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晉王爺立刻氣惱地大叫,“你竟敢威脅你老子?本王能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 徐佑森然與他對視,嘴角是nongnong的嘲諷,“有沒有事父王您心里還不清楚嗎?需要兒子現在就說出來嗎?” 晉王爺與長子對視了一會,不自在地敗下陣來,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你個不孝子,你個不孝子?!?/br> 任誰都能瞧出他此刻的色厲內荏,徐佑冷冷地笑著。 晉王妃心里咯噔一下,心里范開了嘀咕,王爺這是在外頭有事瞞著她呀!狐疑的目光不由看向晉王爺。 晉王爺這下更加氣惱了,跳著腳道:“看什么看?本王都說了沒事,你還不信本王不成?”眼睛瞇了起來,大有立刻翻臉的架勢。 徐佑繼續冷笑,不是對這個宋氏情比金堅不惜氣死他母妃也要讓宋氏進門的嗎?你別在外頭養外室呀!這臉打得真是啪啪地響??! 晉王妃更加確定他是有事瞞著自個了,臉上卻不露聲色,“相信,妾身跟著王爺生活的二十多年,哪能不相信王爺?” 又把目光轉向了徐佑,親切說道:“佑哥兒兩口子就是急脾氣,我何時說過你們三弟妹動了胎氣是你們所為?我的意思是炎哥兒媳婦動胎氣可把我給嚇壞了,你們若是在府里,我心里不是就有了主心骨嗎?你們不在,我這心呀就空落落的?!?/br>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好似他們很重要似的。 沈薇心里嗤笑一聲,立刻就給她斷章取義,“瞧王妃說的,父王不是在府里嗎?還不夠給您當主心骨的?不是還有二弟三弟四弟五弟嗎?我們郡王爺以前很少在府里,王妃遇事都是怎么處理的?等郡王爺從山上回來黃瓜菜都涼透了吧?況且弟媳婦動胎氣,他一個做大伯子去探望算哪門子道理?” “瞧瞧佑哥兒媳婦這張小嘴,可真會說話?!睍x王妃沒惱,反而笑盈盈的。她剛要再說什么,就被徐佑打斷了,“就這事?成,一會沈氏讓人備禮去瞧瞧三弟妹去?!?/br> 晉王妃臉上的笑頓時一僵,握了握拳頭才又揚起笑臉,“不單是這事,請你們過來主要是有件事想讓你們幫忙?!?/br> 徐佑和沈薇都沒有接話,晉王妃無奈,只好接著往下說:“是這樣的,炎哥兒媳婦不是動了胎氣嗎?算上這一回都四回了,太醫也說她這胎懷相不好,除非有神醫幫著養胎,否則很難順利?!?/br> 說到這里她瞅了徐佑一眼,見他無動于衷,又道:“說起神醫我就尋思開了,佑哥兒在龍虎山養病不就是神醫給調理的身體嗎?我就想佑哥兒能不能幫著把神醫清下山來給你們三弟妹保胎,不拘什么要求咱都答應?!?/br> 哦,原來是打這個主意呀!沈薇可算是明白了。就不知徐佑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她不由也望向了徐佑。 “就這事?”徐佑揚了揚眉,不置可否。迎上沈薇的目光,他回了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后就看向他爹了,“父王也是這個意思嗎?” 晉王爺遲疑了一下,仍是點頭說道:“你能幫就幫幫忙吧,畢竟是你三弟頭一個孩子?!?/br> 徐佑定定地望著晉王爺,直把他爹望得渾身不自在,徐佑才調開目光,嘴角浮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父王,王妃,你們的臉可真大呀!” 一聽這話,沈薇再也忍不住了,撲哧就笑了出來,為了掩飾,只好拼命裝咳嗽。 徐佑不滿地睨了她一眼,繼續說道:“連圣上都請不下來的人,你們居然讓兒子去請,多大的臉??!當初兒子病得只剩下一口氣了,也只能被侍衛背著上山,當時皇祖父還在,他答應了神醫無數條件,神醫才勉強出手替兒子診治。難道三弟妹就比兒子金貴不成?