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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歸在線閱讀 - 第190節

第190節

    “哦,對了,那個外室呢?王妃允她進府了沒有?”沈薇問荷花。

    “沒呢,還擱外院住著呢,聽說王妃病了,病得聽重的,都不能下床了?!焙苫ㄆ财沧斓?。病死了才好呢,還妄想拿捏磋磨她家郡主,我呸!得報應了吧?

    沈薇身邊所有的丫鬟都在幸災樂禍,哼,當初一門心思朝我們郡王爺身邊塞人,給我們郡主添堵?,F在你可算是嘗到滋味了吧?你當初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什么作為主母就得賢惠大度,什么給爺們納妾開枝散葉是主母的責任,什么主母不能拈酸吃醋——哼,你現在怎么不把王爺的外室納進府呢?

    徐佑下差回來,沈薇就湊了過去,“那事你聽說了沒有?”

    “什么事?”徐佑抬起頭看沈薇,有些摸不清她問的是哪件事?

    “王府里頭你父王養外室的事唄?!鄙蜣币贿呥青曛右贿呌孟掳忘c了一下晉王府的方向。

    徐佑點了點頭,“聽說了,怎么了?”徐佑的消息比沈薇要靈通一些,雖然他每年在王府住的時間不長,但到底也住了二十多年了,手底下還是有幾個人的。

    而且這事他早知道會有暴出來的一天,一直吩咐人盯著呢。至少他就知道他父王給那個叫曼兒的外室換了三個地方,從開始的榆樹胡同,到最后的這個柳葉胡同,真可謂是狡兔三窟了,他父王也算是煞費苦心了??赡怯衷趺礃??不還是叫晉王妃知道了?

    “聽說王妃病得挺重的,要不咱們過去侍疾?”沈薇眨著眼睛詢問徐佑。

    徐佑頓時就笑了,“你是想去落井下石瞧笑話的吧!”這丫頭會給王妃侍疾?那估計太陽得從西邊出來,“薇薇最近很閑嗎?”不能吧,這丫頭不是跑娘家跑得很歡暢嗎?成日跟她祖父那只老狐貍窩一起,也不知嘀咕啥壞事呢。

    “我是那樣的人嗎?人家很孝順的好吧!”沈薇不滿地道。她多孝順了,自打她祖父回府養傷,她幾乎一天不落地過去喂藥喂飯,端茶倒水念書。上哪找她這么有孝心的人去?沒瞧見以前不大待見她的祖母現在都對她和顏悅色了,前兒還尋了套頭面送給她。

    徐佑嘴角抽了抽,倒也沒反駁她的話,只道:“有那個閑工夫薇薇你還是多陪陪為夫我吧,自己算算你冷落為夫多久了?”王府現在一團糟呢,他們還是別過去找不自在了,免得笑話沒看出反遭池魚之殃。而且那邊府里又沒使人過來傳話,誰知道王妃病了?裝不知道得了!誰想給她侍疾呢?

    沈薇扁扁嘴,斜了徐佑一眼,隨即風情萬種地笑開了,“冷落?那哪能呢!瞧這張臉,長得多好看呀,小鮮rou??!姐就是冷落自己也不能冷落大公子你呀!”說著整個人就壓了上去,一手摸著徐佑的臉,一手已經朝他的衣襟伸去。這些時日,本來就見多識廣的沈薇早歷練成了老司機。

    人家都已經把戰書下到家門口了,徐佑還等什么呢?自然抱起媳婦這樣那樣起來。

    相較于徐佑沈薇這邊的和諧,晉王府還真是烏云密布??!

    ------題外話------

    謝謝136**8118和133**7991的鉆石!

    ☆、第271章 沈太傅的傷勢

    晉王妃是真的病了,躺在床上不吃不喝,開始是不愿意吃喝,后經幾個兒子兒媳的跪求,總算是愿意吃東西了,可卻是吃多少吐多少,哪怕喝兩口清湯也能全吐出來,跟那害喜的癥狀一樣,可太醫早就把過脈了,她根本就沒有懷孕。

    不過兩天,晉王妃就憔悴得不成樣子。

    到底是親娘,作為兒媳的吳氏、胡氏和秦穎穎或許只是表面上做做樣子,而作為親兒子的徐燁、徐炎和徐昶就心焦無比了,尤其是徐昶,事情是他惹出來的,要真的帶累得親娘沒了命,他這輩子都不得安心??!

