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怎么辦？

    ☆、第64章

    陳子善發現媳婦不在家，以為她去鄰家竄門，倒也沒怎么擱心里，只想著，今個風刮的大，不知道媳婦穿得厚不厚實。暗暗的嘀咕完，他轉身就進了書屋，隨手關上屋門，坐到了炕上拿著本認真翻看。

    初聽閨女的哭聲，陳子善嘴角露出個淺淺的笑。蓉蓉睡醒了呢，哭得這么急，八成是餓的狠。

    閃了會神，他繼續看書?？煽粗煽?，就有點不得勁，將書擱到了案桌上，豎起耳朵細細的聽著。確實是蓉蓉再哭，怎么回事？難不成媳婦還在鄰家竄門沒歸家？想著這么冷的天，他得去看看閨女，好讓母親騰出手去鄰家把媳婦找回來。

    琢磨著，陳子善略顯幾分急促的出了屋，大步往堂屋走著，未進屋，先開口說話?！澳?。我來抱蓉蓉，你去隔壁將蓉蓉娘找回？”

    “擾著你了？”陳寡婦邊哄著孩子邊問著，擰緊眉頭說道?！白由瓢?，咱們雇個婆子罷，平素張羅點飯食，順便搭手顧看下孩子，怎么樣？”

    陳子善見母親沒有將閨女給他，他便伸手去抱，熟練的抱著閨女，溫柔的看著她，跟她說著話，逗她玩，食指輕輕的勾了勾她的小下巴?！澳?，你看著辦，要是家里需要，就雇個吧，你和如秀也輕省點?！?/br>
    如今家里寬松，就在村里雇個婆子，左右也就是三四百文的事，完全沒有壓力。

    很餓很餓的小蓉蓉，被父親逗著，一時間卻也忘了哭，睜著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父親，剛剛哭得狠，這會兒眼睛水潤潤的。陳子善心都是疼的，催了母親聲?！澳?。得快些將蓉蓉娘找回，可別餓過了頭，蓉蓉得多難受?！?/br>
    別說這么小的孩子，連大人都受不住餓，何況才一個多月的孩子。

    “行。我去村里轉轉，看看她在哪?！睉暷?，陳寡婦又不輕不重的責怪了句?！叭厝啬镆彩?，都當了娘，怎么連這時辰都捏不好？蓉蓉多乖，要吃要睡要尿都是差不多的時辰，她要是真惦記這孩子，出門時就在心里想著大抵要什么時候回來?！?/br>
    陳子善頭也沒抬，正認真的哄著閨女呢，瞅她小嘴兒吮得，這是要吃奶呢?！翱赡苁怯鲋耸?，今個又是陰天，不好看時辰?！毙睦镉悬c不悅，到底還是維護著自個的妻子。

    “娘。賴我。說著說著把時辰給忘了?！比钊缧氵~著小碎片走得且急且快，走到了丈夫跟前，從他懷里抱過閨女，對著閨女的臉親了親?！梆I著了我的乖蓉?！碧ь^對著丈夫笑了笑?！白由泼χグ?，孩子有我呢?！?/br>
    “臉色怎么這般不好？手也是冰冷的?！标愖由茀s是不著急走。

    陳寡婦見不得這倆口子膩歪的樣，笑著說道?！斑€是先讓如秀喂奶吧，瞧把孩子餓得，一會又得哭起來，嗓子都得哭疼?！?/br>
    “噯。這就去?！比钊缧憧戳搜壅煞?，抱著閨女進了隔壁的次間。

    陳寡婦瞧著兒子那柔情似水的眉眼，就覺得腦仁兒疼，她不著痕跡的深吸了口氣，緩聲說?！凹热蝗缧阋呀浕貋?，你就安心看書去。我去鄰家坐坐，找個知根知底的婆子，咱們用著也放心?！?/br>
    “好?！标愖由泣c點頭，穩步出了堂屋，路過次間時，朝著屋里看了眼，可惜屋門緊閉，他停了會，收回目光，回了書屋里。