神醫早就不問世事,就是三弟妹親自上山他都不一定會出手,更何況是下山了?!?/br> “這么說佑哥兒是不愿意幫忙了?”晉王妃的臉拉了下來,“那可是你兄弟,你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你兄弟失去孩子?你的心咋就那么狠呢?!?/br> “就是我親爹也沒用?!毙煊泳拖駴]看見晉王妃臉上的猙獰一般,“圣旨都宣不下來的人,父王你們讓兒子去請,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沈薇也跟著同仇敵愾,附和道:“就是,就是,王妃這不是為難我們郡王爺嗎?難道他的臉比圣上還大?與其在這逼迫我們郡王爺,還不如去廟里燒燒香拜拜佛,求菩薩佛祖保佑。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你積德行善了,佛祖是看在眼里的。相反,若是你作惡行了虧心事,那也是會有報應的,不報應在自己身上也會報應在子孫后代的身上,靈驗著呢?!?/br> 沈薇隨口忽悠,誰知竟一語成讖,當然,那已經是后事了。 ☆、第236章你說實話,我保證不打死你 “快說說,你爹在外頭到底有啥事?”一回到自個的地盤沈薇就扯住了徐佑的袖子,眼里滿是八卦的光芒,“快說,快說?!边@一路可把她給憋壞了。 徐佑看著沈薇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忍不住伸手在她的小臉上掐了一把,他的小四咋那么可愛呢。 笑罷,徐佑的唇角高高揚起,無比諷刺地道:“男人還能有什么樣且不能讓王妃知道的事?” 沈薇的眼睛募得睜大,不是吧?不是她想得那樣吧?晉王妃不是晉王爺的真愛嗎? 迎上沈薇懷疑的目光徐佑肯定地點點頭,“沒錯,他在外頭養了個外室,生得閨女已經三歲了,那個女人肚子里還懷著一個,快五個月了?!?/br> 沈薇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啥?她沒聽錯吧?晉王爺不僅在外頭養了外室,還生了孩子?若是晉王妃知道了,這讓她情何以堪?哈哈,那樂子可就大了。沈薇腦補著晉王妃知道之后的情形,吃吃笑了起來。 徐佑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眼底露出鄙夷,他還以為他父王對王妃多么情深意重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外頭的那個女人他瞧過畫像,年輕倒是很年輕,跟他父王時才十四歲,現在也不過才將將十八,不過是比他那個庶妹大兩三歲,也不知他父王當初怎么下得去手的。 沈薇瞄了瞄徐佑,眼珠子一轉就把臉沉下來了,“你剛才說男人還能有什么事,那么作為男人的你是不是也背著我在外頭偷養個啥的紅顏啊知己啊什么的?嗯?”雙手叉腰,柳眉倒豎,一副茶壺狀。 徐佑一怔,隨即眸子里便染上別樣的神色,“這個還真沒有,為夫我是什么樣的人薇薇還不清楚嗎?”修長的手指又忍不住拂上沈薇的臉頰。 沈薇撅著嘴巴打開他的手,點起腳尖指著他的鼻子道:“你說實話,我保證不打死你!”惡狠狠的小模樣讓徐佑真想把她擱在心坎上好好地疼著寵著,嗯,最好能壓在身下蹂躪一番。 “薇薇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沒有??!”徐佑的表情可無辜了,“你不知道嗎?為夫懼內,哪敢背著薇薇養勞什子的紅顏知己?你還不得把為夫給千刀萬剮了?”他作出怕怕的表情。 沈薇差點沒破功,懼內?這妖孽還真是敢說,還說得那般理直氣壯。不過這說法她咋那么喜歡呢?沈薇的眼底浮上笑意,一副算你識相的樣子,“哼哼,暫時相信你吧?!?/br> 那得瑟的樣子讓徐佑嘴角上翹,一下把沈薇扯進懷里,大力地揉搓著。