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
我指著手機問: “把那個跟你聯系的人的號碼告訴我,別人都是穿道袍遇鬼,我這是穿禮服遇到了小氣鬼,倒了血霉了我,如果真是林小云在背后搗鬼,姑奶奶我一定掄起袖子跟她干?!?/br> 被我鉗制住手腕的男人弱弱的問了一句: “哥,不是說老板姓傅嗎?什么時候變成姓林了?” 司機小哥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我冷哼一聲,姓傅的。 我認識的人中姓傅的就只有傅少川一人,我這暴脾氣一上來,直接從后座躥到前排。將司機小哥一腳踹了下去,然后打開后排車門對他喊: “不想在街上流浪的話就趕緊滾上車來?!?/br> 我的車技算不上很好,但在深夜少人的街道上狂奔還是綽綽有余,那兩人嚇的在后面喊:“這是面包車不是越野車,妹陀,你慢一點?!?/br> 路上我還給劉亮打了個電話,他說今天恰巧趕上公司集體加班,傅總還在開會,從北京來了一批人,看起來會議很重要。 我就算再沖動,我也不會不顧及他的臉面直奔會議室,我下車后擰著那哥倆上了樓,直奔傅少川的辦公室,前臺極其為難的勸我: “張路,你都已經上位成功了,還大鬧公司做什么?你這樣讓我們很為難,你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可我們還在社會的最底層艱難的掙扎著,你先出去行嗎?我可不想丟了這份工作,你在傅總身邊工作過,知道他的脾氣不太好,你這樣會讓我丟了飯碗的?!?/br> 我雖然脾氣不好,但我比較容易心軟,尤其是前臺小妹長的很漂亮,又是劉亮的菜,劉亮也在一旁幫腔: “路姐,不如你先去車庫等著,傅總等會要送幾位老板,肯定會去地下車庫的?!?/br> 我才不去那黑漆漆的地方,我就要大鬧辦公室,讓傅少川知道,不要阿貓阿狗的都派來監視我。 我把心一橫,任憑劉亮和前臺小妹如何勸說我,我就坐在傅少川的位子上瞇著眼睛打盹兒。 這會議一直到十一點半才結束,那兩位小哥都已經躺在沙發上打呼嚕了,傅少川回辦公室的時候。一臉的疲倦,前臺小妹一直跟在他身后解釋: “傅總,實在是攔不住她,加上她身手又好,兩個保安都被她給撂倒了,所以...” 傅少川突然停住,把前臺攔在門外: “我知道了,你們先下班了,辛苦了?!?/br> 門嘭的一下關了,那兩個睡的死沉的小哥還在打呼嚕,傅少川稍稍解開領帶,面無表情的問: “你這又是鬧哪一出?這兩個人是誰?” 還真是能裝。我發現面癱有一個巨大的好處,那便是不論撒謊還是狡辯,都能讓人看不出破綻來,比如眼前的傅少川,那張面癱臉上寫滿了疑問,好像他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樣,我一拍桌子,指著他怒吼: “傅少川,你太過分了,你竟然仗著我喜歡你,你就派了這兩個慫貨來監視我,我還想問你鬧的是哪一出呢?你要是喜歡我的話。你跟我說啊,沒必要偷偷摸摸的找人調查我,你要是不喜歡我,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你?!?/br> 傅少川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兩眼都是冷漠的笑意: “最好如此,既然我們已經說明了,那你現在可以滾了?!?/br> 已經說明白了嗎?我腦袋里一團霧水,呆萌的指著那倆哥們問道:“關于跟蹤我這件事情,傅總,你該給個能讓人信服的理由吧?” 傅少川站直了身子,一臉不屑的說:“跟蹤?你是說我找人跟蹤你?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我用的著找人跟蹤你。人貴在自知之明,像你這種丟入人海之中都讓人認不出第二眼的女人,自我感覺還是不要太好?!?/br> 我端著桌子上前臺給我倒的那杯水,走到那哥倆身邊,將水灑在他們身上,那哥倆驚醒后,迷糊的看著我: “妹陀,你這是鬧哪樣子嘛?!?/br> 我踹了那司機一腳:“你看清楚這個人,是不是他叫你跟蹤我的?” 司機小哥連忙擦了擦眼睛,對著我搖搖頭: “妹陀,你認錯人了,不是他,我不認識這位老板?!?/br> 不應該有錯才對,我認識的姓傅的就只有他一人,更何況我最近就跟他有點小小的恩怨糾葛罷了,然而從他們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我似乎真的弄錯了。 傅少川沉思片刻,倒也沒有生氣,只是指著門口說: “不管是誰派你們跟蹤她的,從這一刻開始立即停止?!?