    所以他也不出去花天酒地了,日日守在他母妃的跟前,讓作為哥哥的徐燁和徐炎無比欣慰,覺得這個最小最混不吝的弟弟終于長大了。

    “王爺,世子爺還跪在外頭呢?!毙∪苁律祛^瞧了一眼外頭的大雪,小心地提醒道。

    晉王爺哼了一聲,面無表情地道:“他愛跪就讓他跪著,又不是本王不讓他起來的?!睂τ诙鹤拥膩硪馑智宄?,不外乎給他母妃求情罷了,可這一次他是鐵了心要治她一治,不然還不得反了天了?

    主子慪氣,做奴才的可為難了,多勸吧,惹主子厭煩;不勸吧,要是出了事還得是奴才頂缸。遲疑了一下,小泉管事繼續說道:“王爺,外頭可嚇著大雪呢,世子爺一早就來了,這都跪半天了,要是跪出個好歹來,心疼的還不是王爺您嗎?”

    晉王爺瞧了一眼外頭紛飛的大雪,眼中閃過一抹擔憂,卻是沒有說什么。

    小泉管事一見有門兒,再接再厲道:“外頭實在是太冷了,要不您讓世子爺到屋子里跪著?”

    晉王爺又瞅了一眼外頭被大風刮得凌亂的雪珠子,到底還是心疼兒子的心思占了上風,“去叫世子起來吧,難不成還要他老子我親自去請他?”話語中滿是嫌棄。

    小泉管事趕緊顛顛地跑出去,一把油紙傘遮在徐燁的頭上,“世子爺哎,您趕緊起來吧,王爺叫您進屋呢?!?/br>
    他瞧著徐燁身上落得一層厚厚的雪,還有頭發眉毛上的冰渣子,臉上浮上擔憂,“世子爺您怎么這么傻?您就是要跪,也該到那廊下,這外頭風雪交加的,凍病了怎么辦?”一邊手忙腳亂的替他掃身上的雪。

    徐燁抬起頭對著小泉管事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卻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冷,真他媽的冷,他覺得自己都要凍僵了。

    小泉管事見狀,忙攙扶住他,“世子爺您慢著點,奴才扶您起來?!卑ミ习?,世子爺身上都跟冰疙瘩似的那般涼。

    徐燁的雙腿早就沒有了知覺,就是有小泉管事扶他,他也是打了個趔趄,差點把小泉管事也帶倒了。

    “還不快過來幫忙,一個個杵在那干什么?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毙∪苁聸_廊下站著的小廝吼了一嗓子。

    立刻便有兩個小廝飛奔過來,三個人齊心協力才把凍僵的徐燁扶到廊下,又是拍雪又是揉腿,很是折騰了一番。徐燁灌了兩大碗姜湯才覺得胸口有了點暖和氣。

    徐燁覺得身上好了一點便去見他爹去了,一進門就老老實實地跪地上,低垂著頭,也不吭聲。

    晉王爺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寄以厚望的兒子,心中十分復雜,沒好氣地道:“你這是要做什么?不好生去衙門當差,來這給你老子我添什么堵?”

    徐燁抬起頭,“父王,母妃雖有錯處,求您看在兒子跟二弟三弟的面子上給她留些體面吧!母妃跟您結縭二十余年,沒有功勞也總有苦勞吧!您就原諒母妃這一回吧!母妃病得很重,兒子,兒子實在是擔心哪?!?/br>
    晉王爺看著兒子臉上的悲切,長嘆了一口氣,“燁哥兒,你母妃這回是太過了,不是父王苛刻,實在是——”對著兒子他說不下去了。

    徐燁是個男人,自然也知道父王話中的意思。父王背著母妃養外室雖有些不妥,但母妃這般喊打喊殺,連個孩子都不放過的做法也太過了,也太傷父王的臉面了。

    “父王,兒子明白,母妃那里兒子會多勸著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要和母妃計較了?!毙鞜羁嗫喟笾?。

