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節
他的秋露白,這些女人一個都不配。 “不就是她喜歡的酒嗎,了不起了?!贝捩赫Z喝了一杯,挑釁的道:“我喝了,你當如何?!?/br> 霍繁簍瞪著她,指著翠mama道:“她來作甚,叫她給老子滾?!?/br> “我沒賣身,想留就留,想走就走?!贝捩赫Z冷笑著道:“你還能將我怎么樣?!?/br> 霍繁簍啐了一口,人已經天旋地轉,崔婧語看著他的樣子,忽然心里所有的氣都消了,這樣的霍繁簍像個無助的孩子,可真是有趣又可愛,她笑著道:“你一個三杯倒,還好意思叫姑娘陪喝酒?!?/br> “管你屁事?!被舴焙t蹙眉,扶著桌子,翠mama就將其余的人都攆了出去,房間里安靜下來,崔婧語道:“你想醉我陪你喝,喝死一個少一個?!?/br> 霍繁簍咚的一聲坐下來,人倒在椅子上,看著頭頂眼睛發直,眼淚順著眼角就流了下來。 崔婧語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 房間里安靜的,只有她喝酒的細碎聲,過了許久她聲音嘶啞的道:“你要搶就搶,要死就死,這么折騰自己算個屁,她又不知道?!庇值溃骸霸僬f,她知道了又怎么樣,眼里根本沒有你?!?/br> “你不了解她?!被舴焙t也不看她,低聲說著,聲音幾乎只有他自己能聽得清,“從我離開那天,我就輸了……” 可要再重來,他還是會那樣做,他沒有選擇! 崔婧語沒說話,兩個人都不再出聲。 醉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霍繁簍還是早早起來,去了張丙中那邊,陪著他們去了城門,顧若離果然在那邊等著,兩人將劉柏山送走,她看著他凝眉道:“怎么一身酒氣,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彼嘀^道:“頭疼?!?/br> 她無奈地道:“你好端端的喝什么酒,酒量又淺?!痹捖溆值溃骸案一厝グ?,我給你煮點醒酒湯緩一緩,再補覺睡一會兒就好了?!?/br> 霍繁簍就嘻嘻笑了起來,道:“還是三兒對我最好?!?/br> “別貧了?!眱扇瞬⒓缱咧?,她邊走邊問道:“我想問你件事,你老實和我說?!?/br> 霍繁簍就點點頭,看著她一副恭請吩咐的樣子。 “白jiejie說你對我有心,是這樣嗎?!彼粗溃骸澳翘煺f婚事時,我也感覺到你不大對,所以今兒想問問你?!?/br> 霍繁簍臉色一變,隨即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點著她的額頭就道:“是,我喜歡你啊,你要嫁給我嗎?!?/br> “不要!”她搖頭道:“我喜歡趙遠山,你早就知道了?!?/br> 霍繁簍就挑眉道:“那你還問個屁。多大的事還費勁兒一本正經的問我,有個女人樣子行不行?!闭f著,走在了前頭。 “不是啊?!鳖櫲綦x追上他,解釋道:“這事我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肯定要說清楚的……這男女情最傷人,你要想不開以后我都不好意思見你了?;舴焙t,這事怎么處理,我沒妥善的法子?!?/br> “得了。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再說,你不是一直將我當兄長嗎,你想那么多做什么?!被舴焙t嫌棄的白了她一眼,她一愣道:“不是兄長,是弟弟!” “呸!”他道:“誰比誰大,你不知道嗎?!?/br> 顧若離語噎,看著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嘆了口氣,她知道這樣說出來不好,可是不說難道要一直裝不知道嗎。 她很在乎他,若是可以她希望他們之間的關系,一直保持在以前不要變化,但人在變環境在變,誰也不能保證。 “走啊?!彼仡^瞪著她,笑道:“就你這腦子能想到辦法,我就把腦袋割下來給你當球踢?!?/br> 她失笑搖了搖頭,跟著他道:“還真是,我確實什么辦法都沒有,就覺得對你很愧疚,欠了你一個還不掉的人情?!?/br> “你欠我多著呢?!彼吆吡藘陕?,“你要是棄了趙遠山嫁給我,就能還了這份人情了?!?/br> 她咳嗽了一聲,回道:“那不可能,我還是想別的辦法還你的人情吧?!?/br> “那就不要廢話了。小心想來想去將你腦子想壞了。笨死了?!