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不要她這樣的小窒息活了是嗎? 如果是向盛,那豈不是,真的就沒有挽救的余地了? 村長見張佳樂呆滯的樣子,好心安慰道: “佳樂,眼前,還有一條路,那就是,你去求莊子的那家人?!?/br> 去求向盛? 張佳樂眼都瞪大了! 讓她去求那個無法無天的男人?純粹就是去找羞辱嘛! 從村長那兒出來后,張佳樂就打定了主意,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她家的地基要回來。他們家幾代人,都在這個村子,若是這個地基沒了,恐怕死去的祖宗們都會怪罪她的。 她上輩子已經讓家里一窮二白,父母為了她,賣掉了房子,還債。一把年紀的他們還要四處去奔波,打工,父親更是在工地上干活兒時,因太累,生了重病,然后一病不起……mama又要照顧生病的爸爸,又要去做保姆,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兩邊跑。出門了,怕爸爸有事,不出,又掙不來錢。 弟弟高中沒畢業,就去外地打工,也只能干點兒體力活。她有一次坐火車去看他,原本白白嫩嫩的一個小伙子,曬得跟個黑炭似的,渾身上下還有油漆的污漬。他憨厚的對她一笑,叫了一聲姐。而她,站在遠處看著渾身臟兮兮的弟弟還在搬運幾個油桶,旁邊不時有人催促和責罵他,她的眼淚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原本,不該是這樣的,她的家人不該受這種折磨,不該過這樣的日子。 這次,既然事是自己惹出來的,那也該由她一人去承擔!決不能再連累了家人。 向盛,就算你是惡魔,我也不怕! * 到了大莊園,張佳樂站在門前手按了一下門鈴。 莊園,一片富麗堂皇,有中世紀的復古,卻不失精致的奢華。 這座莊園,被翠綠的森林包圍,看上去,就像一個王國。 她等了很久,大門才緩緩地打開。 張佳樂左右凝望,莊園里的女傭在外澆灌花草,見張佳樂經過,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 一步步,前進的步伐,也變得沉重。 到了大廳,管家在這里侯迎她,做了個手勢,為她指路。 “請進?!?/br> 張佳樂點頭,跟著管家的指引走去。 像這種大戶人家,不會讓人隨便進出的吧?難道,他們知道是她? “少爺,人已經帶到?!惫芗野阉龓У搅伺_球室,便是退了下去。 她抬眼一看,打球的那個男人穿了一件白襯衫,外面披著銀灰色的褂子,黑色的緊身長褲將他的大長腿顯得更是完美細致。他的周身流露著冷峻邪魅的氣質,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般的冷傲孤高。 好像是嗅見了女性特殊的氣味,他的目光從一顆白球上移開,一雙眼如盯獵物般的看向站在身前的張佳樂。 張佳樂才看清,這個人……她一時沒控制住,驚叫出聲:“你……你是爆炸男?” 向盛的嘴角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卻是在上下打量她時,更顯狂妄。 “土包子,你不是都逃走了嗎?怎么又主動跑到爺這兒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該大boss發威啦,有沒有聽見一聲老虎的嚎叫聲?~( ̄▽ ̄~) ☆、晚會 向盛朝她走過來,一張俊華的臉靠了過來,呼吸噴在了她的鼻翼?!霸瓉砟憔褪窍蚴?!”她瞪著兩個青澀的眼珠子,這才想明白。 這家伙開那么好的車,怎么至于去偷別人家種的草莓,唯一的解釋就是,在他的世界偷和拿沒什么兩樣。 他是何方人物?要什么沒有? 向盛挑起她的下巴,泛起一點淺淡的笑:“沒錯,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就是那個做蛋糕難吃的博主?!?/br> 她感到,他的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意味。 聽到這里,張佳樂也并不吃驚,他想調查她,太容易了。 原來爆炸男就是向盛,那么……她揍了這人三次…… 求得原諒,希望渺小啊……(苦憋臉) 但是一想到家里的地基就要因此沒了,她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張佳樂向后退了一步,站得筆直而恭敬的對向盛鞠了一躬。 頭埋得低低的,虔誠,真心,認真的求得他的原諒。 “向…總,是我之前太魯莽,得罪了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寬恕我吧。我…大不了,你打回來,我就站在這里,仍由您打?!?/br> “只要您肯原諒我,留下我家的地基?!?/br> 張佳樂的頭就這么一直低著,沒聽見向盛發話,她也不敢直起腰來。 “哈哈,那你就這么站著吧,不要動哦,你家地基就看你的了?!彼⒙囊恍?,被張佳樂這一本正經的傻樣逗得不行。 哼,這女人,不是挺有能耐的嗎?打他的時候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現在倒是軟了下來。 