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錯了?你也知道自己錯了?”吳連長十分生氣,“寶山啊,你來咱們這嘎達也有兩年了,你啥情況我都知道,做人嗎,尤其你還是個男人,五尺高的漢子,咋一點氣量都沒有呢?人家都說宰相肚里能撐船,你就算當成宰相,那肚子里也能撐起一片樹葉吧?” 閆寶山連連點頭,“連長說的是,我一定爭取改正錯誤?!?/br> 吳連長嘆了口氣,“你這不是錯誤,是心里有個疙瘩沒解開?!眳沁B長走過去在閆寶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寶山啊,聽我一句勸,過去的都過去了,別總記著,拿出點男人的胸襟來?!?/br> 閆寶山依舊是點頭,“是,我知道了?!?/br> 吳連長見狀也不好再批評他了,長嘆一聲道:“那是你弟弟,你咋能做到鐵石心腸呢?!眳沁B長苦嘆搖頭,隨調轉了批評的目標,“還有你們,年紀輕輕的就不學好,打架斗毆,你們是想當地痞流氓嗎?” 顧軍低著頭嘟囔道:“我們不是事出有因嗎?!?/br> “哦,事出有因就能動手了?”吳連長來回踱著步,“不管是什么原因,動手打人就是不對,你瞅瞅你們啊,這閆寶山不管怎么說都跟你們哥哥一般大了吧,你們可倒好,一點禮貌都沒有了,這幾年上都就飯吃了?” 陸向北這會兒氣兒也消的差不多了,聽著吳連長的批評也很受教育,“我們錯了?!?/br> 吳連長打量著陸向北,心感甚慰道:“知道錯了就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過……這錯既然是犯下了,就沒有不懲罰的道理,從明兒開始,你們兩個負責三天的馬廄豬圈的清理,敢偷懶被抓一次增加一天,聽見了嗎?” “聽見了?!?/br> 吳連長挖了挖耳朵,“沒吃飽飯是咋地,說話沒力氣了?” “聽——見——了?!标懴虮焙皖欆姰惪谕暤暮傲顺鰜?。 吳連長滿意的回到桌前坐下,“行了,你們啊都給我滾蛋,該養傷的養傷,該伺候牲口的伺候牲口,往后再跟我這兒惹事,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闭f完,吳連長便擺手下了逐客令。 閆寶書一直守候在吳連長這屋的門口,待他們受訓從里面出來時,閆寶書連忙蹦了過去,“你們沒事兒吧?” 陸向北搖了搖頭,隨即斜眼瞪了身旁的閆寶山一眼,“沒事兒?!?/br> 閆寶書又看了看顧軍,確定他也沒事之后才蹦到閆寶山身前,“那個……你還好吧?” 閆寶山偏過頭,他不想讓閆寶書看見他已經腫起來的眼眶,“沒事兒?!?/br> “他們下手也沒個輕重,你看看有沒有雞蛋,煮熟了滾一滾,興許能好點?!?/br> 閆寶山點點頭,“嗯,知道了,你的腳……” 閆寶書微笑道:“沒事,養幾天就好了?!?/br> “嗯,沒事兒就好,我……”閆寶山實在說不出“對不起”這三個字,最終只是一咬牙的說:“那我先忙去了?!?/br> 閆寶山走了,陸向北看著十分生氣,“寶書,你說你這大哥……咋這么欠揍呢?!?/br> 閆寶書抓著陸向北的胳膊笑了笑,“沒啥,他也是個人嗎,有自己的選擇,更何況在我的心里,不是也沒有這個大哥的存在嗎!”人和人的感情是相互的,閆寶山并不關心閆寶書如何,反過來,就在陸向北和顧軍打他的時候,閆寶書又何曾擔心過他呢? “所以啊,你們沒必要這么生氣的?!