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這個女人是毒,她的柔軟身段、她的喜怒哀樂都在自己腦里盤旋,他當然知道她似乎對自己充滿了興趣,原先他對這門婚事一點興趣也無,可是今天下午的那一個接觸,卻讓自己難以靜下心來。 『我嫁與你,我就是你的正妻,我希望也是唯一的妻,你能做得到嗎?』她的聲音突然響起。 顧涼閉上眼睛,深深的吸氣。 他當然能做得到,但是他不確定李格菲是不是值得自己這么做。 他們長年在外征戰,自是顧不到家里的妻子,許多同袍的妻子在家鄉養了許多見不得光的男人,以紓解丈夫不在家的空虛。 自己是無法忍受的,他知道這樣很自私,所以他才不愿婚配,因為他不想要另外一個人痛苦,他的母親就是這樣寂寞難耐的女人,最后父親不甘受辱而把母親趕出家門。 他得要再想想。 晚膳時間王九就帶回來消息了,卻見他臉色有些忐忑,顧涼吃了一段落便起身,顧侯爺抬起頭便問:“什么事這么急?” “西疆最近不平,落十傳來新消息?!?/br> “你現在是要當駙馬的人,這些事讓他們去處理就好?!鳖櫤顮敵谅曊f道?!拔衣犅勌竽锬飳δ愫軡M意,看來你已經知道該怎么做了?!?/br> 顧涼沒有回話,僅是朝著顧侯爺行禮后便轉身離開。 兩人去了書房,王九趕緊說:“問清楚了,昭蘭公主大致上沒什么問題,就是有件事不知當說不當說?!?/br> “什么事?” “我剛才去雷爺那兒問事,便遇上了個自來熟的家伙,聽見我談起昭蘭公主,這人就說公主有缺陷,是個舉止出格的女人,我就問是什么事,他就說……”王九突然脹紅了臉。 “說什么?別吞吞吐吐?!彼荒偷牡统?。 “說京城這陣子流行了一本艷書,叫做玉心經,作者不詳,但事實上是出自公主之手……”王九從懷間拿出一本書,雙手呈上?!斑@是前幾日的第三部?!?/br> 顧涼接過后,隨意的翻了幾頁,神色淡然的說:“此事有證據?” “我也不知,這人說完就跑了,我派人跟蹤才知道是丞相府的人,我就想丞相府是因為娶不到公主所以信口雌黃!公主養在深宮,怎么可能寫這種艷書!”王九義憤填膺地說。 “也有可能是丞相府知道公主是這樣一個舉止無狀的女人才拒婚?!鳖櫅龅恼f。 “少爺……您是不是真的不喜歡公主???”王九試探的問。 顧涼摸著玉心經的封面,垂眸低語:“去查清楚是不是出自她的手?!?/br> “是……”王九很快的就退出書房。 他翻了幾頁,里頭巨細靡遺的細節描繪與文字,他不自覺得就帶入了自己跟她,才想了一下,他就覺得身體燥熱。 這會是她嗎?她一個小女孩寫得出這種東西?里頭每一個動作都極其曖昧,她一個看到自己就會滿臉通紅的小女孩會是玉心經的作者? 顧涼不覺得李格菲對自己的表現出來的生澀是偽裝,但又不相信這么香艷的內容與她有關,好歹她也是個公主,這樣的書根本進不了后宮。 書房的門被敲了敲,王九推開門走進來,跟在他身后的是個女人。 “少爺,昭蘭公主來了……”王九小聲說道:“公主在側門攔下了十三,十三怕打草驚蛇就先過來告訴我,說公主有事要私下跟少爺說?!?/br> 他抬起頭,就看到用著薄紗蒙著半邊臉的李格菲,他皺起眉頭。 王九很識相的就趕快退了出去,李格菲拿下薄紗,眼睛就看到桌上的玉心經。 “小侯爺…也看這個?”她臉色變了。 “……” #涼:死了,忘了收起來,被當變態了嗎?# #格:沒想到我的夫君是我的讀者gtwlt他會不會跟我催更?# ☆、第27章 這句話說完,男人微微退后,她看到男人的表情變了…… 書房里的燈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暗了一些,昏黃的柔光感讓兩人的氣氛更加曖昧,男人的食指輕輕刮了一下她的臉頰。 她錯愕之余,被朗雅洺飽含欲色的眼睛輕輕一掃,自己再傻也看得出來他想做什么。 “那個……燈好像怪怪的……”垂死掙扎。 “嗯?!彼⑽⑸蠐P嘴角?!爸悄芄芗业氖‰姽澞苣J??!?/br> “……”騙人的吧? 他湊上前,以唇當筆細膩的描繪她的臉型,從耳下開始,慢條斯理的沿著臉頰、下頦,柔軟的唇瓣帶著些許濕潤感,她紅著臉,小手抓著他的肩膀,感受他熱呼呼的吐息撲滿了她。 “再給你一次機會?!彼氖种疙樦⑽⒊ㄩ_的睡衣往下,滑到扣子交扣的地方便停下,指節一勾,垂眸凝視著□□山嵐?!跋肫饋砹藛??” “想、想起來了?!彼Y結巴巴的說。 聽見男人低沉的笑聲,兩指熟練地解開扣子:“很好,獎勵你?!?/br> 接著她就被壓倒在大木桌上,雜志資料什么的被他拍灑到地面,她的手被朗雅洺緊緊扣住貼在桌面,他低下頭輔以舌頭,一個一個地咬開她的扣子。 “等、等等……”她紅著臉?!白雷印币堑鹊纫粋€不小心垮掉怎么辦??? “放心?!彼裨谘┌椎臏剀浿休p笑出聲?!斑@是stvilla的柚木?!?/br> “……” 柚木的特質是堅固耐用,早期主要用于船運和鐵路工業,沉沒近百年的泰坦尼克號被打撈起來時,柚木制品依然完好,無懼百年來的海水腐蝕。 