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男子停下來,饒有興致地看著南宮墨手中得長劍,道:“有趣?!?/br> 有些興奮地舔了舔唇角,男子手中長鞭一展,再一次朝著南宮墨卷了過來。南宮墨長劍挽出了幾朵劍花,迎面而上朝著長鞭沖了過去。她是殺手,平素喜歡的也是一往無前的武功招式,這男子武功雖然極為高強,但是她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所以南宮墨并沒有退卻。高手相交,信心是極為重要的東西,無論功力相差多少,如果一開始就怯戰退縮,那么你永遠也贏不了。 空蕩蕩地街道上,兩人你來我往的交起手來。兩人的招式都是偏向凌厲多變的,轉眼間便已經過了百余招,南宮墨左臂被長鞭掃到了一下,男子的右肩被長劍劃了一劍。男子低頭看了一眼肩頭上的傷處,并不嚴重只是輕微的皮外傷罷了。但是一個女子竟然能夠傷到他,不得不說他對眼前的女子更加感興趣了。 “有意思,閑云劍法。弦歌是你什么人?”男子笑道。 南宮墨持劍而立,神色冷凝。 男子笑道:“你的武功比弦歌更好,看來…應該是他的師妹了。只是…可惜本座也不知道弦歌的師傅是誰?!?/br> 南宮墨淡淡地看著他,悠悠然道:“閣下既然知道我跟弦歌有關系,就應該知道比起武功弦歌更擅長什么?” 男子疑惑,“唔?小墨是說醫術么? 南宮墨冷然一笑道:“自古醫毒不分家,我剛好和弦歌相反……”其實師兄的毒術一點兒也不差。這世上最厲害的絕對不是武力。武功再厲害一次最多也只能殺十個二十個一百個人。但是師兄如果哪天突發奇想想殺人的話,那絕對是彈指間成千上萬的死。 “你下毒?”男子臉色微變,低頭看著自己肩頭上的傷口,“兵器上抹毒藥,可不是君子所為?!?/br> “我是女子?!蹦蠈m墨放下劍,淡定地道。 初次動手就失利,男子有些不爽起來,咬牙笑道:“就算如此,只要拿下了小墨本座還愁解藥的事情么?小墨…你武功雖然不錯,但是跟本座比起來只怕還差了一點。不如…回頭讓衛君陌教教你?” 南宮墨淡淡道:“有空我會請教的,至于閣下…你試試看能不能在毒發前抓住我?!?/br> 男子沉默了片刻,終于還是嘆了口氣道:“罷了,看來小墨現在是不歡迎本座了。咱們…后會有期?!鄙钌畹乜戳四蠈m墨一眼,男子飛快地后退轉眼間消失在街道上。 看著男子離去得方向,南宮墨沉默了良久,沉聲道:“出來吧?!?/br> 不過片刻,兩個面貌尋常的青衣男子出現在了身后,恭敬地道:“見過南宮小姐?!蹦蠈m墨回頭打量著他們,道:“是衛君陌讓你們跟著我的?”其實她早就發現有人跟著她了,只是覺得發現對方并沒有惡意所以才沒有理會。在金陵城里,能夠讓人暗中跟著她又沒有打探或者傷害的意思的并沒有多少人。 男子點了點頭道:“是,南宮小姐?!?/br> “剛才怎么不出來?”南宮墨問道。 青衣男子有些慚愧地道:“方才…我們被人攔住了?!?/br> 果然,那個黑衣男人并不是獨自一人來挑釁的。南宮墨擺擺手道:“不必自責,讓你們來保護我也是難為你們了?!笨刹皇请y為么?讓殺手來做保鏢…莫名的南宮墨就想起自己唯一一次越界干活的倒霉事情。那后果…真是不忍回首。 這話說的兩人更加羞愧了,公子吩咐了讓他們不必跟得太緊了免得讓南宮小姐覺得不舒服。他們還不以為意,他們都是一等一的殺手,又豈會被個女子發現?現在才知道,南宮小姐只怕早就知道他們的存在了,只看南宮小姐跟那個黑衣男子交手也不落下方就知道,就是他們兩個聯手也未必能夠贏得了吧? 南宮墨道:“你們不必暗中跟著我,我不習慣……” 她真的已經很努力的忍耐著不出手把這兩個人給撂倒了。這世上大概沒有幾個殺手受得了無時無刻暗中有人盯著自己。兩個青衣男子頓時垮下了臉,他們奉命一定要保護南宮小姐啊。 