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罷了罷了,誰讓他喚自己一聲阿姐呢?正要張嘴喚綠蟬進來,綠蟬卻自己推門而入了,“姑娘,黎總管過來了?!敝x青瓷原本要說的話一滯,然后吞回了肚子里,起身,“好,我馬上過去?!?/br> 黎總管在花廳等待,見到謝青瓷后直接稟告。 “姑娘,陳府那邊的人已經安排好,只要他們有行動我們就能馬上知曉,其他幾位和二姑娘交好的姑娘府外,也排了人在外面等候,若他們家有人出城郊,我們也能馬上知曉?!?/br> “那兩個mama那邊的村里,也安排了一隊商隊進去,就住在她們隔壁?!?/br> 派人住到那兩個mama旁邊是早就吩咐了的,沒想到黎總管找了一隊商隊。那更好,商隊南來北往一直都有會武術的小子護送,安全更大一些,而且事情鬧出來也更不好收場,因為商隊跟容易把消息傳到別的地方去。 稟告完后也說了自己的猜想。 “我覺得,二姑娘那邊會在明晚動手?” 青瓷卻是搖頭,抬頭看向了高掛的明月,烏云飄飄蕩蕩遮遮掩掩,月色也是忽明忽暗。莞爾一笑,“我認為是今天晚上?!蓖嶂^,心情很是輕巧,“黎總管我們來賭一把如何?就賭祖父離京前你在樹根下埋的梨花釀?!?/br> 言之鑿鑿的模樣把黎總管的豪氣也激起來了。 “好,老奴就陪姑娘賭一把!” 第二十九章 二房那邊的情況洶涌不提,幽水閣這邊的坐等好戲開場也不詳說,先大房立松堂,大老爺謝明安倒是高興的緊。用過晚膳后在里屋和蘇氏說話,蘇氏見他神色頗為愉悅,笑道:“青瓷得了娘娘的賞就那么高興?又不是第一次得了?!?/br> 嗔了謝明安一眼。 不過話是如此說,蘇氏臉上也有喜色,她高興的是娘娘只賞了青瓷而沒有青雯的,這些年被二房明里暗里壓上一頭,總算可以舒一口氣了。 謝明安高興的自然不是青瓷得了娘娘的賞,而是青瓷主動給娘娘送了東西!她回來才幾日,做事總覺得有些懶怠,對二房不怎么上心,對娘娘也是如此。今日總算開了竅,總不枉自己費那么大勁兒找個好大夫回來??磥?,對青瓷果然不能從其他地方著手,只能從青釉下手。自己給青釉找了好大夫,她這不馬上回報自己了? 至于昨兒青瓷感染風寒的事,自己確實讓人去查了,但是沒有盡心,只隨意吩咐了一下而已,然后回報來的消息也是不出意料,什么都沒查出來。一直都知道父親留了人在京城,現在青瓷回來了,那些人肯定也是聽她指揮的。 這些年沒想過動他們,只要不妨礙到自己的事情,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為什么不動? 不管留下的人能耐再大也只是下人,父親留他們在京也不過是想知道這邊的消息,若是動了他們,父親本人回來了怎么辦?相比父親回京,還是留這些人好好呆著吧,反正他們也蹦跶不出什么水花。 至于青瓷為何會感染風寒,那不重要,只要她沒有違背自己的意愿,還是愿意縱容她幾分的。 蘇氏從初夏手里接過白玉盅,打開蓋子,是燉得粘稠清香的蓮葉銀耳湯,親自盛了一碗,又拿帕子心細得把碗沿不小心沾上的汁水擦干凈后才遞與了一旁的謝明安,軟聲道:“雖才轉暖,你日日在外行走難免添了燥熱,喝些罷?!?/br> 謝明安接過,低頭嘗了一口,而后欣慰的看著一直笑望著自己的蘇氏,“又是你親自下廚的,下次別這樣,白白勞累了身子?!睆某捎H到現在,除了月子里外,謝明安用的點心湯水都是蘇氏親自下廚的。 