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墨家不止待客熱情,關于他們求船的事情也是一口答應下來,甚至在如今供不應求的情況下還主動在價錢上打了折扣。這一切因為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數。不止墨家。王縣公的人情他們都記下了。 家里的事情解決,弟子們趕緊回南山跟王玨報告具體情況,自古人情往來都得讓長輩明白過程。雖說像他們這樣的入門弟子對老師來說就是頂自家孩子用,但是他們一直以來沒幫老師做過什么事情,反而總是得到老師的各種饋贈,像房遺愛這樣的還要兼之幫忙解決麻煩,實在是慚愧。 其中程處默最尷尬,“孟巨子提銀錢打折扣,沒等別人家都推辭,我爹哈哈哈一口就應下了……”好丟臉。 “無事,前些日子為師答應過孟巨子一起做新買賣,你們欠下的這些不算什么,趕緊去安心讀書吧?!蓖醌k瞧著房遺愛聽后還是噘著嘴,看向他問道:“你這是怎么了,難道跟墨云吵架?” “……沒有?!边€是噘嘴,而后想了想說道:“老師今日不是給假嘛,我能不能回家?” 小二郎除了偶爾還犯病,由于有諸葛恪這個自家也帶些玄學傳承的人入門,他怕新師弟搶去老師的注意力,每天都很用功學習,其程度都快趕上盧薈了,今日怎么突然不用功了? “這不今日放假,周齊約蘇將軍去軍營演武場了,我怕她自己回來不安全,想過去接她?!?/br> 王玨無語,說得好聽,怎么回事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做老師的不能出爾反爾,王玨只得無奈說道:“既然給你們放假,你便去吧,記得不準打架鬧事?!?/br> “弟子知道了,他倆武藝都好,不會過去找茬打架的。若是弟子受傷昏迷不醒,老師可要記得一定是蘇定方揍我!” 這次不止王玨無語,所有人都無奈了,程處默感嘆二師兄的名聲不愧與他爹爹并列,實在是太具備后來居上的本事。也不知他怎么長大的,一天腦子里想的東西太讓人難以理解。 為了趕緊讓他走,王玨狀似很認真地答道:“為師記得了,你快些去吧?!?/br> 搗蛋鬼離開,世界一下就清凈了。剩下的幾個都在休假時閱讀些感興趣的書籍,若有什么不解便去天池邊找對弈的老師和王大郎解答。王玨很天真的認為,她又可以得到一陣平靜日子了,結果快宵禁時氣憤的周齊帶著訪客蘇定方到來。 蘇定方跟周齊是干親,周齊有時會到軍營中找蘇定方切磋武藝,但是到南山來拜訪卻是第一次。瞧著訪客滿面尷尬,再想到小二郎沒一起跟回來,王玨心中瞬間充滿不妙的感覺。 不管心里如何擔憂,作為名士還是該有些面上的樣子。王玨似沒看到他倆強烈的表情特征,而是驚訝后起身對蘇定方說道:“蘇將軍是稀客,快請坐?!?/br> 請坐啥滴真不用,蘇定方的內心在流淚,還是趕緊把事情說說吧,“方才房二郎也來軍營,我們切磋了一下武藝,都怪我手上沒準頭,房二郎暈過去了?!?/br> “……蘇大哥沒用什么力氣,只是拿竹棍比試不小心打了一下他的肩膀。我用了幾種方法都沒弄醒他,故此才回來找老師幫忙?!?/br> 所有人:肯定是裝的?。?!房遺愛臨走時說的話還在耳邊呢,剛說完沒多久就暈了,誰信呀!