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看清位置

    皇上與皇后商議一番，其實就是他把自己的決定告訴皇后，然后問一下她的意思，皇后能有什么意見？既然皇上都已經決定了，她自然是點頭說好，稱贊皇上英明。

    于是第二日皇上就連下三道圣旨，三道賜婚旨意，分別是大皇子妃太傅孫女夏如楠，二皇子妃承恩侯府嫡長女李雅琴，三皇子妃兵部尚書之女紀念清。

    三道圣旨一出一時嘩然，夏太傅乃皇上恩師，德高望重，在文人之中威望頗高，大皇子又一直受夏太傅教導，時常來往太傅府中，與夏如楠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夏如楠端莊大氣，溫婉賢淑，皇后對她也十分滿意。

    兵部尚書之女紀念清性格爽朗，有些跳脫卻不失少女太真，和三皇子的溫文爾雅倒是相得益彰，關鍵是成為兵部尚書的女婿就更加容易接觸到核心的東西而不被兵部所排斥，能得到實打實的好處。

    但是，二皇子妃就有些講究了，承恩侯府雖也是百年世家，如今卻無任何實權，當年出來一位驚才絕艷的承恩候把一個不起眼的世家帶到了眾人的眼前，當年的承恩候簡在帝心，甚至被賜免死金牌。

    奈何子孫后代不濟，如今也只能抱著那塊牌子緬懷當年之榮耀，名聲依然不錯，但確確實實沒有了任何助力作用，簡單點說就是只剩下表面的光鮮了。

    但是這樣的世家還往往比旁的府邸都更加講究，一方面想要維持自己的尊貴，一方面又想方設法的想往上爬，是既放不下自己的尊嚴又想要找一根粗大腿抱，所以皇上的賜婚對于承恩侯府來說那可是天大的喜訊。

    他們高興，二皇子和婉妃可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李雅琴是一個十分高傲的女子，自持身份又覺得自己是京城的才女，平日里對那些身份不如她的是一個都不看在眼里，但是遇到身份高貴之人眼睛里的野心也是昭然若揭。

    這樣一個只能靠著祖宗蔭蔽來維持光鮮體面的府邸有什么好結交的？除了那塊免死金牌當真是一無是處，但是，侯府如今不成器的子孫都盯著那塊牌子呢，死死守住，不敢有半點差池，因為他們也就這么點實際的威懾了。

    二皇子回到自己宮中就摔了一地的瓷器碎片，尤不解氣又踢踢打打把殿里弄的一片狼藉，伺候的宮女太監大氣不敢出一聲，主子正在起頭上，一個不小心受到遷怒，自己小命就要玩完。

    發泄一通之后就到婉華宮找婉妃，婉妃也是氣的心口起伏，見到二皇子過來就打發其余人離開，二皇子立刻就開始抱怨，“母妃，父皇此舉究竟何意？”

    婉妃氣的失去了平日的溫和，語氣也變的沖起來，“還能是何意？你父皇這是明擺著的抬舉大皇子和三皇子，對你卻是打壓，你說這是何意？”

    這就是二皇子不明白的地方，父皇明明也很寵愛于他呀，為何這個時候竟然來了這么一出呢？

    他想不明，婉妃卻笑了起來，“也許在你父皇眼里從來就只有皇后和她生了兩個皇子，其余皇子又算什么？”

    二皇子聞言咬緊牙關，他想反駁不是這樣的，但是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就憑之前的那些無關緊要的寵愛？還是憑借著父皇對他們的縱容？到了關鍵時刻高下立現，他還有什么可說的？自欺終究不能欺人。

    此刻他只想問為什么，難道之前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父皇對他的疼愛，對母妃的寵愛都是假象？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想要承認，而婉妃的話卻讓他不得不重視。