南宮墨繼續道:“你們可以跟著我回楚國公府,不用躲躲藏藏的?!?/br> “多謝小姐!”兩人大喜,只要能夠跟著南宮小姐就好向公子交差了,雖然南宮小姐看起來并不太需要他們保護。 南宮墨搖搖頭,問道:“攔路的人處理好了么?”金陵城里畢竟還是天子腳下,殺人什么的不是那么好處理的。青衣男子點頭道:“小姐放心,已經有人處置了?!?/br> 南宮墨這才滿意地點頭,帶著兩人漫步往楚國公府的方向而去。 “對了,你們的名字?”南宮墨問道。 “屬下名房?!?/br> “屬下名危?!?/br> 這自然不是真名,南宮墨只是不在意,若有所思地道:“我在丹陽時曾聽人說起過…江湖上有個很有名的殺手叫星危?”事實上,她不僅聽說過,還曾經差點碰到過。她曾經搶了一個生意,就是星危的。原本只是個意外,后來她還有些擔心對方找上門來,畢竟搶生意這種事多少還是有些不道德的。不過后來似乎不了了之了。南宮墨回頭,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名叫危的灰發青年。 兩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想起公子的吩咐又稍稍放松了一下,房低聲道:“小姐見多識廣,屬下佩服?!?/br> 南宮墨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嗜好,揮揮手笑瞇瞇地問道:“哪兒見多識廣了?至少我就不知道那個面具男的底細啊,似乎很有名的樣子?”不然也不會因為她盯著他那朵俗艷的花兒多看了兩眼就以為她看破了他的身份。 房點頭,低聲道:“那位…應該是水閣的閣主。名字…屬下等也不知道?!?/br> “水閣?”原諒她是一個半路穿過來而且一直在丹陽附近打轉的土鱉。除了師兄,她真的沒有接觸過這個時代的江湖中人,何況師兄也算不得是江湖中人。 一邊走著,房一邊解釋道:“水閣…呃,在江湖中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叫做魔宮。水閣閣主的身份來歷無人知曉,只知道水閣似乎存在了很久了,原本一直默默無聞,直到幾十年前天下大亂,江湖中人無人約束水閣便突然趁勢而起。只是水閣十分神秘,閣中的人也是亦正亦邪,不為江湖正道所容。大夏朝建立之后幾年,水閣便再一次沉寂了下來。只是偶然有人在江湖中走動,出現在金陵城中卻還是首次?!?/br> 南宮墨點點頭,問道:“水閣閣主跟衛君陌又什么過節?”那人提了衛君陌好幾次,南宮墨當然能夠感覺到他對衛君陌的感覺不是十分的愉悅。 房猶豫了一下道:“這個…水閣算是江湖中的黑道勢力。咱們…呃,也算不得白道?!?/br> 明白了,就是說這些人搶占了水閣的勢力么。所謂的江湖就是那么大,一個龐大的勢力突然進入,原本的勢力自然只能讓出一部分的利益了。如果不愿意讓,自然免不了要拼斗一番,或者一方完全退出或者最后雙方達成共存。如今看來,倒是后者了。只是南宮墨有些疑惑,衛君陌好好一個靖江郡王府世子,跑去跟個江湖勢力爭什么利益? 好吧…衛君陌算不得好好的郡王世子,而是隨時可能被人給pk掉的郡王世子。 房繼續道:“小姐當小心此人,三年前…這人實力十分驚人,三年前公子曾經跟他約戰過一次。約定如果輸了,我們完全退出江湖,如果贏了,水閣不得再阻止我們發展。最后公子雖然贏了,但是…付出的代價也十分驚人?!?/br> 南宮墨回頭看向他,“他傷得很重?” 房點了點頭道:“現在還沒有痊愈,三年前一戰之后,公子足足養了一年的傷,就是如今實力也不及原本的七成?!?/br> 看了看南宮墨有些凝重的神色,房似乎也覺得這么說未免有些損害自家公子在南宮小姐面前的形象,連忙又補了一句,“不過水閣閣主也不遑多讓。