瞧瞧周齊再瞅瞅蘇定方,想到周齊和房遺愛的婚約,方才因房遺愛離開不明所以的人也大概猜到情況了,他可真行?。?! “遺愛人呢?” “在山下宅子,不會真有什么事情吧……”周齊怎么都覺得那一下對房遺愛來說是撓癢癢一樣,可是想到人暈著她到底還是擔心。 王玨起身,準備先到山下確認一下弟子的健康情況,然后再談其它。放假嘛,今日也沒理由不讓弟子們跟著看熱鬧了。瞧著身后一溜煙表情不一的小混蛋,王玨嘆息一聲轉身,視而不見是種自我催眠的好方式。 到山下,王玨見到了‘昏迷不醒’的房遺愛,旁邊是急得直轉圈的王劉氏。南山這邊不是人精就是腦子不正常的蛇精病和搗蛋鬼,對王劉氏這樣的實誠人來說相處起來簡直太虐心。前一陣剛被中二太子忽悠調開隨從,今天又遇到周齊‘虐尸’,心里創傷不要太大。 周齊看到王劉氏也是不好意思地往王玨身后躲了躲,方才見房遺愛到南山也沒害怕得跳起來,周齊確實著急了。就說人在感覺到疼痛的時候容易有反應嘛,所以周齊用兩個指甲蓋擰房遺愛胳膊來著,由于擰得太投入,再回頭就對上王劉氏驚恐的眼神了。 王玨假裝沒看到房遺愛胳膊上的那塊紫青,很遺憾這個方法被用過了,她只得拉過房遺愛的胳膊把脈。忍笑對身后的盧薈招手,與她耳語幾句后轉身離開。 那些弟子見王玨離開,盧薈則招呼仆從將房遺愛抬上馬車,想都沒想就決定繼續跟著去看熱鬧。此時的房玄齡正在家中跟媳婦和大兒子說著今日訂船的事情,那滿面的得意以及話里話外對小二郎的夸贊實在是太過難得。 就在這么個時候,仆從嗷嗷跑進來大叫,“二郎受傷昏迷了,已經被周娘子抬回南山!”然后是房家仆從對親眼所見事情的描述,話里并沒什么偏頗。 房遺愛受傷讓房家三人大驚,雖內心有各種猜測,但還是免不了為他擔心。聽說已經將人帶到南山,他們不好現在就急急趕過去,不然顯得信不過人家老師,也讓周齊和蘇定方尷尬。最重要的是,他們怕若內心猜測成真,自己會更尷尬。 房家人剛遣仆從去查探情況,沒多久幾匹飛馬和一輛飛車便來到房府外。管家見到昏迷的房遺愛趕緊給開門,那些一路上跟來的百家派弟子也嚴肅著臉跟進門。瞧著二子居然被抬著回來,盧氏眼圈一下紅了,竹棍敲肩膀的后果居然真的這樣嚴重?! 盧氏忙著抹眼淚,房玄齡只得假裝不知事情經過,問道:“遺愛這是怎么了?” 就在這個時候,盧薈帶著的仆從跑進院內,只是她卻對著盧氏說話,“夫人,不好了!有人到衙門狀告王縣公?。?!” 一路躺著裝尸體的房遺愛一下子坐起來,“誰敢誣陷我老師?!” 中氣十足! 顧不得身處何地,周齊一下子哭著撲過去捶打,“你果然是裝的,可嚇死我了!” 一直面帶尷尬的蘇定方把這個表情成功傳給房家三人,他也是終于放下心來,暗道下次可不敢再跟他切磋武藝。一直聽說動亂時期常有地痞在街上碰瓷,他今日算是親身感受了一把,嚇死了簡直。 起身的房遺愛見周齊這樣,居然破天荒面紅不知該如何動作。再瞅瞅那些偷笑的師兄們,便知道他是被騙了。最后看看環境,一下看到爹娘和大哥的黑面,完了…… “夫人,不好了!有人到衙門狀告王縣公?。?!” 大家皆疑惑,怎么還兩個人來喊,沒見人都醒了嘛。盧氏此時比方才更尷尬了,這次不是盧薈的仆從,而是房家的,這個仆從怎么回事?! 盧薈見姑姑僵住,趕緊說道:“表弟已經醒來,方才忘記告訴你不用再來……”這是打圓場呢。 一旁的管家緊張得握緊手,露出一個難看的表情,“這次是真的,他剛從外面回來……” 什么,竟真有人狀告老師?! 