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梅閣斬釘截鐵道:“去,速戰速決?!?/br> 謝冬清道:“嗯,我也覺得沒什么,他們把喪尸送到醫院,就算醫生護士被咬了,現在也只是在潛伏期,應該沒事?!?/br>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男主前世…… 慢慢就會提到的,很詳細的,因為九夢中,有一個夢會是他的前世?!具@不算劇透……】 ☆、喪我【衛坤異變】 實驗室運送病毒試劑的車發生車禍后,病毒擴散。動物園的動物全部陷入狂躁狀態。中午十一點,進籠放冰塊的劉順被狂躁不安的節尾狐猴撓了,因當時只是破了點皮,在園內醫務室簡單處理后,劉順正常換班回家。午飯后,發了高燒,吃了幾片退燒藥后,他再次歇下,下午一點半,劉順身上的皮膚開始潰爛,人也神志不清,家人慌忙將他送到鄉衛生所,到醫院后,劉順陷入了狂躁期,咬傷了幾位醫生護士和前來幫忙按住他的人。 下午四點,劉順就徹底喪尸化,晚上七點,被劉順咬傷的醫生護士徹底喪尸化,醫院陷入了大規模不可控的混亂中。 晚上八點整,0919這輛車慢慢駛過這家醫院。 謝冬清趴在窗戶上往外看。 鄉道兩旁沒有燈,醫院也黑漆漆的,醫院旁邊有一輛電視臺的采訪車,也是空無一人。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謝冬清裹著毯子,白著臉道:“不太妙……沒見到活人?!?/br> 梅閣說:“等會兒我下車加油,你和衛坤在車上,留意四周?!?/br> 加油站就在醫院前方一百米處,黑黢黢一片,寂靜無人。 梅閣拔了鑰匙下車加油。 衛坤僵直地坐在后座上,悶頭不語。 謝冬清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轉過身輕輕拍了拍他:“那個,衛坤……我想上廁所?!?/br> 衛坤頭動了一下,好半天,才嗯了一聲。謝冬清從背包里翻出手電筒,手提著刀,開門下車。 衛坤默默跟在她身后,慢吞吞地走著。 謝冬清疑惑道:“從剛剛起就不說話了,怎么了?” 良久,才聽到衛坤悶聲道:“難……受……頭,疼?!?/br> “絕對是過度緊張造成的?!敝x冬清謹慎地查看了四周,又將手電筒探進去照了一圈。 沒人。 也沒別的東西。 加油站的廁所是無封閉的老式蹲坑,左邊男廁,右邊女廁,沒有門遮擋,中間只有一墻之隔。 “我很快的,馬上就好?!敝x冬清說完,飛速跑進去。 衛坤站了一會兒,慢慢將頭轉向了外面。 黑暗中,兩行血緩緩從他的眼眶流出,沿著臉頰流了下來,滴落在地上。他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梅閣加完油,站在車邊等謝冬清。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次竟然什么意外都沒發生,偌大的加油站,旁邊看樣子還有一家幾乎全是喪尸的醫院,就這樣,竟然沒有意外也沒有碰上喪尸! 加油站沒有燈,梅閣回過頭,看到衛坤一動不動地站在漆黑一片的廁所門口,便問道:“你剛剛下車前沒拿手電?站那里不太安全,那么黑,容易有視線盲點?!?/br> 衛坤不答。 梅閣察覺到了異常。 他回想了一下,剛剛在路上,衛坤沒說一句話。 梅閣反手提著刀,慢慢朝那邊走:“你說句話,是哪里不舒服嗎?” 謝冬清上完廁所出來,將手電筒和西瓜刀放在洗手池邊,彎腰洗手。左邊的男廁似乎有動靜。她緊張地朝那邊看了一眼,什么都沒發現。 洗手池前的鏡子里漆黑一片,手電筒的光對著門口,正照著衛坤,他此時正背對著鏡子站著。 謝冬清聽到了梅閣的聲音:“你回答我,說話!” 她心中一緊,直起腰,扭頭看著外面,大聲問道:“梅閣,你在跟誰講話?” 然而這時,鏡子里突然閃過一個黑影,散發著濃厚的血腥味和腐臭味的一個喪尸朝她這邊撲了過來,謝冬清受到驚嚇大叫一聲,側身閃了過去,撞掉了放在洗手臺旁邊的西瓜刀。 手電筒被撞的連轉了幾圈,停了下來,恰巧照射到那個黑影。 是個男性喪尸,身上臉上的血跡很新鮮。 只一眼,謝冬清就不愿再看。 好在突然照射過來的光讓這個喪尸停頓了片刻。 趁此機會,謝冬清也顧不上撿刀,拔腿就往外跑。然而她一移動,后面的喪尸就追了過來,發出一聲吼叫。 謝冬清腳上仍然穿著紅色棉鞋,鞋底并不防滑,因此她的腳步并不穩。她一邊跑一邊提醒門口的衛坤:“衛坤你愣著干什么!快跑??!” 然而那個喪尸就像沒有看到門口的衛坤一樣,徑直繞過他,追著謝冬清不放。 衛坤慢慢向前挪了一步。 謝冬清回頭,借著車燈的照射看到了衛坤的臉,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衛坤的臉已經開始腐爛,裸露的紅色肌rou和腐爛的皮膚使他看起來十分恐怖,他的一只眼已經完全腐爛掉,另一只周圍的rou已經脫落,整個眼球搖搖欲墜。 