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謝冬清把耳朵貼上去,仔細聽里面的聲音。 “有機器運作的聲音,電閘應該就在這里?!?/br> 謝冬清扭動了鐵門上的把手。 門開了,梅閣倚在墻邊,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已經變得僵硬。 他伸出手,低頭看了一眼,朦朧中,他看到自己的指甲開始變色。 眼睛……不行了。 謝冬清的聲音傳來:“有人?!” 梅閣強撐著,走進這個封閉的房間。 一大堆儀器表盤正在運作,在屋子中央,坐著一個紅衣女人,臉上的皮膚已經脫落的差不多了。 她轉過頭,謝冬清愣了一下,喃喃道:“你……眼睛竟然還在……” 盡管紅衣女人的臉已經看不出之前的長相,但她的眼睛依然還在,頭發也梳的一絲不茍,腐爛的手上戴著一枚心形婚戒,看到有人進來,她慢慢抬起手。 “你們好?!?/br> 竟然也不影響說話! “你好……這是,這是機場的中心電站嗎?” “沒錯?!奔t衣女人答道。 “你……你是機場的工作人員?” 紅衣女人緩慢地搖搖頭,“不是。我是方教授的助手?!?/br> “方教授?” “就是研究dos病毒的方教授,這個城市之所以會成現在這樣,全都是由dos病毒引起的?!奔t衣女人回答說,“只是,我沒想到,竟然還能有人活著來到這里?!?/br> 謝冬清一臉疑惑,問道:“你在這里做什么?二樓……你知道二樓的情況嗎?” “自然?!奔t衣女說道:“當我們得知病毒擴散的消息后,就想帶著血清離開這里,沒想到,到機場后,病毒變異了,本來在潛伏期的病毒攜帶者迅速異變,被異變的喪尸咬傷后不久就會異化,情況失去了控制。我們躲藏時無意中知道了異變喪尸具有趨光性,在黑暗中會失去大部分行動力,于是,方教授掩護我來到中心電站,關閉了電源?!?/br> “……但是,大廳的燈還亮著……” “是我開的?!彼α似饋?,“我把總電閘關了之后,又打開了二樓的電閘,把異變的喪尸都引到了二樓。因為二樓的封閉性最好,之后關閉二樓電閘,關上各個樓層的通道門,這樣,航站樓的喪尸就都被我關在了二樓。最后,我打開了大廳的燈?!?/br> “為什么要開大廳的燈?” “我想在唯一的光明中死去?!奔t衣女緩緩說道。 謝冬清更是疑惑,還想追問,就聽紅衣女說:“你身邊的這個人,他快要不行了?!?/br> 謝冬清這才想起梅閣已經有好久沒說話了。 她轉過頭,看到梅閣雙手擋著眼,一行血沿著他蒼白的臉流了下來。 “梅閣!” 梅閣緩緩搖頭:“謝……冬清,讓她……幫你,開電閘……你走?!?/br> 紅衣女露出僵硬的笑容:“其實,他還有希望。你們應該去過二樓,二樓的g19登機口附近,有個穿西裝戴波點紋領帶的男人,他就是方教授,他身邊有個箱子,箱子里就是血清?!?/br> “當真?!”謝冬清眼睛一亮,“我!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 她興奮地說道:“梅閣!聽到了嗎?!你一定要撐??!你有救了!” 謝冬清對紅衣女道了謝,又說:“我們其實是要坐到阿鍋島的航班,一點鐘的,所以……要從g19登機口出去,但是二樓的電……” “我幫你們開?!?/br> 謝冬清沒想到她有這么爽快,頓時高興道:“真的嗎?!” 紅衣女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只是,你們的動作要快?!?/br> 謝冬清收起笑容:“什么意思?” 紅衣女說道:“現在是十二點半,我會在二十分鐘后開啟二樓電閘,電閘開啟后,我會在一分鐘之內再次關掉?!?/br> “為什么?怎么還有時間限制?” 紅衣女眼中滿是笑意,她將旁邊的布解開,露出了一個定時器。 紅衣女緩緩說道:“因為,還有半個小時,這個機場,就要消失了?!?/br> 謝冬清愣住。 那是個……定時炸彈!