    晚間，夫妻倆睡在床上，小蓉蓉睡在里頭。

    阮如秀在被窩里握緊了丈夫的手，平躺著，看著黑漆漆的帳頂，聲音還算平靜?！白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什么？”沒頭沒尾的問，陳子善聽著有點懵，溫柔的問她。

    他說話向來如此，不管對誰，都是緩緩慢慢，斯文得禮，待家人尤其如此，相當的溫和，如沐春風。

    “我生蓉蓉時，傷了身子的事?！?/br>
    陳子善立即就反應過來，側著身，將媳婦抱進了懷里?！敖裉旄Z門時聽到的？我還想著先不告訴你，這不是什么大事，胡大夫說好好養著，三兩年的也就沒什么事，你別放心上，咱們年輕著呢?！?/br>
    “你不納妾？”半響，阮如秀問著他。

    “納什么妾！”陳子善難得說了句重話?！罢l在胡說八道，你信她們還是信我？”

    阮如秀這才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懷里，聲音有點悶，卻透了些輕快?！叭绻?，如果我這輩子都沒法再懷孕呢？”

    “咱們有蓉蓉，也是足夠的?！?/br>
    “子善，你答應我的，你要記著?！比钊缧阏麄€人驀然放松，窩在丈夫的懷里，無聲的哭了起來。是激動也是高興。

    還好，她沒有選錯良人。

    陳子善被媳婦的眼淚驚得有點不知要怎么反應，過了會，他才安撫著說道?！斑@是自然！我娶了你，定會好好待你?！?/br>
    哭了會，阮如秀才慢慢的緩和過來，說話聲有點低啞?！拔医裉烊チ颂嗽春哟?，找了胡大夫給我重新把脈，拿了些藥回來?！?/br>
    “胡大夫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你聽他的，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咱們好好的養，不著急?！?/br>
    “明天陪我回趟娘家罷?！苯浟藙倓偟氖?，阮如秀是越發的喜歡著她的丈夫，這份強烈的情感驅使著她，整個人都大膽了些，主動伸出雙手摟著丈夫的脖子，挨著他的臉，親親膩膩的說著話。

    縱然天黑，今夜無月，看不清陳子善的臉，卻可以通過觸碰感受到，他定是鬧了個大紅臉，臉很燙，熱騰騰的，連心跳都加快了些?！吧衔缁?？”

    “上午回。得讓家里人也睡個踏實覺?！?/br>
    陳子善明白是什么意思?！昂?。咱們上午回?！?/br>
    陳寡婦大清早的看到倆口子越發的恩愛，有點兒受打擊，雙眼一陣陣的發黑。就沖這架勢，要是她提出要納妾，兒子定是不允的，阮如秀倒是好手段！她暗暗想著。得想個妥當的法子，妾是一定要納的，不能斷了老陳家的香火！

    吃過早食，陳子善提出要帶著妻兒回趟源河村，陳寡婦倒也沒攔著。一般情況下，兒子說的話，她都是允得，十足十的慈母，便是有什么不滿意，也只會回頭想法子，溫水煮青蛙似的方式改變著兒子的想法，萬萬不能讓兒子與她離了心。

    這是在兒子跟前，陳寡婦才是這模樣，收回了一雙利牙?？傻搅送馊嗣媲?，卻不會這么費著心思，是什么性情就露出什么性情來，誰也別想著，欺負他們孤兒寡母的。

    才會有刻薄的名聲傳出，實話說，里頭是有點水份的，某些人心有不甘，故意這么嚼舌根，就是想讓陳寡婦瞅個厲害，沒想到，陳寡婦還真不在乎自個的名聲，咬著牙堅持著，絕不讓任何人占了便宜。

    甭管是大事還是小事，陳寡婦都沒有瞞著自家兒子，便是想讓他看清楚，這日子越苦啊，才越能激發斗志。再者，也是讓兒子知道，當娘的養大他有多么的不容易。兒子很爭氣，沒白費她一番心血。

