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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作男兒身在線閱讀 - 第53節

第53節

    周曉晨穿著短褂幫忙干活,只是手上的動作雖算不得生疏,卻也比不上弟弟的熟練,不過,無論快慢總歸幫父親分擔了不少。

    到歇息的時候,正巧趕上桂月泓的媳婦給他送吃的,她看到桂月清正在地里干活,有些驚訝地問丈夫:“四弟也會下地干活?”

    桂月泓喝了口水,朝著邊上看了一眼,輕嗤道:“他哪像漣哥那樣,成天不事生產,除了讀死書啥都不干。人家呀,勤快著呢?!?/br>
    泓哥媳婦聽丈夫這樣說,也跟著說了句:“可不是,家里那么多活,哪個不是幫著干,說什么讀書人做不得重活,可見那也是偏心眼的話?!彼らT子大,這一聲也帶著些許故意,邊上的人也就都聽到了。

    周曉晨朝那兩夫妻看了眼,昨晚上已經聽娘說了,說二嬸為圖人家嫁妝,就給泓哥說了這么一個媳婦,可誰曉得媳婦進門后,就把嫁妝看得死死的,半點不讓她動,又話里話外地說漣哥吃白食不事生產,漣哥心里不痛快,二嬸怕影響他讀書,帶著回了娘家,二伯也只能追了去。那泓哥娶了這么個媳婦剛開始心里也不開心,不過后來見她同自己老娘對著干,又一心一意死幫著自己,這些年缺少的愛倒是從自己媳婦身上找了回來,找得難看就難看,只要心向著自己就成,這兩人倒過得很是不錯,細想想,二嬸也是太過偏心,也弄得家宅不寧,不過看三堂嫂這樣,那二房還指不定要怎么鬧騰呢,娶妻娶賢家合才能萬事興,想到施詩,小丫頭從小由娘看著長大,兩人也相處得極好,那婆媳難處的事一定不會發生。

    干了一天的活后,回到家里周曉晨只覺得全身一陣的酸痛,吃晚飯時卻比之前要多了一碗,秦氏看在眼里很是心疼,但到底還是沒有去阻止兒子下地干活。

    就這么著直到忙完了秋收,周曉晨才得空歇,比之回來的時候,她又黑瘦了一圈,哪還看得到半點讀書人的樣子。

    周曉晨對此是半點不在意的,也不曉得是從什么時候,對于自身的審美觀有了不同的改變,從來喜歡美白的她,對于自己這略顯黑亮的膚色還挺喜歡的,偶爾洗澡時看著肚子上幾塊肌rou和那隱隱約約的人魚線,還覺得自己的身材不錯,不過,唯獨對長胡子這件事,她還是不太能接受,即便游學在外風餐露宿,她對于刮干凈臉還是很在意的。

    這一天得了空,周曉晨打算去釣魚加菜,去柴房拿東西時才想著魚竿在她離開之前叫人給折了,她記得弟弟那兒應該還有一根,正要找他問放哪兒了,桂老三過來拿斧子,他見兒子在就說道:“天就要冷了,也是囤柴的時候了,回頭源哥和我一道上山里拖些木頭回來,你在家里把柴砍了吧?!?/br>
    “好?!敝軙猿繉Υ俗允菢芬獾?,她開始挽袖準備干活。

    桂老三沖著小兒子的屋子喊了一嗓子,又對著大兒子道:“等你砍完了,給你紀嬸送些去,再過幾日就要準備做果脯了,她們柴要得多?!?/br>
    這事年年都會做,周曉晨點了點頭拿了邊上擺放的斧子就準備干活。

    桂老三見小兒子從房里出來,“斧子是新磨的,利得很你一會砍時可小心著點手?!彼f完,就走了出去帶上小兒子一道拉木頭去了。

    周曉晨目送他倆離開,挑了一些粗的木樁子開始砍,這活是做慣了的,不一會兒就能上手,砍完了柴挑出了一些比較歸整的,一根根碼放在了柴簍里,“娘,我給紀嬸送柴,你有啥要我帶過去的不?”

