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兒子明白。只怕國公府的人會因為毓兒的事,不會給我們好臉色的?!?/br> 于氏沒說什么,只是拍了拍趙光中的肩膀,起身扶著丫環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我十二點前能不能碼出二更來。 ☆、第114章 生變 因為長公主和朱景堯的喪事,綺羅忙了好一陣沒有空閑。前來國公府吊唁的人絡繹不絕,連幾個皇子和宮里都派人前來。趙家來人的時候,靈堂里的氣氛異常緊繃,趙光中察覺到周圍那不友善的目光,本想早早離去,哪知道朱明祁把他請到了花園中。 朱明祁抬手道:“大哥,雖然我跟趙阮已經和離,但幾個孩子,依然是您的外甥和外甥女。我們到底是一家人?!?/br> 趙光中坐下來,回道:“這是自然。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如此,母親本來也要過來,我怕她傷心難過,就讓她呆在家中。請你節哀?!?/br> 朱明祁把一封信放在石桌上,示意趙光中打開。趙光中拆開之后看了一眼,臉色大變:“這是何人給你的?簡直一派胡言!”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既然有人送到我這兒,也就會送到別人那兒。有人要借景堯的死大作文章,借機推太子一把,告他與毓兒早就暗通款曲,逼死景堯,敗倫失德。我自然是不信的。不過,大哥也得想個對策才是?!敝烀髌钭屑毧蹿w光中的神色,沒想到他滴水不露,臉上只有震驚和愕然。 趙光中把那匿名信撕了,對朱明祁道:“你放心,此事我會與太子商量對策。你安心回鄉守喪吧?!?/br> 朱明祁欲起身相送,趙光中把他按在位置上,匆匆離去了。 四平從角落里走出來,對朱明祁拜了一下:“國公爺回去休息吧?!?/br> 朱明祁扶著他站起來,手撐著胸口:“希望將來趙家看在今天我不追究的份上,眷顧幾個孩子吧?!?/br> “國公爺大義?!彼钠降皖^,恭敬地說。他知道國公爺這一生都在為了國公府而退讓,而妥協。不僅放棄了自己心愛的女子,自己的仕途,沒成想到了今日,還要生生咽下大公子的死,真是太苦了。 等到朱明祁他們離開京城,返回青州,綺羅才有空進宮看蘇菀。 在東宮的花園里頭,綺羅遇見了趙毓。趙毓如今是太子良媛,東宮位分僅次于太子妃的女人,自然是打扮得珠光寶氣,前呼后擁。她高傲地看了綺羅一眼,正要走過去的時候,綺羅在她身后說:“大哥的事情,是不是你說的?” 趙毓停下腳步,掌心捏緊。這件事她并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一天在沐浴的時候,喝了點酒,就跟身邊的宮女胡說了幾句。哪知道后來事情越傳越兇,朱景堯還因此丟了性命。她鎮定了一下,轉過身說:“你有什么證據說是我說的?” “不是你,就是趙家。國公府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大伯父,難道他會不顧自己兒子的臉面,四處去說?你知不知道,流言是會害死人的!”綺羅想起大伯父一夜之間生出的白發,國公府眾人遭受的嘲笑,口氣便冰冷至極。 “朱綺羅,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么這么跟我說話?”趙毓逼到綺羅的面前,勾了勾嘴角,“你以為就憑你,就能幫著蘇菀把太子從我身邊搶走嗎?告訴你,做夢!” “實話告訴你,我原來并沒有想讓太子妃跟你爭。