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任西安等,程梨也不急,就和他一起等等看他要等的是什么人。 過了幾分鐘,程梨聽見任西安的手機響。 程梨看他,任西安接聽,對著聲筒說:“在2號口?!?/br> 又過了兩分鐘,有人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走過來。 程梨看了眼,是個男人。 不是周鯨,來人和任西安看起來差不多同齡,比葉連召年輕比周鯨年長。 這男人還戴了副金絲邊框眼鏡。 鏡框架在他鼻梁上,將男人裝點的并非是斯文,而是一副精明不算好惹的模樣。 商人,程梨得出結論。 見了任西安,男人說:“大家伙兒給你假是讓你回天狼星那兒休息下不是讓你奔赴大西北的?!?/br> 任西安說:“臨時決定過去,沒想到一離開會是這么多天?!?/br> 男人替任西安拿行李,而后他又掃了眼程梨,審視一番。 最后他問任西安:“一起的?” 任西安還沒介紹,程梨卡在這個時間點先一步告辭。 有這樣看著就不好收拾的外人在,不方便她繼續得寸進尺,程梨覺得她得見好就收。 程梨對任西安說:“有人過來接你,我就放心了?!?/br> 她這話站得立場依舊很像那些追人的人說的話。 那種騎士般的體貼。 你有人接了,你不需要我了,那我就在任務完成時走人。 程梨又補充:“今天先這樣,我先走了。但還沒完,我有責任心?!?/br> 既然說追,就會追下去,追到底。 任西安給她安了個求婚,比她想得提前了一點,但他既然說考慮下給她個答案,那么她也等。 她和他沒完。 程梨最后說:“說不好什么時候就再見了?!?/br> 只要有時間。 任西安抱臂不動聲色地聽程梨有條理地說完。 程梨話落就開始走,任西安這才出手扯住程梨的行李箱拉桿。 程梨感覺到了阻力回頭。 任西安眉頭微皺問她:“走哪兒去?” 程梨松開拉行李的手,他清俊的眉眼上掛著點兒類似于無奈的東西。 任西安再問:“我什么時候說過你這就可以走了?” 程梨挑眉,他有表現出留人?何況她身為個成年人還沒有來去自由了? 任西安將程梨的行李拉扯到他身后,對面前的男人介紹說:“程梨,水果那個梨?!?/br> 程梨不太滿意這個關于她名字的介紹。 然后任西安又對程梨說:“李成蹊,桃李不言下自成蹊?!?/br> 李成蹊這下看任西安的眼神帶著些玩味。 身為最密切的合作伙伴,從創業至今他們攜手走過無數個日夜,任西安從沒帶著名字帶著姓的向他介紹過任何一個女人。 更何況……任西安在他面前剛上演了一出留人。 李成蹊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李成蹊伸出手,似笑非笑:“你好?!?/br> 程梨微一回握。 *** 一直到車子駛入雍和宮旁的別墅區,程梨看到其中一座建筑物上max的標識,才側身看一旁的任西安。 任西安隨李成蹊先一步下車。 程梨還留在車上。 一是因為她不明現在的情形。 二是因為她沉寂了多日的手機此刻震動了起來。 程梨在車上摸手機看,任西安和李成蹊也在公司園區內說話。 離程梨遠了,李成蹊問:“什么來頭?” 任西安沒瞞他:“追我的女人莞家姑娘?!?/br> 李成蹊:“……” 這話……聽著真是很欠揍。 李成蹊沒好氣地啐他:“能不能說點兒我能理解的了的?” 任西安繼續解釋:“我考慮了下,可能會就這么接受她?!?/br> 李成蹊想起一路上程梨疑惑的神情,問他:“底還沒跟人家交?” 任西安說:“還沒機會?!?/br> 在天狼星、在阿爾金山,他自己在一次次地掙扎,時而冷時而熱,幾乎沒有和她好好說過話。 在外面,可以放肆。 回來了,就該面對一切。 李成蹊接著任西安的話問:“你準備接受了,所以先帶她來認認咱兒子?” 任西安徒手勾了下鼻梁,算承認。 李成蹊斜他。 任西安輕笑。 程梨對他的認識可能還限于多年前的運動員,和多年后的戶外運動俱樂部老板。 可其實天狼星這樣的線下俱樂部,只是他用來睡覺的一個窟,并不是他的主業。 他想做的事情,遠不止這些。 李成蹊拍了拍任西安的肩,先一步回辦公區。 ** 來電的號碼很陌生,程梨沒急著接,電話第一次打過來,她選擇摁死。 程梨隨后也下車,任西安正只身站在不遠處等她。 程梨看了看這個不大不小的用于辦公的現代化別墅,尤其是max那個標志。 她眉微蹙。 車架徑直進入這里,不可能是路過。 可任西安和max有什么關系? max是近年來很有人氣的一款運動健身類app。 陳墨剛失戀那會兒每天按max上為她定制的課程健身。 口頭禪還說每天max一下。 程梨自己平日里接觸各類運動也多,自然知道這個用戶量達數千萬的app。 程梨沒走過去,任西安見她定在原地只好又走回來。 任西安說:“還記得我過去學什么的嗎?” 程梨記得,他過去一直就在繼續大學課程……是計算機。 任西安知道她沒忘,又說:“做了好幾年了,剛有成效?!?/br> 程梨沒作聲,幾千萬用戶算剛有成效,他只是謙虛。 程梨思考了下,問:“天狼星是什么?” 任西安照實回:“睡覺的地方?!敝?。 程梨站在原地再度沉默。 她這幾年只是個初入職場還算勤懇的故宮的普通一員。 任西安走得比她以為的快很多。 她一直很希望能和他并肩…… 程梨沉默著,老老實實的。 她這幅模樣,任西安不算適應。 任西安問:“沒話說了……慫了?” 程梨復抬頭:“沒這字?!?/br> 她的人生里沒有這個字。 走了那么多公里路,一直還沒鄭重地直面過兩人之間的問題。 唯一提及的幾次,都是以氣話告終。 回來了,再繞下去對彼此都不是好事。 任西安此刻鄭重地開始闡述他帶程梨來max的目的。 程梨沒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