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吳宇也:“……” 兩個人互相懵逼地對望著。 余友誼磕磕巴巴:“對、對、對不住……”特么忘個人…… 吳宇哭哭唧唧:“沒、沒、沒事,聞味兒也能飽!”誰叫他這么沒有存在感tt 余友誼當即決定把自己那份早餐讓出來。吳宇死活不要。 他們糾纏得難舍難分一個非要給一個非不要的時候,鄭穎勇敢地挺身而出:“我真見不得你們這么為難,這么的吧,我替你們吃了吧!” 余友誼差點踹飛她。 鄭穎躲去沈一帆身后,尋求好庇護后,她再度不知死活地開口。 “友誼哥,你聽我再說一句話!我接下來這句話說了也是為你好,我要是不說你很可能因此錯過人生一件重要事情哎哎哎你冷靜點我就是想告訴你你手機在桌子上震吶!” 她話音一落,余友誼忍無可忍地從自己早餐里抽出一根油條朝她抽過去。鄭穎眼疾口快用嘴接住了…… 余友誼痛心疾首,恨恨地指指她,跑開去接電話。 沈一帆被他們逗得默默微笑。 鄭穎看到余友誼接了電話后,本來沒睡醒的臉一下就變得清醒了,并且像嗑了砒|霜鶴頂|紅似的開始發黑變綠。 余友誼握著手機咆哮:“你是我祖宗嗎?我還得給你送酒店去?你不會自己過來吃嗎!”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么,總之余友誼掛斷電話后差點把手機摔了。 鄭穎咬著油條小心地湊過去,試探地問:“哥,她讓你把小籠包送酒店去???” 余友誼鼻子噴著火,陰陽怪氣地答:“哼?!?/br> 鄭穎:“又拿旗袍威脅你???” 余友誼繼續陰陽怪氣:“呵?!?/br> 鄭穎一臉別無用心的真誠樣子:“真的,哥,我要是你我就不送,她想說讓她說去唄!” 余友誼白她一眼,深呼吸:“你想得美!” 鄭穎表情一變,連聲嘖嘖:“哎這也太欺負人了吧!這不明擺著把你當孫子使喚嘛!哥我說你是欠她的嗎?你別去送,我替你去!” 余友誼看著她,忽然說:“當年她想要的我給不了,這算不算欠?” 鄭穎咬油條的動作僵了一秒,她微張著嘴:“呃……” 她咬斷油條吸溜一口口水:“太復雜,有點整不明白,你還是自己去送吧!” 她扭身走了,走回到沈一帆身邊,不帶走一片塑料袋。 余友誼差點忍不住脫鞋砸她。 ★★★★★ 吳宇和劇組工作人員去領工作餐了。鄭穎守著沈一帆,和他雙雙把豆腐腦大油條吃了個溜干凈。 然后他們坐在椅子上聊天,聊了好一會也不見余友誼回來。 鄭穎開始有點坐不住了。 沈一帆看她一副屁|股下面有蟲子咬似的,彈來彈去左扭右搖,忍不住問:“怎么了?” 鄭穎撓撓頭:“倒也沒怎么,就是想知道友誼哥這么半天沒回來,是不是和倪裳打起來了。他這人就嘴賤,對女人可慫了,要真打起來,非得讓倪裳撓成一朵大雞冠花不可!” 沈一帆抿抿嘴角沉吟了一下。 “你是擔心他?” 鄭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擔心他?”她的笑聲戛然而止,“好吧是有點?!?/br> 沈一帆垂了垂眼眸。再抬眼時,他嘴角掛著不著痕跡的恬淡笑容,那樣的笑容最能使談話人放松,面對那樣的笑容,談話人最容易漫不經心地就吐露出心里的肺腑話。 他掛著這樣的笑容,不怎么在意似的,問:“你還挺關心友誼哥的?!?/br> 鄭穎一拍胸脯:“必須的!他就是跟我沒血緣關系,除此之外,他簡直就是我親哥。