人啊,都免不了要低頭,這個女人也一樣。 他將球桿丟在桌上,狀似心情很好的吹起了口哨,悠哉哉地就從臺球室出去了,直接當張佳樂不存在。 張佳樂就那么站著,她時刻提醒自己要撐住,不能動!他說不能動,那就不能動! 盡管身體僵硬,酸疼,麻木,也不能動! * 這樣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窗外,是最后一批燕子歸去它們的巢xue。 向盛站在寬大的穿衣鏡前,兩三個女傭正細心的為他梳理著裝。 他今晚換了一身正裝,看起來,更顯華貴。 “向總,車已經備好,可以出發了!”助理扁桃走進,道。 向盛沒有作聲,示意女傭們下去,他這才看向助理扁桃,冷聲的問:“顧晟這家伙沒事辦什么晚會?” 扁桃微笑的道:“這個,小的也不清楚,顧總只說您去了就知道了?!?/br> 下樓時,經過臺球室,向盛不經意的往里面瞅了一眼。 他當場愣住。 球桌旁,張佳樂瘦弱的身形依然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她的背一直躬著,盡管天氣很冷,可她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一張臉呈一陣紫一陣綠。 這個女人一直這么站著? 他不過隨口一說,她倒是來真的。 這么長的時間,他早忘了莊子里還有這個女人的存在。 扁桃也瞧見了,這不就是揍了向總的那個女人嗎?長得倒是清秀干凈,可是下手嘛,就太狠了點兒。哎,可惜了,又是一朵小梅花注定要凋謝,誰讓你惹怒了向總呢? 張佳樂只覺得周身都在冒冷汗,一股眩暈襲來,她覺得自己再這么下去就要站吐了。 一雙手伸了過來,提著她的肩膀,把她抓了起來,她的背終于得到解脫,直起來了…… 但是酸麻的感覺如此舒爽,她一個不穩,就摔在了地上。 “嘶……” 張佳樂一手揉著小腿,強忍著站了起來,不用看,她也知道眼前這個高大的身影是誰。 她與他對視,她的眼神中有一種倔強,仿佛閃著明耀的光。 他瞬時被這樣的眼神吸引住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突然的對她起了更大的興趣,怎么也移不開眼。 “你還真本事,能從下午一直站到晚上,表現的很好?!彼f。 張佳樂一聽向盛這么說,頓時喜出望外,看來一下午沒白受罪,向盛他算是還有點兒良心的,應該能松口了吧? “不過……” “???”張佳樂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又想干什么?不過什么啊不過,直接原諒她,然后她走人不就完了! 張佳樂心理焦急的等他的后話,可是他卻故意調口味,隔了很久,都沒有聽見他再說什么。 “向總,您還有什么吩咐嗎?只要您說出來我張佳樂一定辦到!”她一張好臉的笑得花枝招展,心里卻把向盛從頭罵到了腳! 向盛像是思考了半天終于有了結論,便轉過身對他身邊的助理扁桃說:“你去準備一套做糕點的廚師服?!?/br> 扁桃訝異,他雖一時有些跟不上向總的節奏,可還是聽命去執行了。 很快,扁桃就將一套廚師服拿了過來,是一件嶄新雪白帶金邊的廚師服,其做工精湛華美,讓一旁的張佳樂看了都不禁的咂舌。 太美了!穿上它,整個人一站在那里,價值都不知提升了多少倍,根本不必去親自告訴別人你是高級糕點師,只看這身價值不菲的廚師服,就能分辨出。 這時,向盛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扁桃手上的廚師服,再看了一眼口水都要掉一地的張佳樂,他的手伸過去蒙住了她的眼睛,不屑的說:“土包子,便宜你了,這種東西你本來一輩子也不可能穿得上的?!?/br> 張佳樂在心里點頭,她當然知道啊,這么昂貴的東西,穿在她身上都貶值了。 不過,再一看一臉壞笑的向盛,她真的弄不清楚他到底要搞什么鬼了!“你是說,這個廚師服是給我穿的?” “可不就是你嗎?”向盛應道,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審訊的意味。 張佳樂指著自己,“我?真的是我?為什么?” 向盛挑眉好笑的說:“還能為什么?糕點師穿上廚師服,當然是做蛋糕?!?/br> “本爺決定了,你那地基呢,我可以暫且放置不管,以后還要不要你家地基就看你的表現了。爺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的生活主心就是爺,爺什么時候玩兒膩了,就可以放你自由了?!?/br> “不過,在此之前,爺的命令你必須服從,不得違抗?!?/br> 向盛一字一句的說著,聽到最后,張佳樂就快直接暈眩了過去。 意思就是以后讓她做他的狗,意思是她做什么都要看這位爆炸男的臉色?如此沒有人權,這真的是21世紀嗎? 天啦嚕! 突然想起什么,張佳樂警戒的兩手環胸,一副認真的對他說:“可以!誰讓你是向盛,我答應你!為了地基,我也只能這樣,但,我們先說好了,我賣藝不賣身!” 向盛掛在嘴角的笑容停頓了幾秒,隨之一陣哄笑……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