遍Z寶書向來是最能勸說陸向北的,不需要什么特殊的辦法,只需要一句兩句平心靜氣的話就夠了。 陸向北嘆了口氣,“得,這架我算是白幫你打了?!?/br> 閆寶書笑道:“怎么可能,我心里感動,都記著呢?!?/br> 陸向北恢復了平時的德行,笑嘻嘻的說:“跟你鬧著玩呢,還跟我解釋上了,走吧,我背你回去吃飯?!?/br> “不用,我跳著走路就行,不過你得扶著我啊?!?/br> 三個人回到了先前的屋里,飯菜什么的也都被栓子和柱子帶回來了,由于閆寶書腳受了傷,陸向北和顧軍又挨了罰,所以栓子和柱子吃完飯后就打算駕馬車回去了,畢竟這些事情都要跟家里大人匯報一聲,順便也可以再在回來的時候帶些換洗的衣服過來。 大灶上的飯不如自家的飯,畢竟都是一口大鍋里做出來的,味道上有所欠缺,栓子和柱子吃了幾個口就急著回去了,說是晚了天黑看不見路。送走了栓子和柱子,陸向北和顧軍脫了些盤腿坐在桌子上開遲,“這大白菜炒的還不錯嗎?!?/br> 顧軍吃的頭不抬眼不睜的,“嗯,就是葷腥少了點,也沒酒?!?/br> 閆寶書一旁聽的直樂,“你想的真多,還想有酒喝?!?/br> “就是,有的吃就不錯了?!?/br> 閆寶書點點頭,“向北,你說晚上咱們在哪睡???” “農場里應該給咱們安排地方了吧!不沖別的,就沖我小叔也不能讓咱們睡大馬路的?!标懴虮毙呛峭炖锶藟K肥rou片,“哎,我聽我媽說這人受傷了以后吧,得補,吃哪補哪,這豬蹄子咱們是弄不著了,我尋思著等明天清理完了豬圈馬廄以后,我就上山幫你逮只狍子或者野雞回來燉著吃?!?/br> 顧軍一聽這話來了精神,“哎,這主意我贊成,明兒咱加快點速度,爭取中午就出發?!?/br> “你不能去?!标懴虮本芙^了顧軍的提議,“我走了寶山身邊沒人不行,你就跟農場里待著,照顧好寶書?!?/br> 閆寶書噗嗤笑了,“向北,我是扎了腳而已,還是讓顧軍跟你一起吧,幫把手總是好的?!?/br> “那也不行,再說了顧軍太笨了,容易打草驚蛇,我一個人方便逮它們,就這么決定了,你們誰說也不好使?!?/br> 陸向北在某些大事的決策上下定了決心后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閆寶書和顧軍擰不過他只好答應了。這天夜里農場的董大爺給他們安排了宿舍,三個人早早躺下之后卻誰也沒睡著,閆寶書披著衣服靠著墻繼續勾他的柜簾,陸向北則是滿腦子都是逮狍子和抓野雞的計劃,顧軍就不用提了,滿腦子都是關于和閆寶書回了村里如何展開第一步的策略方針。 點燈熬油是一種浪費,這才剛過了十點多,外頭就有人敲了門,讓關燈睡覺了。陸向北手腳麻利,連忙跳下地拉了燈繩,回到炕上后三個人也都沒說什么話,沒多會兒就睡了過去。第二天一大早,陸向北和顧軍去清理豬圈和馬廄了,閆寶書則留在了屋里跟大伙一同學習。到了中午大灶開飯,陸向北填飽了肚子以后便往挎包里裝了幾樣偷摸拿來的工具一個人上了山里。 閆寶書有點擔心,他看著陸向北離開的身影問顧軍,“山里安全嗎?” 顧軍應聲說:“白天還行,只要他別摸黑回來?!闭f著,顧軍歪著腦袋笑道:“別擔心了,向北以前來和我經常去山里玩,半山腰那邊就能逮到狍子和野雞,放心吧?!?/br> 話雖如此,閆寶書卻一點都沒有安心。 