/br> 那哥倆聽到這句話,連滾帶爬的就走了,剩下這個偌大的辦公室里就我和他兩人,我冷靜下來一想,傅少川沒必要派人跟蹤我,他對我又沒好感,總不至于花冤枉錢找人跟蹤一個自己討厭的女人吧,反正我一靠近傅少川,就感覺他身上有一股魔力,會將我的智商君直接擊敗處于癱瘓狀態,而我的腦袋運轉完全跟不上我們之間的氣場。 “那個,既然不是你的話,那我打擾了,告辭?!?/br> 我灰溜溜的夾起尾巴要逃跑,被傅少川擋在門口: “你還真是個無藥可救的蠢女人,別人一說是我,你就火燒屁股一般的跑我這兒來大鬧,我一否認你就真的信了?” 我抬頭看著他,火冒三丈的問:“到底是不是你?” 傅少川玩味一般的盯著我:“我要說是呢,你能奈我何?我要說不是,你就真的沒有半點懷疑嗎?” 我都被他繞暈了,最后只好氣急敗壞的撂下一句:“不管是不是你,我就是來告訴你,我們之間無冤無仇,你別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br> 傅少川竟然笑了,眉梢一彎煞是好看。 “你?手無寸鐵?還弱女子?能讓你張路吃虧的永遠只有軟手段,硬來是對付不了你的,不過我奉勸你一句,胸大無腦的女人尚有男人保駕護航,像你這種胸小還無腦的女人,還是多吃點核桃補補腦子吧?!?/br>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最近天氣冷,加上嗜睡又有身子疲憊,所以衣服穿的多了,我就沒穿內衣出門,反正也看不出來什么,但眼前這個王八蛋竟然說我胸小,姑奶奶我咽不下這口氣,一伸手也想給他一點教訓,誰知他也是個練家子,輕而易舉就把我給制住了: “不服氣的話多吃木瓜,如果沒別的事情的話,你可以滾了?!?/br> 在呆下去也討不到好處,我見好就收,一溜煙就從他辦公室逃離了。 回家的路上我越想越不對勁,我怎么就輕而易舉的被他給降服了呢? 剛回到家沒多久,劉亮就給我打電話:“路姐,你跟傅總都說了什么?傅總剛剛坐在車庫里給人打電話,好像和電話里的人大吵了一架,該不會是林千金這件事情還沒結束吧?” 我都困的不行了,癱倒在床上敷衍了兩句: “有什么情況你改天再跟我說,我先睡了,拜拜?!?/br>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曾黎在一起呆的時間久了。以前我們的生理期都是錯開的,后來慢慢的她提前兩天我延后兩天,竟然生理期就撞在一塊了,這么多年過去,我們倆的生理期倒是一前一后不會相隔太久,這不,就連嗜睡的壞毛病都傳染給我了。 這幾天我都是睡到自然醒,而我的自然醒最早也是上午十一點多去了,我也沒在意,反正我是出了名的睡美人,我能大睡三天不下床,整個國慶節人家都在看人海竄動,我就在家和我的床卿卿我我。 月底曾黎大婚,我是伴娘。 訂好的禮服差一點穿不上,我竟然不知不覺胖了好幾斤。 曾黎都取笑我一到冬眠的季節就要開始囤rou,開春一到又要著急忙慌的減肥,對于我這種天氣一涼喝水都囤rou的人而言,過冬無疑是人生中最痛苦的年月。 哪像曾黎這瘦猴,不管吃多少好東西,都能被糟蹋掉不長rou。 婚禮進行的還算順利,雖然干爸干媽心里對于曾黎閃婚這件事情還有些難以接受,但好在沈洋的各方面條件都不錯,老兩口也只能寬慰自己。 尤其是沈洋還在婚禮上給曾黎寫了一封情書,通篇都無關風月只講柴米油鹽醬醋茶。但司儀是個了不起的人,每一句話在司儀的解釋說都成了天長地久的承諾。 最后,沈洋拿著話筒總結性的說了一句: “老婆,從今天起我們就要組建一個家庭了,希望我們能平平安安的走完這一生,爸,媽,我也向你們承諾,從今天開始你們不是丟了一個女兒,而是撿了一個兒子,我會像孝順親生父母一樣的孝順二老?!?/br> 自始至終沈洋都沒說一句我愛你,但曾黎的臉上露出的笑容,卻讓我突然意識到,這個一向很有主張的小女生長大了,她不需要耳聽愛情的甜蜜來灌溉這一段婚姻的開始,但我心里卻隱隱的察覺到,在這么濃重的時候都說不出愛情的婚約,真的能長久嗎? 婚禮結束后,我們沒有大鬧洞房,因為曾黎懷孕的關系,她孕吐太嚴重,所以早早的就回家休息了。 我和童辛陪著她,沈洋還在招呼親朋好友。 也因為曾黎懷孕的緣故,我們的單身派對都沒辦法舉辦,在她的新家里,我和童辛一人倒了一杯飲料: “以果汁代酒,祝你以后的生活幸福美滿?!?/br> 童辛比我會說話,我就木訥的應和一聲:“如果沈洋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姑奶奶我肯定打的他滿地找牙?!?/br> 曾黎撲哧一笑:“別逗了,以后沈洋就是我男人了,你可不許欺負他?!?