蘇氏仍是癡癡地望著謝明安,如水的目光好似當年初嫁時那般含羞帶澀,聞言只是低頭一笑,“你是我的夫君,這也是我該做的,哪里勞累呢?!睙粝碌奶K氏越發的溫婉,軟語呢喃,眼角的淚痣更添了不少風情。 見狀,謝明安也動了青絲,伸手撫向她一頭的青絲,蘇氏更加的害羞,微微偏頭,眼波更是動人。蘇氏如今三十有余,一直保養有術,可年紀到了,眼角不免還是添了幾絲歲月的痕跡,暈黃的燭光下尤為明顯。 謝明安動作微微一滯然后繼續含笑撫向她的鬢間,卻沒有如蘇氏的期望向往常那樣把自己擁入懷里,而是望著自己,眼神全是懷念?!拔疫€記得你當初嫁進來時候的模樣,一襲紅衣嬌艷可人,一轉眼,青瓷也這么大了?!?/br> 蘇氏一直保持少女心性,那是因為謝明安照顧得好,每每晚膳后都要和她說幾句家常,時不時還會有擁抱親吻額頭這些親昵舉動,成親已過十載,還和當初一樣。今晚還詫異他如何這般規矩了,原來是想起了孩子。 聞言,蘇氏也沒了先前的心思,當下也是一聲嘆息,“是阿,孩子都大了,我們也老了?!币膊挥傻谜瓷狭司拺训男乃?。蘇氏性子綿軟又對自己一直一心一意,謝明安自然是心喜的,也很享受蘇氏對自己的崇拜。 可自從青瓷回來后,卻有些不滿了。到底是蘇氏生得,容貌上相似不說,連性子,好像也想象了幾分,哪怕并沒有養在蘇氏身邊。自己這么多年不管二房,甚至還讓蘇氏也沒插手,任由他們壯大,就是為了給青瓷回來當踏板石。 江南那邊只有父親母親,又沒有其他的糟心親戚,喬家對青瓷亦是和顏悅色,就是怕她在那邊安逸了性子不擅處理內宅事宜,所以才縱容二房跋扈至今,就是為了給她練手??伤龔幕貋碇两?,二房上串下跳這么多次,她都只是反擊。 到底,還是和蘇氏一樣,性子有些軟和了。 這樣可不行呢,如今在家里都是如此,日后進了宮怎么辦?那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謝家也沒有第二個姑娘可是送進去了,青雯狠倒是足夠了,只是手段太上不得臺面,終究小家子氣,成不了大事。 可一細想,卻發現沒有好的辦法,現在青瓷對自己抵抗太足,不能再逼了,再逼就要反彈了,只能徐徐圖之。蘇氏感慨一陣,發現身邊人并沒有附和自己,詫異看去,謝明安正眉心微鎖,若有所思。 伸手推了他一下,嗔道:“想什么呢?” 謝明安這才思緒中回過神,見蘇氏略微不滿的望著自己,連忙道:“突然想到劉大人今兒下朝時邀我今晚一起賞月品詩,差點忘記了?!边@個蘇氏倒不疑有他,老爺是文人,文人總愛這些聚會的。 次數也不多,一月下來至多兩三次,蘇氏倒不至于掂酸到這地步。當下起身,習以為常的要去打點他今晚的用品,“今晚不回來了?”謝明安點頭,雙眼真誠的看著蘇氏,“又勞煩夫人了?!?/br> 蘇氏白了他一眼,笑著去整理東西了。 夫妻二人相處時,除了初夏黎蕊幾個大丫鬟會在送東西時進門,其余時候都是無人打擾的。蘇氏離去后,只剩謝明安一個人在里屋,手指在案上輕敲,微抿的雙唇依舊是穩重謙和,腦子里想的卻是如何在二房那邊添幾把火,讓他們更肆無忌憚,最好能把蘇氏壓得喘不過氣才好。 這幾日冷眼看下來,青瓷雖對蘇氏沒有多大情感,卻比對自己好得多。 動不了青瓷,就只好動二房了。二弟這么多年一直在翰林院呆著,位置也該動一動了。 謝明安自然不會去劉大人家里,本就是謊言而已,這些年蘇氏一直深居淺出,也很少和其他夫人們相聚,也不怕露餡。