鼻端充斥的馨香沖散了他心底的陰霾,薇薇,他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他的薇薇一定是看出了他的不高興,才這般插科打諢逗他開心的。 徐佑和沈薇走后,晉王妃就抹著眼淚跟晉王爺哭訴,“王爺,這可是您親眼所見吧,不是妾身不待見佑哥兒兩口子,而是他們分明一點都沒把妾身放在眼里,妾身好歹也是他們的嫡母吧,妾身的臉往哪兒擱呀!” 晉王爺也沉著臉不高興,“行了,佑哥兒兩口子還年輕,你多擔待一些吧?!弊詡€的把柄捏在兒子手里,他哪有底氣給王妃撐腰?“等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知道為人父母的難處了?!彼@般安慰著晉王妃。 心中卻在暗想:佑哥兒怎么知道他在外頭養外室的?知道了多少?不行,榆樹胡同不能住了,明兒就給曼兒換個宅子。 晉王妃的哭聲不由一頓,后槽牙挫了挫,“妾身還不夠擔待嗎?他們說不請安,妾身就免了他們的請安;他們說不許妾身管他們院子的事物,妾身也由著他們了。還要妾身怎么樣?是不是非得妾身把心剜出來捧到他們臉前他們才滿意?” “說什么氣話呢?本王知道你為難,本王不都站在你這邊了嗎?跟自個的孩子有什么好計較的?回頭我說說佑哥兒?!睍x王爺敷衍地拍拍王妃的肩。 晉王妃卻更加來勁了,扯著晉王爺的袖子道:“就拿今兒這事來說吧。沈氏雖然才進門,但她是長嫂,弟妹動了胎氣她不該幫忙照應一二嗎?她倒好,自個出府玩樂去了。還有佑哥兒,妾身想著他在龍虎山那么多年,跟老神醫怎么也有幾分香火情吧?還不能請動神醫下山幫忙嗎?不過是隨口一句話的事,怎么就為難逼迫他了?他不愿意幫忙,還找了一堆的借口,那可是他兄弟頭一個孩子,妾身想想就覺得心寒。佑哥兒兩口子的心咋那么狠,那么無情呢?”她捂著臉嚶嚶哭了起來。 晉王爺很無奈,也被晉王妃哭得有幾分不耐煩,“行了,佑哥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是孤拐的了,明兒本王進宮求皇兄給派個長于此道的太醫在府里坐鎮,這下你放心了吧?”對于三兒媳肚子里的這一胎他也是很盼望的。 好不容易安撫了王妃,晉王爺逃也似的回了外院,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就把長隨叫了過來,吩咐他明兒一早就去尋一處妥善的宅子,曼兒住在榆樹胡同他實在不放心哪! 沈薇和徐佑前腳離開忠武侯府,后腳沈雪就到了,耷拉著臉,一看就是吵架回娘家的。 沈雪進了忠武侯府的大門就直奔松鶴院她祖母那里,老太君瞧見孫女這個時辰回來,嚇了一大跳,“雪姐兒,這是怎么了?你女婿沒跟你一起回來?” 老太君的話音剛落,沈雪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怎么了雪姐兒?跟你女婿吵嘴了?”老太君這下更慌了。 沈雪只是搖頭,一句話都不說。老太君可急壞了,指著跟沈雪回來的丫鬟倚翠道:“你說,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主子這是受了誰的委屈?” 倚翠撲通一跪,氣憤說道:“老太君,實在是永寧侯夫人太欺負人,她,她不分青紅皂白就,就掌摑了我們小姐?!?/br> “什么?掌摑了雪姐兒?”老太君驚得猛地站了起來,拉過孫女仔細瞧她的臉,還真看到一個隱約的巴掌印,這得是用了大多的勁??!這么難堪的事,難怪雪姐兒不愿意說了。 老太君是又驚又怒,好個永寧侯夫人,這哪是掌摑雪姐兒,這分明是打忠武侯府的臉?!叭?,把大夫人請來?!彼林樂愿?,這樣出面給侄女撐腰的差事自然得落到侯夫人許氏的身上。 “祖母,孫女沒臉活了?!鄙蜓溥M老太君的懷里,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啊。她是真的傷心啊,婆婆護著那個小賤人也就罷了,連夫君都不替她說一句公道話,這怎能不令她傷心呢? “傻孩子,說什么胡話?