    面對著這個最器重的兒子,晉王爺能說什么呢?又不能為了這事休妻,只能是兩個人各退一步。

    最終那個叫曼兒的外室到底還是進了晉王府,本來依著她生養了兩個閨女,能給個夫人的名分了,現在卻只能做個侍妾。晉王妃使人收拾了一座小院子,把這母女仨扔了過去,等待她們的還不知道是什么命運呢。

    沈謙成親這一日大雪仍是未停,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喜慶的氣氛。皚皚白雪映襯著滿府的紅綢,映襯著新人身上的大紅喜袍,更加耀眼而出眾。

    勇國公府正得圣寵,沈謙作為府里的嫡長孫,他成親連圣上都有賞賜,滿京的各府各家那眼也不是瞎的。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六七品的小官都頂著風雪來了。

    連向來不怎么出門的秦相爺也跑來湊熱鬧了,沈弘文受寵若驚地親自把他從大門迎進來,“秦相能夠撥冗前來,鄙府真是蓬蓽生輝呀!相爺快里面請?!彼笄谧隽藗€請的動作。

    秦相爺徐徐一笑,瞧著沈弘文的目光可親切了,“恭喜,恭喜,今日是令郎的大喜之日,本相在此先恭喜沈侯爺了。令郎文韜武略,年紀輕輕就鎮守一方,真是好生令人羨慕??!沈侯爺教子有方呢?!?/br>
    “同喜,同喜,這都是圣上的恩典?!鄙蚝胛谋氐?,“秦相家的大公子不也是人中翹楚?與他相比犬子不過是個武夫,秦相才是真正的教子有方呢?!弊焐想m謙虛著,臉上卻滿是笑容。

    秦相爺又是哈哈一笑,打趣道:“我說咱們就不要這般相互吹捧了吧?”沈弘文便也跟著笑。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府里走,遠遠瞧見一座院門上懸掛著兩個大紅燈籠的院落時,秦相爺狀似隨意地道:“那便是太傅的院子吧?哦對了,今日是世子的大婚,太傅一定很高興吧?說起來本相也許久未見太傅了,不如現在去拜訪一二吧?!彼W∧_步,望著沈弘文,眼中帶著詢問。

    沈弘文卻面帶難色地搓了搓手,“實不相瞞,家父的傷勢雖大有起色,卻還是需要靜養,尤其是今年冬天這般反常,太醫說了尤得多加注意。是以為了不打擾家父休養,就是我這個作兒子的也不敢常去打擾,秦相所請,實在是,慚愧??!”

    秦相爺眼睛一閃,隨即又笑了,“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嘛!還是太傅養傷最重要,既然太醫都發話了,本相今兒就不去打攪太傅的靜養了,等他好了本相再登門探望?!焙盟浦爸皇请S口說說罷了。

    沈弘文如釋重負,面上帶著感激,又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見諒,見諒,秦相快快里頭請?!?/br>
    秦相爺抬起步子繼續往里走,不經意的轉頭,好似瞧見你懸掛著大紅燈籠的院門處有人影一閃而過。

    沈謙成婚,沈薇這些出嫁的姑奶奶自然也是要回來的,不過沈謙的親妹沈霜卻是沒來。她懷得這一胎快到月份了,本來雙胎就會提前,誰也不知道她哪會就發動了,加之天氣這般惡劣,許家大舅母恨不得不錯眼地盯著她,哪敢放她出門?就是她親娘許氏也早早就說了,不許她過來,讓她安生在家里呆著。

    沈薇陪著相熟的女眷說話,何琳琳和阮綿綿一邊一個挽著她的胳膊,可高興啦!

    “表姐,表姐,等雪停了咱們去堆個大雪人吧?!被顫姷娜罹d綿扯著沈薇道。她是跟著她嫂子小許氏一起來的。

    何琳琳也眼睛亮亮附和,“好呀,好呀,四表姐,到時咱們堆個大大的,有這么大!”她張開手臂比劃了一下,眼中全是躍躍欲試,跟在何府初見她時簡直像變了一個人。

    在邊上瞧著她們笑鬧的沈雅見狀嗔道,“琳姐兒,你呀,又來歪纏你表姐。你都大姑娘了,還跟個孩子似的這樣愛玩,看你表姐不笑話你?”

