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痕跡一路向下延伸,秦湛的視線在一團雪白上挪不開。 秦湛的生物鐘很準,所以盡管他昨夜亢奮到凌晨,依舊在六點半醒來。醒來的時候,他的手就握在這一團雪白上,豐盈軟嫩。 他忽然就明白了,為何傳世詩篇中有“**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感慨。 不怪乎“食色,性也”。上至君王,下至百姓,無一能免俗。 顧辛夷倒不知道秦湛此刻心頭閃過的念頭,她正眼巴巴地瞅著桌子上的飯菜。 她已經很餓很餓了。昨夜的秦湛像是一只不知疲倦的猛獸,將她一次又一次拋向高處,那樣的感覺很陌生,陌生到讓她心驚rou跳,到最后徹底忘記了呼吸。 那是她未曾觸及過的禁忌的情.事,秦湛用他超乎尋常的領悟力,給予她洶涌的歡愉。 秦湛又看了她的前胸好一會,不動聲色地起身,從保溫桶里將飯菜盛出來,拿著勺子喂她。 飯盒是簡單的款式,常年使用有些陳舊,但勝在干凈,內里裝了春筍炒臘rou、蕈菇小炒雞,以及一大碗的湯。秦湛先舀了一片春筍喂她。 筍是開春時候在房山上挖的,保存在深窖里,幾月過去,依舊鮮美甘甜,這是依靠山林生活的人們找尋到的美味,太行山脈北段延綿百里,季風帶來的降水滋養著土地。 顧辛夷驀地想起農家樂的老板娘來,是個面貌和善的中年女人,很會招徠生意,客人們常與她攀談,因此見識也算是廣博。顧辛夷咬著脆生生的筍片,抬頭看了秦湛一眼,又收回來,絞著被子含含糊糊地問他:“你、你是和老板娘要的保溫桶吧?”她昨夜被秦湛頂得一直哭,加上今日不曾出門,那老板娘豈不是知道她和秦湛…… 她揣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被子都快被她摳破了,秦湛哪能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怎么一回事?他握著勺子的手稍稍停頓,片刻后鎮定地給出了答案:“是?!?/br> 顧辛夷咯噔一下把筍片咽了下去,抱著一絲絲希望道:“那老板娘有說什么嗎?” 秦湛瞥了她一眼,舀了一勺子米飯,喂她:“她說——”秦湛等她咽下去了再繼續,“她問你腳上的傷是不是還沒好?!?/br> 顧辛夷昨日回來,腳踝紅了一片,老板娘還教了她土辦法治療,雖然沒什么用。受傷那會她覺得自己有些點背,但此時卻覺得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擋箭牌了,完美地解釋了她為何沒有下去吃飯。思及此,她樂顛顛地指著碗里的臘rou,道:“那你說什么?” 秦湛沉默,隔了一會徐徐道:“我說,因為我的原因,你的傷勢加重了,紅腫了一片?!?/br> 因為他的原因…… 紅腫一片…… 顧辛夷:“……” 顧辛夷覺得秦湛在一本正經地開黃.腔,她這方面實在沒有他的臉皮厚,于是一把奪過碗來,悶聲吃飯。 秦湛也不惱,又盛了一碗飯,自己吃起來。 他昨夜也消耗了許多,興奮時候不覺,這時候也有些饑餓,但其實他餓的不僅僅是肚腹。 人總是貪婪的,一旦打破界限,就會想著索取更多。 秦湛覺得這樣不好,但他克制不住最基本的反應。 顧辛夷像是鴉.片,讓他上癮。 他看向行李箱,里頭有昨夜收拾好的床單,未曾洗,放在袋子里,有水跡和血跡點綴。 像是一種宣告。 秦湛收回視線,起身給她用小碗裝了湯。湯色濃郁,上頭飄了蔥花,是豬血湯。 “你要補一補?!彼吐暤?,“我借了廚房給你做的?!?/br> 他給顧辛夷做過各類形式的湯品,豬血湯不是第一次做,但這一次他的心情來得比其他時候都要復雜。 他覺得很愉悅,又覺得憐惜。 顧辛夷羞囧,但她還是乖順地喝下了湯,喝了小半,她把碗推到秦湛面前:“你昨晚,也流血了,你也喝點吧?!?/br> 秦湛:“……” 顧辛夷看著他黑了一張臉,想了想,又把碗挪回來,一口喝完了:“是我想錯了,你還是別喝了,不然又流鼻血就麻煩了?!?/br> 秦湛:“……” 流鼻血是秦湛不想提起的黑歷史,他覺得那都是意外,是渴求太過旺盛下的產物。 他沒有做過多的解釋,鎮定自若地收拾了碗筷,拿了噴霧,撩開被子看顧辛夷腳踝的扭傷。 顧辛夷扭捏了一會,小心翼翼地將小腿都遮擋住,只伸出一雙玉白的腳。 腳踝上紅腫消退,秦湛讓她稍微動一動。 “還疼嗎?”他問。 顧辛夷比劃了一下:“還有一點點疼,但應該可以走了?!?/br> 秦湛沒有回應,噴了清涼的藥在踝關節,藥水很快滲進皮膚。 為了加快吸收,秦湛替她揉了揉,這本來是一件嚴肅的事情,但他忍不住心猿意馬。 顧辛夷的腳生的好看,白白嫩嫩,指甲泛著珠色的光,昨夜沒有開燈,他未曾來得及細看,但她用雙腿圈住他的腰的柔軟叫他無法忘懷。 他忍不住在她腳背上親了一口。 秦湛的親吻有向上的趨勢,顧辛夷驚呼一聲,她呼聲很小,怕人聽見,還捂住了嘴。 