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因為他長得像你啊?!彼荒樅闷娴貍冗^頭來,把臉伸過來窺探我表情:“季昀說以前陸宴喜歡他,被他甩了之后開始追你,是不是真的???” 我一拳就揍在了他臉上。 我從小沒人管,長得像女孩子,也受欺負,打了不少架,所以練得手黑心狠,全往要害處招呼,打肋下,插眼鎖喉,用膝蓋撞下體,手里藏著鑰匙當指虎,一拳下去打得人岔氣,在地上打滾。我高中學校很爛,住宿,男生寢室基本等于小型的叢林社會,對性的好奇剛剛萌芽,我這種娘娘腔長相是要在走廊上被當著女生面扒下褲子“開玩笑”的。整個學校的混混都長得丑,就只有我這個“娘娘腔”在橫行霸道,新到的體育生不懂規矩,對著我大放闕詞。那時候學校食堂是自己帶碗的,吃完飯在水池邊洗碗,我走到他身邊,用一張餐巾紙把自己的叉子擦得干干凈凈,在他嘲笑我之前,把叉子插進他手背。 當時恰好離體校來招生不到半個月,他手腕受傷,完美錯過所有籃球隊甄選。校長找我談話,我復述他原話,說這人心理變態,要我晚上去找他,幫他打飛機。校長當場變臉,說“林同學你先回去上課,今天這些話以后不要跟別人說?!?/br> 后來進了搖滾圈,我更是一身戾氣,如果不是后來遇見尹奚,也許我現在在監獄也不一定。 不管后來發展到怎樣難堪境地,至少他教會我一件事,這世界雖然很爛,人性很爛,但是我這么優秀的一個人,不值得為這些人渣們陪葬。 就像我不會給付雍陪葬。 所以我打他從來不下殺手,刀都不帶,最多打他個鼻青臉腫,按我以前的脾氣,早把他倒吊起來閹了。 我這人就是這樣,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就給你什么樣的臉。這世上最幸運的人莫過于紀容輔,他連我一句重話都沒聽過,我還深情款款給他彈吉他。 跟付雍打完一架,我手指挫傷,脖子上多一道傷口,是被付雍保鏢按在墻上時劃傷的,老式公寓樓的外墻是水泥混合沙子的,沙子里面有那種半透明的石英顆粒,我被按在墻上,下巴仰起來,一道傷痕從下巴直接擦到鎖骨,沁出一溜血珠子。還好我百忙之中還記得自己多少算個明星,被按住時仰起了臉。 付雍身上唯一像人的一點,就是跟我打架時從來不叫幫手,這次也迅速制止了保鏢,當時我一拳打中他側臉,他嘴里出了很多血,正彎著腰往地上吐血沫。 他這人大概是個受虐狂,每次都知道打不過我,每次都要來。 打完了他還笑,問我:“真不考慮一下我?我能捧得你比陸宴還紅?!?/br> 我的回答也言簡意賅: “滾!” 他一點心理障礙沒有,拿保鏢遞的手帕擦干凈嘴角的血,哼著小調走了。 哼的竟然還是我的歌,真他媽變態到了骨子里。 第27章 喜歡 我把我挫傷的手指包起來,站在浴室洗澡。我這人心理潔癖,加被害妄想癥,自己怎么臟都無所謂,別人在我眼里就等于細菌培養皿,錄節目住酒店的事先不說,那個草海里臟得不行,搞不好還有寄生蟲。 我里里外外洗了一通,電話響起來。 認識紀容輔之后,我的手機就沒離開過身邊三米,洗澡都放在浴室門外。 我等了兩聲才接。 “喂?” 大概是剛打完架的口氣太沖,那邊頓了一下,才笑著叫我名字:“林睢?!?/br> “干嘛?” “我回來了?!?/br> “知道了?!蔽腋砂桶驼f完,問他:“你在哪?” “伊頌附近?!?/br> “過來接我?!蔽乙灿X得語氣太沖,補充了一句:“我車壞了?!?/br> 紀容輔大概察覺到了我的示弱,笑了起來,語氣更加溫和:“好啊?!?/br> 我又進去用熱水沖了一通,穿衣服時感覺自己像個剛出爐的包子,冒著熱騰騰的氣,外面在刮風,我不想穿毛衣,隨便摸了件長袖套上,揣上手機錢包,松松垮垮地下了樓。 紀容輔也沒比我好多少,一身風塵仆仆,知道的是他剛回了趟家,不知道是還以為是出差剛回來。