從中午到下午,從下午到傍晚,天色昏黃漸暗,閆寶書就坐在屋門口一邊勾窗簾一邊注視著農場大門口,等了又等,眼瞅著這柜簾都出來一大半了,陸向北依舊沒有回來。閆寶書心煩意亂,隨意把勾好的柜簾往旁邊一扔,朝屋里喊道:“顧軍,向北這前還沒回來,我有點擔心,咱們去找他吧?!?/br> 顧軍來到門口,伸著懶腰說:“是有點久了,還是我去吧,你跟這兒等著啊?!庇捎陉懴虮鄙仙經]有對任何人說,顧軍也沒敢對外人提起,一個人偷偷的出了農場往山里去。 閆寶書坐在板凳上依舊是心急如焚的等待著,可得到結果卻是……顧軍也沒有回來。此時天已經黑了,閆寶書再也坐不住了,他瘸著腿去了宿舍,用繩子捆了一條棉被后背在了身上,隨后他在農場里找到了閆寶山,他本意是要找董大爺的,可惜的是董大爺不知道去哪里了。 “哥,向北和顧軍進山里了,我不放心我要去看看,你能不能幫我跟吳連長說一聲,也派點人去找找???” 閆寶山一愣,“他們進山里干啥去了?” “去抓狍子和野雞了?!?/br> 閆寶山疑惑道:“平時這十里八村的都這么干,你再擔心什么?” 閆寶書放心不下,“中午去的,這時候都沒回來,我……”閆寶書急了,“哥,你就幫我跟吳連長說一聲就行,還有,幫我找兩瓶白酒,我要用?!?/br> 閆寶山沒想到閆寶書會求他,反應了好半天才帶著閆寶書去了自己那屋,從柜子里翻出來兩瓶白酒。閆寶書接過白酒,“有火柴嗎?” “嗯?!?/br> 閆寶書又接了火柴,“哥,那我先去找了,你快點找吳連長啊?!?/br> “好?!?/br> 閆寶書顧不上腳疼了,他只希望能夠快點看到陸向北和顧軍。 第79章 閆寶書由于腳傷實在沒辦法走的太快,為了能夠爭取時間,他盡可能的用腳尖著地,以此來緩解腳掌上傳來的疼痛感。這種方法也只是一時的能夠讓他走快一點,時間長了腳尖又吃不消了,沒辦法他只能再用腳后跟走路。如此反復來回交替,等到他趕到山腳下的時候,天算是徹底的黑了,寒風呼嘯著從耳旁刮過,連帶著吹起了他狗皮帽子的兩個耳朵。越往前走越是接近進山的路,這里處于風口地帶,大風形成了無法避免的阻礙。閆寶書頂著寒風進了山,步履艱難的往上爬,一邊爬他還會一邊的喊,“陸向北,顧軍……你們在哪?聽到了請回應我一聲?!?/br> 這個時間段進入山里的人早都回了家,燙上一壺小酒盤腿坐在炕上吃起了晚飯,閆寶書一口氣喊了幾分鐘后就喊不動了,他吞了吞口水,回過頭朝來時的路上看去,他進山也有一陣子了,為什么就是感覺沒走出多遠呢。 腳上的傷在隱隱作痛,身后背著的棉被成為了負擔,再加上兜里穿著的兩瓶白酒,每一樣都讓閆寶書覺著寸步難行??墒沁@些東西都是必須要帶著的,他不能夠扔,因為他無法預知陸向北在山里會遇到什么樣的事情,夜晚的山里無疑是一種恐怖的存在,棉被和白酒可以用來御寒,同時白酒也可以成為危難之時的一種自救武器。 閆寶書歇了歇腳繼續朝山里走,一路上他不停的吶喊著,可得到的回應除了山里如同鬼哭狼嚎的風聲之外再沒有別的了。閆寶書也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會不會是陸向北已經回到了農場里,他們沒能在這條上山下山的必經之路上碰到? 閆寶書不熟悉這座山,他從沒有來過,除了能夠沿著這條路往上爬再沒有其他的選擇了。