但就算是這樣,顧辛夷也沒有掙扎,不管是因為她的腿傷還是有心,這都是一種暗示。秦湛坦然地告訴她:“我看看你上面的傷,可以嗎?” 他想看的地方不言而喻。 這時候她應該制止,秦湛的眼神騙不了人,但她絞盡腦汁,只是輕聲問:“你能忍住嗎?” 秦湛并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他跪坐在顧辛夷的身邊,搖頭:“我盡量?!?/br> 顧辛夷默然,她思量一會,低低“嗯”了一聲。 秦湛得償所愿。 室內溫度適宜,不蓋被子也沒有大礙,秦湛一把將被子卷起,堆在了一邊。 失去庇護,顧辛夷扯了扯襯衫的下擺,蓋住雙腿。 秦湛的襯衫對她而言大了不少,但也不足以將她的腿完全蓋住,至少秦湛就看見了她腿上的青紫痕跡。 那是他留下來的。 這個認知躍入腦海,秦湛的呼吸在一瞬間加重。 顧辛夷的雙腿修長筆直,有如藝術品,但秦湛此刻只想分開她的腿。 “別緊張?!鼻卣堪参克?,這句話的可信度不高,因為他也很緊張。 顧辛夷是個說到做到的好孩子,她既然答應了給秦湛看,就一定會給他看。所以盡管羞意難擋,她還是顫顫地撤去了抵擋的氣力,抱著枕頭遮住臉。 黑夜里只能憑借觸覺想象的畫面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陽光已經升至山頂,沒有云層的遮擋,金色的光束筆直射入窗內,天藍色的薄紗窗簾渲染出迷離的光斑,恰好落了一片在顧辛夷身上。 秦湛摒住了呼吸。 顧辛夷無疑是很信任他的,把自己最柔軟的地方暴露給他看。 昨夜他算不上太溫柔,長久的廝磨讓她紅腫。 如同一朵花淋了雨,羞羞答答,顫顫巍巍。 秦湛撐在她身側的手發軟,心跳也變得劇烈,很難想象她的狹小是怎樣容納他的偉岸。他低低道:“昨天是你的安全期,東西也都流出來了,不會懷孕的?!?/br> 顧辛夷還不太理解安全期的內涵,但聽到最后也就放下心來。她捏著枕頭,悶悶的聲音傳出來:“你看完了嗎?”她已經維持這樣的姿勢一陣,腿部除了酸脹,還在他的注目下有了別樣的滋味——很陌生的滋味,大抵是情.潮。 “沒有?!鼻卣炕卮鸷芸?,對著她吹了口氣,熱度讓顧辛夷悶哼,秦湛隨即俯身親吻。 顧辛夷把枕頭抱得越來越緊,秦湛也把她抱的越來越緊。 他親在一個隱晦的地方,有馥郁的氣息彌散開來,被山谷里吹來的風稀釋。 顧辛夷手指關節泛白,額頭上不斷地冒出汗珠,她靠在床頭,大口大口地喘息,如同一條離開水的魚,瀕臨死亡。 秦湛只親吻了一小會,但帶來的刺激讓她顫栗,深及靈魂。 外頭是風景秀麗的十渡,游客來來往往,絡繹不絕,她和秦湛在旅館的小天地里,做著隱秘的事。 顧辛夷知道這樣不對,但秦湛就像焰火,讓她忍不住親近。 秦湛最后還是放開了她,再次抱著她去洗漱,熱水器正常工作,秦湛試了水溫,把她放進浴缸里。 “秦湛,你是第一次嗎?”顧辛夷看著襯衫被浸濕,卻不想脫下。 秦湛下巴上有水跡,他拿了帕子擦拭,聽聞她的話,報以一笑,道:“是。我是第一次?!痹S多男人把性.事當作炫耀的資本,但他毫不避諱,他近乎諂媚地討好她:“你喜歡嗎?” 喜歡什么呢? 是他剛才的親吻還是昨夜的漫長? 顧辛夷回答不上來,她轉換了話題:“你是和誰學的這些?”這些纏綿的技巧。 “我自己看視頻學的?!鼻卣堪雁逶∫耗眠^來,把她濕透的襯衫解開。 “誰給的視頻?” “你?!彼?,轉而又否認,“我從你的u盤里拷過來的?!?/br> 他羞澀地笑了笑,眼神干凈澄澈,凌亂的頭發給他添了一絲性感。 u盤……顧辛夷有一個裝了資源的小黃瓜造型u盤,豆豆送的。 她現在很想很豆豆絕交。 “這些視頻還是少看的好?!鳖櫺烈南喈斦\懇地教育秦湛,“擼多傷身?!?/br> “我不用擼?!鼻卣坎⒉淮饝?,“我學它是用來取悅你的。至少你很快樂,不是嗎?” 顧辛夷:“……” 秦湛也知道她不會回應,自顧自地說下去:“健康的性.生活可以構建良好的家庭關系,我想早一點和你走進家庭生活,這些都是我要努力學習的部分,我十年前就已經沒有家了,但現在,我希望和你有一個家?!?/br> 顧辛夷微怔,抬頭去看他,他的眼神透出專注與向往。 毫無疑問,秦湛是一個渴盼溫暖的人,不管他的在外表現得如何冷淡。 顧辛夷的心一下就軟下去,她顧不得自己身上還沾了水和泡沫,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被你打敗了?!鳖櫺烈牡?,“不過在我身體好之前,你不可以胡來?!?/br> 秦湛樂不可支地點頭。 考慮到老顧五號要去江城,秦湛訂好了今日從京返回的機票,十渡的行程結束。 秦湛整理房間,顧辛夷收拾行李,兩頭行動很是快速。 唯一無法交代的便是不翼而飛的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