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唔,字不錯,只是手卻一般了。 自從跟了靳西沉之后,她就不自覺的去看別人的手。 靳西沉的手白皙修長,骨節不像一般男人粗硬,卻很明晰,指節分明。指尖很細,指甲修整的干凈整潔,沒有一絲臟污。 因為職業原因,所以會有一些輕微傷痕和細繭,而在記憶里,他從不刻意去保養,仿佛天生就是那樣,這個認知簡直令人嫉妒。 此時再看周言誠的手,和他的臉卻嚴重不符,他明明長得白凈秀氣,一副先天不足的樣子??墒謪s粗硬寬大,儼然是社長那種純爺們才會有的手。 真是可惜了。 溫瞳在極限運動上也算是老手了,所以毫無疑問的酒加入了社團,社長站起來,說了尷尬無比的一句話:“現在,我們是同志了?!?/br> “……” 開學初的第一次行動是攀巖,沒有什么難度和危險性,主要是考驗新成員的能力和耐力。 溫瞳這才記起來,微博上那張照片應該就是那次拍的。當時她聽見社長叫她,一扭頭就被拍了,就是普通的留念。 那次之后陸陸續續又進行過幾次活動,好巧不巧的都是和周言誠搭組,慢慢的社里的人都拿他們開涮。 就連大檬,有一次把她堵到檔案柜后面,神經兮兮的四周看了看:“老實說,你跟周言誠不會是談戀愛了吧?!?/br> “大姐你沒病吧,聽他們胡扯,周言誠就是跟自己的左手談戀愛,都不帶跟我談戀愛的?!睖赝扌Σ坏玫纳焓秩ピ囁~頭。 “你們總在一起,二人世界很容易就日久生情對不對,再冰冷的人也會感受到愛意?!贝竺收f的有理有據,就差摁著她頭贊同了。 “你腦洞太大了,需要五色石補上?!睖赝凶∷哪?,正視她的眼睛:“還有,什么叫我們總在一起,我們那個怎么也不叫總在一起。天地良心我認識他到現在一共就見過四次,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而且哪次不是社團集體出動。你給二人世界日久生情的門檻抬高點沒人罵你?!?/br> 大檬放心的松了口氣,隨即又提起氣來:“那你為什么不解釋?他們總這么誤會對你的名聲也不太好啊?!?/br> 溫瞳擺了下手:“解釋什么,他們也就是隨便說著玩兒,我們搞極限運動的不拘泥于這個。而且周言誠那個脾氣你知道,我要是著急的跟去每個人解釋,他還以為我欲迎還拒呢?!?/br> 大檬點頭:“說的也是,上回有個女孩子在他面前緊張的暈倒,他當時不知道怎么善心大發送去醫院,那姑娘就跟他表白了,結果你知道他說什么?!?/br> “說什么?!?/br> “他說下次不要再裝暈倒了,浪費醫療資源,也浪費他時間。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啊?!贝竺侍岬街苎哉\就一臉的不高興。 “好好好他不會說話,所以他沒朋友?!睖赝矒岬呐呐乃绨?,知道她不待見周言誠,不過這也是個人脾氣,沒什么好氣的。 這也是為什么大家喜歡開溫瞳的玩笑,就是因為她脾氣好,玩得開。不僅會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不需要旁人另外給留面子,還有就是她根本不在意這些。 對于那些玩笑話,原本兩人誰也沒在意,現在看來怎么好像不太對勁了? 溫瞳站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誰知周言誠此刻卻從另一側走過來,一把掐住她手腕,目光似要灼穿她:“你在這里做什么?” ☆、第24章 “脫下來?!?/br> “喜歡一個人就會很自然的去崇拜他,你以前跟我說你最崇拜的人就是靳叔叔,現在我感覺好像變成了,那是不是代表你……呃移情別戀了?”大檬覺得有點難以啟齒。 “大姐,這能一樣嗎?”硬生生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朝大檬拍肩道:“我給你舉個例子。比方說你喜歡吃rou,你能為了rou而放棄米飯嗎?” 大檬考慮了一下,肯定道:“能啊?!?/br> 溫瞳默……好吧這個舉例并不恰當,正當要換個例子的時候,大檬卻先問:“要是讓你在和靳西沉里選一個,你選誰?” “當然選靳西沉了,你是不是傻?!睖赝_始反思,自己是怎么和大檬做了這么多年的基友的。 “你剛剛看見我跟靳西沉接吻沒有?看見沒有看見沒有?”溫瞳問。 “看見了啊,但是……”大檬再次難以啟齒。 就是純粹的偶像,今天是第一回見,以后估計也沒機會見第二次。還兩者二選一,真虧她想的出來。 大檬再接再厲:“那如果靳西沉讓你放棄極限運動呢,你也能接受嗎?” 溫瞳:“我能啊,我又不是沒有極限運動不能活,愛好,愛好你懂嗎?!?/br> “那沒有靳西沉你就不能活了嗎?”大檬朝她眨眼,居然還學會套話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別說極限運動了,他就是讓我放棄生命,我都不帶遲疑的?!睖赝?。 大檬拉了下她的衣角:“你不是認真的吧,說的這么嚴重你別嚇我啊?!?/br>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溫瞳轉身,就那么走了。 不對啊,以前她明明說,生命里最重要的就是極限運動了,沒有它,毋寧死! 現在為了靳西沉居然可以放棄極限運動?看來愛情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議??!大檬嚴肅的總結。 ** 這邊,汪奕箐答應了和進行一次不穿安全裝備的極限運動,其實每個人都知道,很難! 