離家后,徑直去了柳葉胡同,馬車停在了胡同中間段的一處民宅門口,隨從下去敲門,開門的婆子見到他后喜氣洋洋,又看了一樣正下車的謝明安,連忙往里小跑。 一邊跑一邊喊。 “夫人夫人,老爺來了!” 細碎的腳步傳來,謝明安剛走到門口,里面就迎出了一位二十出頭的美婦人,鵝蛋臉柳葉眉,雙眸更是如水點印,眼尾的桃紅胭脂更是讓她看起來魅惑了不少,搖著柳腰,款款而來,風情無限。 上前扶著謝明安,“老爺來也不說一聲呢,我都沒來得及收拾打扮呢!” 說的是嗔怪的話,手卻緊緊挽著謝明安的手臂,悄悄的在他腰上輕掐了一把。這人卻是謝明安六年前從花樓里買回來的清倌,從小就在花樓里□□,□□之時就是謝明安。秦婉人自幼就在青樓長大,見慣了薄情男子,更深知貪心是最利的一把刀。 是以,被謝明安買了后,從來都是利用姿色小心伺候,謝明安來時不拒絕,走時不挽留,從來都不會抱怨自己只能在外面而不能入謝府。 謝明安就是喜愛秦婉人這番明白態度,所以這么些年雖然不曾給名分,其他的都沒少過,蘇氏有的,秦婉人都一分不少。更重要的是,秦婉人伺候人的功夫是真真絕,人間尤物也不過如此了,不愧是從小就受□□的。 蘇氏聽話,在床上卻害羞不肯主動,初嘗還可,久了未免乏味,不像秦婉人,花樣多到讓人目不暇接。 剛才在家里被蘇氏勾出來的火,這會全都變本加厲的冒出來了,屏退眾人后,眼光掃過秦婉人胸前的洶涌,湊近她耳邊道:“不用打扮,不穿的時候最好看~”手臂也環上了秦婉人的柳腰。 秦婉人笑得更加風情,兩人一同進了里屋。 許久之后里面才傳來了秦婉人有些氣喘的聲音,讓人打水進去。早已準備好的熱水由幾個粗壯的婆子搬進去,屋子里布滿了歡好后的味道,秦婉人臉紅得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謝明安則是一臉饜足的躺在一旁的塌上,而原本的床自然是凌亂不堪。 婆子們恭敬又快速的換好了東西后又齊齊退了出去,秦婉人這才喚正小憩閉目養神的謝明安,“老爺,洗洗罷?!敝x明安這才懶散的睜眼起身,由著秦婉人舒舒服服的伺候自己洗澡。站在浴桶后面給謝明安揉肩膀,眼珠子動了動,這時候的謝明安是最好說話的。 控制著手上的力道,見謝明安神情更為舒適后才穩住了手,輕聲道:“爺今晚要睡在哪邊?”眼下時辰還早,以往來說,有時走有時留。謝明安沒有睜眼,只懶懶道:“不想再挪動了,就這邊吧?!?/br> 語氣中也有了一絲困意。 秦婉人沒有再問什么,洗完后就把謝明安扶到了床上蓋上錦被,見他似睡非睡的模樣,輕聲,有些忐忑地道:“老爺,最近青延怎么樣?”謝明安一下子睜眼,冰冷的目光如有實質的盯著秦婉人。 秦婉人身子一抖,然后臣服的依偎在謝明安身側,聲音更加的輕柔,“老爺,我沒想見青延,更沒想讓他知道有我這么個卑劣的生母,我只是想知道他最近過得好不好,穿的暖不暖,是否有人欺負了他……” 秦婉人只著一件雪白的里衣,昏暗的燭光下輕輕發抖,看起來好不可憐。謝明安冷冷的看了她好半響,見她眼角都有淚意才收回了眼神,自顧自的翻身面對著里側,不再理會一旁還窩著的秦婉人。 秦婉人等了許久,直到謝明安傳來輕微的鼾聲,才躺平了身子,怔怔得看著帳頂,早知謝明安異常狠心,也不覺得詫異,只是,真的好想自己的孩子,五年了,竟是連他什么模樣都不知道…… 只知道他叫青延,只知道他被謝明安抱去了謝家五服內的分支養著了,從出生的時候就被抱走了,連看也不曾看一眼。