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劉劉一邊甩下手中的衣服,一邊揮了揮手,一邊說:“還有誰家傅老師,當然是笑笑家的!” 感覺那股氨氣的味道太過濃烈,拿過桌上的花露水噴了幾下,起身走過去開門。 不滿地皺著眉頭嘟囔了一句:“你妹的,太臭了,以后味道沒散,不準進來,不然就把你關小黑屋!” 曼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湊過去,直到劉劉受不了,彈到大白,看見兩雙惡狠狠地眼睛,這才擺了擺手上的水珠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笑笑的位子在曼兮的對面,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無疑,笑笑就是那個被毒害的。 無奈地揮了揮面前的空氣,順手將右手的衣服掛在兩人中間的掛欄上,側頭看了一眼還在整理衣服的南柯,隨意地問:“你們五一有什么打算?” 劉劉頭也沒抬,手上疊著衣服,順口答:“我回去啊,家和這幾天放假,我們應該去hp玩一趟,據說那邊有的風景還不錯,你之前不是去過嗎,感覺怎么樣?” “我覺得風景挺好的,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適合談情說愛!”笑笑促狹地朝著劉劉擠了擠眼睛,轉了身子正對著她們,“唉,你們有什么打算???” “我媽說要來看看我!”大白舉手,嘴里還嚼著薯片,側過頭來看了一眼,“我在想是帶她去看薰衣草園還是去植物園逛逛?你們有什么意見嗎?” “我同學在空間里發了薰衣草園的照片,看著挺美的,很浪漫,就是有些遠了!”董董也拖過椅子正對著大家,左手拿著小饅頭,右手拿著水杯。 “植物園沒什么好逛的,就是一些植物,唉,我這個俗人是覺得沒什么好看的!” “w市這么多景點還擔心沒地方去???唉,曼兮,我們五一怎么辦?” 董董和曼兮是寢室的萬年釘子戶,不管是短至周末,還是長至十一,兩人幾乎就沒移過窩,如果不是要放寒暑假,笑笑都要懷疑這兩人是不是就這么在學校呆四年。 笑笑剛準備說話,就聽見曼兮一臉興奮地說:“要不我們去上海路那邊吃牛排吧,聽說有一家新開的特別好吃!” 聽見這話,南柯終于從她的衣服中拔出腦袋來,恥笑一聲:“mdzz,就知道吃!” “哼,要你管,勞資愿意!唉,笑笑,你有什么打算?” “我啊,我應該回去吧!”順手拿起書桌上的手機,點開qq界面,看了沒有新消息,隨后點進空間。 “你們家挺近的,回去也方便!唉,不像我,回去一趟,不容易!” 笑笑“嗯”了一聲,眼睛還盯著手機屏幕,只是那會還在空間,這會已經點開了微信,手指停留在“傅先森”那,愣了一會,才點進朋友圈。 “是挺近的!”笑笑側頭掃了一眼曼兮,“就是暈車,回去一趟也不方便!” 提到這個,想起以前的暈車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轉過身子,將手機放下,伸手去找袋子里的生姜,扒拉了一會,看見那灰褐色,伸手拿了出來。 “唉,笑笑,你們家傅老師說不定有安排,你就這么回去了?”南柯抬頭看了一眼笑笑,又低下頭去折手里的衣服,順勢放進開著的柜子里。 “什么叫我們家傅老師,跟我有什么關系?” “好好好,跟你沒什么關系!那你回去跟他打招呼了嗎?”南柯剛一抬頭就看見她那嘟著的嘴,當下識時務地順著她的話。 笑笑想起那日醫院,清潔阿姨的話 ——姑娘,你真是好福氣,你老公對你這么好,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我看你大概是感冒了,一個小感冒你老公還一直陪在身邊。昨天有陽光照進來,你老公怕晃到你的眼睛,連忙坐過去擋住,怕你加重病情,還脫了外套蓋在你身上,最后拔針你沒醒,直接抱著你回家。要是我家那口子,不說直接叫醒你,就是陪著在醫院輸液都不可能!姑娘,你要惜福??! 眉頭不由皺起來,神色嚴峻地看著手機。 南柯沒聽見笑笑回答,分神看了她一眼,這一看倒是嚇住了,她那兇神惡煞,恨不得將手機拆裝入肚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連續教了幾聲,依舊沒見她的反應,這才起身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 “發什么呆???” 笑笑看著回過神來,快速地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擺擺手,“沒什么?” “看你這表情,應該是沒有通知他吧?!”南柯雙手交疊在胸前,身子后裔剛好靠在書桌上,一雙眼睛促銷地笑著。 笑笑十分無語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順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xue,“我跟他有什么關系,需要什么通知?” 