方才還看房遺愛笑話的百家派弟子們變容變得嚴肅起來,他們躬身同房家人道別后往衙門趕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209章 去除隱患 話說那日突厥三人忽悠完鏢局領頭的漢子,得知他們正是往長安走,連忙歡天喜地跟著上路。三日下來,那小郎君說盡了好話,弄得漢子飄飄然。待到達長安,還特意將他們送到衙門口。瞧著三人還是那副猶豫緊張的老實樣子,漢子一咬牙恨鐵不成鋼地幫他們敲響鳴冤鼓。 崔智賢最近都在忙著幫家族搶大船,由于職責所在他還得守在衙門,只是變通著將議事地點改為衙門的書房內。長安的治安非常好,百姓間雞毛蒜皮的小事靠師爺就能搞定,沒想到這日正商討著怎么也走走人情路子的時候鳴冤鼓響了。 一般常駐長安的百姓若無大事都不擊鼓,正商討投入的時候猛然聽到鼓聲嚇得崔智賢一激靈,隨后便有不祥的預感在心中擴散開來。讓族人們繼續討論,他連忙小跑去堂前看看情況。這樣爭搶資源的時刻,任何一點錯漏都會被競爭者拿來攻擊,小崔不敢怠慢。 往過跑的路上小崔腦筋開轉,若是對手請人來找茬,會如何做?也許是不停讓人拿小事來sao擾,也許是弄個難解的事情來為難,而后再放出消息說他無用之極。 待崔智賢到達公堂,看見堂內似是一家突厥人和一個漢人,從神色來看兩方人不像有矛盾。走至附近的百姓聽到擊鼓聲也停下來圍觀,掃一眼門口零星的幾個人,也沒瞧見世家仆從的身影,小崔稍稍安心。 拍一下驚堂木,崔智賢威嚴著面容說道:“何人敲響鳴冤鼓?有何冤情速速道來!” 那個漢子見突厥一家人好似被崔智賢嚇得不輕,趕緊回話道:“小的是振海鏢局的一個鏢頭,路上遇到這家突厥人,得知他們要到長安告狀便一路將人帶回來了?!彪S后詳細講述如何遇到這一家人,以及他們有過的對話。 外面圍觀的百姓們聽到漢子的說法,連連出言贊他心地善良給長安人長臉了。聽得那一家人來長安的原因,有百姓預感不是尋常的無聊事兒,連忙嗷嗷跑著去坊間通知大家來瞧熱鬧。 崔智賢聽漢子說完,心下稍安,只是兒媳離家偷盜的案子還難不倒他。首先傳來他們要狀告的人,然后再根據雙方提交的證據來斷案就成。哪怕是弄錯,只要當時是根據眼前證據來判,也無人能從此處找茬。 想明白,崔智賢對擊鼓者的態度也緩和,他先對那漢子說道:“本官興許還要問你問題,考慮到你并非參案者,你只先站在一旁聽著便可,無須下跪?!?/br> 漢子聽后連連感謝,門口百姓也贊崔智賢仁厚懂得變通。 隨著漢子離開正位,圍觀者們和崔智賢的目光一同移到突厥三人身上,“你們姓誰名誰?丟失東西的前因后果講一講,那偷盜之人是誰?最重要的是,你們狀告別人可有證據?” 突厥老婦吶吶回道:“草民叫古力阿扎,以放牧為生。我們曾在草原上救得一漢女,憐惜她若被人捉去恐成奴隸,便在她的同意下讓其嫁給我那患病的大兒子。誰知大兒子亡故后,她竟偷走我家所有牲畜離去。我記得她左肩膀有顆紅痣,我家臨近的牧民都認得她樣子,她當年帶大批牲畜歸來全大唐人不是都知道嗎?” 等會兒等會兒,崔智賢的心肝有些顫,寡婦帶著大批牲畜從關外歸來,這么些年似乎只有一人?。。?!腦筋轉得快的圍觀百姓也驚住,而后趕緊小聲將自己的猜測告訴旁邊人,討論聲瞬間增大。 心里祈求著別拿這么大事兒嚇唬他,崔智賢穩定思緒后問道:“你們說的人住在哪里,姓誰名誰?!” 老婦聽到問話后作緊張狀,旁邊的小郎君更是似嚇到一般往她懷里靠去,那個一直沒出言的老漢說道:“她叫王玨,長安外南山村人,這是她當年告訴我們的!” 