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宮晟天點點頭,其實他剛才想說什么他心里清楚。 只要他們以后不再折騰就行。只是···他怎么會知道那個混蛋突然給他來失蹤這一把戲?而且還是在這路邊客棧,這么偏僻荒涼的地方,萬一出了什么事······ 該死的! 那個混蛋連他都能放倒,其余人肯定也不會有問題! 只要他沒事···只要他沒事······只要他沒事,他以后絕對—— “爺!店小二來了!”墨羽興奮地跑了進來,身后是一臉懵懂的店小二。 “兩位客官,請問你們找小的,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那店小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俊美的男人,一時間看著宮晟天和謝云澈的眼神竟有些癡了。只是宮晟天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太恐怖,讓他剛剛有些沉醉,就被那迫人的威壓給震醒了?!?/br> “我問你?!睂m晟天努力保持聲音的平靜“你剛才可有看到一個白衣少年領著兩個隨從出去?” “白衣少年?”店小二想了想,然后恍然說道“可是那個長相俊俏,笑的很陽光的少年?!?/br> 宮晟天臉色一黑:“······對,就是他!”就是那個長相俊俏,笑的很陽光的少年! “見到過!他領著兩個隨從一樣的人物出門去了?!?/br> “可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知道。他們去了翠云樓?!钡晷《χf道。 “翠云樓?”聽到這個名字,宮晟天和謝云澈對視一眼,心底均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為什么他們覺得這個名字···那么像是······ “爺,屬下找到公子的蹤跡了!”就在這時,墨白突然推門進來,衣帶生風,夾雜著夜的微涼。神情微微有些激動,但是眼神卻頗為糾結。眼神飄忽的看了眼唰的站起身的宮晟天,猶豫了一下才開了口—— “公子他···領著隨從去了青樓······” ------題外話------ 不作死就不會死!這么淺顯的道理翩翩公子不明白! 下一章:天天青樓抓jian?澈澈緊緊跟隨? 公子哀嚎:“喵了個咪的,老子真的什么事都沒干!” ☆、第一百二十九章 白衣小相公! 翠云樓,位于客棧十里開外的鹿鳴鎮,是鎮子里最為高檔的青樓。 說高檔,不過是相比較鎮子里其他的青樓來言。同皇城等大城市相比,翠云樓根本不值得一提。但因為距離官道近,周圍都是來往旅客投宿的客棧,所以翠云樓每天的生意都十分紅火。畢竟在這荒山野嶺,有個端正的姑娘總比自己瞎想要強;就算真的看不上,窩在那里聽個曲兒,喝點兒小酒也算是解解一路的疲乏了。 今晚的翠云樓,一如既往地熱鬧。 不對,應該說···更熱鬧! “聽說了嗎?翠云樓來一個白衣公子,長得給仙人下凡似得!” “真的假的?仙人下凡?有那么夸張嗎?” “我是沒看到,不過我那姐妹說,翠云樓的姑娘們都瘋了,拋下別的客人理都不理,全都去伺候那個白衣公子去了!” “真的?” “那還有假!連那自詡高傲的云秀都去湊熱鬧了!” “天哪!既然這樣,我也要去看!” “走走走!我們一塊兒!” “······” “咳咳。爺?!甭牭侥腔枪媚飩兊膶υ?,墨白頓時尷尬的看向宮晟天,卻見他家王爺此刻正眼眸深沉的看向前方“還有多久?!?/br> “快···快到了?!蹦鹉税杨~頭上的汗,對著宮晟天訕訕一笑“聽剛才的路人說,前面花街的盡頭就是那翠云樓?!?/br> 花街的盡頭。 錦里蠶市,滿街珠翠,千萬紅妝。 玉蟬金雀,寶髻花簇鳴珰,繡衣長。 