考試啊,多久沒被人考過試了。 正兒八經的測考,想想……真有點忐忑緊張。 之后上完課,如今十月中旬了,白晝里天還熱,不過走姿上沒什么大問題了,重點著手于禮儀。 閻嬤嬤說連著下午到明晨都是自習,這對宋福寶來說再好不過。 本來打算下午來個慢跑兩圈,誰曉得,難得的自習,卻有人來了。 是許久不見的玉嬤嬤。 除第一日玉嬤嬤跟過一次監場,之后就沒再來過,不曉得是否是劉釗和太后提了什么。 今次玉嬤嬤突然過來,宋福寶詫異道:“嬤嬤?” 玉嬤嬤和藹笑著,忽上下一打量瞇了瞇眼,似乎察覺出她身上的變化,過了一晌,驚訝變成贊賞的笑顏:“之前聽說小主子消瘦不少,今日一見,倒真是變了些許。變得更美了?!?/br> 被稱贊“美”,不管是少女還是熟女都令人倍感喜悅。 宋福寶端著笑容,燦漫之色里夾著一絲靦腆內向:“嬤嬤過獎?!?/br> “哪里是過獎,這可是大實話,若太后瞧見小主子此刻模樣,必定也十分歡喜?!?/br> 玉嬤嬤忽然提到太后。 宋福寶面色微動,緩緩牽唇笑道:“可是太后想見福寶了?” 第25章 暗涌 玉嬤嬤瞧著她,見她已猜出來,便也不繞彎子,直說道:“確實是太后派老奴前來召小主子前去,小主子莫緊張,太后她這些時日未曾見你,是想小主子了?!?/br> 宋福寶聽得,牽唇微笑:“那福寶換一身新衣裳再過去?!?/br> 第二回見,隔著數十日,本就不熟悉,再見也是生疏,宋福寶還是想給太后留住好印象。 玉嬤嬤聽得,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緩緩一笑道;“小主子這樣就挺好,不用換?!?/br> 宋福寶打量玉嬤嬤表情,心想換衣裳需要時間,耽擱久了萬一太后等著急可不好。 想罷,她頷首道:“那好,福寶這就隨玉嬤嬤去?!?/br> 玉嬤嬤往后退了一步:“小主子隨我來,外頭車輦都備好了?!毙淳徛D身。 宋福寶跟上玉嬤嬤腳步,蕓秋隨其后。 繞過幾道彎,行出長廊,敞亮的外頭果然車輦人馬都在外頭候著。 她上下左右仔細觀察,車輦方正精致,粉嫩紗簾四面布開,頂端四角華美聳立,車座是絲絨軟滑的水墊,靠枕棉質舒服,后頸枕著,太陽當空朝下,暖融溫熱,叫人生出昏昏欲睡感。 宋福寶上了車,可算頭次體驗這種被數人牽著,圍在四周,慢慢行與這宮墻掩蓋下的寬長道上。 真是實實在在感受了一把眾星捧月的滋味。 她心里舒嘆一聲,人隨著平穩前行,目光下意識巡視周遭。 她剛入宮時沒仔細瞧,此刻心境不再如初來乍到時那般忐忑,一面瞧一面心里暗道這皇宮著實龐大精美,且守衛森嚴,每過一個關口通道,就有宮內禁衛軍把守,見她們行過,依舊目不斜視,只端站肅立,表情嚴謹,堅守崗位,盡責盡職。 又不免一聲唏噓。 她的宣陽殿離太后寢宮有一段距離,不怪玉嬤嬤說不用換新衣裳,想起之前,她回來時走得是小徑,這次坐車輦走得宮內長道,宛若巡邏昭示般頗為正式。 抵達靜恒宮,乘坐車輦一直入了養心殿,她才下來。 車輦不低,底下有個踩腳的托盤,蕓秋上前攙著她下來,她都差點沒踩穩。 站定后,宋福寶才跟著玉嬤嬤前去里殿。 之前她第一次見太后并不在養心殿,而是在靜恒宮大殿正堂,那時接見她較為體面,而今接她倒體面,見卻是有些私底下的意味了。 她跟玉嬤嬤進去,蕓秋一直緊隨她身后。 腳步剛邁過門檻,就聽屋里頭人聲音夾著一絲喜悅傳了過來:“可是福寶來了?” 宋福寶腳下頓了頓,又很快就往前走,緊挨著玉嬤嬤。 