    只是，好不容易熬出頭，兒子的婚事又成了陳寡婦的心頭事，得她滿意也得兒子喜歡，母子倆都順心順意，又有她的刻薄名聲在外，要尋摸個好媳婦還真是難，好不容易看中了阮家大房的閨女，母子都滿意，到底是天真了些呢，心心念念娶進門的兒媳，婆媳倆都是彼此的rou中刺。

    杏花村離源河村不是特別快，陳子善一家三口也沒有雇牛車，就慢慢悠悠的走著。陳子善這會是高興啊，心里頭甚是歡喜，渾身上下都透著勁，眉眼帶著股春風，很是精神。

    他是怎么著也不會想著，才信誓旦旦的承諾了媳婦。母親卻在暗搓搓的想著怎么讓他毀了這承諾。

    阮如秀來過曲家的事，阮初秀他們也沒往外嚷嚷，主要是母親過來叨家常，瞅著好像不知道這事，輕易就能想到，阮如秀八成是悄悄過來的，并沒有驚動娘家，所以，倒也沒有把這事說出來，告訴了母親，母親肯定得告訴大伯娘，誰知道會不會惹出什么事來。

    阮永氏上午過來曲家坐了會，跟鳳婧儀也說了會子話，緊接著，她就去了老屋，有些瑣碎事要跟大嫂說說。她前腳剛進屋呢，后腳陳子善一家三口就進了院子。阮嚴氏恰巧端著茶出廚房?！白由品蚱迋z帶著蓉蓉過來啦?！毙τ恼f了聲，沖著堂屋喊?！澳??！?/br>
    阮劉氏聽到二兒媳說話時，就滿臉笑意的起了身，打開了屋門，略急的往院子里走?！白呗愤^來的？怎么沒搭個牛車，這天怪冷呢，風刮的有點厲害，來，讓我抱抱蓉丫頭，哎喲，還是醒著呢，走，屋里說話去?！?/br>
    陳子善夫妻跟在阮劉氏身后進了堂屋，一疊聲兒的喊著人。

    阮永氏和阮于氏起身打招呼，阮嚴氏給三嬸遞了茶，又連忙進廚房快手快腳的泡了兩杯熱騰騰的茶進堂屋。

    阮劉氏想著一屋子婦人，想來女婿也怪不自在，朝著大兒媳使了個眼神，讓她去把在地里忙活的阮文善父子三個，不拘哪個，喊個回來陪著女婿說說話。阮于氏接到婆婆的眼神，笑笑嘻嘻的說了兩句，這才利落的出了屋。

    很快，阮文善就進了屋，翁婿倆人有說有笑的聊了起來。堂屋還算大，挺敞亮的，另一邊幾個婦人絮絮叨叨的說著話，聲音壓得有點小，省得打憂到旁邊的翁婿倆個，阮如秀就在這樣的氣氛里，將昨兒晚上丈夫說的話講了出來。

    阮劉氏簡直不敢相信，愣愣的看著閨女，也忒不真實了些。

    “子善這孩子好啊，難得的好孩子?！比钣朗虾芸旆磻^來，滿心歡喜的念叨著。

    阮于氏和阮嚴氏妯娌倆自然也是好話一句接一句的說著，阮如秀聽著眉眼盡顯舒暢。

    眼看要到張羅午飯的時候，阮永氏這才家去，吃過午飯，左右無事，眼下天冷，也不好睡午覺，還得脫了衣服躺被窩里呢，多麻煩，光想著就沒困意，索性拿了針線笸籮去隔壁曲家。

    “今個陳舉子帶著如秀娘倆過來吃飯呢?！比钣朗系搅饲?，坐下來話沒說兩句，就開始撿著八卦叨?！澳銈儾滤麄冞^來干啥？”