彼f著邊走邊道:“我說,你真不打算行醫了啊,你這不做大夫我都我瞧不上你了?!?/br> 她垂著眼簾沒說話。 “小心趙遠山嫌棄你。他可不像我這么無私的包容你,笨了也不嫌棄?!被舴焙t哼哼了兩聲,“你可想好了啊,你的價值還沒有體現到極致呢?!?/br> 她笑了起來,不再和他糾纏這個問題,這是心病人力無法解決,只有等著,時間長了慢慢沖淡吧。 何況,他還小以后會遇到更多的人,見識到更優秀的姑娘,這份年少懵懂的情愫,也會漸漸被別的更濃烈的情感代替。 “這我的事,七爺都不管我了,你就更管不著了?!彼χ溃骸澳闳ノ壹覄e和我娘斗嘴,沒大沒小,小心她以后不讓你去?!?/br> 霍繁簍點著頭,道:“她喜歡我和她斗嘴,這你都沒看出來??ぶ鬟@是日子過的太無聊了,巴不得我去給她搗亂添點熱鬧?!?/br>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說,梅氏的死是和你脫不了干系吧。你替他們報仇的?”他看著她問道,她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他心情就好了起來,至少,三兒有事都不會瞞著他,只要她問她都會告訴他。 “但是青燕死的很蹊蹺?!彼久嫉溃骸捌郀斦f不是趙正卿找人辦的,也不是宗人府有內鬼?!彼偎紵o解,想不到誰幫著梅氏去殺了青燕。 霍繁簍哈哈一笑,回道:“反正又沒影響你報仇,你管那么多做什么?!?/br> 顧若離沒說話。 趙政躺在地上,房間里拉著簾子黑漆漆的,地上酒壇子咕嚕嚕的打著滾兒,他呵呵一笑喊著道:“你說……你叫什么名字來著?!?/br> “奴家叫紫蘇?!彼χ溃骸熬褪侵兴幚锏淖咸K,爺可要記好了呢?!?/br> 趙政踹走一個壇子,招了招手,“紫蘇啊,爺已經不是爺了,你說你死乞白賴的非要跟著我,圖什么?” “因為奴家喜歡爺啊?!弊咸K走過來,笑呵呵的道:“奴家就喜歡爺的手法,旁人都沒有人呢?!?/br> 趙政哈哈大笑,擰著紫蘇的屁股,紫蘇軟倒在他身上,聲音勾的人心癢難耐,“爺可別喝了,奴家還餓著呢?!?/br> “來,再戰!”他爬起來,摸了腳邊的鞭子,“爺這回可要將你喂的飽飽的?!?/br> 紫蘇跪在他的腿變,一路舔舐上去,嬌笑著道:“這回,換奴家來了,奴家也試試這滋味?!?/br> “成?!壁w政將鞭子給她,自己趴在床上…… 不一會兒就聽到房間里傳來鞭聲和yin靡的笑聲。 “這都一天一夜了?!笔亻T的婆子直搖頭,惡心的呆不住躲在一邊,“就算受了委屈,可這也也太荒唐了,榮王妃也不管管,這樣下去早晚得丟了命?!?/br> “榮王妃要是舍得管,就不會丟了七爺只要他了?!眱蓚€婆子搖著頭,“當初寶貝似的捧著,如今爛泥都不如。再瞧瞧七爺,人比人氣死人!” 婆子嘆了口氣,“七爺年后就成親了,咱們夫人正準備禮呢,打算走動走動。榮王府是靠不上了?!?/br> “可不是,真是白丟了一把餌,喂了兩條臭魚,吃不得還被熏了一身臭?!?/br> ☆、190 生養 榮王妃一個人從內院過來,她離開榮王府時,身邊的丫頭婆子都沒來得及帶,所以暫住在娘家身邊伺候的人,都是齊夫人臨時遣去的。 趙政的門外,守著的婆子正遠遠的蹲在院門外,院門虛雖掩了半扇,但是里面的聲音,卻依舊能聽得到。 荒唐的令人發指。 “娘娘?!眱蓚€人婆子看見榮王妃,立刻起身行了禮,低著頭朝院子里瞄了瞄。 榮王妃臉色極其難看,像是刷了一層白面,人站不穩虛虛好似下一刻就能倒下去。 “打點熱水來?!睒s王妃目光一掃,見兩個婆子應是,她推開院門進了里面,夸張的調笑和呻吟聲一下子充斥在耳邊,沖的她頭腦發懵,她關了院子門站在臥室門外,喊道:“正卿,你出來一下,娘有話和你說?!?/br> 里面的聲音頓了頓,隨即趙政就口齒不清的道:“我沒空,你趕緊走?!?/br> “正卿?!笨v然心頭怒不可遏,可榮王妃還是好言好語的哄著,“你這都一天一夜了,也該出來透透氣。而且,許多事情我們都要商量一下?!?/br> 趙政不耐煩的道:“廢話什么,我什么都不想商量?!?/br> 榮王妃氣的發抖,可又不能真的推門進去,誰知道會看到什么場景,她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承受。 “正卿。你再不出來娘要生氣了?!睒s王妃喊道:“我就在這里等你,給你一刻鐘時間收拾好,出來!” 婆子提了熱水來,她又道:“熱水在門口,你趕緊給我梳洗?!?