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
顧若離立刻點頭,道:“好,我去看看?!彼龓е鴮O刃和周修徹去了順天府,鐘鞍在衙門里等她,見著就道,“您料的不錯,我派人守著各家醫館,果然找到他了,人一出現就將他抓了,現在關在牢里?!?/br> “審問了嗎,對方怎么說?”顧若離問道,他回道,“審問了,到是有種,一口咬死了說他什么都沒有做,當時只是誤會,他也沒有對您存著惡意?!?/br> 顧若離笑了笑:“那就不著急,等著放長線釣大魚!” 鐘鞍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應了是:“那下官明松暗緊,等著他的同伙來救他!”他說著微頓,提起顧若離說的醫藥費的事,“下官遞了奏疏,楊閣老說所有人的費用他愿意承擔,稍后就讓家里人將銀票送來,若是不夠他再補缺?!?/br> 顧若離沒有和楊文雍客氣,這種事也沒有必要客氣:“那就先請楊閣老墊著,等找到了元兇再仔細算這個帳?!?/br> 鐘鞍應是,晚上楊家果然送了一千兩銀票來,鐘鞍讓人登記了受傷者的情況,一一按照傷情做出了對應的賠償。 同安堂中一時間擠了許多人。 大家都留了下來,馮勻也在太醫院請了幾日的假過來幫忙,看見石膏他驚奇的道:“這個方法也是縣主的意思?” “是!”岑琛回道,“縣主說外傷很小,可以用石膏固定的方法,比夾板還要牢固,效果也更好?!?/br> 馮勻愛不釋手的摸了摸,心里越發打定了注意,要從太醫院退下來到同安堂來做事。 “縣主呢?!瘪T勻早上一來就沒有看到顧若離,張丙中回道,“師父去順天府了?!?/br> 馮勻點了點頭,問道:“那個瘋馬的事查出來是楊府上的馬。關去順天府后又被人放跑了,那現在查出來到底是誰做的沒有?” “還沒有?!睆埍邪欀嫉?,“不過可也斷定的是,對方是沖著我師父來的?!?/br> 馮勻心有余悸,唏噓道:“縣主的聲名太大,總有一些人瞧著眼紅!” “那都是沒本事的?!睆埍衅沧?,“看趙將軍回來怎么收拾他們?!痹捖?,又后悔自己說這個話,他還恨趙勛呢。 馮勻會意,呵呵笑了起來。 “沒有人來嗎?”顧若離和鐘鞍對面坐著,就聽他回道,“是,恐怕是知道了同伙并未松口,所以就打算靜觀其變?!?/br> 顧若離凝眉頓了頓,看著鐘鞍道:“大人可用刑了?” “用了,那人嘴緊的。只怕是想要自己承擔,怕連累家人?!彼鋵嵰膊桓矣玫奶?,眼下只有這個人,要是弄死了,線索就斷了,“我已派人去接他的家人,確保他家人安全后,或許他就能說了?!?/br> 顧若離不置可否,問道:“他還有家人?” 鐘鞍點頭。 “那就派人盯著他家人,對方既然怕他招供,就必然會做點什么。不管誰去,一律抓起來!”這件事越難查,她就越覺得這件事詭異,和她有仇的人也只有崔婧文了吧,可憑她現在的情況,辦不到這件事…… 所以,她想到了趙政。 就是因為懷疑她,她才每日都道鐘鞍這里詢問。 “好!”鐘鞍也沒有辦法,顧若離說什么他就聽什么,立刻讓人去那人的家里守著。 趙政腹瀉了一天,卻硬生生在床上休養了五日才能下地,他扶著梅氏到院子里曬太陽,竟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好似許多天沒有見到太陽了?!?/br> “世子爺生病,這日子當然比平日難熬一點?!泵肥戏鲋?,柔聲道,“今兒想吃什么,我吩咐廚房去做?!?/br> 趙政擺手,道:“你把胡文貞找來,我有事和他商量?!?/br> 梅氏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吩咐丫頭去請胡文貞,自己則去了趙晴兒的房里。 胡文貞匆匆而來,趙政請他落座,問道:“府衙那邊什么情況?!?/br> “打聽到了,什么都沒說,卑職就讓鬼鼠靜觀其變,沒有去?!焙呢懻f著又道,“現在是風聲緊的時候,靜安縣主近日常去府衙,人暫時就只能留在那邊,免得驚動了別人起疑?!?/br> “給他家里人送點錢去?!壁w政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想辦法告訴他,讓他自己了斷了?!?