只是她從小喜歡太子,我想讓太子能對她好一些。不過……”綺羅也笑了,只是那笑容冷若寒霜,“趙良媛,但愿太子待你始終如一。告辭?!闭f完,行了個禮,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趙毓緊抿嘴唇,看著綺羅的身影,想起這些日子,太子與她談話之間,總是會不禁提起太子妃,總是被她撒嬌使渾給蓋過去了。要不是她現在懷有身孕……趙毓瞇了瞇眼睛,轉身道:“我們走?!?/br> 綺羅到了蘇菀的寢宮,蘇菀正在認真地看書,看到冬非帶著綺羅進來,連忙站起來相迎:“jiejie,你家的事我都聽說了,你還好吧?可惜我身份特殊不能隨便出宮,加上母后近來身體不適,我要在她身邊侍疾,否則我就出宮去看你了?!?/br> 綺羅擺了擺手:“沒事,都料理好了?!?/br> 蘇菀拉著綺羅坐下,又讓宮女上茶。綺羅看了看她的書案問道:“在看什么書?” “最近看的是《左傳》和《春秋》,當中有些不大懂的,我都記下來了,還想著問問jiejie。對了,前幾日我在花園里碰到太子,他跟我閑聊了幾句,問了前陣子辦的雅集的事情。我嫁進來這么久,他從沒跟我說過這么多話呢?!碧K菀的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似乎只要是那人的一點點眷顧,就夠她開心好久。 冬非端了茶上來,對綺羅說:“可是太子還是專寵趙良媛。說來也奇怪,趙良媛明明有了身子無法伺候,太子還是天天去她那里,只偶爾宣召幾個侍御女伺候。奴婢覺得一個男人就算再怎么喜歡一個女人,也不會一輩子就要她一個吧?肯定只是貪圖新鮮呢?!?/br> “冬非,別胡說?!碧K菀低斥了一聲,“勇冠侯不就是獨寵jiejie么?一生一世一雙人,也不是不可能?!?/br> 綺羅笑道:“冬非說得對,現在趙良媛有孕,正是你的好機會。你趁著最近,多跟太子接觸,早日懷上子嗣,才能坐穩太子妃的位置。我之前教你的舞,記住了么?” 蘇菀紅著臉點了點頭:“找機會我會試試看的?!?/br> 綺羅離開東宮,正打算乘上步輦直接出宮,一個女官帶著幾名宮女走過來,躬身道:“貴妃娘娘知道勇冠侯夫人進宮了,想請您單獨過去敘敘舊?!?/br> 這么多年,宮里宮外,綺羅都沒有見過這位傳聞中的姨母,不知她為何忽然要召見她?但是既然貴妃娘娘有命,她也不敢違抗,只身跟著女官去了宣和宮。 郭貴妃正在侍弄花草,一身宮錦長裙,頭戴鳳翅花冠,容貌妍麗,氣質端華,臉上絲毫看不出年紀。她聽到秋葉帶著綺羅進來暖房了,也并不轉身,讓她們站了一會兒,給花兒澆完水才緩緩地走過來。 綺羅忙跪下給她行禮:“臣妾見過貴妃娘娘?!?/br> 郭貴妃坐在榻上,抬手道:“起來吧。秋葉,賜坐,上茶?!?/br> 綺羅坐在繡墩上,心里隱隱有些不安。這世上有些人藏而不露,引而不發,最難琢磨。跟親娘比起來,她這位姨母,雖容貌有幾分相似,可是一眼卻無法看懂。郭貴妃喝了茶,笑著道:“早先就想見見你,一直沒得機會。一晃眼你長這么大了,我與你母親也是多年未見了?!彼贿呎f著,一邊揮手讓屋里的人都退出去。 “母親原來住在京中,娘娘想見倒是容易,不過她現在跟父親一道回鄉守喪去了,恐怕三年之后才能回來?!本_羅回道。 郭貴妃微微瞇了瞇眼睛,似乎正在思考什么事情,綺羅也不敢出聲打擾。過了一會兒,郭貴妃看向綺羅,忽然傾身,聲音卻壓低了許多:“我在宮中行事,自然要耳聽八方。我得知,王賢妃的頤和宮那邊,一直在尋從前宮中接生的老嬤嬤,你可知為何?” 綺羅惶然地搖了搖頭。她只知道王賢妃是秦王的母妃,樞密使王贊的meimei,卻不知道郭貴妃告訴她王賢妃的事情做什么。 