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7 交換心愿

    散打？

    顧定珩報了散打課？

    請問少年宮還有開散打這么兇殘的課嗎？

    沈樨懵了三秒，她確實不知道以后的顧定珩是否是個武林高手：“所以，你這是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了？”

    顧定珩非常鎮定自若的說：“沒有，我想如果哪天我想去當海盜，怎么著也要有點真本事。愛玩愛看就來樂文小說網 ”

    “那你應該去學游泳?！鄙蜷睾懿活櫺蜗蟮姆藗€白眼，難道她拿錯劇本了，說好的冷面顧總怎么變成顧不靠譜了？

    “我也有可能想去當戰地記者、維和部隊戰士或者無國界醫生?！鳖櫠ㄧ窭^續說得一本正經。

    沈樨已經不想跟他說話，看了看如影隨形的鐘期，問道：“你也想當海盜了？”

    鐘期嘿嘿一笑，說：“我跟著阿定，而且阿定都說了技多不不壓身?！边@是妥妥的迷弟。

    “為什么是散打？現在不是很流行跆拳道嗎？”

    “拳擊主要用拳，跆拳道主要用腿，阿定說了我們要拳打腳踢，所以選了散打?！?/br>
    還拳打腳踢，真當上演全武行??！

    沈樨沒有再管兩個中二少年，她已經成功升班，新的老師是一位古代書生模樣的國畫系在讀研究生。聽說美院的國畫系研究生門檻特別高，很多職業畫家都很難考上。所以啊，這位鐘翀老師雖然唇紅齒白，看上去很好調∕戲的模樣，事實上是一位實力超群的牛人。

    了解了鐘老師的實力后，沈樨上課尤其認真，要知道鐘老師已經很少在外授課了，要不是他幼時在少年宮畫畫班的啟蒙老師所托，他是不會輕易開班的。班上也一共只有七人，算上沈樨。其中一個人是那位啟蒙老師的孫女，和沈樨差不多大，在申大附中念高二，聽說以后想考美院。

    十二月已經過去大半，申州市正式進入冬天，沈樨的高中生活也越來越規律。周一到周五白天上課晚上在讀書教室，隔一周回家一趟。如果回家就周六一早出發，周日中飯后直接去少年宮學畫畫；如果不回家，她偶爾會賴床，偶爾會去看嚴可的樂隊演出，偶爾會給石瑤、李佳然指導功課。日子過得平靜而充實，就像平常的高中生一樣。

    申大附中近期最大的新聞是高二回回考試都得年級第一的大神邵江明為了喜歡的女生竟然要去學文科。

    沈樨聽到那女生名字的時候嚇了一跳，竟然是陶姜，就是鐘翀啟蒙老師的孫女。想到陶姜，沈樨倒也不意外。陶姜并不算是那種讓人一眼驚艷的大美女，而是自帶有一種輕靈之氣，白皙的皮膚，一雙眼睛尤其特別，像一汪清水。和這樣的女生相處久了真的很容易被吸引。

    但邵江明為了她而去學文多少有些意氣用事，先不說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就拿在學校造成的輿論來說，對陶姜都不是好事。

    真不知道大神的腦回路是不是特別清奇？還是大神集體到了叛逆期。

    說到叛逆難免又要想到顧定珩，他的散打課也學得有模有樣，有時候甚至還會掛彩。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再突發奇想去學點什么，就是最近看了很多書，有問同學借的，還有從圖書館借的，更多的是從申大圖書館借的。沈樨粗略估算了一下，他基本三天就能看完一本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在認真閱讀。

    “沈樨又有你好多信?！鄙钗瘑T朱琳琳抱著四班的信件進門，“都是你初中同學的圣誕賀卡嗎？這也太多了吧？”

    沈樨笑笑接過，說：“謝謝啊，我們初中同學都是從小學一起升上去的，差不多九年的情誼，逢年過節當然熱情??！”

    “真讓人羨慕?！敝炝樟找彩巧甏蠖街挟厴I，初中同學大部分成了高中同學，但情誼反而那么深厚，也就平時遇到點頭之交。

    圣誕節真的要來了呢……沈樨還真的有點懷念在初中的最后一個圣誕節，和曾經的記憶差不多，但也有不一樣，因為她要轉學申州而更受大家關注，禮物收到手軟，當然也有男生的表白。青蔥歲月的感情真摯、熱烈又單純，僅僅一句說我喜歡你就滿足了。

    “唐宋，你的信?！敝炝樟沼职岩淮筠欧旁谔扑巫郎?，控訴道，“你們兩個前后桌簡直占了我們班信件的百分之八十?！?/br>
    對比沈樨一封封拆開來仔細閱讀每封信每張賀卡，唐宋是直接把信塞進了書包，壓根沒有看的意思。

    “你怎么不看？”劉程有點羨慕又有點好奇，“你以前在實驗這么受歡迎啊?！?/br>
    “很多寫信的人我并不認識?！碧扑位卮鸬?。

    “哦……是這樣啊。不認識還給你寄賀卡，是表白嗎？”縱使是老實的劉程也有八卦的心。

    “不知道，反正不認識的我都不會看?！碧扑未鸬钠届o無波。

    “那寫信的人不是會很傷心，你也太無情了?！焙笞赖氖幎悸牪幌氯チ?，“受傷的少女心怎么辦呢？”

