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任西安問她:“醉了?” 程梨搖頭。 適才歪坐著的人都倒了,開始睡。 任西安想起身,找齊嫂泡杯解酒茶給她。 程梨拉住他的胳膊:“問個事兒,你想過我走人……是跟別人嗎?” 問得很多余。 任西安笑了笑說:“甘霖的話,你倒聽得進去,也記得住?!?/br> 他撥了撥程梨額前的碎發:“出墻是嗎?我過去教你攀巖,也不是為了讓你爬出去出墻的?!?/br> 他的笑,讓程梨被酒精浸潤過的大腦完全清醒。 程梨看著他,突然將埋在心底多年的話說出口:“一直忘了說,是我不對?!?/br> 她突然地走,是她不對;可重來一回,選擇可能是一樣的。 走過一遍的這條分離過又重合的路,并不輕松,并且可能還是錯的。 但她是個固執的人,她有自己的堅持。 她想給人快樂的愛,而不是沉重的愛。 給不了,她就會停下來。雖然這世界古往今來,很多人說愛與痛是并肩同在的。 可她覺得那不對。 讓人開心,她覺得是愛應有的責任。她的感情觀就是這樣狹隘。 程梨忽而認錯,任西安沒有特別大的反應。 可程梨知道他聽得懂。 任西安看她眼睛說:“好。你想說,我就聽。你表態,你服軟,我就原諒?!?/br> 從他說非你不可開始,他已經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她的愛,和一些女人的愛可能不一樣。 他知道。 可他也不是尋常男人,他要的起。 他不說原諒,程梨也知道。 這么多年,見過她的他的隊友甚至不知道他們分過手,她早就已經知道他的答案。 酒不醉人,可他的話,他的眉眼,他的笑……讓程梨一醉多年。 從十幾歲到現在,他們合力釀的這杯陳年酒,到現在烈的已經刻在她骨子里。 今生喝過,來世不忘。 第56章 第二十八章:大結局(下) 任西安最終在離開前和鄭鐸在齊跡家的前庭說上了話。 鄭鐸這些年帶過的人不算多,可cao的心多,老得也快。 他沒比齊跡長幾歲,卻已經兩鬢斑白。 任西安當初離開國家隊的時候,自認對鄭鐸有愧。 他跟了鄭鐸幾年,出成績大豐收的時節還沒收獲個夠,就停了下來,有遺憾。 任西安和鄭鐸就那么在院子里站著,月光披在兩人肩上,襯得鄭鐸那張臉越發冷厲嚴肅。 周末max組織的馬拉松活動,一些藝體明星也會參與,其中就有隊里的幾個人。 任西安讓鄭鐸安心看了會兒月光,而后問他:“邀請函看到了嗎?” max的成長,他的恩師還沒見證過。 鄭鐸起初沒吭聲。 任西安握拳抵在唇畔咳了下,聊起現在鄭鐸手上的師弟:“喬青最近狀態挺好的,乒超我看了幾場?!?/br> 鄭鐸看了他一眼。 任西安笑了下:“老鄭,你這會兒看我更不順眼了?連一個字都不想蹦?” 鄭鐸沒好氣地繃著臉說:“難道不是互看不順眼?” 任西安沒否認:“感情深厚不都是這樣的嗎?” 鄭鐸哼了聲,再開口語氣倒是好了些:“這次我不去摻和,不跑?!?/br> 任西安嗯了聲:“好,您高興就行至尊傾女神?!?/br> 鄭鐸又問他:“max那些線上課程對減肥真能有作用?” 任西安看了下他這些年增寬了些的體型點頭:“堅持下去,形成好的習慣,能有?!?/br> 他又告訴鄭鐸:“回頭您下一個試試,燃脂課程不少,各年齡段的都有?!?/br> 鄭鐸聽著,也沒表態,最后看了看任西安的手說:“技術廢了嗎?” 已經很久沒碰球了,但有些東西不是那么容易遺忘的,任西安告訴他:“廢不了,和您打,照樣贏?!?