綿延近千米的花燈,在夜光下如點點明珠,五光十色,璀璨琉璃,照亮了花街兩旁的香花綠草,也照亮了門前搔首弄姿、身姿綽約,身著薄紗的姑娘。 燈美、花香,人俏。 手指一勾,不需言語,過路的客人已然拜倒在那姑娘的石榴裙下,然后在一團又一團的歡笑聲中,隨著那玉臂紅唇,勾人媚眼兒,一頭砸進那美人懷,暢游在謝館秦樓,直呼今夕是何夕。 此景,夠艷,紙醉迷金,旖旎柔靡,一派嫣紅,勾的人直面紅耳赤,蠢蠢欲動。落在那星芒般的碧眸中,化為一個又一個漩渦,悄無聲息的被卷入那深不見底的瞳孔深處。 等他抓住那個混蛋,他非要斷了他的腿! 黑袍黑發,碧眸蒼冷。 滿街嫣紅柳綠,他卻如劈天神劍一般突降。 “快瞧!那人長得好生俊俏!” “天哪!這是哪來的男子,怎么這么好看!要是能和他···” “做夢吧!那人一看就不好惹,兇神惡煞的····到不如他身側的白衣公子···真真是個天仙般的人物!” “對啊對??!笑得那般溫柔···真想和他共度良宵!” “羞不羞啊你!剛才還念叨那白衣小相公呢!” “對對!人家還是喜歡白衣小相公!長得好還會吟詩作畫,對人又溫柔···真不知今天誰那么幸運可以被選中?!?/br> “還用說,云秀都出來了,她肯定勢在必得。不過啊····一個人怎么能伺候好小相公呢!怎么說也要···” “呸呸呸···不要臉!” “切!那你害羞個什么?” “······” 黑衣如魔,白衣若仙。 身后侍衛一字排開。 行走在這燈紅酒綠,胭脂水粉中,卻像是黑白無常一般讓人望而生畏。因那白衣公子翩然而笑,卻眼眸若冰,唇角微勾,卻冷漠十里。而那黑衣男子又太冷太寒,一身冷煞之氣,宛如惡魔出獄,碧眸冰冰,如蒼狼狠厲。身后的那三個侍衛,手拿兵器,面色冰寒,一字排開,似護航又似示威。遠遠走來,只覺得殺氣騰騰,惡煞沖天,不像是來尋歡作樂,倒像是來—— “捉jian?” 翠云樓的老鴇早就注意到這醒目的一行人,見他們徑直朝自己走來,心里原本有些洋洋得意,畢竟為首的那兩個男子雖然氣勢恐怖,但著實生了一副好相貌,一看就知道是從大地方來的,出手自然闊綽。但等他們走近,喜悅瞬間變成了擔憂,手里揮舞的帕子更是不安的扭動在身前。 我的個爺哦! 這架勢哪像是來尋歡作樂?分明就是來找茬踢館,更像是怨婦捉jian! 可普天之下,哪有男人來捉jian?她樓里的姑娘是什么個狀況,她最清楚不過。所以盡管心里惴惴不安,但等那一行人走近,老鴇還是笑瞇瞇的迎上前—— “幾位爺,可是來玩兒的?我們樓里的姑娘可是這花姐里最——” “人呢?”宮晟天懶得再聽老鴇廢話,直接冷酷的打斷她的聲音。碧綠的眼眸倒映著眼前翠云樓的門楣,冷寒之氣瞬間爆體而出! “人···人?”老鴇被那冰寒之氣嚇得臉色一白,兩腿直打哆嗦,在身后龜公的攙扶下才沒有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注意到那男子身后之人手里均帶著家伙,一顆心險些從嘴里跳出來! 果然是來找事的!果然是來找事的! 天殺的! 究竟是樓里的哪個客人給她惹來這群煞星,光看氣度衣著,就是她這小老鴇招惹不起的??! “就是你們說的白衣公子!”墨羽見那老鴇險些被自家爺給嚇暈過去,連忙在她倒地之前解釋道“你們這里,今天是不是來了個白衣公子?就是花街里四處傳說的那個?!?/br> “哦!你們說的是白衣小相公!”老鴇恍然大悟的一拍手,隨后面帶警惕的看著他們“你們找白衣小相公干什么?你們是他——” “你帶路就——” “蒼兄?!毖垡妼m晟天受不了這老鴇的多嘴要暴走,謝云澈手臂一攬,擋在了他的身側,及時的壓下了他的怒火。見那老鴇盡管十分害怕但依舊警惕的看著自己,謝云澈勾唇一笑,上前解釋道“我們是那白衣公子的朋友。原本約定今晚啟程,可是卻尋不到他的人。所以······” “哦!原來是這樣!”