    “我們一直都比不過那邊，你父皇從來就沒有把咱們與他們放在同一個位置上過，這次是一個警告，咱們終究還是太急切了，你父皇什么都看在眼里呢?！?/br>
    這個時候婉妃也不得不正視自己如今的地位，若說皇上寵愛她確實是有那么一段時日，但是后來對她還真是再沒有給她任何特權，她一直念念不忘的貴妃之位從來都不是她的，只要她表現出一點野心，皇上轉頭就去寵幸別的妃子。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特殊的，畢竟當時皇上連她那位嫡姐的意愿都不顧，硬是把她抬進了宮，算是當面扇了皇后一個耳光，可惜好景不長，她還是太過急切了，看到她表露出來的野心之后皇上待她就再也不如之前，哪怕那些是她玩笑之下說出來的。

    這一次又是如此，皇上要的就是他們乖乖聽話，等著他給予而不是自己去爭取，只要稍稍爭取一下立刻就給你一個警告，可是在這宮中不爭取還有什么活路？她有野心不也是希望在宮中活的好一些嗎？又沒有要踩著皇上上位，為何就不能對他們寬容一二？

    皇后不愧是皇后，深諳不爭亦為爭的道理，教導的大皇子和三皇子也是只會皇上跟前裝的乖順聽話，一點野心也無，呵，她本以為皇上都看得清楚，不成想皇上也是瞎的聾的，看不見也聽不清，就這么被皇后和大皇子欺騙。

    一想到這里她就覺得氣悶非常，皇上難道就看不出來二皇子對他的慕孺之情嗎？難道自己的一片真心都看不到嗎？偏偏愿意相信那些個虛情假意，讓善于偽裝的人得利！

    想到這里婉妃憋著一股氣，現在是她略遜一籌，不過一切都還未可知，她就不相信皇上永遠都看不清皇后的為人，更加不相信大皇子和三皇子真的毫無野心，皇上早晚有一天會看透的。

    不過目前他們要做的就是蟄伏，這一段時間表現的有些太過急切讓皇上起了戒心，那么他們就收斂一下又有何妨？

    于是她轉頭看向二皇子，“既然你父皇想要看到咱們乖乖的，那你也學著點大皇子和三皇子，多在你父皇跟前表達一下你的慕孺之情，其余的事情慢慢的轉到暗處?！?/br>
    二皇子點頭稱是，正如母妃所說，他們去爭取并不意味著他們對父皇有異心，他們只是想要活著而已，皇后那么恨母妃，若是到時候無論是大皇子還是三皇子繼位，都不會讓他們母子好過。

    他們也是被逼無奈，處于這個位置，又是這樣的一種關系，注定了他們必須得去爭，他們會一直尊敬愛戴父皇，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們能夠好好活著的基礎上！所以會改變策略，但絕不會放棄！

    旁人可不知道二皇子和婉妃是如何想的，皇上的三道旨意下來之后就要求擇日成親，然后內務府就開始忙碌起來，一下子三位皇子成親，即使錯開一些時日也夠他們忙的。

    而柳衡玨在得知賜婚旨意之后算是松了一口氣，不過這口氣還沒松完就又想到謝悅涵對他的評價，嘆息一聲，真是失敗，怎么就讓她覺得自己是怕她呢？

    此刻他還不知道威遠將軍的那封信件的內容，更加不知道皇上正在為這事兒發愁呢，真是會給他找事兒，這樣的標準拿出來，謝正海是不想讓他女兒嫁出去了是嗎？

    他玩笑般的把這件事告訴了皇后，皇后聽完也是莞爾一笑，“謝將軍愛女心切，難得一片慈父之心，自是看不上一般子弟，提出這般諸多要求也是人之常情?！?/br>
    皇上搖頭無奈道：“他這是為難朕呢，朕到哪里給他找個這樣的出來？朕的公主都不敢說這話！”說著抱怨的話，卻不見絲毫怒氣，皇上對威遠將軍還是十分信任的。

    最后皇上總算是說出自己的目的，“皇后若看著哪家家風清正，后院干凈的，也給做個參謀，否則朕也不好給謝正?；貜桶??！?/br>
    皇后笑著應下，“臣妾記下了，不過臣妾對這些也不大了解，倒是臣妾的大嫂柳國公府世子夫人應該會比較清楚，臣妾回頭詢問一番便是?！?/br>
    皇上擺擺手，“你看著辦，朕信你?！边@是同意皇上喧世子夫人進宮了。