/br> 房里砰的一聲,像是趙政將什么東西砸在了地上,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一條縫,伸出一只白生生的手臂提著水桶進去,又啪的一聲關上。 緊接著又是一陣調笑聲。 榮王妃在院子里整整站了一個時辰,趙政才穿好了衣服披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一身的酒氣,眼圈底下跟涂了墨汁一樣,看著滲人。 “你快醒醒?!睒s王妃一瞧見他這縱欲過度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去將那狐貍精給我丟出去,不能再留著她,否則你就要被徹底毀了?!?/br> 趙政蔫頭耷腦的,喊道:“我現在毀的還不夠徹底嗎?!?/br> “來人?!睒s王妃道:“去把房里的狐貍精給我丟出去,馬上!” 趙政這才抬起頭來,冷冷的盯著榮王妃,然后堵在了門口,看著她道:“我房里的事不用你管,我自己有分寸?!?/br> “你有什么分寸。從昨天晚上你將這個賤人領回來,你說你有什么分寸。你都快成笑話了?!睒s王氣的打顛,“正卿,不是娘說你,現在這形勢于我們不利,我們就更加要好好想想,接下來要怎么辦。我們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你可知道?!?/br> 趙政冷笑了笑,滿臉的譏誚和落寞。 “你要振作就不能留著這女人瞎胡鬧?!睒s王妃道:“難道你一輩子都要做庶民嗎,正卿!” 榮王妃見趙政垂著頭不說話,心里總算舒服了一點,他的兒子還是孝順聽話的,便對婆子道:“愣著做什么,快去?!?/br> 婆子要進門,趙政愣了一下可還是站著沒有動,隨即房間里就傳來打罵聲,紫蘇慘叫著道:“爺……救救奴家,奴家不想離開您?!痹捖?,她就被兩個婆子薅著頭發拖了出來,身上衣服是整齊的,但是這么一拉車真的是狼狽不已。 “爺!”紫蘇泫然欲泣的看著趙政,“爺,奴家不走,奴家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話落,她忽然發力推開兩個婆子,照著一邊的墻就撞,趙政驚了一跳忙將她拉住,紫蘇反身就撲在趙政懷里哭的肝腸寸斷,“奴家死也不走?!?/br> 趙政很感動,他都已經這樣了,她居然還對他這么用情至深。 雖相識不久,可兩人感覺卻少有的好,他抱著紫蘇回頭對榮王妃道:“我的事我自己做主,您不要管了?!?/br> “你不要被狐貍精迷惑了?!睒s王妃怒道:“她們慣用這套,早晚將你榨干吃了,正卿啊?!?/br> 趙政已經聽不進,護著紫蘇回道:“娘,您不要說了,我不容易將她送走?!痹捖?,拉著紫蘇就要回房里。 紫蘇被趙政拉著回頭過來,朝著榮王妃微微一笑,那笑容看在榮王妃眼里,簡直是惡鬼,她立刻大怒,喝道:“娘的話,你也不聽了嗎?!彼f著,上前去扯著紫蘇就是一巴掌,“你這個賤人,給我滾?!?/br> “你才滾!”趙政反手將榮王妃推倒在地上,喝道:“我受夠你了,我從小到大什么事你都要管,什么都要讓我聽話,我是什么都聽你的了,可是現在我怎么樣,我像條狗一樣被人遺棄,你還不興我自己找個樂子。你難道非要逼死我你才高興嗎?!?/br> 榮王妃倒在地上,手肘火辣辣的疼,胯骨一側也是跟刀剮似的,她紅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兒子。 她的寶貝兒子,居然為了來路不明的狐貍精動手打她。 這一幕,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她的正卿那么孝順,永遠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你……你這是怎么了?!睒s王妃不敢置信,他居然怪她害了他,她怎么舍得害他,從小到大她將所有心血都放在他身上了啊,“娘怎么想逼死你?!?/br> 趙政將紫蘇推進房里,回頭看著榮王妃,怒道:“你不要和我裝作一心為我。你要真一心為我,當初為什么還要留著趙遠山,你就該將他悶死!你留著他就是因為你舍不得。你既然舍不得你還在我這里惺惺作態干什么,你去找他啊,找你的好兒子啊?!?/br> 悶死遠山?榮王妃道:“你居然是這么想的……”她搖著頭,“你太讓娘失望了,你怎么能這么想?!?/br> 她還在半躺在地上,人已經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