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哦~可我還是覺得不放心呢?!毙l慎看著忍冬的臉,她臉上沒有那種哭的我見猶憐的美感,而是真的哭的一片凄慘,可他的目光卻仿佛是看著稀世珍寶般的溫柔,任誰看著他這表情也絕不會覺得那帶著威脅意味的話是出自他口。 忍冬不知道該怎樣讓他放心,她唯一所求便是留下這個孩子,想到他平時對自己的強烈的占有欲,還有他的房事上的激烈,她腦子一熱,便踮起腳,對著他的嘴唇吻了上去,甚至還學著他的樣子,伸出舌頭在他嘴唇上描摹。 ☆、想通 衛慎愣住了。 所有的不安憤怒仿佛一瞬間被熄滅,又好像一瞬間被釋放。 他張開嘴,舌頭與舌頭糾纏,爭斗,似乎想一寸寸把她吃進嘴里,融化在身體里,是不是只有這樣你才不會離開我,是不是只有這樣你才會永永遠遠屬于我? 他想著,竟然真的在忍冬舌頭上咬了一口。 血腥味一下子在兩人口腔里蔓延。 忍冬感受到危險,手撐著衛慎的胸膛,劇烈的推拒起來,呼吸被吞噬,鮮血在流失,她的整個臉色都開始泛青,眼睛也開始翻白。 懷里人漸漸弱下來的掙扎終于讓衛慎恢復了神志,差一點,差一點,他就真的把這個女人殺死了,興奮!懊悔!心疼……種種情緒在胸□□織,最后他不得不承認,即便是用鎖把她鎖在身邊,他也不想看見她毫無生機的臉龐。 抱住忍冬發軟的身體,把人用力的縮進他的懷里,他用近乎低喃的語氣在她耳邊細語,“記住,你是我的女人,即使死,也該死在我的懷里。你若是還敢逃,我不介意殺了你肚子里的這個小家伙?!?/br> 他想他應該把這個孩子留下來的,而且要好好的留下來,既然忍冬這么在乎他,有了這個小家伙做籌碼,她怎么還敢離開他。 以前有人跟他說過愛一個人就是看著她幸福,他很不屑,愛是什么?他不知道,但眼前這個人他只想占有,她的幸福,她的快樂,她的一切,只能屬于他,她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只能屬于他。 忍冬四肢發軟,舌頭很疼,根本說不出話,聽到衛慎的話,她只能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不停的點頭。只要能留下這個孩子就好,衛慎這樣反復無常,她怕自己點頭慢了,他又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點頭表示答應,這樣很好,衛慎把人打橫抱起,瞇著眼睛,滿意的摸了摸她的頭。 衛慎就這樣抱著忍冬靜靜的在院中站了好一會兒。 視線掃過暈倒在籬笆邊的那個男人,他有些不悅的開口,“你這些日子都和他住在一起?” 衛慎的聲音雖然不悅,但忍冬可以判斷出他已經恢復了正常,這就表示可以交流了。 知道他的占有欲有多強,于是她就只能便開口邊思考道,“沒有,這些日子,我們只有吃飯的時候會見面,其余時間都是我在房間里,他出門的,我住在這兒只是因為身體太弱下不了山,明天我就打算離開了?!鄙囝^的疼痛已經過去,剩下的只是麻,即便如此,她話還是說的很慢,語氣也盡量不表現出任何情緒。 衛慎雖然查到了她在這里,但這四周并無人煙,他定然不會知道兩人相處的過程,她必須把自己和秦樹的關系盡量撇清,否則以衛慎的霸道毒辣,秦樹的結局定然比上一世更凄慘,而這一切卻都是因為她,她不允許這樣的事再發生。 衛慎似乎信了,又似乎沒信,他輕輕的瞥了秦樹一眼,淡淡道,“你這是想為他求情?” 這種話肯定不能直接答是,不然下一刻,那邊昏迷的人定然就會變成一具尸體,忍冬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是,只是他救了我,又花錢為我看病,我不想欠別人人情?!?/br> “他死了不就什么都不欠了!”衛慎淡淡的笑著,語氣輕的仿佛不是在討論一個人的生死。 “不,那樣我會一輩子都良心難安的?!比潭佬l慎絕對不會允許她心里存在著另一個男人,尤其還用上了一輩子這樣的字眼。 “哦~那你說說該如何?”衛慎知道忍冬在跟他玩心眼,可一輩子這樣的字眼實在是刺耳,他甘愿入套,反正也不過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今日過后,他們再不會有任何干系。 衛慎這是答應了?