從那次重傷之后,足足有兩年時間沒有踏出過水閣一步?!?/br> 南宮墨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告訴他其實她完全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她只是在想…原來衛君陌比她以為的更厲害么?說起來…這個男人倒像是一個謎,每當她覺得有些了解他的時候,總是會發現原來還有更多不知道的地方。不如…等他回來了好好問問? 回到楚國公府,才剛剛踏入府中管家早已經等候著了,“大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南宮墨挑眉,“什么事?” 管家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站在身后得兩個青衣男子,遲疑道:“大小姐…這兩位……” 南宮墨淡然道:“哦,這兩位是長平公主派給我的侍衛?!?/br> 管家這才放下心來,笑道:“公主恩典,公主對大小姐如此厚愛,公爺知道了一定也很高興?!蹦蠈m墨微微一笑,問道:“管家在這里等著我,有什么事?” 管家連忙取出一封信道:“這是之前有人送到府上的,說是事關重大一定送到大小姐手中,小的不敢耽擱……”大小姐在府中的地位管家也看得清清楚,雖然看著跟公爺的關系似乎不好,但是公爺對大小姐卻是頗多忍讓和寵愛,就是二小姐也比不了的。當然,這也是因為大小姐確實是比二小姐聰敏得多。 南宮墨接過信看了看,詭異的黑色信封上用金粉畫著一朵張揚繁復的花朵。南宮墨一怔,抬手拆開信封里面只有一張紙箋寥寥數語,卻讓南宮墨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 小墨兒: 如果衛君陌回不來了,你就做本座的女人如何?相信本座,衛君陌絕對不會再回來妨礙你我恩愛了。小墨兒可千萬別傷心啊,本座會吃醋的。 落款只有一個宸字,南宮墨臉色冷凝抬手將信箋揉成了一團。 房和危見她臉色不對,對視了一眼依然是由房開口問道:“小姐,可是…出什么事了?”他們自然認得那信箋上水閣的標記。南宮墨凝眉,冷聲道:“沒事,去準備一下。我們要出門?!?/br> 70、客棧、神兵、美人 “不行!你好好在家里待著,哪兒都不許去!” 南宮墨要出門自然瞞不住南宮緒,一向不管內院事的南宮緒難得的親自到了寄暢園里,就看到鳴琴幾個一臉擔憂地在替南宮墨收拾東西。門口還站著兩個全然陌生的男子。南宮墨抬眼看他,道:“大哥,我有事?!?/br> 南宮緒斷然道:“不管你有什么事,都不能離開京城。你以為父親不在金陵,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么?若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辦?”南宮墨凝眉道:“我能出什么事?” “戰場上是女孩子隨便去的地方么?刀劍無眼,若是傷著了怎么辦?更何況,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獨自一人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去…你也不是為了父親和暉兒吧?那衛君陌對你那么重要?”南宮墨懶懶道:“他是我未婚夫婿么,自然重要?!?/br> 南宮緒輕哼一聲,道:“死了不是干凈么?你之前也不樂意嫁過去?!?/br> 南宮墨挑眉道:“我現在樂意了不成么?他若是死了我也去死?!?/br> “胡鬧!”南宮緒怒斥道,“什么死不死的,這是你一個姑娘家能隨便講的話么?” 