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聽他笑自己,謝冬清迅速埋頭,用兔耳朵遮住了臉,過了一會兒發出了嚶嚶嚶的叫聲。 “天天跟你在一起……你還總托我屁股?!?/br> 是,他一直背著她走,不托住屁股,她總往下掉。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所以她其實并沒有懷孕? 梅閣驚奇不已:“哎!有意思?!?/br> 謝冬清揉揉鼻子,小心翼翼抱怨道:“都怪你,我現在好難受,沒胃口。我覺得自己要生了……” 梅閣笑得肚子疼,他摸著謝冬清的腦袋,樂滋滋道:“行了,我想起來了,哈哈哈哈哈你這是雌兔假孕現象?!?/br> 謝冬清抬起頭,忽閃著紅眼睛望著他。 梅閣收了笑,語氣無比佩服的夸贊道:“謝冬清,你真敬業?!?/br> 謝冬清滿臉沮喪,失望道:“可是我等了兩天了,還生不出來?!?/br> 梅閣把她拉起來,輕輕抱了抱她,安慰道:“沒事。沒有的。你別嚇我,你要真生出來個什么東西,我肯定會被活生生嚇醒。生不出來很正常,不急啊,咱別揪毛做窩了,先去找百事通吧?!?/br> 他背起謝冬清,向西而行。 太陽高高掛在空中,亮的發白。梅閣赤腳踩在guntang的沙子里,不一會兒汗水就濕了衣服。 謝冬清拽了拽他的馬尾辮,從他身上滑下來,解開了鞋帶,把鞋子脫給他。 “你穿?!?/br> 梅閣看著那雙小巧的鞋,哭笑不得:“穿不上?!?/br> 謝冬清癟著嘴哦了一聲,把鞋子慢吞吞又穿了回去,之后舒展腿,把腳伸向了梅閣懷里。 梅閣抬頭看了她一眼,熟練地把鞋帶系好。 他好像知道了謝冬清的一個癖好,就是看他打結。 謝冬清滿意地看著鞋子上的蝴蝶結,高興地說:“我把衣服脫給你,給你裹腳?!?/br> 說完她及其迅速地解開了衣帶。 見她動作迅速干脆地脫衣服,梅閣連忙制止她:“不用不用,我脫自己的就行?!?/br> “給你,別客氣?!敝x兔子還穿著喜服,脫了外面這件外衣,里面還有一層單衣。 謝冬清豪爽的將自己的喜服撕扯開,分了一半給梅閣。 另一半裹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遮擋陽光。 梅閣笑著搖搖頭,評價道:“雖然有點兔子的特征,但性格確實沒怎么變?!?/br> 謝冬清乖乖伏在他背上,把喜服往上拉了一截,也幫他遮住了陽光。 感受到頭頂的陽光暗了些,梅閣眼中,突然多了幾分溫柔。 沙漠的晝夜溫差相當大。到了晚上,梅閣就會等謝冬清蜷縮著睡著后,輕輕抱住她,幫她保暖。 然而這次,謝冬清卻醒了。 她仰起頭,看著頭頂上的那張臉,眨了眨眼,說道:“我會懷孕的,很不舒服。你離我遠一點……” “……”梅閣垂著眼,對上她的紅眼睛,輕輕笑了起來,“我怕冷,所以不得不挨著你?!?/br> 謝冬清糾結了一陣,只好吧唧吧唧嘴,嚴肅道:“那你手不許摟我屁股?!?/br> 梅閣差點笑出聲,鄭重的點頭,回答道:“不會,我只抱著你脖子以上的部分?!?/br> 謝冬清滿意地點點頭,哼唧道:“這還差不多……” 梅閣輕輕拍著她,謝兔子很快就睡熟了。 梅閣舒展了一下長腿,放松下來,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夜風中,斷斷續續傳來微弱的鳴叫聲。 梅閣睜開眼,坐了起來。 確實有斷斷續續的哀鳴聲從不遠處傳來,聲音挺起來似乎很痛苦。 謝冬清也醒了。 她的耳朵尖快速支棱起來,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去看看嗎?”梅閣征求她的意見。 謝冬清想了想,抖了抖衣服上的沙子,點了點頭。 梅閣領著她慢慢朝聲音的來源處走去。 看到謝冬清緊緊抓著自己的胳膊,梅閣這才想起,兔子沒有夜視能力,在一片漆黑的沙漠中,她只能靠他這只狐貍來領路。 梅閣想也不想,拉住她的手,說了句:“別怕,有我呢,大膽走?!?/br> 他說完,自己愣了一下,幽幽嘆了口氣。 她一個健康的人,偏要在這種奇奇怪怪的夢里受罪。 這次,這次一定要找出問題所在! 