語氣中含了一絲落寞與寂寥,還有說不盡的哀愁與無奈。 南柯倒是第一次見她不哭的時候有這樣的情緒,當下正色地放下手臂,手一微抬,搭在笑笑的肩膀上。 “這是怎么了?” 笑笑搖了搖頭,輕輕地嘆了口氣。 南柯了解她不想說的事,你就是拿鐵鍬撬,也撬不開她的嘴,只好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轉身回到自己的位子繼續收拾東西。 其他幾人也不知道怎么接話,只好互相使了個眼色,各自拖著椅子轉身玩手機。 笑笑聽見身后椅子與地板的摩擦聲,什么話也不想說,只是偏頭看向窗外,只見外面蒼郁的樹葉晃動著,小草也微微低了頭,食堂阿姨晾曬的衣物也不時地晃動著,陽光恰巧落在衣服上,一切看起來那么寧靜美好。 ------題外話------ 求收求評求勾搭求蹂躪求冒泡~ w市有很多很美的地方,然而北北出去不多,不能一一描繪出來,實在汗顏,寶寶們去了哪些地方玩過,可以通過評論告訴北北喲~ ☆、18她在寢室嗎? 放假周剛好安排在單周,笑笑只有早上的第一節課。還沒下課,笑笑就將早上切好的生姜片含在嘴里,拿著膠帶在手腕脈搏處纏了幾圈,順手將姜片塞進去,趁著沒人注意,又在肚臍上貼了一片。 下課鈴聲一響,還沒聽見老師喊下課,就沖出了教室,匆匆往車站趕。公交經過w大的時候,笑笑不禁發呆,甚至不自覺地想傅瑾年在干嘛,直到再也不見w大的側門,笑笑這才晃著腦袋,覺得自己有病。轉過頭來,靠在窗戶上閉眼養神。 總算平穩順遂地到了汽車站,笑笑穿過地下通道,走到取票機那取票,這才進站坐著。眼睛不經意瞥向一邊的座椅,只覺得眼睛酸澀,輕輕眨了眨,這才抑制住突然而來的傷感。 那里,蘇星辰曾經陪她坐在那里候車。 伸手打開隨身的小包,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這才起身去了地下候車室。 笑笑回家的班車并不是嚴格地按照時間進站,通常就是先到先得,所以只要看見班車過來,就有一大群人圍過去。 笑笑看著一群人往一輛班車跑,想也沒想,就跑了過去,偏偏那車就跟戲弄她們似的,一會左,一會右,當終于停下來的時候,笑笑看了一眼前面的目標地點,才發現自己跑錯了。當即黑著一張臉,喘著粗氣,走到站臺上等著。 過了許久,目標班車才慢悠悠地進了站,笑笑憑借苗條的身材和靈活的身體,穿梭在人群里,擠過人山人海才終于爬上了車,一上車就趕緊戴上耳機瞇著眼睛睡大覺。 一路上,偶爾醒來一兩次,迷糊地看了一眼,發現沒到,又閉著眼睛。終于到了車站,這才打了個的士回家。 下了車,看著熟悉的環境,微微揚起唇角,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行李,這才抬腳往外婆家走去。 楚父楚母長年在外做生意,笑笑每次回來都會直接去外婆家,這次也不例外,況且五一正是客流量比較多的時候,更別指望楚父楚母在家。 想了想,也覺得也沒有什么,在這近十年的歲月里,笑笑幾乎都是跟著外公外婆一起生活的。掃了一眼包里的w市特產,笑笑的嘴角又上揚了幾分。 一到家,給楚父楚母打了電話,報了平安,就發現手機自動關機了??粗约哼€在顫抖的手,感受了一下手臂的酸軟,后背的脹痛,笑笑只覺得自己連找充電器的力氣都沒了,想了想每次在家幾乎不用手機,于是果斷地將手機放在一旁,去廚房看外婆下廚。 吃過外婆下的面,笑笑絲毫不顧及身上臟兮兮,爬到床上睡大覺,一晃3個多小時過去了,等到醒來,發現外面已經隱隱暗了。拿過床柜上的手機,發現開不了機,下床走到床邊拉開簾子,看見西斜的陽光,紅遍了半邊天的晚霞,再次抬手將簾子拉上。 一出門就看見外公在和鄰居家的爺爺講話,正準備禮貌地喊一聲,就被外婆的大嗓門打斷了,“怎么不穿鞋?快去把鞋穿上!” 笑笑拍了拍平原似的胸脯,癟了癟嘴,轉身進房間穿拖鞋。再次開門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桌上已經擺好了晚飯,都是一些家常菜。 青椒炒rou,火腿炒黃瓜,紅燒rou。 笑笑咽了咽口水,踱步到衛生間洗了手,順便去廚房拿了碗筷出來,眼巴巴地等著外公外婆,終于看見外婆最后端出一鍋鯽魚湯,眼睛噌的一下亮了,看見外婆落在,拿著筷子開動,這才跟著開動。 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良好原則,笑笑只管默默地吃著飯,吃過飯后自覺地去洗碗。 中途,楚母打電話回家,笑笑只得擦了擦手上的水,接過外公的手機,隨意地說了一句。說的無非是“在家里多幫外婆做點事”“在家早點起床早點休息”“記得自己的衣服自己洗”之類的話,笑笑只覺得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但還是乖巧地應著:好的,好的,知道了。 終于掛了電話,看見廚房的收尾工作已經被外婆處理好,這才帶上門出來,轉身去拿替換的衣服,進了浴室。 