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的夢差不多了,到機場后,穿過喪尸,我就上飛機了,但是上飛機前,必須要注射什么血清…… 我整個胳膊都麻了,后來的就沒有了印象。 嗯…… 祝愿大家都不會做這樣的夢……其實后面……第六夢…有個片段…更恐怖。 當年夢到第六夢的場景,感覺整個人都是絕望的,怕的要死…… ☆、喪我【成功登機】 謝冬清深吸口氣,對紅衣女道了謝,扶著梅閣原路返回。 梅閣腳步僵硬,手上的皮膚也開始潰爛。 兩人艱難地回到大廳,屏幕上的時間顯示:12:37 負一層的那個女人說,她會在十二點五十開啟二樓電閘,那一瞬,二樓的喪尸都會‘活’過來,所以,開啟電閘的那一刻,她和梅閣都必須在g19的門口,要在那一瞬間,從二樓候機廳逃出去! 身后傳來咔咔的摩擦聲。 謝冬清回頭,發現還是那只戴著粉色腕表的斷手。 看清表盤,她眼睛一亮,拎刀將斷手固定在地上,取下了那個粉色腕表。 這個腕表是夜光的……雖然不知道在黑暗中,喪尸們會不會感應到這個微弱的熒光,但……總比到時候瞎蒙時間好。 謝冬清收好腕表,深吸口氣,打開了通往二樓的安全門。 門開的那一刻,等在門另一邊的喪尸感應到一樓大廳的光,頓時瘋狂地朝謝冬清撲來。 謝冬清一邊拽著梅閣,一手提刀迎上。 短短數秒,謝冬清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喪尸的手劃破了她的臉。謝冬清歪嘴一笑,一刀捅進喪尸的嘴里。 之后她收了笑,面無表情,一心向上殺去。 就差一點了。 明明希望就在眼前,這個時候,怎么能慫! 身后的門關上了,光源消失了。步行梯上的喪尸立刻停止了動作,靜靜地站著。 謝冬清快速松了口氣,不敢停下,拉著梅閣上臺階。 梅閣已無法自由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憑借腦內尚存的理智,拼命配合著謝冬清。 其實他想讓謝冬清放棄他。然而他已經沒辦法開口說話,而謝冬清很是堅決,于是只能盡力配合。 謝冬清說道:“梅閣你一定給我撐??!你不能跟衛坤一樣,說變就變,我還等著你在我的婚禮上當伴郎呢!” 她說道:“若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你必須活著,馬上就到二樓了,等找到血清,你就得救了!所以你現在一定要撐住,不能把自己交給病毒來控制!你可以的!” 她能感覺到,雖然梅閣無法回答,但他的動作確實是在盡力的配合她。 終于到了二樓,分針指向了四十五。 窗戶外,一架飛機正在降落。 航班來了! 謝冬清顧不上去怕那些沒有眼睛,整張臉都腐爛掉的喪尸,她奮力地推著梅閣,終于來到了g19登機口。 謝冬清按照記憶,找到了那個躺在地上的方教授。 她大喊一聲,使勁將黑色皮箱從他僵硬的臂膀中掰了出來。 黑色皮箱沒有上鎖,謝冬清顫抖著手把血清拿了出來。 分針指向了四十八。 飛機慢慢滑向g19登機口。 還有兩分鐘,電站的女人就要開電閘了。 借著窗戶處透進來的微弱夜光,她從箱子里取出針頭,接在血清試劑上,之后迅速從方教授口袋里摸出一個大屏手機,飛奔到梅閣身邊。 “來了!”她迅速深呼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分針指向了四十九。 飛機的艙門對接上了g19登機口的登機通道。 謝冬清按下手機上的總鍵,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屏幕光照在了梅閣的胳膊上。 周圍幾個喪尸動了動,朝這邊沖來。 謝冬清看準血管,將針頭扎了進去,同時,把亮起來的手機用力朝遠處扔了出去。 手機的光線把g19門口的喪尸都引了過去,那邊的喪尸發出一陣陣的吼聲。 血清緩緩注射進梅閣的血液中。 謝冬清拔掉針管,拉著梅閣就往g19玻璃門前跑。 三秒, 就快到了! 兩秒, 二樓的一些商店燈光開始閃爍,一些喪尸借著光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