閆寶書想好了對策,如果再往上爬半個小時還沒有陸向北的身影,他便下山去,回到農場看看,另外,他下山的時候如果碰上了農場里趕來的大人,那也就意味著陸向北沒有回去,他還可以繼續跟著他們尋找。 閆寶書繼續邊走邊喊,慢慢的他察覺到了,越往上爬寒氣越重,雙腳和雙手開始有了凍僵的前兆感。閆寶書擔心腳上的傷,別到時候陸向北沒事兒,自己的腳卻因為寒氣再來個二次傷害。一想到這里,閆寶書咬牙忍著疼原地跳了幾下,試著用運動來活絡身體,隨后才繼續趕路。 閆寶書又往上爬了有十分鐘,突然,天空中竟然飄下了雪花。這場雪來的太突然了,更讓人煩躁的是,這場雪是由小到大展開的,鵝毛般的雪花片子模糊了視線,閆寶書煩躁的撓了一把已經被冷汗打濕了的頭發,隨即仰起頭用盡全力的大喊著,“陸向北,顧軍,你們他嗎的到底在哪呢?!?/br> “嗷……嗚” 山里忽然傳來了一聲凄厲的聲音,繼而又是一聲。閆寶書愣住了,他渾身汗毛豎起,靜靜的聽著這個聲音。 “嗷……嗚” 又是一聲,閆寶書心里咯噔一聲,他聽見了,他真的聽見了,這個聲音正是他擔心的那個聲音,這是“狼嗥?!?/br> 閆寶書腦袋里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原地打了個轉,他瞇縫著眼睛,想要透過鵝毛大雪看清周圍的情況,是否有一雙黃綠色的眼睛真透過深夜的漆黑窺視著他,甚至想要伺機而動把他當成今晚的美味佳肴。 閆寶書不能再喊陸向北的名字了,因為這樣會把狼招來,可他也不能按兵不動原地等死,唯一的辦法就是先原路返回,希望能夠遇上上山來尋找他們的大人。閆寶書咽了咽口水,在心里給自己加油打氣之后,他便拽了拽身上捆著棉被的繩子,隨后嬲俏的慢慢地往山下去。 閆寶書邊走邊觀察著四周的動靜,無奈風聲太大,一點有利于他的消息都無法給予。閆寶書心里默念著“阿彌陀佛”,只可惜今兒佛祖歇假出去散心了,沒工夫來保佑他這個身陷危殆的可憐人了。 一個非常清晰的聲響就在繼續閆寶書不遠處的地方響起,閆寶書嚇的背脊一僵,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努力的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閆寶書額頭上剛剛冒出的冷汗還不待滑落便被惡劣的天氣凝結在了臉頰上,此時的他眉毛白了,睫毛掛上了一層淡淡的霜,他也是個人,就算活過了兩輩子,這也是他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他緊張的有些發抖,可他又不能就此退縮,一旦精神崩潰了,他就再也走不出這片樹林這座大山了,這里將會是他的墳墓,興許連塊尸骨都不會讓人發現的墳墓。 不能夠再耽擱下去了,閆寶書必須要盡快離開這里,他邁著看似急促其實并不快的步伐往山下走,或許是閆寶書的精神高度集中,并沒有發現來時的山路已經被大雪徹底淹沒,直到他走進了一片沒有路的樹林之后,他才發現,他迷路了。 閆寶書大口喘息著,他來到一棵樹下,背靠在上面,以此來確保不會有狼之類的動物突然襲擊,除此之外他還可以借此機會來回復體力。閆寶書站在樹下,朝黑洞洞的四周看了幾眼,忽地一個想法從腦海中閃過,他連忙把帶來的棉被拿到了身前,用力撕開被面從里面掏出了一把棉花,隨后從兜里拿了瓶酒,先是仰頭喝了幾口,隨后便用酒浸透了棉花。 