謝冬清并不知道梅閣現在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內心的復雜情感。 她握緊了梅閣的手,小心翼翼地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摸索過去。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梅閣看到了,是只鳥。 體型較大,寬大的翅膀耷拉著,趴在地上,低聲哀鳴著。 “是什么?”夜盲兔子問道。 “是只鳥?!?/br> 夜盲兔子湊近一看,嘆道:“好可憐!原型都出來了,叫聲聽起來也很痛苦,它是怎么了?” 梅閣走過去,將那只軟綿綿的大鳥翻了過來,離近看,那只鳥身上的花紋很漂亮。 不是鷹。 梅閣松了口氣,看來不是衛坤。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那只鳥睜開眼看到他的目光,抖了一下,掙扎著離開。 不能見死不救。 梅閣問謝冬清:“怎么幫它?” 夜盲兔子提議:“這樣,我們把衣服,水,還有果子留給它一些?!?/br> 那只鳥的哀鳴聲小了一些。 梅閣把謝冬清用來遮擋陽光的喜服又扯下一半,鋪在地上,解下自己的水袋,放了幾個果子。 鳥竭力用翅膀撐著沙地,拼命地將頭探進水袋。 梅閣道:“看來是渴了。按理說,應該不會這樣,鳥是最清楚路程有多遠,陸上的水源地它們應該都清楚才對?!?/br> 謝冬清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算了,走吧?!?/br> 鳥仰起頭,沖他們鳴叫了兩聲。 聲音雖還是中氣不足,但卻十分悠長婉轉。 聽出它是在表達感謝,梅閣應道:“不用客氣?!?/br> 他扶著謝冬清原路返回,走遠之后,謝冬清問他:“你剛剛是把自己的水都給它了嗎?你自己不要緊嗎?” 梅閣淡然道:“沒關系,再走一天,就有部落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在那里補充食物?!?/br> 因為這個夢設定的原因,梅閣的嗅覺變得敏感起來。 他是狐貍。 夜視能力,嗅覺,敏捷度,都增強了。 他甚至可以辨別出隨著陽光和熱風一起飄來的氣味,是什么品種的動物。 謝冬清軟綿綿問道:“是什么部落?” 梅閣停頓了好久,才道:“沙漠狐的部落……” 謝冬清打了個顫。 天亮時,梅閣把謝冬清叫醒了。謝冬清啃著果子,踮起腳朝昨晚鳥停留的方向望去。 梅閣順手拖住她的屁股,把她托了起來。 謝冬清撓了撓他的手,軟綿綿的表達了抗議。 梅閣紋絲不動,表情很是正經:“看到了嗎?它還在不在?” 清晨時分,兔子的視力是最好的,這個梅閣知道。 但他不行,只要光線一亮起來,他的視力就受限了。 謝兔子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啦,就看到一片黑乎乎的,那地方就跟被火燒焦了一樣?!?/br> “沒有就走吧?!泵烽w把她放下來,自覺地蹲下來背起她。 謝冬清快速趴了上去,摟緊他的脖子,突然,又滑了下來,說道:“狐貍,其實我腳好的差不多了?!?/br> 梅閣哼笑了一聲,把她拉回來,說道:“傷筋動骨一百天,老實趴著,我就是來當苦力的,這次不用打喪尸也不用行軍作戰中箭受傷給你行跪禮。這次只是背一下你而已,放寬心,不用謝我?!?/br> 謝兔子雖然沒太聽懂,但仍然高興地點頭:“好!” 臨近黃昏時,他們的水差不多快喝完了。 而不遠處,也出現了起起伏伏的土丘。 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沙漠狐氣息,謝冬清緊緊抓住梅閣的衣服,緊張地盯著前方。 梅閣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沒關系,只要不離開我身邊就行,我們取完水就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