汪奕箐膽小的個性,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克服的,即便可以,極限運動極需技巧和對未知危險的判斷克服以及強大的體力,這些不是溫瞳小看她,汪奕箐一項都不具備。 對此,除了溫瞳和靳西沉沒那個閑心,林修竹忙著做現場安排,其他人大都是奔著看笑話來的。 汪奕箐顯然也知道,自己剛才是夸口了,現在騎虎難下,不能不上,可上了就是危險,也難以抉擇。 和靳西沉在那聊天聊的非常愉快,她更加欲哭無淚了,這兩個人不會是合謀坑自己吧…… 她居然還就那么傻傻的往下跳了…… 卑鄙無恥沒下限……汪奕箐在心里所有能用的詞都罵了靳西沉一遍,最后還是絕望了,罵再多也沒用啊,箭到弦上了。 這邊一聽汪奕箐要跟一塊較量,大檬也來興趣了,所以拉著溫瞳挑了一個非常好的位置,坐等汪奕箐出丑。 “我說大檬,你這心會不會太黑了?!睖赝f。 “不黑不黑,我這是對明星應有的支持,你忘了我是嚴肅的追星族!”大檬眨眨眼,答非所問。 溫瞳也不管她,視線只跟著前方那道清俊的身影,他好像回國之后還剪了頭發?短了些。 唔,再細看,好像又瘦了些。 靳西沉身形比要高出很多,所以跟他說話的時候會稍微低一低頭,側一側身。非常不動聲色卻極考驗教養的細節,被他做得很好。 說話時,語速緩慢而清晰,聽人說話時會看著別人的眼睛,給人最大的尊重。 這就是靳西沉,她喜歡了六年,鏤刻在心上兩千多個日夜的人。 他這樣優秀,從今以后卻為她一人所有。 他們會住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起床,互相挑選衣服,準備對方的一切…… 只要隨便這么一想,溫瞳都幸福的想尖叫。 太不可思議了,他竟然也喜歡了自己很多年,也許是沒有她長,但是絕對要比她深刻,為了保護她,他竟然一個人忍受寂寞,硬生生逼自己去了肯尼亞這樣艱苦的地方。 他是希望借由艱苦的環境,忙碌和危險來忘記她么?用這么殘酷的手段來麻痹自己? 他從來對自己都是不留余地的,但對她卻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寵溺,就算是沒有回應她感情,她以為他討厭自己的那些時日,都對她照顧的細致妥帖,從來沒有一點疏漏。 靳西沉像是發現了她的目光,轉過頭來,朝她看了一眼又轉回去了。 “哎哎哎大檬,你看我們家靳西沉剛剛是不是沖我笑了?”溫瞳立刻拉著大檬的手猛甩。 大檬翻白眼:“你冷靜點,看你現在哪還有點兒極限運動界大神的樣子,完全一個早戀的少女啊。再說了人就是看了你一眼,沒沖你笑?!?/br> “沒笑嗎?笑了吧?!睖赝f。 這邊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笑:“溫瞳小姐看著確實非常率真,你走運了jin?!?/br> 靳西沉笑:“確實,我走運了?!?/br> “不過,那位小姐說的話你真的不介意嗎?好像你們國內對你們的這種關系不是很理解,你就不后悔?”說。 “后悔?六年了,要后悔早就后悔了,哪會等到今天?!苯鞒琳f。 那些荊棘路上的臟水確實讓人頭疼,但和失去她相比,任何事情都甘之如飴。 或者換個話說,他靳西沉還怕臟水?比算計比坑人,他說第二還沒人敢稱第一,誰想挑戰,盡管來。 “那好,就等著吃你們的喜糖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著拍拍靳西沉的肩膀。 靳西沉想了想:“三年內一定?!?/br> 一怔,他就是隨口一說,他竟然還真的開始考慮法定結婚年齡了? 沒下限啊沒下限……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沒下限了,那個漂亮又可愛的小姑娘啊,你上輩子到底是積了德還是造了孽,遇上這么個沒下限的男人! ** 林修竹安排好了場地,盡量挑了一點比較平滑安全的,雖然他現在也不待見汪奕箐,但總歸出了人命也不好,還是要保證安全為第一位的。 他可不是這些玩極限運動的瘋子啊,他是個商人。 想到這里,他再次抹了一把辛酸淚,都說商人是吸血的資本家,怎么一遇上靳西沉,他就是被吸血的呢? 難道是做醫生,抽血抽慣了順手? 不是吧,肯定是他天生就這么無恥!林修竹在心里默默的總結。 場地一待布置好,他就跑過來通知,待會結束了還要請他再看看樣片呢,事情太多不能又耗在汪奕箐一個人身上,這個紀錄片因為她已經出了很多狀況了。 跟靳西沉又說了幾句,就走到場地那邊去了,汪奕箐也慢吞吞的跟上。 靳西沉這才邁步朝溫瞳走來,大檬一把扯住溫瞳的手猛搖:“你叔叔來了你叔叔來了!” “靳西沉又不是大灰狼……你至于么?”溫瞳說。 她看見他來了,腳步平穩,不緩不慢的朝她走過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好了點子踏在她的心口上,一聲一聲。 溫瞳聽見了自己如雷般的心跳聲,就這個人,無論看幾次,都抑制不住自己心動的聲音。 靳西沉在他身邊坐下來:“這是什么?” 溫瞳反應過來,順著他的眼神明白過來:“???哦大檬跟三畫學的,覺得好看就送我了?!?/br> 一個手編的手鏈,花紋精致繁復,肯尼亞獨有的一項編織技術,也只有大檬這種心靈手巧的姑娘才能這么快學會。 “脫下來?!苯鞒琳f。 溫瞳不明所以:“這個我敢保證,大檬就是覺得好看,沒有下戰書的意思,她打不過我?!?/br> “在肯尼亞,送手鏈、項鏈等物品,是求親的意思?!苯鞒琳f。 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