郭貴妃招手,讓綺羅走到身邊,用耳語般的聲音說:“她懷疑皇上還有一子流落在民間,正在找尋證據。而當她一旦確認了那個人的身份,恐怕會對他下手。那個孩子,正是當年的蕭貴人所生,比太子還要年長幾月,是皇上的長子?!?/br> 綺羅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般宮闈秘事,為何要告訴她呢? “回去提醒勇冠侯,要他多加小心?!惫F妃握了握綺羅的手,綺羅驚得倒退兩步,險些沒有站穩。郭貴妃這話里的意思,難道林勛就是那個皇子?!皇上知不知道此事?林勛自己又知不知道?她難以置信地看向郭貴妃,郭貴妃卻點了點頭,隨即抬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綺羅忘記自己是怎么回到侯府的,只覺得腳步虛浮,腦袋里像被塞了無數的棉花。她悵然坐在書桌后面,思前想后,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告訴林勛,而且要如何跟他說。這件事,究竟有幾分可信,郭貴妃忽然找她的用意,她一下子理不清。 林勛入府的時候,一個侍衛拿了一個木桶子呈給他:“西夏那邊快馬傳來的?!?/br> 林勛拆開,快速看了兩眼,難得沒有一回府就去綺羅的住處,而是直接去了書樓。他提筆寫信,用同樣的木桶裝了,讓侍衛送出去。透墨在旁問道:“主子,發生了何事?” “武烈皇帝強占李寧令之妻,李寧令懷恨在心,正要謀奪皇位?!?/br> 透墨錯愕:“這二皇子之妻難道不是武烈皇帝的兒媳嗎?他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來?” 林勛看他一眼:“武烈皇帝兇悍殘暴,自然不會顧人倫禮儀。西夏人本就有胡人的血統,那江文巧雖然是銀扇郡主,名義上是李寧令的堂妹,可她不是照樣委身于李寧令么?” 透墨只覺得這些事情聽起來實在太過不可思議。 “武烈皇帝和李寧令各掌西夏半數兵權,他們若是打起來,肯定有一方會向我國求助。這是個挾制他們的好機會,若是事成,或可將西夏壓在河西,不敢再來侵擾中原。我們只需等待時機?!?/br> “可是為何是向我們,而不是向遼國求救?”透墨不解地問道。 “遼國本就兵強馬壯,野心勃勃。若是他們向遼國求救,難道不擔心遼國在幫他們平亂的同時,直接侵吞他們的國土?西夏人不傻?!?/br> 透墨惶然大悟。這時下人在外稟報:“侯爺,二爺求見?!?/br> 林勛讓透墨退下去,朝外面道:“請他進來?!?/br> 林業走進書樓,朝林勛行了禮,林勛請他坐下:“二哥怎么來了?找我有何事?” 林業道:“于坤陸續把家里的產業都交代給我了,我粗略看了下,府里的產業實在龐大,但閑置的也有很多。我有個想法,三弟你要不要聽聽看?” “二哥但說無妨?!绷謩纂p手相對,看向林業。 林業喝了一口水才說:“我知道三弟你公事繁忙,沒空打理。于坤這些年打理得兢兢業業,但也不敢擅自做主。我既然回來了,就想把府里的產業管管好,這樣你也沒有后顧之憂。我是這樣想的,把家里那些不用的產業全都變賣掉,換成銀子。然后其余賺錢的鋪子,統一都弄成商號,這樣不僅便于管理,也可以把錢都集中起來辦大事,今后也便于擴展。當然啦,這商號肯定不能掛在你的名下,不如就掛在我的名下,每月我給你報賬如何?”他說完,小心地看了林勛一眼,知道這個弟弟絕不好糊弄。 林勛知道要打理這么多產業,還要讓錢生錢是極其勞心勞力的事情,他的確沒有心思花在這上頭,要是林業肯兢兢業業的打理,給他多撈些好處油水,也未嘗不可。 林勛提筆在紙上寫了寫字:“你說的我沒有意見。