    這也是沈雅發愁的,翻過年琳姐兒都十四了,可婚事還一點著落都沒有。她是和離之婦,無法出去交際,嫡母對她也不大待見,親爹是外男,又受了傷,能相托的也就是大嫂和侄女薇姐兒了。大嫂一直忙著謙哥兒的婚事,她就沒好意思說。她準備先跟侄女說一說,不求門第家世,后生自個上進,品行好就足夠了。只要琳姐兒能有個好歸宿,她這輩子的心愿也就了了。

    何琳琳嘟嘟嘴巴,沒有說話。其實她平時挺穩重的,只是好久未見四表姐了她才一時忘了形的。沈薇常來是不假,但也只是來了就直接去她祖父的院子,來后院卻是不多的。

    沈薇瞧著兩個小姑娘都有些不樂,便笑著說:“姑母,您也別太拘著表妹了,女孩子嘛,愛笑愛鬧才討人喜歡?!庇謱瘟樟蘸腿罹d綿道:“等雪停了,表姐接你倆去平郡王府玩幾日,到時想堆多大的雪人都成?!?/br>
    “真的?那太好了!”兩個小姑娘拍著手驚喜地歡呼著。

    瞧得沈雅不由又瞪了她閨女一眼,而小許氏則坐在一邊抿著嘴輕笑,看向小姑子的目光溫柔極了。她是真的挺感恩的,本來她都已經認命了,沒想到還能得了這么一樁好姻緣,夫君年輕有為,待她又體貼敬重,唯一的長輩祖父也是慈愛的,打她進門就把中饋交到她手上,小姑子天真活潑,拿她當親jiejie般敬著。做人要知足知恩,哪怕再難再累,她都有勇氣扛起,替阮大將軍府打開一個新局面。

    “新娘子進門啦!”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阮綿綿和何琳琳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到哪兒了?到哪兒了?表姐,咱們去瞧新娘子吧!”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沈薇搖頭,“你倆去吧,我陪姑母坐坐?!毙履镒釉缤砟芤姷?,外頭那么多人,又是風又是雪的,她是出嫁女,又是堂堂郡主,還是不要擠那個熱鬧了。

    “那好吧,我們先去了,回頭告訴你新娘子漂不漂亮?!比罹d綿和何琳琳都是性格極好的女孩子,這一會兒工夫就混熟了,兩人手拉著手帶著丫鬟跑出去了。

    “這毛糙的丫頭!”沈雅笑罵了一句,臉上全是無奈。她是和離婦,名聲不大好,這樣的喜事她自然不會往前湊的,免得惹人厭。本來她是連院子都不想出的,是閨女和侄女硬把她拉出來的。

    等新房里人散得差不多了,沈薇跟她三jiejie沈櫻一起過去,新娘子常氏長得自然不差,眼神清澈,一看就是個穩重有主意的。沈薇心中暗自點了點頭,覺得她大堂哥這媳婦算是娶對了。

    嫡長孫成婚,作為祖父的沈太傅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這讓眾賓客十分納悶,私底下也紛紛猜測起來,越發篤定沈太傅是傷勢嚴重,不然不會連嫡長孫的婚禮都不露面。

    秦相爺回了府里立刻就讓人去請幕僚過來,“相爺,可見著沈太傅的面了?”任宏書匆匆而來。

    秦相爺搖頭,略帶著遺憾地說:“沒有,沈太傅壓根就沒有露面?!?/br>
    “沒露面?”任宏書有些訝異,連嫡長孫的婚禮都沒露面,這就有些意味深長了,“看來沈太傅是傷得不輕??!”他皺著眉若有所思,“沈太傅這傷也養了有兩個月了吧?”他抬頭看向秦相爺,目光炯炯。