    皇后笑著道謝，又商討了一下大皇子的婚事，大皇子婚事定在六月，滿打滿算也就是三個月不到的時間，還是蠻緊張的。

    雖然都有內務府cao持，皇后身為母親也想要在這樣的日子為兒子做些什么，于是就拉著皇上一起，像一對普通的夫妻為兒子的婚事cao心著也高興著。

    皇上倒是挺喜歡這種氛圍，這讓他有一種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父親的感覺，很溫馨，很滿足！然后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做了許多，眾人都看在眼里呢，說大皇子受寵果然傳言非虛！

    皇后依然不動如山，倒是把婉妃氣的不知道摔了多少東西又撕了多少帕子。

    這件事情告一段落，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不過這些都和柳瑾瑤無關，她現在也是挺歡快的，每日看著她娘對她爹置之不理，然后他爹又犯賤的上去討好，又是一出戲！到處撒狗血！

    楚君煜再次來看她的時候就見她歡樂的磕著瓜子聽八卦，關鍵是這個八卦還是關于她爹娘的，當時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看到他還挺開心，“楚哥哥，你來了！”看了一會兒然后歪頭問道：“你不是又長高了？”才幾天不見，都感覺抽高了不少。

    聞言楚君煜愣了一下，“小七覺得我長高了？”他自己是沒什么感覺，不過周圍的人好像都說他長的很快，只是沒想到小七也會注意到這一點。

    柳瑾瑤點點頭，又看看自己，還沒到發育的年紀，真是愁人，這么點做什么都不方便，只能裝無辜撒嬌賣乖?！俺绺玳L的真快，就是太瘦了！你要多吃點?！?/br>
    楚君煜上去捏捏她的臉，rou嘟嘟的，“像你一樣嗎？”沒見過吃飯有她那么香的小孩了。

    一把打掉他的手，在外面的時候一直沉默嚴肅，到了她跟前就又會說又會欺負人了，當我好脾氣是不是？不過還一本正經的道：“男女授受不親！”

    楚君煜樂了，“這話是誰與你講的？”這么小的一個小豆丁跟他說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你懂嗎？

    想翻白眼還是忍下了，jiejie說了翻白眼那是不雅的舉動，淑女不應該有這樣的習慣，然后理所當然的道：“夫子教導的?！?/br>
    見她一臉認真，楚君煜溫柔的道：“男女七歲不同席，你才六歲，不礙事兒的?！彼袁F在他還可以隨意來找她，有些親密的舉動也無傷大雅，等到小丫頭再長大一些就有了諸多限制，想想心中就有些傷感。

    從小看著她長這么大，若有一天她突然就跟他生疏了起來，他怕自己真的會不習慣，這還沒到那一步，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有些憂傷，真不敢想象等到小七長大嫁人會是何種光景，這一刻楚君煜突然有了一種妹控嫁meimei的感觸。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見他表情不對，柳瑾瑤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這是腦補了什么出來啊表情這般糾結！出聲喊醒他，“楚哥哥？”

    楚君煜摸摸她的頭，“要出去玩嗎？”

    柳瑾瑤眼睛一亮，“咱們去第一樓吃炸鵪鶉?！毕氲侥莻€味就饞了。

    本來帶著她玩就是為了讓她開心，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于是點頭“好！”

    過去跟祖母說了一聲，想了想又讓人告訴了三夫人一聲，然后才跟著楚君煜出門，楚君煜有些奇怪，之前小七要做什么事情好像都只是告訴老太太一聲就作罷，這回竟然還專門去三夫人哪里說了一聲，在他不知道的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仿佛看出他的疑惑，柳瑾瑤主動解釋道：“母親現在改變了?！倍嗟囊矝]說。

    楚君煜恍然點頭，“小七好好的就好?！彼膊蝗プ犯康?，也不作任何評價，只是說這么一句話。

    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兩人逛了一會兒買了些東西才來到第一樓，然后就直接讓小二帶著進了包廂，點了柳瑾瑤喜歡的炸鵪鶉，另外加上一些招牌菜，兩個人也沒點太多，主要都是柳瑾瑤喜歡的。