看著眼前一臉冷凝的南宮緒,南宮墨微微嘆了口氣,道:“大哥,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要走的。我也沒打算跟你商量?!蹦蠈m緒原本就冷漠的容顏微微一僵,望著南宮墨許久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良久方才嘆道:“墨兒,你要去別的地方還好說,湖廣如今正是戰亂的時候,太危險了?!?/br> “危險?”南宮墨秀眉清揚,南宮緒只覺得眼前身影一晃跟前的椅子里已經失去了南宮墨的身影。南宮緒到底曾經也還是練過一些武藝的,立刻側首朝著左邊閃去,卻不料胳膊一陣疼痛,半個身子片刻間都僵硬了。再回過神時一把寒光熠熠地匕首已經抵上了他的脖子。南宮墨站在他身后笑瞇瞇地看著他問道:“大哥,你覺得是湖廣危險,還是我危險?” 南宮緒神色復雜地望著眼前笑吟吟的少女,這樣的身手…怎么會是尋常人家能夠練得出來的? “傾兒…你是傾兒么?” 南宮墨莞爾微笑,“大哥覺得我不是么?” 南宮緒搖了搖頭,她當然是他的meimei。即使從小不是一起長大的,但是他怎么會連自己的meimei都不認識。良久,南宮緒嘆了口氣道:“我竟不知道,墨兒有這樣的身手?!?/br> 南宮墨笑道:“人總是會長大的,出門在外,也總是會有一些奇遇的,大哥說是不是?” “父親不知道你……”南宮緒問道。南宮墨笑眼彎彎,“我當然不是故意瞞著父親的,跟他開個玩笑罷了?!?/br> 南宮緒無言,他雖然不能習武,卻還是知道大多數習武之人的步履舉止跟從未習武的人是不一樣的。但是父親卻從未懷疑過墨兒的身手,可見她掩飾的極好。喉頭有些干澀地輕咳了一聲,南宮緒道:“你在防著父親么?”南宮墨笑得無辜,“大哥言重了,我只是…沒有告訴父親而已?,F在,大哥我可以出門么?” 南宮緒凝眉道:“衛君陌當真比父親和你二哥還重要么?” 南宮墨認真地想了想道:“或許吧。不過…我想出門并不全是為了他。我自己也想出門看看,金陵城里很無聊?!?/br> 南宮緒道:“所以,即使我不答應,你自己也會走?” 南宮墨笑道:“大哥若是能夠留下我,我自然是不走了?!?/br> 南宮緒搖頭,嘆了口氣道:“罷了,你去吧。父親班師回朝之前,必須回來?!?/br> “多謝?!?/br> 看著南宮緒轉身離去,南宮墨唇角微微彎了一下,側首對鳴琴等人道:“不用準備太多東西,帶著銀子還有什么買不到的?” 蘭嬤嬤從里面捧著一個小包袱出來,擔憂地看著南宮墨嘆氣道:“大公子還是關心大小姐得。大小姐…一個姑娘家跑那么遠干什么?戰場上的事情你也管不了啊?!?/br> 南宮墨接過包袱笑道:“嬤嬤放心便是了,不出兩個月我肯定回來?!?/br> 蘭嬤嬤搖搖頭,“老奴也管不了大小姐,大小姐出門在外千萬小心?!?/br> “小姐,您帶著咱們一起去吧?”鳴琴忍不住道。 回雪也跟著連連點頭道:“就是啊,小姐。出門在外誰侍候你啊?!?/br> 南宮墨莞爾一笑道:“我需要誰侍候???風荷,你們這些日子趕緊幫我將嫁衣趕出來才是正事兒。知書,寄暢園的事情就交給你和蘭嬤嬤打理了。還有那些嫁妝,該收拾的都收拾了吧?!北娙藷o奈,只得點頭應是。南宮墨想了想道:“我走了之后寄暢園就封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出。對外…就說我要為出閣做準備,繡嫁衣,齋戒隨便什么都可以。若是有什么問題就找大公子,他會解決的?!?/br> “是,小姐放心便是。奴婢們絕對不會讓寄暢園少了一草一木的。等大小姐回來的時候,嫁衣還有嫁妝都會準備妥當的。大小姐只要安安心心當個新嫁娘就是了?!兵Q琴掩唇笑道。南宮墨淡淡一笑,“我相信你們?!?