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大概被誰家養著,就這兩點如此簡單的消息,都用了自己五年的時間。 延,是為延續之意,知道謝明安給兒子取了這么個名字后,自己是高興的,他不但和謝家這輩人一樣都是青字輩,名字更是寓意那樣好,雖然自己見不到,好歹在謝明安心里是很重要的。 他又寄養在五服以內的族人中,謝明安的意思很明顯,將來青延會以繼的名義到他名下。所以,這些年自己只要一問關于青延的事,謝明安所有的溫情都會不見,因為兒子會回到他的身邊,絕對不可以讓旁人知曉青延的生母是自己。 恨也恨,無奈也無奈,可也只能如此,一旦自己離了謝明安,生或者死還是兩說,再見不到兒子才是真的。怔怔看了帳頂許久,夜色已深后才模糊睡去了。 可今晚注定是個不成眠的夜晚,不僅是黎總管一夜未睡,謝明安也在夜色濃重的時候被急忙跑來的小廝吵醒了。此時離天明還有半個時辰,正是好睡的時候,被吵醒的謝明安十分不愉,披著外衣走到了外間。 揉著額頭。 “你最好有十分重要的事情?!?/br> 小廝不敢隱瞞,忙不迭的稟告?!按罄蠣?,出大事了!陳府的三老爺和二夫人被抓到大牢去了!”謝明安還懵懂的睡意這下子立馬就清醒了,鷹目盯著小廝,“你一字一句給我說清楚!”小廝忙道:“原因還不清楚,只是城外李家村那邊晚上鬧出了殺1人案,行兇未遂,被一大群鄉民扭送到官府去了?!?/br> “那群人被扭送到官府還沒用刑就什么都招了,說陳家三爺吩咐他們做的,然后又把二夫人牽扯進去了!” 家里發生這么大的事情,小廝來不及等原因問出來就跑來給大老爺報信。大老爺也一時傻眼了,陳氏一個夫人,居然會跟殺1人案牽扯到一堆去?而且還鬧到官府了,這事不好收場了!雖然是殺人未遂,可已經鬧到官府去了,皇上腳下的皇城,齷蹉事是不少,可擺在臺面上的真的很少! 在皇上的地盤上鬧事,掩蓋住了還好,沒掩蓋住,就算不死也一定要脫層皮給皇上看才行! 秦婉人也跟著出來聽了大半嘴,這會也顧不得其他,只快步走向里間把謝明安的衣服抱了出來給他穿上,“老爺快些回去問清楚原由再想對策吧!”謝明安也是如此想法,點頭就抬腳往外面早已等著的馬車而去。 一邊走一邊快速詢問。 “抓二夫人的人是何人派來的?是強闖還是有理的帶走?” 小廝小跑跟著謝明安的腳步,哭喪著臉,“是刑司楊大人派人來的,大門處還是敲門,到了內院后就是強行把二夫人帶走了,兇神惡煞的!”楊大人?謝明安腳步一頓,那人跟自己最不對盤,他是楊貴妃的弟弟,今兒怎么輪到他當值了! 楊貴妃一直和娘娘不對付,那姓楊的也和自己天天對著干! 怎么犯到這個人手里了!他現在抓住了這個把柄,別說二房了,自己都要跟著遭殃! 大半夜的,謝府還是燈火通明,謝明安進門后直往二房而去,現在的謝府燈火通明的,一路上都是驚魂不定的丫鬟婆子,到了二房后不僅謝二爺謝明朝秋姨娘,謝青雯在,蘇氏并青瓷也都在此處,只有謝青源和腳還沒好的謝青雅沒來,黎總管正吩咐人把慌亂間撞亂的東西重新擺列好。 微微喘氣,一個個看過去,二弟一臉的茫然和擔心顯然不知道是何故,蘇氏青瓷秋姨娘都還帶著未醒的困倦,披散著頭發穿著里衣,只在外面披了外袍,都是驚慌。唯獨青雯,除了擔心,神色還很忐忑不安,像是在怕什么。 目光一下子鎖定在了謝青雯身上。 “你來說,怎么回事,清清楚楚的說!” 謝明朝開始還一直在安撫青雯,怕她被嚇著了,又擔心被抓走的陳氏,倒也沒注意到謝青雯臉上并非只有擔心,這會被謝明安明白得點出來,快速的看過去,沒有遺漏謝青雯眼里的驚懼!