身后的喪尸拽住了謝冬清的裙角,謝冬清腳步一亂撲倒在地。 膝蓋和雙手狠狠蹭到了地面,擦出了血。 聞到血味兒,喪尸更是激動,喉嚨中咕嚕咕嚕的響著,朝她撲來。 千鈞一發之際,梅閣一腳將他踢開,狠狠一刀貫穿了那個男性喪尸的頭,腐血噴了謝冬清一身,雪白的連衣裙被染成了暗紅色。 謝冬清在梅閣的攙扶下顫抖著站了起來,惡心的想吐。 梅閣道:“還好嗎?我們快走!” 血腥味刺激了不遠處一直呆愣在原地的衛坤,他又往前走了兩步,嗓子里發出一聲低吼。 聽到聲音,謝冬清忍不住回頭,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語道:“他是怎么變成這樣子的?明明一直跟我們在一起,一直好好的……” 衛坤慢慢朝這邊走來,在車燈的照射下,衛坤的臉慘不忍睹,上下唇也已經脫落,牙齒連著鼻子,看起來十分可怖。 他搖搖晃晃走到車前,突然停了下來,最后剩下的那只眼球緩緩垂了下來。 他張開嘴,啊啊的叫著。。 梅閣頓覺不妙,一手抄起謝冬清,迅速拉開后門,把她塞了進去。 后車門已經搖搖欲墜。 梅閣上車,也顧不上系安全帶,擰鑰匙發動車。 然而就在車開動的那一瞬間,衛坤以極快的速度沖了上來,腐爛的手直直從破碎的窗戶中探了進來,緊緊擎住了后車門。 隨后,他將整個頭伸進來,完全不理會旁邊驚叫的謝冬清,而是惡狠狠地想要去咬梅閣。 梅閣猛地剎車,反手拽住他的頭,使勁一扭,試圖把他的頭掰斷,然而因為角度問題,并沒能成功,反而被衛坤一口咬在了手腕上。 謝冬清尖叫一聲:“梅閣!”。 血緩緩從梅閣手腕處蜿蜒下來,滴在謝冬清裙子上。 梅閣冷靜道:“拿刀來!” 謝冬清這才反應過來,慌忙把梅閣放在副駕駛座位上,還沒擦干凈血跡的刀扔給他。 梅閣接過刀看也不看,用力將刀捅向后面。一聲悶響,刀穿過了衛坤的胸口,然而衛坤仍是咬著梅閣不放。 梅閣一擊過后,有些脫力,額頭上沁了一層薄汗。 衛坤似乎看出了他慢慢沒了力氣,喉嚨里咯咯響著,加重了力道,梅閣悶哼一聲,聽到了自己手腕斷裂的聲音。 正在此刻,謝冬清突然拔出插在衛坤胸口的那把血淋淋的西瓜刀,閉上眼,一刀砍斷了衛坤的頭。 梅閣有一瞬間的驚愣。 衛坤的身子連帶著后車門,一起摔在了地上。 謝冬清睜開眼看到還在梅閣手上攀著的頭,昏了過去。 謝冬清醒來時,車已經行駛在路上,周圍的空氣很干凈,令她心安。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被梅閣挪到了副駕駛位置上,安全帶牢牢系著,身上還搭了條毯子。車前面的擋風玻璃完全碎掉了,風迎面刮來,打在謝冬清臉上,吹的她眼睛發澀。 謝冬清坐起身,愣愣的看著梅閣。 梅閣的左手纏了一圈紗布,血還在往外滲,紗布已經被染紅了一大半。 梅閣察覺到她的視線,說道:“不用怕,不是有六小時潛伏期嗎?六小時內,絕對能把你送到機場?!?/br> “我……”謝冬清這一刻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張了張嘴,覺得仿佛有什么東西堵住了她的喉嚨,讓她無法開口。 明明,有好多想問的,想說的。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梅閣邊開車邊道:“衛坤應該是在遇到我們之前就被咬了,但他沒說?!?/br> 謝冬清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座位下面還有一條毛毯,你拿出來蓋上吧,已經九點半了,夜晚涼,后車門掉了,擋風玻璃剛剛也碎了,三面透風,要注意保暖?!?/br> “……擋風玻璃……怎么碎的?” “血腥味太大,引來了醫院的喪尸。我當時只顧著處理傷口,一時沒注意就被包圍了。開車沖出去時,擋風玻璃受力不住碎了?!?/br> “……謝謝你?!敝x冬清小聲說道,“能逃出來,一定……很艱難?!?/br> “沒事?!泵烽w露出一絲笑容,“等把你送上飛機,我就無憾了?!?/br> 謝冬清低著頭,眼淚無征兆的就流了出來。 她好久沒說話,梅閣往這邊看了一眼,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慌:“你哭了?你……你是不是難受?怎么了?” 謝冬清搖搖頭,輕輕吸了吸鼻子,說道:“我沒事……我,我就是想起衛坤……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淚就出來了?!?/br> “哦?!泵烽w頓了一下,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你……跟他關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