商號可以掛在你名下,但所有的鋪子,田莊的房契地契,都要交在我手里,買賣也必須通過我。賬可以每三個月報一次,就不必月月了?!?/br> 林業的手在袖子中握了下,房契地契恰恰是最值錢的,而且是不會貶值的,握著這些就等于握著整個商號的命脈。他這個三弟,不動聲色之間,已經與他達成了一種交易。允許他全權打理資金,允許他從中獲利,允許他放開拳腳做,卻不會讓這個商號變成他的東西,仍然屬于侯府,屬于林勛的掌控中。愿不愿意做,就看他自己了。 “好?!绷謽I咬牙點了點頭。俗話說舍不著孩子套不找狼,雖然這商號只是掛名在他這里,但能夠得到好處實在是太多也太誘人了。 綺羅聽說林勛已經回來了,卻先是去了書樓,猜到他有公事要處理,就自己坐在房里給他做衣服,做襪子。她仍然記得他說過,隨時都有可能上戰場,說不定哪天皇命下來了,就得去前線,到時候要做就來不及了。 林勛在夜里才過來,看到綺羅在燈下繡東西,過去拿走她手里的物什:“說過多少次,不要在夜里繡東西,眼睛不想要了?” 綺羅給他脫了外袍,柔聲道:“我想親手給你做一套衣服鞋襪。白日里事情多,只有晚上才有時間?!?/br> 林勛拿她沒辦法,拉著她坐在腿上,問道:“今日進宮去,如何?” 綺羅老實說道:“我遇見趙毓了,問她大哥的事情,她沒有認。太子如今專寵她一人,她十分風光……君實,我有件事想問你很久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給自己撒花~~預告,下幾章會有個驚天逆轉。最近沒空回復留言,隨機贈送幾個紅包。 ☆、第115章 兵戈 林勛拉著她的手指,指節白皙透亮,忍不住放到嘴邊親了親:“嗯,你說?!?/br> “母親……為什么只生了你一個孩子?”綺羅小心翼翼地問道。 林勛的目光沉了沉,似乎這是一個他不愿提及的話題。綺羅環著他的脖子,貼著他的臉說:“你不愿說沒關系。我只是想說,母親只有你一個孩子,我只有你一個夫君,國家只有你一個勇冠侯。你行事要多加小心,因為我們承受不了失去你?!?/br> 林勛拍著綺羅的背,無聲地安撫著她,然后他的聲音緩緩地在她頭頂響起:“我的童年并不快樂,父親母親經常爭吵,父親請了最好的先生教我,卻很少在家。母親說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我想父母之所以只有我一個,是因為他們的感情不足以支撐他們再生第二個孩子?!?/br> 綺羅抬起頭,手捧著林勛的臉,輕輕地用掌心摩挲著,安靜地沒有說話,只是聆聽。 “聽我的乳母說,母親生我的時候是難產,我一生出來就不會哭,像是死胎。后來父親把我抱到外頭去,交給太醫院的太醫醫治,母親以為我死了,一直哭,她的眼睛不太好,就是那個哭出來的,乳母說她那時幾乎活不成了。一個月之后我才被抱回母親身邊,她雖愛我,卻不知如何與我親近?!?/br> 綺羅靠在林勛的懷里,知道那一個月,或許就是偷龍轉鳳的關鍵??磥砹株柺峭耆榈?,而嘉康和林勛都不知道。那個乳母……綺羅又問道:“你的乳母還在世嗎?” “她回自己的故鄉去了。說起來我也有多年沒見過她了?!绷謩子H了親綺羅的頭發,她發上的珍珠頭飾,瑩潤飽滿,“我與她倒是比母親更親近一些。有機會帶你去見見她,是一個慈祥的婦人?!?/br> 綺羅想了想,終究沒有把郭貴妃在宮里跟她說過的話告訴林勛,她覺得王賢妃在找證據,可那證據未必是真的,否則這么多年,為何毫無風聲傳出來?何況就算那證據是真的,王賢妃一個內宮婦人,又能用什么辦法傷害到林勛?郭貴妃跟她說的話,未必沒有私心。說白了,宮里的人各個都是野心家。 日子一下子到了四月,風平浪靜,天氣也暖和了。