    “隨便給人希望才是無情?！辈恢朗裁磿r候冒出來的顧定珩說完就將書放在唐宋桌上，“謝了，有什么好書記得繼續推薦給我?！?/br>
    “沒問題?！碧扑吸c頭答應。

    石瑤聽了顧定珩的話，笑瞇瞇地說：“所以顧學神你把收到的賀卡都扔進垃圾桶是有情咯？”

    要說誰的圣誕節收到最多賀卡，并不是沈樨，而是顧定珩，只是給他的信都是直接塞到班里來，不經過收發室。相比唐宋只是把信件收進書包，顧定珩是最直接的，都塞進了垃圾桶。

    對于石瑤的話顧定珩沒有回答，徑自走回了座位。

    沈樨朝他看了看，其實她認同他和唐宋的做法，那么多不認識的女生向他們表達心意，他們注定無法一一回應，最終沒有結果還不如不要隨便給人希望。

    但不代表所有人都能理解。比如石瑤和李佳然，女生嘛總還是有些無端的粉色幻想，說不定里面就有他們喜歡的人呢？這樣不就是錯過了？

    “如果真的是命中注定，怎么會這么容易就能錯過??？說不定有更浪漫的邂逅呢？”沈樨邊打開筆盒邊隨口說道，“有藍色水筆嗎？借我用用?！?/br>
    “沒有，放學一起去買吧?！笔帗u搖頭說，“我們補習班發了好多習題，我筆用得超快?！?/br>
    “好，剛好我也要買顏料了?！鄙蜷氐漠嫯嬚n也越來越豐富，除了素描已經開始學習國畫。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痹瓉硎峭蹊鞒弥挛缟险n前說一說班務，“很快就是圣誕節了，學校不會有大活動，我們班要不要組織組織??？邱老師讓我來征詢一下民意?！?/br>
    今年的圣誕節剛好是周五，所以邱老師也樂意讓大家放松放松，到高二高三可就沒那么多時間了。

    有活動當然好啊，到底還是十幾歲的少年都還是在愛玩的年紀。于是一致同意周五晚上六點來學校搞活動，放學后大家都主動留下來一起出謀劃策，都想把這次高中階段的第一次圣誕活動，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圣誕活動組織得豐富多彩。

    沈樨原本計劃去買筆和顏料，所以并不打算留下來，但一看連陸越之這個時常失蹤的人都好好坐著，她還真不好意思立刻走人。

    “班長，我提議大家都準備一份禮物，不用貴，十塊錢左右的，到時候大家抽學號，抽到誰就拿誰的禮物。這樣交換禮物，大家覺得如何？”沈樨打算貢獻幾個點子，這樣有理由早點撤。

    “這方法也太土了吧，大家說呢？”王梓自從知識競賽后和沈樨也熟悉起來，知道她不是小心眼的人，所以不在意的打趣。

    “班長，你這么打擊人，我都沒動力繼續說了?！鄙蜷責o奈，她有不土的方法，但是風險太大的她怕啊，怕遇到奇葩的人怎么辦？

    “課代表，你別這么保守啊，我說要不真心話大冒險？”鐘期不懷好意的提議，雖然只是高中生，但也有人知道這種曖昧的游戲了，下面立刻喧嘩起來，有贊成的有反對的，也有態度不明的。

    “你們這是想辦成個派對？別忘了，老邱也會來，說不定還有其他任課老師呢?！边€好有理智尚存的唐宋。

    “我看就擊鼓傳花什么玩玩吧，誰輸了誰表演一個節目?！标懺街膴蕵匪胶喼蓖Ａ粼谛W生階段，馬上收到一堆切的聲音。

    “要不每個人回去寫下一個心愿，明天帶來學校，大家來抽，抽到誰的愿望就在周五幫他達成?！币恢甭耦^看書的顧定珩提議。

    “終于有一個靠譜的了，果然是顧定珩一定行?！蓖蹊鳂返妹奸_眼笑，“大家沒意見吧？”

    “先說好，心愿不能太離譜，要能夠實現的，如果是想讓別人買東西的話，價值不能超過二十元。明天抽好心愿，大家先不要說出來，私下去準備。如何？”顧定珩繼續補充道。

    一致通過，沒有更同意了。這種帶著點緣分什么的擦邊球游戲最受歡迎。

    “那禮物還送不送??？圣誕節沒禮物收也很憂傷好不好！”鐘期心心念念禮物。

    “就大家各自準備，到時想送誰就送誰唄?！卞X優優說完，大家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內心都在默默說你確定？

    沈樨真是無語了，這位姑娘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人緣有多差嗎？連以前和她同進同出的季瑩都已經慢慢疏遠她了，她確定自己會收到禮物？

    “禮物不如就送給幫自己實現愿望的那位同學吧，也算是感謝禮？”沈樨想了想說。

    “嗯，這個想法好！”王梓點頭，“沈樨你不是鬼點子很多嗎？快說幾個??！”