但是他什么時候都精神好看,西材質挺括,身材好的人穿西裝,最好看的一塊是肩膀到胸膛,看著就想摸,他今天穿深青色,領口處露出服帖的襯衫領,眉目溫潤,皮膚好,他的鼻子和陸宴那種偏歐式的不同,直而精致,整個人在暗處像帶著光,深琥珀色眼睛溫柔地看著我。 外面刮大風,他像一塊暖玉,由內而外散發出溫度來。 “站住,”我制止他:“你敢脫外套給我披,我打斷你的手?!?/br> 紀容輔無奈地笑,說了一聲好,替我拉開車門。 司機還是上次那個。 車里很暖和,我這才覺得剛洗過的頭發有點濕氣,被風一吹有點涼。 “你吃飯沒?”我問他。 “回來之前吃了晚飯?!奔o容輔摸摸我頭發:“你呢?!?/br> “吃了面包?!蔽壹{悶:“那我們去干嘛?” “睡覺?!彼故幷f道,見我看他,笑起來:“字面上的意思?!?/br> 我也是吃飽了撐的,自己家好好地不呆,大半夜去別人家睡覺。 還是上次那套房子,我沒提門卡的事,紀容輔也不提,主人一樣給我開門。一個人住一層樓就是好,玄關比我廚房還大,還擺了個石頭桌子,上次來的時候桌上擺著黑色的尤加利葉,這次撤掉了。 紀容輔驚訝地看著桌上那把明目張膽靠在那的吉他。 “干嘛?”我先發制人:“我最貴的就是這把了,比你那破葉子好看多了?!?/br> 連狗都知道在電線桿子下面做記號呢,我放把吉他宣誓主權也很正常吧。 紀容輔笑了起來。 “你啊,”他嘆息一聲,脫下外套,里面穿的是白襯衫,他把外套扔在一邊,轉過頭來問我:“我沒洗澡,不介意嗎?” “介意什么?” 我還沒問完,他伸手捉住我的臉,低下頭來吻住了我。墻上不知道貼的什么石頭,涼得很,還好他一只手托住我的腰,掌心像藏著一團火,熨得我脊椎都軟下來。 紀容輔少有這樣強勢時候,我早知道自己打不過他,掙扎不出來,干脆也占他便宜,揪住他襯衫,伸手摸他胸膛,手掌下全是柔韌結實肌rou,像紋理清晰的玉,大概是背后的石頭太冷,越發顯得他像在散發溫暖的太陽,我整個人往他身上貼,被他吻得意亂情迷,險些咬到他唇角。 真是要命。 我這樣怕死的人,被人這樣轄制,竟然沒有一絲反抗的念頭,反而恨不能和他混成一團,當他輕巧地啟開我牙關的時候,我竟然連靈魂都在嘆息。 中途我醒悟過一次,因為緞面床單質地實在太熟悉,我滿腦子情欲散去片刻,清醒過來,然而紀容輔屈起一條腿,跪在我腿間,襯衫凌亂,墨黑頭發散落在額前,他的眼睛逆光的時候是極深的顏色,帶著危險的侵略性。 他又俯身下來,親吻我脖頸。 我聽見他低沉聲音叫我名字,像在耳邊喃喃細語:“林睢?!?/br> 我“嗯”了一聲,手指插入他發根,指間頭發柔順得像絲綢,他像一只危險的貓科動物,一點點把我吞吃入腹。 我像躺在云朵中,一點點沉下去,紀容輔的頭發一寸寸從我手指間滑走,他一路往下,像把我當成了人形的冰淇淋甜品,留下熾熱的印記。我整個人都像在陽光下慢慢融化…… 我想起我第一次上臺,不過幾十個人的小酒吧,我的手心滿是汗,心口跳得快失控,整個人的血液都如同沸騰的熱氣一般,控制不住地往上涌,往上涌……最后一個音符結束的瞬間,我整個人宛如新生,像推開一扇門,門那邊全是耀眼的光。 意識回來的瞬間,我發現房間里很暗。 還有有光的,黑色的金屬落地臺燈照出溫暖的光,紀容輔站在床邊,他的身形修長而結實,皮膚白得像大理石,從我角度可以看見他的側面,線條舒展的肩,平坦的腹肌和人魚線,緊窄的腰臀,修長筆直的腿,以及雙腿間蟄伏在陰影間的巨物。 有的人就算一絲不掛也讓人想要膜拜,而有的人只露出一寸肌膚就讓我想扒光他。 紀容輔兩者都是。 他正在倒酒,方形酒杯,大概是威士忌,加了冰塊,清澈冷冽的黃色酒液,放下酒瓶時側了側身,我看得清楚,吹了聲口哨。 紀容輔不為所動,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轉過臉來看著我。 “味道怎么樣?”我語有雙關。 他皺起眉頭的樣子實在太好玩:“澀?!?/br> 我大笑起來,把被子踢開,在床上翻了個身,朝他勾了勾手指:“過來?!?/br> 他俯身過來,我用手臂勾住他后頸,把他按在床上。他很配合地順著我用力的方向倒下來。 俘虜這么漂亮強大的獵物實在太有成就感,我用手掌一寸寸丈量他身體,指間碰到的肌rou如同奶油般細膩,紋理清晰,他舒展身體半躺在床上,縱容我把他當做新到手的玩具,慢吞吞把玩,我抬眼看他時,發現他也滿眼寵溺地看著我。 其實我色厲內荏,壓根不知道怎么繼續。 從這一步到那一步,要跨越需要太多勇氣,好在他是這樣溫柔的人。 而且酒精是個好東西。 我就著他杯子,喝了幾口酒,熟悉的記憶泛上來,人有是需要放縱一點的,不過前提是要在會縱容你的人面前。 我跨坐在他身上,俯身吻住他薄薄嘴唇。 “你猜,”我帶著酒意親吻他臉頰,他噓出溫暖氣息在我耳廓:“你猜,是你酒量好,還是我酒量好?” 紀容輔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你?” 我咬他一口:“猜錯了?!?/br> 我天生酒量爛得出奇,逢酒必醉,只是天性克制,平時滿身戾氣,喝了酒之后反而像個正常人,他們以為我清醒的時候,我其實已經喝醉了,而當我開始顯露醉意的時候,其實已經爛醉如泥了。 一杯威士忌下肚,我整張臉都熱起來,眼睛里像噙著眼淚,心情輕飄飄地往上浮,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連紀容輔的眼神也幽深起來。 我像吃甜品一樣,把他親了個遍,紀容輔的身體口感很好,卻沒什么味道,我皺著眉頭消極怠工,拿手指在他的腹肌上亂劃,直到他捉著我下巴把我的臉抬起來。 “林睢,”他用指尖輕輕描繪我眼睛,一點點往下劃,按在我唇角上,琥珀色眼睛像漂亮的寶石,像要把我刻進他眼睛里。 我咬住了他手指。 他的手指有一點涼,指甲像玉,我沒有咬疼他,他卻把手指伸進我牙關,玩弄我舌頭。 我的意識開始迷亂,卻清晰地記得自己是誰,他是誰,我記得我有多喜歡他,我記得他笑起來有多溫柔,盡管他此刻看著我的眼神這樣危險。 他手指撤了出來,牽出漂亮的銀絲,我咬了個空,疑惑地看著他。 他伸出手來摩挲我頭發,像安慰快要哭的小孩,我茫然地看著他溫柔的眼睛,低下頭來咬了他一口。 我像是變成了一只壞脾氣的貓,因為知道無論做了什么都會被他原諒,所以更加的好奇心旺盛,我有那么多話想跟他說,我想夸他長得好看,我想告訴他我給他寫了一首歌,但我很快被他的身體吸引走了注意力,我盯著他兩腿之間翕張的龐然大物,渾然不記得自己剛剛還因為這個對他吹過口哨。 我摸不準要怎么對待他才好,只好輕輕地親了他一口。 “好乖?!彼种覆逶谖翌^發里,輕輕揉捏著我的耳垂,聲音充滿蠱惑,我被他捏得筋酥骨軟,又低下頭去,試圖弄清楚他在表揚什么。 粗硬的恥毛摩擦著我臉頰,光是把頭部吞下去就已經用盡全力了,我有點想要退縮,卻得到他溫柔的安慰,那巨物不安地在我口中跳動著,燙得我有點混亂。 他安慰地摸著我臉頰,我疑惑地舔舐著那龐大的怪物,唇舌間都是腥膻氣味。 “不可以,”他制止我粗暴的行為,笑起來:“不能咬的?!?/br> 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最終干脆自暴自棄起來,他無奈地笑起來,嘆息了一聲:“你啊……” 然后他把我拉上來,溫柔地吻住了我嘴唇。 我心滿意足地攀住他肩膀,專心地吻他,他輕輕擦拭著我濕漉漉的睫毛,用被子把我裹了起來,免得我臨陣脫逃。用手握住我下身開始抬頭的欲望,和那guntang的巨物貼在一起,揉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