你放心,有祖母給你做主,不會讓你受了委屈去?!崩咸闹鴳牙锏膶O女安慰著。 沈雪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把頭埋進老太君的懷里,淚水連連。 許氏這些日子也是真忙,才把四侄女打發出門,又張羅起自個兒子的親事,兒子今年都十九了,京中像他這般大的差不多都做爹了,孩子都能到處跑了,他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怎能不令許氏憂心? 她都打算好了,謙哥兒雖然遠在西疆,但自古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瞧好了定下來,再請公爹或是夫君給圣上遞個折子,兒子只要回來個十天半個月就能把婚事給辦了。成了親她也不要兒媳留在身邊伺候,小夫妻倆一道回西疆才是正經。她可不是那等沒見識的婆婆,把兒媳留在身邊伺候能給她生孫子?兒子成親已經晚了,子嗣上頭可不能再晚了,小夫妻倆和和美美的不比什么都強? 琥珀過來請她的時候她正和心腹嬤嬤討論京中各府待嫁的閨秀呢,她雖不大待見這個五侄女,但也是十分驚怒,無他,臉面??!雪姐兒再不好,那也是打忠武侯府出去的小姐,你永寧侯府這是何意?沒把忠武侯府瞧在眼里? 再說了,做婆婆的是能教導兒媳,可滿京城也沒聽說過哪家婆婆掌摑兒媳的,別說高門大戶了,就是平頭百姓家稍通情理的也干不出這樣的事來。許氏心中對永寧侯夫人郁氏充滿了鄙夷。 許氏腳步匆匆趕來到松鶴院,沈雪已經重新洗過臉收拾過一番,但哭過的痕跡仍能清晰可見。 “母親,這是怎么一回事?那郁氏也著實可惡?!痹S氏瞧著沈雪臉上的巴掌印,眉頭就先皺了起來。 沈雪喊了一聲大伯母便又哽咽地說不出話來了,她別過頭去,任眼淚默默地流淌。 “倚翠,你來說,那永寧侯夫人到底是為了何事沖雪姐兒大發雷霆的?這才嫁去幾個月,雪姐兒都瘦了一大圈,再這么下去還不得被磋磨死?”老太君拍著椅子背,憤憤地說。 倚翠趕忙回道:“老太君,夫人,自小姐嫁去永寧侯府,姑爺待小姐倒是挺好,事事都跟小姐有商有量的。就是夫人瞧小姐不大順眼,開始還好些,只是說些酸話,什么誰誰家新娶的媳婦嫁妝多少啦之類的,小姐都咬牙忍了,也沒敢跟姑爺說。漸漸的,夫人可能覺得小姐好性兒,就變本加厲起來,成日讓小姐去她屋里立規矩,從早晨一直到半夜才放小姐回院子。而且她還把姑爺身邊的大丫鬟抬舉為姨娘,小姐不同意,她就撒潑鬧,說小姐善嫉,還說咱們侯府怎么教得規矩。小姐不過分說兩句,她就斥責小姐不孝,還在姑爺跟前污蔑小姐頂撞她,害得姑爺都誤會了小姐,好在后來誤會解開了,姑爺也誠意跟小姐倒了歉?!?/br> “小姐瞧在姑爺的面子上啥都忍了,可是這一回——”倚翠說著便吞吞吐吐起來,好似十分為難。 “你實話實說便是,這是在咱們府里,還能有人把你怎么著了?”許氏也動了怒氣,真是開了眼界了,還侯夫人呢,簡直就是那鄉下惡婆婆。 倚翠這才大著膽子繼續往下說。 原來今天的事居然和郁氏的外甥女趙菲菲有關。 去年,趙菲菲就投奔過來了,為得是謀一樁好姻緣。 許氏待這個外甥女也頗為不錯,只要出門作客就帶著她。趙菲菲正當說親的年齡,人也長得好看,瞧著也乖乖巧巧的模樣,自然惹得各家夫人詢問。 一聽說這姑娘只是郁氏的外甥女,父親只是個微末小官,詢問的夫人就大多沒了興趣,有興趣的吧,不是家中弟子不成器,就是想聘給沒出息的庶子。 趙菲菲看不上,郁氏更是看不上。在她看來,她這個外甥女又聰明又伶俐,長得還出挑,做個宗婦都使得。她還盼望這這個外甥女嫁入高門成為她兒子的一份助力呢。 趙菲菲此女別看年紀小,可精明了,比她姨母能看清楚現實。她知道憑她的家世想要嫁個貴婿很難,就瞄上了她表哥——永寧侯府的世子衛瑾瑜。 她早就在心里盤算過了,嫁給庶子被嫡母拿捏磋磨受一輩子的窩囊氣,嫁給個不成器的嫡子吧也得跟著受一輩子的閑氣,與其如此還不如給表哥做妾呢。 