    秦氏在小灶里應道:“去地里摘著柿果,詩詩愛吃,再看看還有啥其他的菜能摘了,都帶些去?!?/br>
    “好,”周曉晨應了聲,拿了籃子去后面的地里摘,這果柿其實和蕃茄是差不多的東西,只是它的顏色成黃,長得也是橢圓偏長,但吃起來的味道卻是一樣,今年陽光充足,果柿長得極好,味道也是極佳,翻開葉子找了幾個大的,摘了十來個才停了手,再又摘了些豆角之類的,籃子沉甸甸這才走出了院子。

    背上柴帶上果蔬,周曉晨往施家走,到了她家門口看到大門外頭堆著不少柴,她微微一怔,隨后去拍門,“紀嬸,是我月清?!苯辛藥茁?,里頭有了回應,開門的是紀氏,見桂月柴背著柴又提著東西,忙讓開叫他進去。

    “紀嬸,我過來送柴,這籃子里的是娘叫我帶來的?!敝軙猿空f完四下看了看又問道:“詩詩呢?”

    剛說完,那秦母從施詩的房里出來,“清哥你來了呀,詩詩剛睡了呢?!?/br>
    “剛睡?”周曉晨看了看天,關心道:“這個時候睡下,詩詩是病了嗎?”

    “沒呢,就是早上做活多了,有些累?!奔o氏聽他問,忙開口解釋。

    周曉晨對她的話并不全信,以她對小丫頭的了解,這個點哪里會睡,只是紀嬸這樣說,必定是有她的道理,卻也還是添了一句:“這個時候睡,怕是身體哪里有不舒服,要是詩詩覺得不舒服,紀嬸記得找我過來,我幫她瞧瞧?!?/br>
    “好?!奔o氏連忙答應。

    秦母把菜籃子提了進去,出來時就聽到桂月清在問:“紀嬸,我看到門外頭堆了柴,要不要我去把它們全都搬進來?!?/br>
    “不用,這不是咱們家的柴?!奔o氏連忙阻止。

    “不是?”周曉晨覺得奇了:“不是你們家的,怎么堆在外頭?”

    紀氏被問及,轉過了頭朝著秦母看了眼,兩人使了個眼色,她才說道:“這事呀,是打三天前開始的,這柴呀,也不曉得是誰堆在那兒的,每天早上開門就看到多一些,又不見人,也不曉得是個啥用意,起先我還當是有人想賣咱們柴,我在柴堆下放了些銅子兒,可是,那柴還繼續有人送,但錢卻半點沒動,這不明來歷的東西,我們哪里敢收,這幾天門戶也都關緊了呢?!?/br>
    周曉晨聽了一皺眉,問道:“家里頭狗沒叫嗎?”

    紀氏搖搖頭:“這才是我們頭痛的地方,都沒聽到狗叫聲?!边@每日都有人送柴放在外頭,遇上個貪心的也就收了,可是她們這樣的,是萬萬不敢隨便收下的。

    周曉晨這陣子忙著家里的事,就也不往這里跑,家里的其他人也沒過來,所以才不知道有這么一檔子事,可現在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了:“嬸子,你別擔心,只是送柴應該沒什么惡意,明兒我早些起,在外頭守著,看看是什么人?!?/br>
    紀氏得了他這個話,心才安了些,點了點頭:“也是麻煩你了?!?/br>
    “您說的這是啥話?!敝軙猿空f完朝著施詩的房間又看了眼,見沒動靜心知是真的睡著了,她也沒別的事就告辭了。

    出了院子,周曉晨走到那堆柴邊上仔細察看了一下,瞧不出什么來,她又沿著邊上的小路向前,一路過去都沒看到什么可疑的東西,那山路延伸是通到山里頭的,這么看那個人應該是弄個柴往這邊走的,只是,到底是什么樣?周曉晨想了一會,送柴是知道她們家缺,那便是知道她們家情況的人,不收錢白送,不求財那肯定求的就是別的事,這家只有兩個婦人一個女孩,她心思微微一動,秦母和紀氏雖說都是寡婦,但這個年紀倒也不算很大,而且,因為天災**,如今朝庭正鼓勵寡婦再嫁,說不定就是村子里有人看上她們中的一個,這才來獻殷勤的,覺得這個猜測可能很大,不過就算如此,她也不能坐視不理,畢竟這事關婦人的名節,也關系到她們的安全。

    正想著,遠遠看到有人從路上那頭走來,細一看正是高大山,等人近了周曉晨大聲叫:“大山,好久不見啦?!?/br>
    高大山因那叫聲頓了頓步子,隨后還是走了過去,兩條大狗一左一右的護在身邊:“桂月清,好久不見?!?/br>
    周曉晨從回來還都沒見到過他,這會見他腰上掛著長刀,背著一簍子柴,手上還提著兩只才打來的野兔,“你這是又滿載而歸了呀?!?/br>
    高大山呵呵一笑:“你怎么在這里?”見他背著空簍便問道:“我先前在山里看到你爹和你弟在拉木頭,你是要過去幫忙?”