完了?。?! 不知哪個王八羔子給他設的局,崔智賢現在很想裝暈。 堂外百姓聞言瞬間炸了,有人氣得叫嚷著想往堂內沖,都被衙役攔住細語安撫著。將心比心,若咱不是衙役,也想沖進去揍他們。王縣公出大力打敗突厥,他們自己戰敗便想著用這種方法給人潑臟水,實在是太可惡了! 百姓們被穩定情緒,大家快速商量后除了留幾人繼續聽案,其他人都奔跑著去坊間傳消息。尤其南山和跟王縣公關系親近的各大臣府上必去,得先讓他們了解情況省得被突來事件嚇到。 外面的人進不去,里面可還有一個百姓呢。那個鏢頭聽到老漢吐出王玨的名字直接傻了,反應過后沖過去紅著眼大吼:“你們勿要冤枉好人!都說突厥人沒有好東西,我竟因你們外在的可憐心聲惻隱,我真是混蛋??!” 崔智賢同情地看了一眼鏢頭,這個好心的漢子確實夠慘,這要不說清楚往后可怎么在大唐混! 哪怕現在各世家的人沒來,聽到散去坊間的百姓傳遞消息也會趕過來,同上次一樣他這個審案官員必須要做到公正,不然明日早朝妥妥要被御史參。預感墨家的大船似乎在離自己遠去,崔智賢硬著頭皮對衙役吩咐道:“去南山請王縣公過來當堂對正!” 要說出這句話太不容易了,崔智賢硬挺著坐在案后,用這段時間來思索是誰在背后整他。自己正經得罪不少人,這么一想半個朝堂的人都出現在腦中。若說最近一次將誰得罪慘了,那就是婚事沒談成的李家,難道是他們家?! 房府在外收集小道消息的仆從得百姓告知后趕緊回府,百家派弟子們也都不顧房遺愛的新鬧劇迅速趕往衙門,另有盧薈的隨從趕回南山告知王玨此事。由于他們本就在長安,想著老師許久才能過來。這當會兒,趕緊跟一直觀看審案過程的百姓們細細了解情況。 聽得整件事的過程,王思源對百姓們輕聲問道:“他們可說了,大兒子何時過世?” 一個婦人答道:“未曾?!?/br> 而后便無人再言語,只百家派弟子又遣隨從去各府,讓他們將百姓了解的情況告知。 這么大的事情,可以說是轟動長安的大事件,各地頭蛇和有頭有臉的人在這會兒都收到消息了,只不過區別在于消息的完整性。其中與王玨關系親近的自然擔憂,想想趕緊整理一下出門聽案,與她有間隙的也不是太開懷。 因著王玨引出海外發財的路子,便是在文化壟斷事件上打擊世家也不那么招人恨了。很多人都覺得,就算還是要對付她也絕不是現在,不知哪個腦子灌水的設局。有一點倒是所有人想法都相同,拐子案件當年已經審完,這家牧民說的救人一事應該不存在。問題在于,那些牲畜是王縣公老師給的還是去牧民家偷拿。 若偷拿,便是再有被虐待的理由來說事兒,王縣公作為名士的名聲也毀了。 “看不得朕好!又是誰看不得朕好??!”李世民原本在跟媳婦和孩子吹噓自己訂了多少船,墨家給了多好的價錢,往后他們都能過多好的日子,結果沒吹完就被內侍告知正在發生的大事兒! 對李總來說,王玨就是他的財神爺,也是他開疆擴土不可缺少的重要角色,誰對她下手就是要毀掉大唐未來可能得到的萬載江山。與旁人不同,王玨是女子并且不居功不上朝不掌權,頂多是弄些買賣來讓人眼饞,安全得很。 自百家出世事件后,李總便沒再想過要干掉王玨。平日有來有往的較量只是樂趣,他能給自己的好臣子添堵,別人可沒有資格!就像中二時期的小少年,我的跟班只有我能欺負,旁人敢動手揍不死他,一個道理。 李承乾也氣得不行,他就今日假期沒在南山待著,便出了這樣的大事兒,真夠郁悶的。