躺在這種桌子上的她,還能說什么呢? 以徐勒名義舉辦的私人酒會陸續發出邀請函,這幾天便看到他天天在畫室過夜,她過去是不介意他上樓睡沙發,但現在有朗雅洺之后,自己也知道要避嫌,所以她這陣子都去舅舅家睡。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自從上次看到他跟白珺在一起后自己就有意回避,但這小徒弟似乎沒有發現到她的異樣,仍是一如往常的黏著自己。 “師傅,我覺得畫的有點怪,但我說不上來?!?/br> 白彤走過去,仔細端詳后說:“你畫的是風景,但你畫面的東西太多,構圖不明確,主次失焦了?!?/br> 他頓了一下:“我主要是想畫一張暴風雨前的寧靜,這些人物的肢體語言會增加氣氛?!?/br> “可畫面就凌亂了,天空跟海面之間的大關系沒有建立好,你著重在人物,但你的主視覺應該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面,景物的前后順序大小得要重新思維?!?/br> 這番話讓徐勒深深吸口氣,表情看起來有些挫折。 她沉默幾秒,檢討自己是不是說話太沖了。 “沒錯?!睅酌牒?,他的眼神瞬間炳然?!爸x謝師傅提點?!?/br> 白彤看他表情充滿斗志,她沒說什么便回到自己的畫架前。 說實在的,徐勒是專業藝術體系出來的正規生,而自己并非本科,她這外行指點內行,真是說出去的話,恐怕徐勒會很沒面子。 當初自己隱瞞身分,一方面是為了躲避白家,另一方面是在同個圈子里比較好掌握白珺的事。 除了這些以外,她隱約記得自己有一個必須要繼續畫畫的原因。 “師傅師傅,我去外面買個東西吃,您要吃什么?” 她回神,微笑搖頭,徐勒脫下圍裙出去了。 徐勒面對自己的時候并沒有變,還是那個在小畫廊里因為自己買下畫,感動得痛哭流涕的孩子。 如果他知道白珺跟自己的關系,不知道會是什么反應…… 下午她上去休息,起來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多,差不多是酒店要開店的時間,收拾了東西便準備下樓,在樓梯轉角便聽到徐勒說話的聲音。 “嗯,我在畫畫呢,為了我下周的酒會,我要好好表現?!彼Z氣輕快?!拔規煾悼商畚伊?,她籌畫這個酒會,是希望讓我認識更多人,我當然不能讓她失望?!?/br> 白彤靠著墻,忍不住笑了笑。 看來這孩子是個會感恩的人。 “我師傅很低調,她應該不會去?!毙炖照f?!八f這是我的場子,讓我自己獨立發揮?!?/br> 她嘆了氣,自己確實不以師傅名義出席,但會用另外一個身分去現場支援他。 “唉,別說了,你上回讓我嘗試的風景畫法,我學不來,怎么樣都覺得怪?!彼脨赖卣f?!斑€好師傅沒罵我,但這是我第一次被她挑這么多毛病,這張畫簡直廢了算了?!?/br> 白彤聽到這句話,有些五味雜陳,正想往下走去安慰他時,便聽到徐勒說:“你是海莉小姐,咱們中國油畫界揚名海外的畫家,你當然什么風格都能駕馭了?!?/br> 原來……徐勒是在跟白珺通電話啊。 她握緊了樓梯扶手,待他們說完話后,她才下樓。 徐勒聽到腳步聲,轉頭看見白彤便露出笑容:“師傅?!?/br> 她點點頭:“我先去酒吧了?!?/br> “好?!?/br> “你今天還會在這里過夜嗎?”她問。 “應該不會,我幾天沒回家,我媽念叨?!彼χ?。 “嗯?!彼闷痖T邊的車鑰匙,轉頭交代?!澳蔷驮俾闊┠汴P門了?!?/br> “沒問題?!彼穆曇袈犉饋硇那楹芎??!皫煾祫e擔心,我不是小孩啦!會關好門窗再回家的!” 她吸了口氣,苦笑一聲才離開。 這孩子現在表現得越平常,她就越焦躁,腦子一直想到他跟白珺的事。 一個失神,眼看要撞上前車,她踩了煞車卻還是來不及,蹦的一聲撞上前面車子的車尾。 她嚇出一身冷汗,趕緊下車看情況。 對方的車尾被撞了一個凹洞,好在沖擊力道不大,對方駕駛下了車,是個非常年輕的男性,目測跟徐勒年紀差不多大,長得娃娃臉,眉眼含笑。 “jiejie你沒事吧?”他走上前,不是先檢查車子,卻先來關心自己。 “我…我沒事,真的很抱歉,剛剛走神?!彼麖澤??!拔襾斫芯??!?/br> “誒沒關系的,人沒事就好?!彼e起手揮揮。 白彤頓了一頓,語氣柔和卻堅持:“警察還是得叫,這也是保護我們雙方的權益?!?/br> “那、那jiejie等等?!彼f完后跑去副駕駛座,彎身對著里頭的人說話,幾分鐘后跑回來?!癹iejie方便就好,您做主吧?!?/br> 警察很快就到了,她配合的做著筆錄,等待警察拍照紀錄現況的同時,她也打電話通知酒吧的人,把事交代完后轉頭看年輕駕駛:“抱歉,耽誤了你們的時間?!?/br> “沒事,我也是回家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