你不知道,要是沒有友誼哥罩著我,我早活不下去了,到現在不知道因為窮餓苦病等各種原因死多少遍了?!?/br> 沈一帆笑容不變,不動聲色把話題誘向深入:“能跟我說說友誼哥怎么罩著你的嗎?” 鄭穎一擼袖子,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起來。 她告訴沈一帆,她剛簽給余友誼經紀公司的時候,沒什么活,也掙不著什么錢,于是連續有六個月都沒還上鄭耀祖那小*欠的高利貸。 而那些放高利貸的人神通廣大,居然直接找到公司來,跟演土匪現形記似的,打砸搶差點就燒,還硬要拖著鄭穎去做點羞羞的來錢快的事。 “雖然我會功夫,可是畢竟我體力有限,來的人多,我支巴不過,哦,支巴就是推搡的意思。然后是友誼哥站出來了,他拎著個空啤酒瓶子就往自己腦袋上砸,血當時就流下來了,順著他的眼睛和臉直往下淌,把所與人都鎮住了。我當時想學他也拿酒瓶子自砸一下助助威,結果他把我推一邊去了,還血呼啦的沖我吼讓我別添亂。 “后來友誼哥把那些人懟回去了,不過那些人撤退的條件是,要我三天之內連本帶利把這半年的錢還上。你不知道,半年的錢,利滾利,可特么多了,他們說出數來的時候嚇死我了!當時我真想拿酒瓶子磕死自己算了!” 鄭穎記得那些人走之后,她跟著余友誼去了醫院。余友誼頭上的傷口割得有點深,他縫了四針。 “所以你看,友誼哥現在腦袋前邊有一撮頭發生長方向特別倔強,那是因為他頭皮上有一道縫了四針的疤?!编嵎f唏噓地告訴著沈一帆。 沈一帆嘴角的笑抿平了一瞬,但為了聽后面的內容,他又堅持彎出了笑容。 鄭穎告訴他:“當天晚上,我考慮著要不要跑路來著。結果考慮一宿因為沒路費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就又去公司了。到了公司友誼哥就甩給我一張卡,他告訴我里面的錢借給我,讓我先拿去還債好了?!?/br> 鄭穎說到這,輕輕的長長的嘆口氣。 “我后來才知道,那是他當時準備買小公寓的錢,結果拿給我還債用了?,F在那片房子價格漲了十倍不止呀!”鄭穎握緊了拳,“所以我發過誓,以后等我發達了,我要還友誼哥一座大別墅!” 沈一帆聽著,淡淡地笑,淡淡地發表感想。 “友誼哥對你真好?!?/br> 鄭穎點頭:“是啊,這只是一件事,后邊陸陸續續還好多呢!有回有個副導演想拉我去房間說是給我說戲,結果被我一不小心一巴掌劈掉他兩顆大門牙,那副導演想收拾我來著,后來是友誼哥給我擺平的,他給那副導演道歉,一口氣喝了兩瓶戰斗民族的烈酒,當晚吐得腸子都快出來了。這事兒他沒跟我說,但我知道,我都記心里了!” 陽光帶著早晨清爽香甜的味道投射在鄭穎臉上。她像被鑲了層毛毛的絨絨的邊兒,好像被美顏相機精心修飾過的效果一樣,細膩又好看。 沈一帆看著她被陽光映亮的臉,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沒忍住,做著一副玩笑的樣子,淡淡地笑著問:“友誼哥對你這么好,他是喜歡你嗎?” 鄭穎拍著巴掌笑:“好巧!我也問過他這樣的問題!我說友誼哥啊,你對我太好了,我懷疑你是稀罕我,那你為我做了這么多,我也挺無以為報的,不然我以身相許用跟你搞對象報個恩吧!” 沈一帆笑容還是那么恬淡,眼底深處卻掛住了不為人察覺的緊張。 “然后呢?” 