老鴇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松“看你們的架勢,我以為是白衣小相公的仇人尋上門來了呢!原來是朋友啊···那快請吧,小相公就在里面呢?!?/br> “額···mama似乎格外的維護言···咳咳,我那朋友?!敝x云澈注意到老鴇的態度,再跟著她往樓里面走的時候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是自然!白衣小相公那么好,我樓里的姑娘都很維護他呢!”老鴇說話間有意無意的瞥了眼宮晟天,然后在他冷眼看過來之前又看向了謝云澈。她是看出來了,這個白衣公子是個脾氣好的,和他說話,沒有壓力“公子啊,夜深了就不要啟程了。不如住一晚明早再走吧!夜深不安全,估計那白衣小相公就是不想晚上趕路所以才特意跑出來的吧?!?/br> 老鴇很好心的給公子言開脫,卻沒想到她這一舉動反而愈發的激怒了某人心底的怒火。 又是吟詩作畫,又是白衣小相公。如今竟然還主動為他開脫······ 公子言啊公子言,這一段時間你特么的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翠云樓分為前后兩個部分。前面環境嘈雜,一般都是提供給一般的嫖客,姑娘長得也較一般。后面環境相較優雅,姑娘長得也更為漂亮一些,主要給一些出手闊綽,有身份的人來游玩。 而公子言,就在翠云樓后面,最大最豪華的一間包間里。 宮晟天一行人還未走近,遠遠地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小狼。黑衣寶劍,面色冰寒冷酷,站在門口,很是盡責。而他身后的房間,紅燭盡燃,簾幕垂垂,不時的傳來幾聲女子歡笑,可謂是說不盡的綺麗曖昧。而就在他們看到小狼的同時,小狼也注意到了這群浩浩湯湯的捉jian大隊。嘴角狠狠一抽后,就從靠著的墻上立起來。 “蒼公子?!毙±巧锨耙徊?,先行給宮晟天行禮,注意到他身側的謝云澈之后,又對他點了點頭“見過謝公子?!?/br> “他在里面?”宮晟天居高臨下的看著小狼,面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咳咳,是。不過——”小狼胳膊突然一伸,攔住了宮晟天欲往里面沖的步伐,然后神色頗為糾結的看向他“蒼公子,請您進去后不管看到了什么,都保持···冷靜?!?/br> 這話說得,難道里面已經到了不堪入目的境界? 墨羽嘴角狠狠一抽,隨后撲面而來的就是熊熊怒火! 自家王爺都被他給掰彎了,沒想到那個人竟然還跑到青樓里來尋花問柳,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令人發指,不可原諒! 再看向自家主子,果然,言語已經無法形容他自家主子的臉色了,難道今天···主子真的要和那公子言鬧決裂嗎? 這樣想著,那邊定山王已經一把推開了小狼,隨后抬起腳,“砰——!”的一聲把緊閉的屋門給踹開,瞬間,柔靡之香伴隨著紅紗粉帳,撲面而來。 **!太**! 走進去之后,墨羽瞬間就被眼前的景色給刺激得兩眼一疼。 十幾個女的圍繞著一個男的,這個景象實在是太**! 可是再看第二眼,又覺得圣潔,太圣潔! 被眾女環繞的男子,皎皎若蓮花,一襲白袍坐在地上,斂目微垂,發絲傾瀉,一手持筆,一手拂袖。團團燭火映照屋內一片殷紅,而那男子卻似月下仙人一般,一籠白紗隔絕了周圍萬千紅火,仿佛他所處之地不是這煙柳紅塵之所,而是那亭亭雨荷前,佛祖垂眸處。一身纖華,連帶著周圍的女子,臉上也多了份肅穆。 同樣的景象怎么會產生這么大的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