綺羅大早到了竹里館里學藝,聽到院子里有裊裊琴音,好奇地走過去,看到蘇從修穿著一身道袍,頭戴方巾,秀如世外之仙。 綺羅站在旁邊聽了一會兒,聞曲意,知琴者心。坦蕩如天地之風,皓皓如高山白雪,沒有半分利欲,當真當得高潔二字。一曲完畢,南風送來竹葉清香,綺羅和周圍圍觀的婢女們“啪啪啪”地鼓掌。 蘇從修站起來,轉身看到綺羅也在,愣了一下:“師妹何時來的?”他們之前雖然偶有在竹里館相遇,除了林勛被崔護帶走的那次聊過,多是點頭而過。 綺羅道:“才來了不久……哎呀,我要遲了!師兄,我先行一步?!彼牧讼履X門,急沖沖地往施品如所在的屋子沖過去,施品如在里頭正襟危坐,皺眉抿嘴已經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綺羅像個做錯的孩子一樣走進去,低聲道:“師父……” “何事遲了?” 綺羅摸了摸后腦:“在院子里聽師兄彈琴,一時忘了時間……” 施品如頓了下:“怎么,月堂也來了么?” 綺羅點了點頭,這時蘇從修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來:“師父?!本_羅連忙側身讓開,施品如看了蘇從修一眼,吩咐綺羅道:“我有話跟月堂單獨說,你先去旁邊的屋子里看看我新作的首飾,一會兒再叫你?!?/br> “是?!本_羅行了禮,恭敬地退出去了。 施品如讓丫環把門關上,抬手讓蘇從修坐下。蘇從修道:“徒兒心中煩亂,不敢直接來見師父,所以先在院子里撫了陣琴,平復下心緒。今天得知,太子妃有了身孕,徒兒心中歡喜亦是不安。父親自然是萬般高興,可這下,蘇家便只能傾力保太子和這個孩子了?!?/br> 施品如手邊的茶爐上溫著水,撮一把茶粉,放入碗底,加水攪勻,打出厚沫,然后把茶碗推到蘇從修的面前。上層猶如松軟白云,下層猶如青黑深潭。蘇從修端起來飲了一口,甘香厚滑,忍不住贊嘆道:“師傅的茶還是這么好喝?!?/br> “非我的茶好喝,而是你心中愁緒太濃,這茶甘便顯得尤為突出了?!笔┢啡缋砹死硇渥涌p制的碎珠邊,輕嘆道,“月堂,你是蘇家人,也是高居廟堂之人。我知你生性不喜爭斗,不好爭名奪利,可身在此中,如何能有退路?趙家當然也要與你蘇家爭東宮之位,但在那之前,東宮還有更大的敵人?!?/br> “師父是說秦王?先前他拉我去看了太子的私事,以此為挾,讓父親舉薦秦王成為了南下調查漕運的欽差??墒潞笄赝跤址椿诹?,想將此事揭露出來,用以打擊太子。幸而靖國公深明大義,提前告知了趙家,太子先向皇上坦白請罪,此事才算過去了??晌矣X得秦王和王家不會善罷甘休?!?/br> 施品如一邊飲茶一邊說:“王賢妃此人,心機深沉,我聞她近來動作,卻不像是要對付東宮的。倒像是為了二十幾年前那樁往事?!彼A讼?,又覺得任憑王賢妃本事通天,也應該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畢竟當年知情的人,死的死,散的散,京中知道詳細的也不過兩三人而已了。何況,認回皇子,是動搖國本的事情,皇上輕易也不會下決定的。 蘇從修道:“父親也有所察覺,暗中派人盯著頤和宮的舉動?!?/br> 施品如卻隱隱有些擔心,王賢妃如此陣仗,究竟在打什么算盤?若要明著對付林勛,憑她的地位能力,卻是萬般困難的。 綺羅在旁邊的屋子里仔細觀察首飾,也不覺時間流逝。等她打了個哈欠,抬起頭伸懶腰的時候,發現門邊站著個人,嚇了一跳:“師兄,你怎么不出聲叫我?” 蘇從修云淡風輕地笑:“方才我敲了三聲門,是你太專注了,沒有聽見。我也不能強行打擾,只能在門邊站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