玉嬤嬤打起簾子來,宋福寶隨后便入內來。 她正揚起笑臉打算給個好面相,不曾想,卻看到太后身邊端坐著的汝嘉長公主,一時表情愣了片刻。 汝嘉聽到身邊人喊了一聲,視線轉過來看向她,眸里神色幽幽。 宋福寶見汝嘉端端正正坐著,手平放膝蓋之上,背脊挺直,那一絲斜睨過來的目光里,神色難辨,不過……倒是不似之前來宣陽殿時那般盛氣凌人,全然變了模樣,幾分娟秀畫卷般平和里夾一分清冷氣質。 看來這位長公主,論偽裝,不遑多讓。 宋福寶沖太后俏皮一笑:“是福寶來了,太后可是想福寶了?”她笑著上前來到太后跟前,彎彎笑眼倏地一轉,凝注汝嘉,“長公主?!甭曇艉龆鴰Я艘唤z怯意,和幾分忌憚。 太后何許人也,怎會瞧不出她神態驟變的緣由,便側過臉去,看了眼汝嘉復又回頭看向宋福寶:“聽說……先前汝嘉來你殿中拜訪,你們倆頭次見……可與哀家說道說道,是怎般情景?說了哪些?” 太后這話問道時,宋福寶眼尖的捕捉到汝嘉眼底一閃而過的慌色。 她是怕自己會如實說出之前與她對峙時的話,怕太后發怒,會責罰她? 若是之前,宋福寶可能真會說。不過汝嘉自那日后就未曾來過宣陽殿示威,再者汝嘉畢竟是嫡長公主,要她這會把汝嘉所做都和太后說明,那汝嘉……怕真會徹徹底底恨上她。 別人在沒招惹她的情況下,她并不想樹敵。 饒是之前逼她道歉已叫汝嘉對她心頭存恨,而如今主動權掌控在她手上,她即便嫉恨自己,也得收斂住。 思量一番,宋福寶面容里浮現出靦腆之色,她笑眼凝望汝嘉。 汝嘉被她一瞧,心底顫了顫。 宋福寶面龐轉向太后,聲音輕軟:“過去好些日子了,福寶記不大清了,但隱約記得,長公主同福寶聊了些家常話,之后皇上來了,長公主便先離開?!?/br> 太后眼底升起一絲詫色,狐疑轉向汝嘉:“真是如此嗎,纓兒?” 汝嘉手緊捏著,淑女嫻靜:“確是如此?!?/br> 太后眼神微微瞇起,她忽然伸出手來,在汝嘉手背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下,輕聲道;“纓兒,福寶年紀小,加上又剛入宮,很多事都不懂。你比福寶年長幾載,更該通曉作為長輩,要如何與小輩們相處。汝嘉,你可懂?” 喚了一聲她的稱號,好似在著重強調,又些微警告。 汝嘉手心一緊,胸口隱隱生出一絲仇恨來,她抬起眼看向宋福寶,卻端著淺淺笑容,眸光流轉,恁得一副優雅溫柔。 “母后說的纓兒明白,福寶未來可是皇弟正妻,而纓兒定當會好好教福寶,不叫外人瞧笑話的?!?/br> 這笑話,瞧得是她上不得臺面的禮教儀態,還是……同汝嘉劉釗等人之間的相處模式? 不外乎是這些東西,心中想罷,宋福寶嘴角翹著,答應道:“福寶初來乍到,還要長公主多指教?!?/br> “指教談不上,母后也說,我是長輩,這些理應擔當?!?/br> 官方套路,至于私底下么…… 宋福寶笑而不語。 而這時太后道:“看來,是沒什么事?!彼贿呎f,眼神在汝嘉和宋福寶之前來回看了看,忽朝宋福寶招手,“福寶你坐這邊?!?/br> 宋福寶依照吩咐,坐在了太后左手邊,而汝嘉在右手邊上,一轉頭,就定住她,眼里nongnong深意難辨。 她沒理會,和汝嘉的梁子,肯定是結下了。但敵意分深淺,仇恨分高低,目前太后尚在,汝嘉就不會動她。況且劉釗對她……態度也有所改變,因而她并不懼汝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