    楚君煜提前給她倒一杯水放到她手邊，桌子上的點心她此刻都沒了興趣，等到炸鵪鶉上來的時候，看著那炸的金黃，聞著香噴噴的美味佳肴，柳瑾瑤就忍不住流口水，幸好始終記得保持形象，等人走后包廂里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才眼冒綠光的伸手。

    楚君煜在一旁看的好笑，還要囑咐她，“小心燙！”然后夾起一只放到她跟前的盤子里。

    柳瑾瑤含含糊糊的點頭，對著鵪鶉上去就是一口，然后就聽到“??！”的一聲大叫慘叫（以下內容在作者有話說里）

    作者有話要說：　　楚君煜嚇的趕緊走到她身邊，焦急的問道：“怎么了？小七，怎么了？”

    柳瑾瑤表情扭曲，緊抿著嘴唇不知道該作出何種表情，以為她是燙著了，楚君煜更加著急，“是不是燙到了？小七乖，張嘴讓我看看?！?/br>
    她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不過這玩意光閉上嘴巴也是無用，于是看了楚君煜一眼，表情復雜極了，就在楚君煜不知所措的時候就看到她張嘴吐出來一顆牙，唇邊還帶著血跡。

    楚君煜：“……”吃東西把牙吃掉了？

    見他呆呆的望著自己，柳瑾瑤自己端起杯子漱口，誰有她心里苦??？哇涼哇涼的！不就是太饞了嗎？至于用掉牙來懲罰？

    仿佛是她的表情太過壯烈了，楚君煜忍住沒笑，還一本正經的上前安慰，“小七張嘴讓我看看，沒事兒的，這是要換牙，以后再長出來就不會掉了?！?/br>
    柳瑾瑤閉著嘴巴搖頭，死活都不同意，太丟人了！在她忘記了還有換牙這回事兒的時候，給她突然來了這么一出，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也許是她的表情太過悲傷了，楚君煜也不好為難她，忙哄她，“相信楚哥哥很快就會好的，楚哥哥也掉過牙，這是正常的?！毙睦镞€松了口氣，小七沒哭真是萬幸！

    第58章

    這頓飯終究還是沒有吃成，楚君煜哄了她半響不過小七也沒有了在外面用膳的**，索性直接打包帶走，看著那些動都沒動過的飯菜，柳瑾瑤心中的郁悶可想而知。

    她悶悶不樂的跟著楚君煜回去，老太太見他們這么快回來也是有些吃驚，再一看柳瑾瑤無精打采的模樣更是疑惑，“小七這是怎么了？誰惹著你了？”明明走的時候還開開心心的，怎么出去一趟回來整個人都蔫了？

    柳瑾瑤看了老太太一眼，想要回答的時候卻又閉上嘴巴，看著還有些委屈，老太太更加詫異了，抬頭詢問楚君煜，“這是怎么了？”

    楚君煜看了柳瑾瑤一眼，不知道該不該替她說出來，知道這件事情總歸是躲不過去，柳瑾瑤直接把握著那一顆小米牙的手掌攤開給老太太看，怕她不明白還張開嘴巴讓她看清。

    老太太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接過那顆牙，看著小孫女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上前把她抱到懷里，“這是好事兒，再長出來的牙齒會更牢固，來，笑一下！”

    柳瑾瑤如何不知，就是有些難為情，老太太讓她笑的時候她就抿著嘴對她笑笑，特別淑女！老太太樂的不行。

    楚君煜也挺開心自己是第一個見證人的，而且若不是老太太不允許他還想要把那一顆小米牙給要走收著呢，柳瑾瑤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有點不明白他要她牙做什么。