表哥長得一表人才,又有學問,永寧侯府就他一個嫡子,將來這整個永寧侯府都是他的。 她跟表哥是親表兄妹,有了這層關系,她肯定能做個貴妾,雖說不能做正室有些遺憾,但永寧侯夫人是她姨母啊,而且姨母擺明了不喜歡表嫂的,到時還不是要偏著她?只要她能搶在表嫂之前養下兒子,靠著姨母,說不定這永寧侯府還能落她兒子手上呢。 這么一想,怎么著都劃算。于是趙菲菲就付之行動了。今兒給表哥繡張帕子,明兒給表哥送碗補湯,后兒又拿著詩書去表哥書房請教學問。 可把沈雪給膈應壞了,她是做妻子的,哪里能看不懂趙菲菲的意圖,那個小婊子就差到她院子中示威了,婆婆那么不喜歡她,其中就有這個表妹的功勞。 沈雪隱晦地跟夫君提了兩回,衛瑾瑜還笑話她多想了,說菲菲還是個孩子呢,說他母親正給她相看婚事呢。 沈雪不由氣結,還是個孩子?都十四的大姑娘了。府里頭哪個瞧不出這個表姑娘心思?也就她婆婆跟夫君兩個是眼瞎的。 今兒下半晌她好不容易從婆婆那里脫身,精心燉了補湯,又裝扮了一番,準備去書房給夫君一個驚喜。 可你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她的夫君正執著趙菲菲這個表妹的手教她寫字,那臉上的笑容刺得她眼睛發疼,心里發緊。她真想轉身就走,恨不得沒有看到這一幕才好。 可轉念一想,她和夫君才是正頭夫妻,憑什么是她心虛退讓,豈不便宜了這個不要臉的小妖精? 進了屋沈雪自然看趙菲菲不順眼,剛刺了她兩句,那小妖精便哭哭啼啼地說她瞧不起她,往她身上潑臟水,意欲要壞了她的名聲。連夫君都用不贊同的目光望著她。 可把沈雪氣壞了,她有冤枉她嗎?難道不是這個不要臉的表姑娘往男人書房鉆嗎?打著請教學問的幌子,剛才那身子都整個貼進她夫君懷里去了,還閨閣小姐呢,比外頭那些賣笑的還豪放,丟死個人了。 沈雪氣得說不出話來,那趙菲菲巴不得她鬧起來呢,又添油加醋說了好些撩撥的話,沈雪一時沒忍住就動手推了她一下。 這下可不得了了,趙菲菲哭著跑出去了,片刻之后她那好婆婆郁氏身邊的大丫鬟就來請她了,也不問緣由就聽了趙菲菲的一面之詞,說她不賢,連個親戚都容不下,沒把她這個做婆婆的放在眼里。 沈雪忍不住地分辨了兩句,那郁氏不聽不說,還抬手打了她一巴掌。她也是千嬌百寵長大的,哪里受過這個委屈,不僅委屈還屈辱。而那個始作俑者卻背著人朝她投來挑釁的目光,沈雪的腦子當時嗡的一聲就蒙了,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陷入黑暗前她還聽到她婆婆冷嘲熱諷地聲音,“犯了錯以為裝暈就能逃脫了?休想?!?/br> 還有趙菲菲那假惺惺地勸慰,“姨母,表哥,都是菲菲的錯,表嫂若是實在容不下菲菲,菲菲還是回家去吧?!?/br> 然后是她那溫潤如玉的夫君溫言安慰的聲音。 讓沈雪失望的是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屋子里只有倚翠倚紅兩個她從娘家帶過來的陪嫁丫鬟,她的夫君都沒來看過她一眼。她詢問,倚翠才支支吾吾地說:“世子爺在夫人院子里?!彼€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渾身發軟地倒回床上,眼睛空洞地盯著帳子頂,越想越不甘心,都是趙菲菲,都是這個不要臉的小妖精勾帶壞了她的夫君。 于是她一氣之下就帶著倚翠回了娘家,至于倚紅,自然是留下來看守院子了。省得她不在,那對好姨甥倆把她的屋子搬空了。 “豈有此理,真是太不要臉了?!崩咸犃T氣得臉都綠了,真是好沒規矩,你一個投親的表姑娘不安分守己,不僅妄圖勾引表哥,還調三窩四,不愧是那破落戶的親外甥女?!把┙銉翰慌?,你今兒就在府里住著,永寧候府若不登門道歉,哼!”那意思不言而喻,轉頭又抱怨起自個的小兒子,“你爹也是的,給你尋的這是什么人家?太沒規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