鄭穎:“然后他把我揍跑了。他說他心里有人,他對這人一生不渝,請我不要跟他亂扯犢子?!?/br> 說完她忍不住笑。 沈一帆和她一起笑。笑著笑著,他笑不下去了。 他問鄭穎:“友誼哥也是你哥,我也是你哥,那我們兩個哥哥對你來說,有什么不同嗎?” 鄭穎笑咪咪說:“你有錢,他窮?!?/br> 沈一帆:“除此之外呢? 鄭穎:“你帥,他……也有點小帥,但是你格外帥!” 沈一帆:“還有呢?” 鄭穎:“你不罵人,他天天罵我,哼!” 沈一帆:“還有呢?” 他執著地問著,仿佛一直問下去,總會聽到自己想聽的那個答案。 鄭穎撓了撓頭,有點羞澀地笑了,捧著臉說:“還有就是,嘿嘿嘿,叫你哥的時候,我好想臉紅喔!”嘿嘿了兩聲,她放下捧臉的手,粗獷地搖頭,“但是叫友誼哥,不會!” 沈一帆滿意地笑了。 他終于,聽到了他想聽的答案。 可是不知怎么,心里還是有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淡淡惆悵。 ☆、54 第五四章被提前一場戲 看到沈一帆垂下眼簾,鄭穎低下頭湊過去,捧著臉叫了聲:“哥!”臉紅了紅,繼續,“你怎么了,起來太早困了?” 沈一帆抬起頭。 看著鄭穎捧臉的樣子,像個白里透紅的向日葵寶寶一樣,眼睛亮晶晶的,想到她剛剛說叫自己哥的時候會想要臉紅,他忍不住微笑:“沒有困,我只在想友誼哥?!?/br> 鄭穎眼一瞪:“你想他干嘛??!”有那功夫你多想想我啊…… 沈一帆輕笑,眼神幽幽漸深:“只是覺得,他有健康的體魄,有深厚的胸懷,真的是一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br> 鄭穎怔了怔。 “你也是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她說得擲地有聲,急于讓自己的觀點得到認同和肯定的樣子,像想要告訴大人自己沒有偷吃家里東西的小孩子一樣。 這很重要。 沈一帆微笑著摸摸鄭穎的頭:“我是說,友誼哥是值得倪裳托付的人,而我……”他頓了頓,手撫在鄭穎臉頰上,指尖輕而纏綿地劃過她細膩的肌膚,“我只想成為值得你托付的人?!?/br> 鄭穎就著沈一帆的手,像只撒嬌小貓一樣蹭:“你就是的!” 沈一帆對她溫柔的笑,笑容深處有不易察覺的被安慰和更深層的黯然。 他不著痕跡的收回手。 鄭穎從蹭啊蹭的陶醉中清醒。 她一拍巴掌,接著剛剛的話頭繼續發言:“真的,我覺得倪裳的路數不對,她想得到友誼哥就好好送溫暖,為什么要花樣作妖呢!” 沈一帆想一想,認真說:“女孩子有時作一點,也是招人疼的。我希望你也能作我一點,不要那么懂事,你鬧鬧我、對我提點無理要求,我會很喜歡?!?/br> 鄭穎又怔了怔。她哥的喜好果然與眾不同,這種行為藝術簡直太像古代□□皇帝現代霸道總裁,平時大魚大rou吃多了,看見清粥小菜就愛得不行。 不過也是,她哥明明就是霸道總裁有錢爸爸。 她沖著他的霸道總裁哥甜甜的笑,笑得空氣里都跟著起了蜜:“我記住了,等你身體好了的,我變著花樣折騰你!” 沈一帆跟著輕輕的笑,笑容深處是不知明天的黯然。 ★★★★★ 過了好一會,余友誼回來了。他的神色怪怪的,像考試前緊張地背了整本書結果只考了一個填空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