忍冬心里一松,頓時就有些高興,但她還是壓抑住了,盡量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找個大夫幫他看看吧,他的傷好了,我們也就互不相欠了?!?/br> 衛慎用一種不可捉摸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一笑,朝虛空吩咐道,“后面的事情處理一下!”然后抱著忍冬大步離開了這里。 “是!”有應答聲從身后傳來,忍冬沒敢回頭,此時她才知道原來來的不止衛慎一人。 山下是一輛青篷的馬車,看起來應該是為她準備的,衛慎保持著抱著她的姿勢,一躍跳上了馬車,直到入了馬車坐下來,衛慎也完全沒有放下她的意思。 這樣的姿勢讓忍冬有些尷尬,她忍不住動了動,衛慎卻一下子把她抱的更緊,語帶威脅,“還想離開我,嗯~” 衛慎的臉明明還笑著,忍冬卻絲毫感覺不到笑意,她頓時明白,對于秦樹的妥協,他可能是真的在意一輩子這件事,也有可能是完全不在意這個人,總之,衛慎現在的狀態還是出于危險的狀況。她立刻就不敢動了。 鄉間的小路有些不平,馬車一路顛簸的走著,最終進了城,在一間醫館門前停下,正是忍冬之前到過的那家醫館。 昏迷時候的事忍冬沒有影響,但一看見醫館這種地方,她就下意識的捂緊了自己的肚子,戒備而又懇求的看著衛慎。 衛慎看著她的眼睛,突然低頭,輕輕地吻在了她的上眼瞼上。 忍冬下意識閉眼,便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幽幽道,“我怎么會傷害我們的孩子呢,我會讓他活著的,好好的活著!” 雖然衛慎的語氣和用詞聽起來都有些奇怪,但忍冬總算是放下了心,衛慎說話從來都沒有失信過,既然他說會讓這個孩子活著,那就不會逼她打掉他了,她突然覺得也許自己離開是一個無比錯誤的選擇,不僅惹怒了衛慎,還再一次連累了秦樹,也許以后她應該好好正視自己和衛慎的關系,至少兩人有一些事可以好好的聊一聊。 她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完全忽略了她以前幾乎被衛慎嚇得除了順從什么都不敢做。 老大夫顯然還認識忍冬,畢竟才幾天前的事兒,所以他很熟練的給忍冬把了脈,收手的時候說道,“好了,已經算是養回來了,而且胎兒過了三個月,情況已經好多了,以后好好養著就行了?!?/br> 他顯然注意到了這次陪她來的男人和上次不是同一個,不過指責秦樹是出于對忍冬的憐憫,而這份憐憫顯然沒有自己的命重要,他這個年紀的人看人是很準的,衛慎這種氣度,一看就不是他能惹的起的,所以他只是叮囑忍冬以后要注意的一些事項,不該有的好奇心一點都不敢有。 “安胎藥如非必要不要多吃,畢竟是藥三分毒,補品要吃,飯食也要有營養,但不可太過,否則孩子太大也不好生,平時也可以在院子里走走,逛兩圈,這樣生產的時候會順利一些……” 忍冬把大夫說的話都一一記在心里,等到告辭的時候,她很認真的和大夫道謝,雖然這是他的職責所在,但像他一樣交代的這么細致的也不多。 出門的時候馬車已經不在了,忍冬聽的認真,也沒注意馬車是什么時候走的。不過她也知道這大概是要找個客棧在這里住一晚的意思了。 路上行人不少,值得慶幸的是,衛慎沒有再把她抱起來,不然她真的要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衛慎牽著她的手在路上慢慢走著,他帶來的那些人也不見絲毫蹤跡,忍冬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沉著頭,低聲說道,“謝謝!” 謝謝你愿意留下這個孩子,謝謝你放過了秦樹。 忍冬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她知道她這樣的行為大概已經算是背叛了他,一般人對待叛徒是什么行為,她已經經歷過了,最仁慈的也不過是像她上輩子那樣,被驅逐于他們之外,永遠背受罵名。 現在,她雖然差點死于衛慎之手,可終究是差點,他對她不過也就是態度壞了點,說著威脅的話,卻還帶她來看大夫,這一切都足夠她感激了,她想,不管未來如何,至少此刻她是為這個男人動心的。 其實心早就搖擺不定了,只是自己不敢也不愿承認而已,甚至這次的逃離,何嘗又不是一次逃避呢。 