剛得了王玨好處,把她當成頭號恩人的李泰聽內侍稟報后氣得直接在他爹媽面前開罵了。 以李總對王玨的了解,她絕對不是外人以為的那種名士,拿人家牲畜報復的事情她絕對做得出來。瞧瞧兩個兒子也是氣得直冒火,他說道:“你們現在就過去聽審,勿要讓人誣陷忠良!只是,行事起來切記不可莽撞?!?/br> “多謝爹爹,我們這就去!”后半句聽懂了,就算去幫自己人也得講道理地幫。 小哥倆順利與百家派門徒匯合,方才還只能站在堂外的幾人都被李承乾帶進去,又有已經趕來站臺的房玄齡、程咬金、李績等人,進去后自然免不了寒暄見禮。崔智賢邊在心里咒罵邊覺得壓力山大,有種錯覺仿佛又回到當年的誣告案。 又等了一會兒,王玨和王熙然才帶著給他們報信的百姓和仆從一起過來。瞧王玨面上平和,那些為她著急的人紛紛舒出一口氣。 崔智賢見百姓們在王玨到來后紛紛喊話支持,為表示審官的威嚴,他敲了敲驚堂木,這一下成功引起百姓們的怒視。要完,他又被自動歸類到反派角色了。 為了保住官位,小崔只能硬著頭皮上,“王縣公,你可認得堂上這三個突厥人?” 王玨平靜回答:“不認得?!?/br> “大嫂……”小郎君躲在母親懷里,目含期待地看向王玨。 無語,她記得離開時這個孩子四歲,那時已經用石頭多次砸得原主頭破血流。 不認得就好!崔智賢險些大笑,他克制著繼續板臉說道:“突厥婦人說你是她兒媳,那兒子死后你偷走他們家所有牲畜,可有此事?他們提出證據,說你肩膀后有顆紅痣?!?/br> “無須找人查看,我肩膀后確有紅痣?!?/br> 王玨說完引起現場一陣sao動,無論是官員、世家還是百姓都慌神了。待討論聲降低,她繼續說道:“我生在農家沒那么多講究,兒時很多人看過我肩膀的紅痣,當然也包括我大嫂?!?/br> 說到王縣公的大嫂,她被叛居作三年,可不是到日子回來了嘛,難道是有人找到她幫忙陷害?是了,定是如此!很多人露出恍悟的表情,似王賈氏那種內心惡毒的人與看不得王縣公幫咱過上好生活的人,可不就是一拍即合嘛。 王賈氏貞觀一年被判刑,這個居作三年要到被判罰勞作的地方才能開始計算時間。由于李承乾的暗示,崔智賢將王賈氏的勞作地改到燕云偏遠地區,這么算來到現在的貞觀四年秋天,她應該已經能回到長安,人呢?! 已經證明紅痣的指證不能作數,王玨又說了并不認得這三人,原本就是該換方向審了。主要該問這三人如何得知紅痣的事情,是什么人派他們誣陷。 誰知沒等崔智賢說話,王玨又問道:“你們具體說說,我與你家大兒子何時成親何時離開?” 古力阿扎說道:“武德一年成親,武德九年離開,附近牧民都認得你?!?/br> “我想你們認錯人了,我當初是被賣去草原沖喜,并非被牧民所救。當時那個郎君已時日不多,我被打至重傷幸得老師相救方能恢復健康,也在幾年時間里跟他學了一身本事。若如你所說我在武德九年才從你家離開,那我的本事是從哪學來?因我記憶力了得才能在幾年時間內有如今學識,無論我有多大才華都不可能在離開你家幾個月時間做到?!?/br> 突厥老漢反駁道:“你只識得幾個漢字,哪里有什么學識?” 聞言,堂外立刻有百姓喊話 “瞎說!王縣公乃大唐有名的博學者,怎么可能只識得幾個漢字!” “就是,王縣公不止有學問,字也寫得頂好,她的作品還在我客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