/br> 胡文貞應是,又道:“靜安縣主那邊,您是什么打算?”他實際是想問問,趙政有沒有打消這個念頭,顧若離和別人不一樣,這段時間趙政就已經吃了兩次啞巴虧了。 真是半點都說不得。 “收攏不了,就想辦法將人殺了?!壁w政已經沒了耐心,“這個女人太不識抬舉了?!?/br> 胡文貞覺得這件事很不容易:“她身邊跟著人,而且每日的路線也不復雜,并不好下手?!彼f完,趙政就道,“沒讓你動手,我自有辦法!” “是!”胡文貞應是,正要說話,外院有個穿著黑衣短打的人飄然而至,朝趙政抱了抱拳,道,“世子爺,關外來信了?!?/br> 趙政招招手接了信過來,隨即將信丟給胡文貞:“你看看!” “人都失蹤了?”胡文貞一臉不解,這不是幾個人,是四十個人啊,怎么可能失蹤,可是信里還什么都沒有說,他站起來,道,“卑職這就派人趕過去?!?/br> 趙政心里就跟著了火一樣,燥的不得了:“快去,快去!” 顧若離的法子果然奏效,當天晚上鐘鞍就又抓到一人。 顧若離第二日去時,鐘鞍已經有了結果,高興的和她道:“兩人都招供了。他們是一個叫鬼鼠的人屬下,一直跟著他做事。這一次也是他吩咐的,讓他們將您劫走,等出了城會有接應他們,至于接應的人是誰,送去哪里他們不知道?!?/br> “鬼鼠是誰?”顧若離皺眉,鐘鞍咳嗽了一聲,回道,“這個鬼鼠是京中一帶的盲流,長在城隍廟那邊活動,聽說……聽說他近日和榮王世子身邊的幕僚胡文貞接觸頗多?!?/br> “當……當然也不一定,他這樣的人龍蛇混雜,想要斷定他是受誰指使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人抓回來?!?/br> 顧若離擺了擺手,和鐘鞍道:“我要知道的事情已經知道了,剩下的鐘大人按照律法走吧,該如何做您自己做主就好了?!表樚旄娜瞬桓业泌w政他能理解,所以不強求鐘鞍。 鐘鞍暗暗松了口氣應著是。 趙政想要將她抓做做什么?殺了她?那當時那么混亂的情況下,他的人大可以立刻動手,她根本沒有抵抗力。 那么他想做什么? 顧若離想到了什么,氣的滿面通紅。 看來,她是讓人覺得太好欺負了吧,想對付趙遠山就打算從她身上下手,拿她開刀。 欺人太甚! ------題外話------ 昨天一天沒落著空碰電腦,又連著好幾天沒睡好,晚上熬夜寫又熬不住,只好早上四點起來寫,寫到現在才寫這么點…發現沒睡好覺辦事效率太低了! 抱歉,今天更的遲了,對不住… ☆、155 反欺 “那個……縣主?!辩姲霸陧樚旄鐾乒?,今年已經是第四年,比起地方上,在京中確實機會要多一些,可是相應的風險也大,“要是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您盡管吩咐?!?/br> 比如現在,一個是靜安縣主,背靠鎮國將軍趙勛,母親是朝陽郡主,她雖姓顧可和姓趙也沒有多大的差別。 最重要的,她還是名醫,在京城內無人不敬。 這世道,什么人都可以得罪,唯獨這大夫,即便沒有雄厚的背景,尋常人不敢得罪的,誰活一世還沒個頭疼腦熱的,得罪了他們不是和自己身體過不去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天就要求著靜安縣主了。 可是趙政也不是普通人,圣上的侄兒,榮王府世子爺,莫說在朝中千絲萬縷盤根錯節,就說他最近和太子爺的關系,那也不是輕易能惹。 “勞煩您將牢里的人看緊了,除了大理寺,誰來都不準讓人提走。若難做,你就將責任推給我?!彼f著,撫了撫衣袍凝眉道,“有勞鐘大人,告辭了!” 鐘鞍點點頭,親自送顧若離出門,等她一走,他就提著官袍去找順天府尹李順義:“……大人,如今這事兒恐怕麻煩了,您看怎么是好?!?/br> “急什么?!崩铐樍x問道,“是抄紙巷瘋馬襲擊靜安縣主的事情嗎?!?/br> 鐘鞍點著頭,道:“是!您看這事兒怎么弄,下官原以為不過是件普通的意外,如今看來,這背后隱藏著極大的禍事啊,要是處理不好……”他想想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趙政和趙勛兄弟二人不和那是公開的秘密啊。 “慌什么?!崩铐樍x道,“靜安縣主為人和她母親不同,她既說了不會連累你,那就一定不會殃及我等池魚。你靜觀其變就是?!?/br> 鐘鞍想想也對,顧若離辦事比較有章法,不像方朝陽,惹毛了管你天王老子,捅了天也是不怕的。 “那成?!辩姲暗?,“下官這就吩咐下去,嚴加看守牢房?!?/br> 切不能出什么意外。 李順義微微點了點頭,起身看著墻上掛著的疆域圖,手指點了點河套,含笑道:“有趙將軍在,捅了天也有人補漏,怕什么!” 顧若離去找吳孝之。 “縣主,你這臉色怎么了?又出事了?”吳孝之著急啊,他前段時間太不放在心上了,沒想道趙政那么不省心,居然弄出這種事情來,他現在想抓緊點時間,可是事情辦起來要時間,他還真要等時間。 “順天府找抓到了兩個人?!鳖櫲綦x看著吳孝之,“先生是不是早就知道瘋馬的事是趙正卿做的,也知道他的目的是不是?” 吳孝之搖著扇子,尷尬的道:“你這是夸贊老夫呢,老夫可沒有這么神?!?/br> “等七爺回來我就告訴七爺?!彼⒅鴧切⒅?,“就說先生辦事不利,下一次再有行軍之事,應該帶著先生一同。您是軍師,就該做軍師的事才對?!?/br> 嘿!吳孝之覺得顧若離真的是和以前有些不同了,大概是長大了的緣故,人變的開朗也圓滑了一些,還會擠兌人:“小丫頭,你這是恩將仇報啊,當初可是老夫我點醒了七爺……”他沒說完,顧若離打斷他的話,“先生只管告訴我,你有沒有別的打算就行了?!?/br> 吳孝之呵呵一笑,道:“有!前頭搶砸隆泰行的事是七爺連走前安排好的。本來緊跟著還有一樁,只是……”只是趙政手下的人辦事不利,拖他時間了。 真是一群廢物,讓他等了這么久都沒法對他們下手了。 太無趣了。 “只是什么?!鳖櫲綦x問道,吳孝之就笑著道,“再……再等個三五天估摸著就有消息了?!?/br> 顧若離微微頷首,起身道:“那我就做個馬前卒吧?!彼f著和吳孝之抱了抱拳,“不過可能還有事要請先生幫忙,至于什么事我還不確定,晚點我再來找你?!?/br> “行,行!咦,不對??!”吳孝之追著她出門,“你做什么馬前卒啊,可不能亂來傷了自己啊?!?/br> 顧若離道:“我心里這口氣咽不下去,要出口氣,先生不用擔心,我不會亂來的!”話落,人已經走遠了。 吳孝之嘆了口氣,搖著扇子撇了撇嘴:“還不是嫌老夫辦事不利?!闭媸呛挖w遠山越來越像了。 顧若離讓人遞了名帖入宮給金福順,說要求見樊氏。 她在宮外等了小半個時辰,金福順親自帶著轎子過來,遠遠的就喊道:“縣主,您今兒怎么求進宮了,可是有什么事?” “金公公?!鳖櫲綦x和他抱了抱拳,低聲問道,“皇后娘娘可得閑?” 金福順聽著一笑,挑著眉頭回道:“正惦記著您呢,說前幾日瘋馬的事也不知道傷著您沒有。帶了那么多傷病員回去,肯定忙壞了。還請圣上給您嘉獎,說您是為圣上分憂?!?/br> “這事定然是您提起來的吧?”顧若離輕笑道,“得虧你沒事就提個醒,要不然皇后娘娘事忙,怎么會惦記我呢?!?/br> 金福順就和黃門打了招呼,拉著顧若離邊走邊道:“你可是白夸雜家了,皇后娘娘是真的惦記您?!?/br> “謝謝!”顧若離失笑,金福順又道,“最近我每日晚上都逼著我師父在宮里散步,你給的方他也一直換著吃,我一邊看著,不說別的,以前他走點路就喘氣,現在就是繞著宮里走上一圈,也絲毫不變色?!?/br> “眼睛也是,都快及得上習武之人了?!苯鸶m樅芨吲d蘇召的身體能好,他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因為蘇召,師徒兩人如今都在圣上跟前當差,這樣的局面他希望永遠都不要打破。 “那可要堅持?!鳖櫲綦x笑著道,“將蘇公公的功效也叫圣上看看,最好能勸著圣上沒事也多走走動一動?!?/br> 金福順點頭應是,笑著道:“近日正勸著呢?!?/br>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往鳳梧宮去,金福順道:“趙將軍已經和額森交手了,這事兒你知道吧?!?/br> “不知道?!鳖櫲綦x搖頭,“兩軍匯合了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