    “是呀?!蹦菬o名柴火的事不能讓人知道,周曉晨虛應了一聲,又問道:“大山,你家里還有不用的魚竿不?”

    “啊,哦,你問這個做啥?”高大山目光微一閃。

    “我的魚竿壞了,想再弄一根新的,不過,總覺得當年高叔做的最好,就想問問你還有不?!敝軙猿坑行┎缓靡馑嫉卣f道。

    “哦,沒了呢?!备叽笊礁稇艘痪洌骸拔疫€趕著回去,先走了,改天再聊呀?!?/br>
    周曉晨感覺到了對方的回避,想著自己打從離開后就一直見過他,回來后也都沒遇上過,乍一見就問人要東西,確實有些不妥當,只是原本以為,她們倆是打小一塊長大的,不必在意那些虛的,倒不想久不聯系是真的生疏了,一時也不曉得說些什么好,只能讓開了路:“嗯,行呀,那我不打擾你了?!?/br>
    高大山虛點了下頭,就帶著兩條狗快步走了開去。

    周曉晨站在原處看著他,心里難免有些說不出的滋味,想著前世看過的一篇文章,有些人走著走著就遠了,即使之前相處得再好,說不定哪天就會形同陌路,不一定有誤會,不一定有爭吵,只是各自長大了,有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人生,說到底因為有緣彼此相遇,但緣分不夠終究只能是過客一般的人物。

    一進臘八就算是進年了,村子里家家戶戶都準備著過年的事兒,貼窗戶紙打掃整理,或是跑去鎮子的集市買些年貨,也有親戚長輩之間互相送東西的,總之小村的年味一年比之一年又強了些,這個時候,誰都不會去在意遠在南邊的戰事。

    周曉晨很喜歡這里的年,哪怕是在最艱苦的時候,她也總覺得這里的年味遠勝于那個世界,大概就是因為平日生活不易,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格外的珍惜。

    這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桂家兩兄弟懷里抱著幾條被子準備去曬,桂老三在院外已經拉好了繩子,等兒子過來,把被子一條一條往上頭掛。

    桂月源樂呵呵的直說今天晚上被子一定蓋得舒服。

    桂老三把媳婦交待的任務完成后,又要去大房幫忙殺豬,桂月源要跟著一起去看熱鬧,周曉晨對那場面實在無愛,打算留在家里幫忙別的事。

    院子里桂家的幾妯娌難得聚在一起,一群女人圍坐一團,正七嘴八舌地商量著要置辦些什么,又有哪些事還沒有辦的,很是熱鬧,她們嘴上說話,手上也不閑著,有的剪窗花,有的繡新衣,很有些生產隊里開大會的架勢。

    “娘,衣服曬好了,爹和阿源去幫忙殺豬了,這兒還有啥要我做的不?”周曉晨回到院子接任務。

    秦氏這才注意到兒子,她想了想道:“你去把春聯和福字給寫了吧,”這幾年家里的春聯都是由大兒子包的,這會兒正好叫他定。

    周曉晨這才想起這個事,笑應了一聲好,往屋里子去了。找了根細繩,在兩床之間拉起綁好,找了紅紙,硯墨腦子里想好了句子,起氣下筆等寫完了吹一吹,把門聯和曬被子似的掛到線上,等著吹干。

    外頭女人們還在商量著過年的事兒,老遠的地方隱隱約約傳來了豬的一聲慘叫,夾雜著的還有男人們興奮的大叫聲。

    周曉晨聽著那些聲音,不覺得嘈雜反而有種踏實的感覺。

    傍晚,秦陽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輛馬車,這下可就更熱鬧了,都正愁著上哪兒借車去辦年貨,當真是瞌睡就有人送了枕頭,車子要放東西載不了太多的人,這下又是好一通的商量,派誰去鎮子,又要買些啥,列了單子選定了人,當真是熱鬧得很。