    他其實就是覺得那小小的一顆還挺可愛的，想到了什么還問呢，“小七還咬的動嗎？”說的時候看著帶回來的幾道菜。

    柳瑾瑤本來就夠郁悶的，聽到他這話直接就連缺顆牙都不顧了，“咬得動，還有別的牙?！闭f完就捂住嘴巴。

    老太太笑的不行，見她這幅誰都不要想克扣她吃食的模樣，楚君煜也笑了起來，“那我回頭給你送些軟和的點心?！?/br>
    老太太搖搖頭，“不用那么麻煩，府里也有，你就休息那么一天還都顧著她了?！?/br>
    楚君煜倒是不在意，“我現在不在宮中也方便，而且母妃很喜歡小七?！?/br>
    聽到他這話老太太只是點點頭也沒有深問，宮中如今忙碌一片，雖然婉妃和二皇子那里暫時風平浪靜，不過氣氛卻也有些壓抑，二皇子每次見到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感覺他是大皇子和三皇子那一派的，對他總是隱隱的有些敵意。

    他現在心情不好，雖然不在外面折騰了，找找楚君煜的麻煩卻也無人說旁的，再加上皇上也覺得委屈了二皇子，對他的許多行為都睜一眼閉一只眼得過且過了。倒不是怕他，楚君煜就是覺得沒必要，反正他也不?；貋?，索性就回到了平王府。

    楚安如今見到他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總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怕，所以他在府中也算是順心?；貋泶弦惶煊忠氐轿鹘即鬆I，倒是有些遺憾不能見證小七接下來的生活了。

    柳瑾瑤可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門牙掉了之后說話漏風，所以她就能不說就不說，一下變的沉默了許多，三夫人發覺的時候還擔心了好一陣子，不過在得知具體情況的時候都笑的停不下來，尤其是柳衡珺專門跑過來逗她說話，然后開啟嘲笑模式。

    柳瑾瓔得知情況的時候更加高興，讓你整天欺負我，掉牙了吧，活該！像是終于抓住了柳瑾瑤的短處，終于揚眉吐氣出了一口惡氣，她在心里歡喜還不夠，竟然跑到柳瑾瑤面前嘲笑她，“小豁牙！”

    柳瑾瑤冷冷一笑，“我的都掉了你的還遠嗎？”只比她小一個月也敢來嘲笑她！

    柳瑾瓔捂住嘴巴，“你胡說，只有壞人才壞掉！”小姜氏雖然和四老爺撕破了臉皮，不過卻沒怎么影響到柳瑾瓔，柳衡珖還知道他母親不容易，最近很是用功，柳瑾瓔也就是知道自己斗不過柳瑾瑤的時候才不敢到她跟前囂張，其他的倒是沒啥長進。

    柳瑾瑤看著她笑不說話，卻把柳瑾瓔嚇跑了，回去就問她娘她是不是也會像柳瑾瑤一樣掉牙，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整個人都不好了，不管小姜氏如何哄她都覺得自己受到了打擊，蔫了半天倒是再也不到柳瑾瑤跟前說什么小豁牙的事情了。

    見她沒來找自己的麻煩，柳瑾瑤就知道一定是證實了什么，然后也就不再管她。那一顆牙像是一個信號，自從掉了第一顆之后，接下來就是第二顆第三顆，從最開始的牙齒松動，然后一個個脫落再到慢慢長出來，老太太還專門囑咐她不要總是用舌頭舔，說是會長歪。

    柳瑾瑤也從最開始的害羞到后來的習以為常，不就是換牙嗎？誰沒換過似的！

    因為三夫人的關系，竟然連三老爺都知道了，沒辦法，三夫人現在是真的對他冷淡起來，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然后轉頭開始去討好她，而討好人家就要投其所好，結果三夫人現在對兩個女兒的事情格外感興趣，說的最多也是她們，想不知道都難。

    每次回想小女兒對他的態度，三老爺總是有些淡淡的牙疼，不過還是在見到她的時候問了一聲，不過他的問話卻有點讓柳瑾瑤牙疼。

    他看著小女兒沉默的樣子還有些滿意，想要做出慈愛的表情結果沒成功，然后就聽他問道：“聽說你牙掉了？張嘴讓我看看?！鼻耙痪湎胍憩F的關心一些結果語氣聽起來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后一句直接像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