    什么時候鬼點子多了……沈樨莫名。

    “是呀，你知識競賽時提的問題又奇怪又好玩，快快，說說看?！笔幍目蓜诺馁u同桌。

    “要不玩這個吧?！鄙蜷叵肓讼胝f，“我愛你和不要臉?！?/br>
    沈樨說完班級里就炸了。

    “你確定老邱同意這游戲？”

    “哇哦，沈樨你真敢講！”

    “課代表，你牛！我挺你！”

    “你們想太多了，這是個練習反應力的游戲?！鄙蜷貭钏茻o辜的解釋，事實上她當然知道這個游戲的曖昧，等游戲玩得速度越來越快的時候會出現很多“我……不要臉”“不，我愛你?！边@樣的經典自白。

    大家聽沈樨解釋完后，也都同意了這個游戲，當然也估計是各懷鬼胎。

    “剛好，輸了游戲的表演節目。這樣游戲有了節目也有了?！碧扑我搏I策。

    等班級會議結束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下來了，石瑤家的車已經在校門口停了好久，司機都站在那不斷張望。沈樨也不好意思拖著她陪自己買東西了，和同學揮手告別后，她一個人逛著，思考去哪兒解決晚飯，然后買了東西直接去讀書教室。

    正當沈樨在文具店挑顏料時忽然被人拉一下，回頭才發現竟然是陶姜，她身后還跟著臉色有些難看的邵江明。

    “這是我美術班同學，高一年級的沈樨?！碧战^沈樨就向邵江明介紹，“你應該聽說過她，知識競賽的時候就是她們隊得了第一?！?/br>
    沈樨一時搞不清楚陶姜的用意，但她對陶姜的印象不錯，如果她是需要自己幫忙，也樂意配合。

    “邵學長，你好。久聞大名?！鄙蜷匚⑽⒁恍?。

    邵江明見此臉上也終于露出一絲笑容，不過也沒有多寒暄，只是簡單的說了一聲你好。

    “沈樨也認識鐘老師，你如果不信可以問問她，鐘老師是不是比你優秀一百倍?！碧战獩]有她平時的溫柔，語氣帶著急切甚至有些刻薄。

    邵江明的臉刷的一下白了，眼睛里滿是傷痛說：“陶陶，你不用故意來刺激我，我已經打定注意去文科班了?！?/br>
    “不要叫我陶陶，我只是向你請教功課而已，是你自作多情了?！碧战目跉膺€是冷得像能結冰。

    沈樨覺得自己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尷尬得真想會隱身術。

    “我喜歡的人是鐘老師，我崇拜他，仰慕他，一心想考上他所在的大學?！?/br>
    陶姜的每一句話都讓邵江明的臉色更白一分，到后來都有些站不住。

    “大丈夫何患無妻，邵學長在這里演什么苦情戲??？”帶著調笑走近的人是鐘期，“喲，課代表也在啊，那位鐘老師，恰好我也認識，青年畫家，個人畫展下個月就要開到國外去了，邵學長是有那么點比不上?！?/br>
    “邵學長，這樣強迫得來的感情，真的是你想要的嗎？”身后的顧定珩補刀技術一點兒也不落后。

    “你們什么都不知道，憑什么隨意評價別人的感情。陶陶，我們再單獨談談?！鄙劢鬟€是執著不放棄。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以后連同學都不會再是了?！碧战D過頭去不再看他。

    “就算要競爭，你起碼要和人站在同樣的高度吧？不然恐怕姿勢太難看。還有，不要牽扯無辜的人?！贝藭r顧定珩的語氣已經有些不善，說完，就拉過一旁的沈樨走人。

    “哎，阿定，怎么說走就走??？不是說要買筆的嗎？”鐘期在后頭大呼小叫。

    “你幫我買?！鳖櫠ㄧ耦^也沒回，腳下也沒停的回道。

    沈樨被拉著走了幾步就見他松開了手，不由停下來仔細看另外一只手，剛才被陶姜一直緊緊來著，她還真不知道陶姜的力氣竟然這么大，捏得她手腕都疼，現在一看竟然還有一排深深的指甲印。

    “你笨啊，這種破事參和什么?！卑l現沈樨沒跟上的顧定珩回轉身來就看到她站在那兒，白白細細的手腕上一片紅色。

    “我不是沒反應過來就被陶姜拉住了，后頭又沒找著機會走嘛?！鄙蜷匦πφf，其實她也覺得自己這事做得有些包子了，壓根沒自己什么事兒，無端承受皮rou之苦。

    “還笑，平時看著挺機靈的，關鍵時候犯傻?？烊ベI根冰棍敷一敷吧，不然明天腫成豬蹄可有你哭的?！?/br>
    她知道顧定珩的脾氣不算好，她們提案的時候經常被他一張撲克臉問得啞口無言，犯錯的時候更加會被嚴厲批評，還會扣罰項目款。但在高中認識他到現在好像極少見他生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受虐體質，看到生氣時的他，反而很有親切感呢！

    看著走向便利店的顧定珩，依舊是一身校服，但好像今天特別帥！

    也不知道他的圣誕心愿會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