    秦相爺點了下頭,道:“我試探了沈弘文一下,他臉色雖不大自然,倒也沒有憂色。燕三借故出去閑逛,卻發現沈太傅的院子被圍得水泄不通,稍微靠近便有人過來驅趕,說是不許擾了沈太傅的清靜?!?/br>
    一直站在秦相爺身后的漢子出聲說道:“對,屬下隱約能察覺到那院子周圍隱藏著不下十多個高手?!?/br>
    “比之你如何?”秦相爺和任宏書齊齊看向燕三。

    燕三沉吟了一下才認真說道:“不差!屬下是沒有把握全身而退的?!?/br>
    這還真是棘手,燕三都已經是他身邊數得上的高手了,光沈太傅的院子就至少有十多個不比他弱的高手,勇國公府的勢力已經這般強盛了嗎?還是說這些高手是圣上派過去的?那圣上的意圖又是什么呢?

    一時間,秦相爺陷入了沉思。

    正當秦相爺苦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有個奴才臉色慌張地過來,“相,相爺!”他張了張嘴,卻又沒吐出一句話來。

    秦相爺一瞧,這奴才原來是小兒子院子中的管事,頓時頭就疼了起來,“說吧,那個逆子又做了什么好事?!?/br>
    “小公子又,又弄死了個丫鬟!”管事垮著臉哆嗦著嘴唇道。

    “又?”秦相爺立刻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字眼,雙目如電,朝管事瞪去。

    那管事哆嗦得更厲害了,“回,回相爺,這,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七個了?!彼憫鹦捏@地道。想起被抬出去的丫鬟全身都沒一處好rou,他的后脊梁骨就直冒寒氣。小公子下手可真狠呀!

    “第七個?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說!”秦相爺的眼睛猛地一睜,怒道:“你們就由著他這般嗎?那要你們這些奴才何用?”

    管事嚇得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相爺,奴才冤枉??!奴才也勸了,也攔了,可小公子不聽呀!”他一個做奴才的還能做得了主子的主了?他結結巴巴地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秦牧然回到相府之后因為有好醫好藥養著,斷腿也接上了,除了癱在床上起不來,別的倒也跟常人無異。

    可秦牧然是個浪蕩慣了的,讓他這么不動躺在床上,幾欲把他逼瘋,自打知道自己這輩子都站不起了,他的性子就漸漸暴戾起來。服侍的丫鬟小廝稍有不慎便非打即罵,拿那尖利的簪子往身上扎,還不許躲開的。

    小廝還好些,頂多受些皮rou之苦,拿藥抹了養上些日子便好了。

    可憐的是那些丫鬟,尤其是長得漂亮的丫鬟。秦牧然是個好色的,十二歲上頭就開了葷,睡過的女人都數不清數了?,F在他癱在床上不能動了,就拿折磨丫鬟取樂。他的心理扭曲變態,最喜歡瞧丫鬟臉上呈現出來的痛苦,最喜歡聽丫鬟凄慘地喊叫。丫鬟叫得越慘烈他就越興奮。

    以前,秦牧然院子里的丫鬟爭著搶著往他身邊湊,為了爭寵相互之間勾心斗角使絆子?,F在一個個都恨不得離秦牧然遠遠的,被點到名的無比嚇得渾身哆嗦。

    要知道,伺候小公子一回都得去了半條命??!有那身子弱些的,撐不下就咽了氣。抬出來的時候她們都親眼瞧了,全是沒一塊好皮rou,下身那處更是泥濘不堪。

    “相爺,奴才沒用,奴才勸不住小公子??!”管事痛哭流涕,他是一刻都不想在小公子院里呆了,哪怕是做個普通的奴才也成呀!可這話他敢給主子說嗎?

    秦相爺氣得臉色鐵青,“孽障,這個孽障!”弄死個把丫鬟,秦相爺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可一個月就弄死七個,時間久了還能不被人察覺嗎?若是被御史抓到了把柄,他雖不懼,卻也麻煩呀!這都什么時候了,這個孽障還上趕著添亂?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把他帶回來。

    “去告訴夫人,讓她看好這個孽障?!鼻叵酄斉?,心中對董氏也不滿起來,成日里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該管的正事一件都沒管好。

    而被秦相爺嫌棄的董氏此刻正在秦牧然的屋子里,她瞧了一眼被兒子扔了滿地的東西,怒斥道:“都是死的嗎?不知道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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