/br> 童辛更是神補刀:“我今天在化妝間門口偷聽到的,沈洋的幾個好朋友說你長得漂亮身材又好,氣質也是絕佳,想要沈洋幫忙牽線,可把沈洋給嚇壞了。說你是現代版的河東獅吼,為此沈洋還犯愁呢,說以后有了你給曾黎撐腰,他估計連零花錢都不敢找曾黎要?!?/br> 笑話歸笑話,我渾身都不得勁,加上曾黎也不舒服,我們就早早的散去了。 回到家總覺得空虛,好像自己一直倚靠的一個臂膀突然間就被人奪走了一般。 也不知為何,婚禮上才喝了一口紅酒,整個胃里都不舒服。 本想睡一覺了事,結果翻來覆去整個人越來越沒力氣,我起床翻箱倒柜的去找胃痛藥。我把租房里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只好拿出手機來給曾黎打電話,電話是沈洋接的。 那一刻的失落感尤其明顯,以前不管何時只要我給曾黎打電話,她都會第一時間接聽的。 現在她屬于另外一個男人了,我就跟生了一場大病失了一場戀一樣,突然委屈的想哭。 聽著我聲音不對,沈洋小心翼翼的詢問: “張路,你找她有事嗎?結婚很累,她懷了孕身子很不舒服,現在已經睡著了,如果我能幫忙的話。你跟我說,就不吵醒她了?!?/br> 沒想到沈洋還能這么貼心,我在難受的同時又為曾黎感到高興。 “沒事,就是她嫁人了,我感覺自己失戀了一樣,沈洋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我的寶貝不好,我第一個不饒你?!?/br> 沈洋怯弱的應了一聲,急急忙忙的就掛了電話,生怕再多跟我說一句,我的手就會穿過電話線將他暴揍一頓似的。 同樣是一不小心喝醉了酒睡了個男人,同人不同命啊。曾黎能在兩個月之內迅速的把自己給嫁了出去,而我卻被傅少川那個王八犢子損的一文不值。 胃里太難受了,我爬起來拿了手機出門,想著醫院離得近,正好去買點藥,還能在醫院對面的小攤前買一碗麻辣燙回來。 下樓的時候我還下意識的看了看有沒有人跟蹤我,自從那天我逮住了那兩個男人后,好些天都沒跟蹤了,但我心里反而留下了陰影,習慣性的先打探一般。 因為立冬了,星城雨水比較多,上午還晴空萬里的,下午就陰沉沉的,從小區出去要經過一條小巷,巷子里停了一排車,我也沒在意,戴好衣服上的帽子就往前走去。 在快要出那條小巷子的時候,身旁那輛車突然開了門,我猝不及防的被人拉進了車里。 ☆、191.跟有趣的人一起談戀愛 再好的身手在狹隘的空間里也施展不開,加上我今天真的是在狀況外,光天化日之下就這么遭人給綁架了,我被人捂住了嘴,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車子開了多久,星城的第一場冬雨下的很大,仿佛要把人心都給澆透了一般。 睡一覺醒來的時候,我在高速上,暈車的我一路狂吐,車里的幾個彪形大漢也沒有嫌棄我,每個人都是緊繃著臉,車子在長永高速轉京珠高速,然后在北二環短暫停留了一下,我已經吐的只剩半條命,看樣子應該是林小云那件事情還沒完。 一路上我想報個警的機會都沒有,他們看起來像是專業綁架人的保鏢,做起事來滴水不漏,全程沒有半句交流,只是在休息區的時候換了人開車。 后途經廣深高速,我又瞇了一覺,醒來時車子駛入了別墅區,我被強行帶進了一棟別墅里。 此時已是凌晨四點多,在別墅的客廳里坐著一位婦人,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傅少川的母親。 通過劉亮我對她有過簡單的了解,姓陳名香凝,今年五十二,精通英法俄三門外語,是工商管理碩士畢業的高材生,在下海經商最熱火朝天的年代,她是很有名氣的女商人,后來和傅少川的父親也算是強強聯合,只是這場婚姻摻雜了商業,就變的不太純粹,兩年前正式退出商業圈,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傅少川打理,偏偏傅少川接手后不到一年半,一場人為的金融危機就席卷而來。 面對這樣的一位女強人,并且和我還在林董的宴會上有過過節,我到這一刻才明白。那兩位小哥所謂的姓傅,指的竟然是傅少川的母親陳香凝。 再強悍的女人都有弱點,這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在陳香凝的身邊,竟然齊刷刷的站著一排穿著白大褂的女人,管家阿媽從房間里出來,陳香凝開口詢問: “都準備好了嗎?” 管家阿媽看了我一眼,小聲的說:“老太太,要不先讓她休息一下吧,這一路舟車勞頓的,她這身子哪吃的消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