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你還是怎么不說?!” 謝青雯今晚本就和陳氏歇在一處的,陳氏被帶走的時候她就在一旁,早就被嚇得頂梁骨走了真魂,然后又一直擔心陳氏會把自己供出來,一想到自己也要被抓到那陰深深的牢獄中去,更是懼怕。 這會被謝明安謝明朝死死的盯著,整個人都不住的發起抖來,臉色亦有些發白,可還是死咬著嘴唇不肯說實話。青瓷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只覺得為陳氏心寒,陳氏確實被帶走了,可她并沒有提青雯半個字,其他方面不說,至少她還是有慈母心腸的。 可這謝青雯,從自己來這最初到現在,她臉上的擔心遠比不上懼怕。她是在擔心陳氏沒錯,可她更擔心自己也被抓進牢去。 若是陳氏知曉,不知道會心寒到何種地步? 見她這副模樣,分明就是知道但是不肯說,而且肯定跟她有關系!謝明安耐心盡失,猙獰著臉,“你若現在不說,等明日我查清楚了到底是為何,如果這一切跟你有關,你就去寺廟青燈古佛一生吧!” 這些年謝青雯一直討好娘娘謝明安又不是不清楚,不阻攔就是為了她有點氣候,現在可以給青瓷練手,如何還不知道她最在意的事?這件事如果真的和她有關,別說妄想嫁給太子了,嫁人都別想了! 自己拼了一切都是為了謝家能長盛不衰,如果因此影響到謝家,別怪自己心狠手辣! 謝青雯被大老爺話里的意思嚇得快魂飛魄散,又喘息了好幾次才小聲道:“是娘讓三舅舅去收拾那兩個錦衣坊的mama的……”聲音很低,根本不敢看謝明安的眼睛。謝明安不解,“那兩個mama怎么了,你娘要下殺手?!” 謝青雯沒再開口,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謝明安不關注內宅的事情,只知道青瓷和青雯鬧過幾場,只知道青瓷占上風就夠了,至于原因和過程,完全沒有心思去了解。倒是身旁跟著的隨從清楚這事,這事當初可是鬧了好大的一個笑話,幾乎都知道了! 悄聲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謝明安了。 謝明安何等聰明,她們這是利用mama不成反被青瓷將了一軍,然后怕人傳不好的話要滅口呢!聽完后謝明安腦子里只有一句話,一群豬腦子!不過兩個mama,當時就收拾了,還等到幾天后的現在? 這后天就臨近春祭,春祭在農民眼中是最重要的節日,關系成一年的收成,每年到這個時候,不僅合族中人都要祭拜,哪怕在城里做工的年輕人也要回去一起參加春祭。挑什么時候不好,非得挑人最多的時候? 還有,找什么人不好,非得找那個陳老三?那就是個紈绔,讀書不成練武不成,成日家就知道在外閑逛到處惹是生非,這種人就是軟腳蝦,遇到一點兒事情就能什么都招出來!找他辦事,陳氏腦子進水了! 而且這事必然和謝青雯有關系,說不定就是她指使的,怕誤了自己的名聲!并不覺得她狠毒,只覺得她既上不得臺面又只會陰招還不知道善后!深呼吸了幾次,勉強壓住火氣詢問,“你娘和你那個三舅舅,是怎么聯系的?是派人說話還是寫信?” 如果只是派人傳話,這事還有運作的余地,還可以把自家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