    阮初秀見母親臉上掩飾不住的喜色，想著昨兒上午如秀還悄悄的跑來找胡大夫，今個上午一家三口就回了娘家，她心里有點猜測，臉上倒是不顯?！澳锕饪茨氵@滿臉的喜色，就知道準是有著好事呢，說說讓我們也高興高興唄?！?/br>
    “高興高興?！毙∮朴茖W著舌，響亮亮的接著話，見大人看向她，她咧嘴露出個大大的笑，眼里還帶著調皮的神情。

    阮永氏就稀罕她外孫女這小模樣兒，朝著她招了招手，溫聲細語的道?！肮杂茋?，來，讓姥姥抱抱?！?/br>
    “好勒?！毙∮朴坡槔呐芰诉^來，乖乖巧巧的坐到了姥姥的腿上，扯了扯她的衣袖，催了句?！案吲d高興?！备鷦倓傄粋€語氣，這是催著姥姥趕緊說說高興的喜事兒。

    這孩子跟她娘別提有多相似，人小鬼大的，精怪極了。

    “原來呀，如秀也不知從哪知道了，生蓉蓉時傷了身子，不養個三五年的，是沒法懷孩子。昨兒晚上就跟陳舉子說了這事，陳舉子真是個難得的年輕呢，性情多好啊，待如秀也是極好，說著便是真的沒法再生，他也絕不納妾，有蓉丫頭就足夠，瞅瞅這話說的，多好?！比钣朗虾苁歉懈?。

    “都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理是這么個理，是要能找個真心相待的，日子苦點卻也好的，其中滋味總會不同些?！比钣朗鲜侵獣蚤|女和女婿有多膩歪，她雖嘴上常念叨，沒羞沒臊，實則心里是高興的，為著閨女能找著這么個好漢子高興。

    阮初秀倒有點意外，沒想成如秀會這么直接，這事吧，直接些也好，藏著掖著，容易生心事，再好的藥也難醫身子呢。這會說開啦，心里頭踏實，吃得好睡得香，再喝著藥，說不定不用三五年呢，身子骨自然就恢復。

    “這是件喜事，大伯娘這回可以睡個踏實覺?！比畛跣阌謶蛑o的說了句?！斑€能省點香油錢呢?！?/br>
    阮永氏本來在笑，聽著她后半句話，臉色就變了些?！岸际钱斈锏娜肆?，連悠丫頭都懂事著呢，你怎么說話還沒個把門的，這話能亂說？要是讓菩薩聽著了，還不知道會怎么想?！?/br>
    “娘。壞！”小悠悠看出來啦，姥姥在說母親呢，她笑笑嘻嘻的跟著湊熱鬧。

    阮初秀伸手捏了下閨女的鼻子，咬著牙故意惡狠狠的問她?！罢l壞？”

    都沒有用力呢，小悠悠不疼不癢的，還覺得好玩，越發的上癮?！澳?，壞蛋?！毙∨滞冗€踢了兩下，黑溜溜的大眼睛里全是笑，嘴角咧得喲，都能到耳根去?！澳飰膲?，娘是壞蛋?！?/br>
    “娘，再不教教你這外孫女，長大了還了得啊?！比畛跣阌心Ｓ袠拥膶χ赣H嗔了句。

    阮永氏才不當回事呢，拍掉了閨女的手，摸了兩下小悠悠的鼻子?！斑@都是跟誰學的，你要是有個正經樣，咱悠寶就不會笑話你，看她什么時候說過她爹，多長點心喲，連閨女都知道笑話你，不覺羞羞臉啊?！?/br>
    “不覺羞羞臉?！鼻栃χ鴳司?，看了眼媳婦，拿眼神撩了她下。