閆寶書來之前跟閆寶山要了火柴,他從兜里掏出來之后顫抖著劃著了火柴,可還不等他點燃那團棉花,一陣風過來,火柴熄滅了。這世上恐怕再沒任何一件事能夠讓閆寶書崩潰的了,閆寶書一連劃了三根火柴,不論他如何護著那零星的火光,最終都會被無情的冷風吹熄。 “媽的?!遍Z寶書情急之下竟然飆了臟話,也就是在話音落下之際,不遠處一連傳來了好多聲“咯吱咯吱”的聲音,這聲音無疑讓人恐懼,甚至能夠感受到危險與死亡的接近,閆寶書蹲在樹下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前方,突然……不遠處出現了一團又一團仿佛綠色的鬼火,它們正朝著閆寶書這里慢慢的移動著。 閆寶書心想這下完蛋了,好死不死的真的遇上狼,而且還不是一只,是一整群。 閆寶書依舊一動不動的,因為他知道,這種時刻他越是害怕,狼群越會肆無忌憚的攻擊過來,他絕不能在氣勢上輸掉,哪怕結局仍舊是被吃,他也要從氣勢中找到一線生機。 閆寶書扶著樹站了起來,視野開闊的同時,也讓他看清了周圍的情況。此時的他已經被狼群包圍了,它們一只只目露兇光,呲牙咧嘴,嘴里還會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它們繞著圈的觀察著閆寶書,似乎想要一招必勝。 閆寶書雙拳緊握,雙眼瞪得老大,沖著為首的那只狼大聲嘶吼著:“啊?!?/br> 狼群被閆寶書這一聲給唬住了,它們全都炸毛的往后退了退,隨后又是老樣子的繞著閆寶書觀察著。閆寶書眼淚都已經在眼眶里轉悠了,他的心態也即將接近崩潰的邊緣,此時此刻,他吸了吸鼻子,嘴里罵道:“陸向北你個王八蛋,你知道我現在最后悔的是啥不,就是……” “你后悔啥,老子跟這兒呢?!?/br> 閆寶書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扭過頭看去,陸向北竟然掄著一把柴刀從樹的后頭竄了出來,那柴刀的把兒上綁了跟樹杈,rou眼看上去還挺粗的,只見陸向北掄著柴刀沖進來時,那些全都退后了。 陸向北大口喘著氣,他和閆寶書一樣靠著樹,“你咋來了?” 閆寶書結巴道:“我……我……我擔心你,所以就……” “cao,你來干啥,腳不想要了,為啥不讓顧軍來?” 閆寶書一愣,“顧軍先來的,結果他也沒回去,所以我才決定上山的?!?/br> “這小子……”陸向北話沒說完,連忙努了努鼻子,“你帶酒來的?” 閆寶書點頭“嗯,我帶了兩瓶酒,還有一條棉被?!?/br> “嗯,把酒給我?!?/br> 閆寶書把酒遞給了陸向北,隨后就見他把柴刀上捆著樹杈給撅斷了,“火柴帶了嗎?” “帶來了?!遍Z寶書再次遞了過去。 “好,一會兒我點火嚇唬那群傻逼狼,你呢趕緊踩著我的背爬上樹去?!?/br> “???啊……我知道了?!?/br> “嗯,準備了啊?!标懴虮睘榱朔乐裹c燃的火中途熄滅,便把脖子上的脖套摘了下來,“你先拿著柴刀?!闭f完,陸向北把柴刀遞給了閆寶書,自己則是用脖套護住了火柴,一劃便點燃了沾了白酒的脖套,火光綻放,陸向北趁機用脖套把整根沾了白酒的樹杈燎著,“準備,一、二、三……爬?!?/br> 陸向北吶喊著,手里揮舞著樹杈罵道:“來啊,有種你們過來,過來一個老子宰一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