/br> 鄭鐸不以為意,當年他對任西安的固執和極端自信就恨得咬牙切齒,經常跳腳,可他也是這么一個人:“我在,你老實擱山腳蹲著?!?/br> 任西安笑:“下次我去館里當一天陪練?!?/br> 也要制造機會,讓程梨看他認真打一場球。 當年好上了,他歸隊后的幾次比賽,程梨都在學校上課,她從未圍觀過他勝利的現場。 這可能也是一個永遠都彌補不了的遺憾。 他在賽場上大殺四方,抵擋一切敵手拿下比賽的時候,場下沒有她在歡呼吶喊。 他披著國旗,掛著金牌的時候,如潮涌般出現的喝彩聲里,沒有一道是來自于她。 當年曾經覺得她做他的觀眾是遲早的事情。 會有那么一日,她在場地外揮著國旗,或者舉著相機,記錄見證他的榮譽。 他贏了,翻到看臺前感謝球迷的時候,能邊走邊從人山人海里準確地把她挑出來。 他們可以隔著人海低調些對視一眼,或者高調些,他穿越人潮走到她身旁,把她牽出來,或者用披在身上的國旗一遮,他可以坐下來在一片中國紅里吻她當做慶祝。 可無論哪一種,都只是一種想象。 都不會是真的,因為那段歲月過去了就再也不可能重來。 鄭鐸扭頭往身后的落地窗內看了一眼,程梨和小齊嫂在整理客廳。 任西安在他這里有累累不良記錄,不然也不會被退回省隊。 鄭鐸問起:“當年一連幾天你去我那兒偷手機,就為了這姑娘?” 任西安否認:“沒有的事兒吧?” 鄭鐸呵了聲。 任西安揉了下鼻梁,轉移話題,最后交代:“下個季度的贊助,我過些天回去和孫指導商量?!?/br> 他出來了,可也要回饋隊里,那是讓他成長并且他也熱愛的地方。 ** 喝了酒,叫了代駕。 晚上還是要回程梨的四合院盛寵之傾世火凰。 任西安讓代駕將車停在胡同口,他和程梨步行走了一段。 從阿爾金山回來后,兩個人的進展很快,可認真談心的時間很少。 這一段小路,任西安用走十米的時間說了他前幾年在隊里的生活,用下一個十米說了max的起步,最后五米,他還沒試過橫抱程梨走,他下手試了一回。 程梨沒有防備,被任西安抱起來那刻,輕啊了一聲。 過了一道道門檻和墻圍,任西安將程梨放了下來。 程梨開了門,摁開燈后,那張之前她定制的床占據了她大半的視野。 一房一床一對男女,一個漫漫長夜,可做的事情有限,沒有太多選擇。 貓們自從上次留宿任家,任東野看上了,程梨見貓和任東野互動親密,又聽警衛員陳九說有很多養貓的經驗,就同意讓貓留在那里。 那兩個家伙四處招人,也不是第一回了。 關好門脫了外套,程梨問任西安:“睡前還有事?” 任西安回:“沒有?!?/br> 除了酒后亂性這一件事。 兩人在黑夜里很快點火著了一回,做的急結束得倒不快,但程梨不覺得累,剩下的夜兩人相擁而眠。 兩貓兩狗兩人三餐四季,還有兩人都熱愛的工作,最好的人生不過如此。 第二天程梨是被手腕上的震動喚醒的。 她睜開眼時,身旁的棉被已經塌了下去。 程梨看了眼手腕,發現上面多了一個手環。 手環的液晶屏正亮著,上面顯示有一組數據。 程梨讀了下,是一組人體指標監測數值。她將手腕抬起來,手環在手腕內側的位置上刻著她的名字。 程梨將視線調轉向室內另一個方向,任西安也正看著她,晃了下他手腕上的同款:“max的首款穿戴裝備。多鍛煉,已經和我的app后臺關聯了?!?/br> 她所有的運動數值都會通過連接wifi的手環上傳到他個人可見的數據庫里。 程梨決定坦白:“周末的馬拉松,我報了名?!?/br> 任西安說:“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