    第二天,要出門的都起了個大早,吃過了早飯就準備出發了,周曉晨也跟了去,這一趟也不光是買東西,其實也帶了不少野貨,打算趁這個機會賺些錢來。

    到了鎮子,把馬車停放在了集市里專門設定的地方,交了點看車的銀子,一行人就往里頭去。

    這一趟兵分兩路,秦母和秦氏帶著桂月源和桂月澤買東西,桂老三,桂月清和秦陽出攤。

    去得早找了一處市口不錯的位置,桂老三把帶來的野貨擺放好。

    “你到那邊去點,那邊干凈些?!鼻仃栔笓]著,把帶來的小舊桌子和椅子放好,熟練地用帶來的竹桿綁出了一個架子,三兩個繩子一系,“你把字全掛上?!?/br>
    周曉晨把昨兒寫的對聯和福字一個個掛了起來,這還是秦陽給出的主意,她連夜又寫了不少,反正要是能賣得掉賺錢最好,賣不掉回村送人也是人情,這買賣也不算虧。

    等他們兩都弄好了,秦陽把他壓箱底的寶貝往脖子上一掛,打開盒子整理了一下里頭擺放著的繡品和簪子,“你們在這里,我去轉轉?!闭f完,扯著嗓門大叫道:“繡品,首飾,好看的胭脂,都來看看,過年打扮得美美的?!?/br>
    周曉晨看著他遠去的身影,仿佛又回到了初相見的時候,那會兒,這人用公鴨嗓子的聲,吸引著招呼著各樣的客人,這會兒雖已長成了男人模樣,可那做買賣的活躍勁半點不差。

    “福字,春聯,貼門上新年好兆頭?!敝軙猿恳矊W著他那模樣叫了聲,這公鴨嗓子果然招人注意,連對面不遠處的桂老三都忍不住往兒子這邊看。

    早上的生意還算不錯,桂老三帶來的野貨還挺受歡迎的,他人老實價開得不高,分量又秤得足,沒多少功夫竟賣掉了大半。

    秦陽那邊看著也不錯,他也機靈一邊賣東西,一邊又和人套近乎,聽說要有買字或買野貨的,就將人帶到桂家這邊的貨子,招攔了不少生意。

    周曉晨這邊就更熱鬧了,剛開始的時候,人家看他年紀小,只當是家里有人買了讓他掛著賣,后來,她拿了紙筆當場寫字,反倒招了不少看熱鬧的,畢竟這個歲數能寫出這樣一手字的不多。

    到了中午,秦氏她們已經買了不少東西,桂老三這里兒的野貨也都已經賣空了,把東西全都裝上了車,找了一個小吃棚,給女人們點了些餛吞面條之類的,男人們要了些熱茶水,就著帶來的干糧也是一餐。

    周曉晨和秦陽沒去棚子,他們直接在攤子這啃著干糧將就著填飽了肚子。

    下午,東西都買齊了,桂老三先趕著馬車把秦氏她們載回去,桂月清和秦陽繼續擺攤子賺錢。這一賣直到集市結束了,他兩才收了攤子。

    周曉晨今天的生意很是不錯,帶來的字全都賣光,后來現寫現賣,最后連紙都沒了,還是秦陽去鋪子里買了些才夠。

    收了攤子,秦陽找了家相識的鋪子,將桂月清帶來的舊桌椅寄存在了他們那兒。集市還會再開三天,他倆打算明天再過來繼續。

    回來的路上,搭車坐了一段路,饒是如此他二人到家天色也已經黑了。

    秦陽先去施家給母親報一聲平安,周曉晨回到家,家里已經都吃過飯了,把賺來的錢全都交給了娘親,又把后幾天的計劃同她說,惹得秦氏好一陣心疼,秦陽沒回來留下的菜飯也不好先吃,秦氏索性叫兒子先去洗澡。

    熱水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周曉晨泡在浴桶里長長地舒了口氣,冬日洗澡不是那樣的方便,今天又是忙碌又是趕路,洗澡時才發現竟搓出不少泥來。