    阮初秀抿著嘴，垂著頭，不敢讓母親看到她臉上的甜蜜笑容，否則也得念叨好幾句。

    阮永氏看了眼女婿，對著鳳婧儀道?！叭墙o慣的?！睋u了搖頭，甚是無奈的樣子，眉角眼梢卻含著笑。

    “慣的?！毙∮朴埔矒u頭晃腦的。

    頓時把鳳婧儀逗了個哈哈大笑，笑得太厲害，將懷里睡著的小平安都給擾醒啦，他迷迷糊糊的看著狂笑的母親，扭著小腦袋，看到對面的小悠悠時，小嘴兒露出淺淺的笑。

    “弟弟?！毙∮朴瓶匆娎?，就坐不住，掙扎著要到地上去，樂顛樂顛的跑到了鳳婧儀身邊，伸手戳了下弟弟的嘴角，抓著他嫩嫩的小手，滿心歡喜的喊著?！暗艿??！?/br>
    小平安的小爪子下意識的抓緊小悠悠的胖指頭，別看他小，抓得還挺緊。

    鳳婧儀滿眼含笑的看著小悠悠對著小平安自說自話，心里頭想著，待她走后，若是尋不回阿榕，她自己也沒能回來，小平安待在曲家，也是極好的。

    進了十月，要開始張羅著忙秋收，鳳婧儀本來想走，可家里這么忙，她也不好這時候走，想著都耽擱了一個月，再耽擱半個月也沒什么，就在廚房里幫著打下手張羅飯菜。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等忙完秋收，恰好進下旬。鳳婧儀是再也坐不住，這天清晨，吃過早飯后，她拎了個包裹?！拔乙吡??！笨粗柗蚱迋z，只說了四個字。

    曲陽夫妻倆早有心理準備，知道她是不可能呆在曲家待榕哥回來。

    “路上小心，平安你盡管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他?！比畛跣阊劢怯行┓杭t，聲音透了點哽咽，她側過頭不愿看鳳婧儀。

    “早去早回?！鼻枦]有多余的話，他也不是個擅長說話的人。

    倆口子送著鳳婧儀到了大門口，鳳婧儀將懷里的兒子遞給了阮初秀。

    阮初秀接過孩子，穩穩當當的抱在懷里，淚眼模糊的看著她?！白筮叺目盏?，就是給你們準備的，早點回來，榕哥的媳婦本已經攢了不少錢，屋子想怎么建都行?！?/br>
    “嗯?！兵P婧儀也不知說什么好，很鄭重的點了點頭?！拔易吡?，愿，后會有期?！?/br>
    阮永氏忙完家里的瑣碎，過來竄門時，沒有看見鳳婧儀的身影，她失神了好一會，語帶惆悵的問?！白吡?？”

    “大清早的離開的?！比畛跣阏е⒆咏o他喂奶呢。

    這頭母羊是曲陽在鳳婧儀走后，馬不停蹄花了高價，在附近村子里買回來的，剛下崽還沒半個月，主家很是舍不得，怕小羊活不下去，猶豫良久，看在價格的份上，到底還是同意了，便是小羊死了，這錢也是足夠的，沒得虧。

    小平安自生下后，喂得就是母奶，頭回喝羊奶，他有點不習慣，正鬧著不愿意喝，卻餓得直哭，阮初秀正沒著法子呢?！澳?，你快來幫幫忙?！?/br>
    “我來抱著小平安，你喂?！比钣朗闲奶圻@孩子，才這么點大，爹下落不明娘又離開?！罢媸窃炷醢??！钡挂膊皇橇R當父母的，只是單純的感嘆。

    后院壓根就沒空地，曲陽沒了辦法，只好先挪用下常小榕的馬棚，這馬棚大著呢，他好一番收拾，費了點心思，想著回頭再收拾成馬棚也省事些。忙完這事，他回堂屋時，阮永氏娘倆總算把小平安喂了個肚飽，小家伙喝飽啦，正聽著jiejie跟他嘀哩咕嚕的說著話呢。

    孩子太小，并不知道母親的離開，他在曲家呆了一個多月，早已經熟悉了曲家眾人，又有jiejie陪著他，仍是乖乖巧巧的模樣，除了喝羊奶時哭得狠了些，后面一直很乖巧，安安靜靜的，屋里的三個大人看著，心里越發的難受。

    就盼著，鳳婧儀當真能找到常榕，然后，倆口子平平安安的回來。旁人再好，沒有親生父母在身旁，終究是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