/br> “大小姐出門在外…千萬小心?!睂τ谒齻冞@些丫頭來說,一個姑娘家出門在外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風荷幾個還曾經跟著南宮墨從丹陽來金陵,像鳴琴和知書,這輩子走得最遠的地方大概就是出門跟著小姐上街了。對于小姐什么人都不帶就出門,心里總是帶著幾分不安的。 回雪瞄了一眼站在門口當門神的兩個男子,揚起下巴道:“聽說你們是公主賞賜的人?既然大小姐要出門,小姐的安危就交給你們了。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哼哼!”狀似威脅的語氣,可惜從嬌小的回雪口中吐出來沒有半分氣勢。房瞥了一眼抱劍站在一邊一動不動的危,低頭輕咳了一聲笑道:“姑娘盡管放心,我們會保護好小姐的?!?/br> “這還差不多!”回雪瞪了危一眼,一頭怪里怪氣的灰毛,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神氣什么? 因為南宮懷不在,無論是鄭氏還是林氏都管不了她,只要取得了南宮緒的同意,南宮墨很順利的便帶著人離開了京城。雖然南宮緒不同意她也能偷偷的離開,但是有個人在金陵幫她應付外面的人事何樂不為。所以臨走的時候南宮緒送了一些東西過來請他轉交給南宮暉,南宮墨也十分愉快的應了。 從金陵到湖廣走得是陸路,快馬加鞭也要七八天才能夠趕到。以大軍前進的速度,這個時候只怕還沒有趕到目的地。所以如果他們快一些的話,就算不能追上衛君陌等人,至少也不會比他們慢上太多。一出了金陵城,三人就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駿馬,朝著大軍出發的方向策馬而去。房和危都是經常在外面行走的人,湖廣地區距離金陵也算不得太遠,倒也不用擔心路途不熟。 一天下來,三人竟已經離開金陵有一百多里了。房、危兩人看南宮墨的神色更多了幾分欽佩,金陵城中會騎馬的閨秀不少。但是騎馬跟趕路絕對是兩回事,南宮小姐跟著他們一樣策馬狂奔了一整天竟然絲毫也不見疲倦之意,當真是讓人不服都不行。 三人在路邊的一處客棧停了下來,房恭敬地道:“小姐,天色已晚咱們就在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趕路吧?!?/br> 南宮墨點了點頭。其實她也真不是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么舒服,畢竟她也不會經常騎馬,這一天下來多少還是有些難受的。 這是一處不起眼的荒郊野店,甚至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就寫著客棧二字。但是這樣的地方對于常年在外行走的客旅來說卻是極為重要的,這樣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野,如果沒有這家客棧多少行人要露宿荒野?但是愿意到這樣的地方開店的人卻絕對不多,而能夠開得起來的也絕不會是尋常人物。 “三位客官里面請?!毙《崆榈挠锨皝?,接過三人手中的韁繩,笑道:“三位里面請。 房隨手拋過一塊碎銀子,問道:“還有房間么?” 小二看看三人,有些為難地道:“實在是抱歉三位,今兒客人有些多,只有兩間房了?!边@樣的野店,自然也不講究什么上房下房,不過是個落腳地兒,頭上有片瓦遮頂罷了。房道:“無妨,就要兩間?!笨戳丝囱矍昂喡目蜅?,低聲道:“出門在外,還請小姐多多海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