    直到周曉晨洗完了澡,換了干凈的衣服,秦陽這才回來,秦氏將熱好的飯菜擺好,叫他倆吃飯,秦陽也不客氣,吃飯時想到了一件事,笑道對桂月清道:“我剛才把你在集市上,讓人爭著作女婿的事兒給我娘說了,”卻是之前在市集上賣字,桂月清人長得好字又寫得漂亮,也就有不少好事的打聽起他的身份,秦陽為了拉生意把他考上府試的事透了些出來,不想這竟給桂月清招來了麻煩,就是這么巧,兩家婦人都瞧上了他,打聽他身份時彼此又都在場,也不曉得是哪句話說得不對了,兩人竟斗起了嘴,還是桂月清申明家里已經給定了親,這才平息了這一場笑話?!澳悴?,我說完后怎么樣?”

    周曉晨對這事也是無語,“我哪知道怎么樣?!彼灾穗S口應付。

    秦陽臉上帶著戲弄的賊笑:“你那小媳婦聽了,臉一下子就白了?!?/br>
    咳咳咳,周曉晨被他這句嗆得連咳了幾聲,她勉強咽下了飯,“后來呢,怎么樣?”那小丫頭是個心思敏感的,對這場婚事先前就過心結,好不容易才讓她想開,這事叫她聽去了,指不定又要胡思亂想。

    秦陽難得找到個作弄他的機會,哪會這么容易說:“心疼啦,你猜猜?!?/br>
    周曉晨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你愛說不說,”講完她也不看邊上這人,自顧自埋頭吃飯。

    秦陽見他不上鉤,還有幾份惱羞成怒的模樣,到底沒再吊胃口,“你放心我說了,你說你家里已經定親,此生非她不娶,那小丫頭的臉又一下子紅了?!?/br>
    周曉晨聽他這么說,猛地回頭瞪大了眼:“你真說了?”

    “是呀?!鼻仃柌⒉挥X得自己說錯什么,平日里這小子是怎么對那丫頭的,哪個看不明白,他可羨慕得緊呢,也不曉得自己有沒有那機會對那個人好。

    聽他承認,周曉晨只覺得咽下的那口飯半上不下的卡在了嗓子眼里,她再也說不出啥來。

    又接連忙了幾天,直到集市再不開放,周曉晨這才在家里歇著,說是歇其實也并沒閑著,忙著掃除,干活,祭拜,直到三十這天,終于告一段落。

    這一天,女人才是最忙碌的人,大清早就要cao持著一天的飯菜,特別是晚上這一頓,再苦再難的時候,這頓團圓飯也是不能省的。

    相較于女人們的忙碌,男人則要清閑多了,竄個門子說說話這一整天也就閑散著過了。

    吃過了團圓飯,晚上還要守歲,在這之前村子里還會放炮趕年獸,小孩們會到處跑竄門子討糖吃。

    周曉晨陪著幾個弟弟玩鬧了一通,外頭熱鬧她也不好不去,放了一會鞭炮,她盤算著往施家去看看。

    原本今晚上的團圓飯是想請了紀氏母女一道過來吃的,不想她們卻是拒絕了,這個時候,別人家都是團團圓圓守在一起過新年,她們家卻因為少了一個人而氣氛格外的有些不同。

    周曉晨走到施家宅子前,門緊閉著兩邊雖然貼著門聯,卻并不讓人覺得喜氣,敲了敲門,不一會兒施詩跑了出來,“月清哥,你怎么來了?!毙⊙绢^今日的語氣與平時略有些不同。

    周曉晨把炮鞭拿了出來,“我來帶你去放炮的?!?/br>
    “月清哥,我不去了?!笔┰姄u了搖頭:“我在家里陪我娘,你去放吧?!?/br>
    周曉晨往里頭看了看,院子只掛了一盞燈,除了主屋別的房間都暗著,這樣的情景與外頭的氣氛著實有些不符,她想了想還是將鞭炮遞了過去:“你先拿著,等明天還能放的,”等小人接過鞭炮后,她又從懷里拿出了一把糖:“給,晚上守歲容易困的,甜甜嘴就不容易睡著了?!?/br>
    施詩接了過去,小臉帶上了一絲笑,卻沒有留人:“那月清哥,我進去了,你也早些回去吧?!?/br>
    “嗯?!敝軙猿奎c點頭,等門關上了她才轉身,施家如此,她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回到家,秦氏已經擺好了果點,準備晚上一起守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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