洗了澡,順手把衣服解決了,喊完外婆準備衣服,就喊外公幫忙拿衣架過來,終于忙完,笑笑整個人呈著“大”字攤在床上,一動不動地“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匆娡馄磐崎T進來,這才慢慢地撐著坐起來。 老人問了幾句,抵不過突如其來的睡意,腦袋一點一點的,看得笑笑只心疼,生怕外婆一個不小心磕到一旁的柜子上。只得小心翼翼地跑過去,輕輕晃兩下外婆的胳膊,看著瞇著的一條縫,示意她睡下。 老人也沒堅持,畢竟老了之后,睡眠只有那么一會,這會不睡,等會還是會失眠。 看著外婆的睡顏,笑笑蹭過去,掖了掖被角,順手拿起柜子上的遙控器,調低了音量。 看著芒果衛視當下熱播的電視劇,只覺得索然無味,長久不看電視劇,突然沒頭沒尾地看當然覺得沒意思,于是關了電視睡覺。 而這邊,傅瑾年八點左右給笑笑發了一條短信:我們明天去植物園轉轉吧! 之后一動不動地看著手機,看著沒有反應的手機,不放心地過去看了一眼是否被自己調了靜音,看著好好的圖標,傅瑾年只覺得自己的心生生地疼。最后實在還是不放心,一直講手機握在手上。 然而過了兩個小時,還是沒有反應,傅瑾年這才有些沉不住氣了。略一沉吟,撥通了笑笑的手機號。 意料中的“嘟嘟”聲沒有傳來,反而傳來了冰冷的女提示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sorry/the/number……”傅瑾年掐斷,過了一會,再次撥出,結果還是一樣。 傅瑾年猜測笑笑可能是去圖書館了,剛好手機沒有電,所以沒有接通。想了一下圖書館十點半關門,等到十一點給她打電話,應該就會接通了! 這么一想,整個人都冷靜下來,到了十一點左右,傅瑾年又撥出笑笑的號碼,依舊是那冰冷的女提示音,還沒開始就被掐斷。 傅瑾年這會急躁起來,聯想起最近的女大學生晚歸被拖進黑面包車事件,又想起a大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大四女生跳樓事件,當下毫不思索地按下了南柯的手機號碼,一聽見接通,直接進入主題開口說:“她在寢室嗎?” ------題外話------ 求收求評求勾搭求蹂躪求冒泡~ 今天是七夕情人節,祝大家節日快樂,有男朋友的和男朋友過,沒男朋友的和北北過~木馬~ 我前不久才知道,這個植物園竟然是研究所,也就是可以直接考研進那里,感覺自己知道的東西太少了,~(>_<)~嗚嗚嗚,求安慰~ ☆、19不要讓我找不到你 南柯被他低沉壓抑的聲音嚇到,隱隱還可以感覺到滔天的怒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半天才顫巍巍地抖出一句話:“她回去了??!可能是忘了跟你說!”聲音越來越低,最近融入無邊的夜色里。 ——這樣的借口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怎么騙過對方? “她家是哪里的?” 聽到回家了,傅瑾年的一顆心才落回到肚子里,慢慢地平靜下來。 他只是擔心她出事了,也是今天才知道兩個人唯一的聯系只有電話號碼和微信,如果有一天,她換了手機號,將他加入黑名單,那么他再也找不到她了。一時之間,心里堵得慌。 “h市,她說她家在**故居附近,貌似是隔了一條河?!蹦峡氯嗔巳嘧约旱奶杧ue,一句話剛說完,就聽見那邊的“嘟嘟”聲,瞬間覺得笑笑這次有苦頭吃了。 然而與南柯意料的不一樣,傅瑾年剛掛了她的電話,就快速撥通了另一個號碼,對方剛接起,直接說:“幫我查一個人,楚笑笑,楚留香的楚,笑口常開的笑。我要她的家庭住址???!這個人情,下次還給你!” “你老婆?”對方調侃的聲音清晰地從耳麥中傳到傅瑾年的耳朵里。 傅瑾年“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起身走到客廳的陽臺上,傾灑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只留下一個孤寂落寞的剪影。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短信提示音響起,傅瑾年掏出褲袋里的手機,劃開短信界面,看了一眼內容,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出了門。 傅瑾年驅車到笑笑家時,已經接近凌晨兩點??粗郎桨臉菞?,他從來沒有覺得心里如此寧靜。 眼前一片黑暗,猜測她應該早已進入夢鄉,找不到她的時候,他焦急得失去了分寸,等到意識到自己在她家外面時,才忍不住嘲笑自己何時變成這么不知輕重,原來只要離她近一些,心里也會安穩許多。 伸手關掉了遠光燈,順勢熄了火,拔出鑰匙,手摸進口袋里,卻又撤離出來,只是坐在無邊的黑暗里,看著沒有光亮的窗戶,忽然,一抹橘黃色的光亮映射出來,傾灑在傅瑾年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