她對沈延平動過心,最后卻是遍體鱗傷,而衛慎呢,他的身份比沈延平更難以接近,他的性格甚至是令人膽寒的,她以為自己不過是他的一個寵物,高興時便逗逗,不高興了便可以棄若敝履,可她下意識的忽略了衛慎在同她相處是與別人有多么不同。 現在自己逃離他身邊,他不是讓人下個必殺的命令,而是不遠千里,親自到來,甚至說的話也是永遠不許離開他,這話和以前并沒有什么不同,但她現在卻覺得也許她可以再試一次,畢竟孩子是需要父親的,而她一個人孤單防備太久,也有些累了。 ☆、坦誠以對 客棧早就有人定好了,他們去的時候說了一聲就有人直接帶他們過去了。 忍冬一路上想了很多,所以除了一開始的那句“謝謝”外,直到到了房間,她都沒有再開口。 衛慎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里,今天臉上一直都掛著淺淺的笑容,不突兀,卻又莫名覺得不真實,忍冬的那句道謝他也許聽見了,也許沒有,可那又如何,他所需要的永遠都不是她的謝意。 放過秦樹是因為他不在意,去醫館是為了讓她安心,他從來都不是個蠢笨的人,打一棒子是威懾,給一個甜棗是收買,他不介意忍冬恨他,但若是她可以心甘情愿豈不是更好! 早在那個吻過后,他的憤怒就消磨很多了,一路牽著她的手走到這里,他的心也平靜了很多,只要她不再想離開他,一些事他都可以既往不咎。只是心里那一份執念終究是因為這件事變得更深了,恨不得時時刻刻都把人放在手邊。 兩人坐在房間里,一時無話。 忍冬也不知道這樣的衛慎究竟是正常的還是不正常的,不過既然想通了,她就打算把事情開誠布公的談一談,這件事是她的錯,她承認,可她實在摸不清衛慎的態度,和自己的定位,所以她必須知道自己究竟以后該以怎樣的身份態度來面對他。 忍冬的語氣很誠懇,“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配不上你的,你對我感興趣就可以得到我,不感興趣了也可以隨時舍棄,我有求于你,依附于你,按理這些都是無可厚非的,沒有人可以不付出代價?!?/br> 忍冬說著,看見衛慎嘴角的笑意終于消失,她頓了頓,還是繼續說道,“我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是惶惑不安的,我甚至反復確認了好幾遍,可是我不確定你會不會要這個孩子,不,應該是說我覺得你肯定不會要這個孩子,畢竟每次事后喝的那個湯,雖然沒有明說,我也知道那是什么,可是,我是真的很想要這個孩子的,很想很想,我不求名分,不求金銀,甚至連一直以來堅持的報仇都可以放棄,只是想保住他而已,所以我選擇了逃,我知道是我錯了,我不該趁你不在逃走,甚至還欺騙了劉伯,我只是抱著一點僥幸,也許你根本不在乎一個寵物跑不跑呢,可我最終不過自欺欺人而已,你還是找來了,看見你的那一刻我是害怕的,可是后來我卻明白了,我逃不僅是因為孩子,其中有一部分是不敢面對自己的心意,我不敢承認自己對你動了心,我怕自己越陷越深,最終卻看著你和別人洞房花燭,恩愛纏綿?!?/br> 忍冬話說的很慢,這么長的一段話她說了很久,也許是想試探衛慎的心意,也許又是想讓自己死心,她把自己的心思都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包括那些可憐的自卑,卑微的仰慕,可笑的自尊,還有拳拳的母愛,她想,后果如何都不重要了,那些壓在心里的話都說出來后,她一瞬間都輕松了不少,以后不管以什么身份留在衛慎身邊,至少她一點遺憾都沒有了。 衛慎一開始聽得眉頭緊皺,連笑意都收了,可最后他卻只覺得荒謬,她喜歡自己,卻因為這份喜歡而想逃離自己,甚至還害怕看見自己娶別人,是誰給了他這樣的想法。 這一下好想真的什么怒氣都沒有了,他看著她,很認真,臉上沒有了虛假的笑容,聲音也沒了陰沉的調子,“我從來都不是把你當玩物,我想要玩物,根本就輪不上你?!?/br> 這話是真的,衛慎的身份雖然仍然忌憚,但想巴結他的人也是極多的,送女人更是常有的手段,忍冬的姿色跟那些女人連比的資格都沒有,她臉色有些黯然,沒有開口,繼續聽他說話。 “我給你喝的確實是避子湯,我不想要孩子不是因為不想你給我生,而是現在不合適,但既然你懷孕了,我也不會讓你打掉,所以你的擔心是完全多余的?!碑斎凰泊_實不是很喜歡她生孩子就是了,但這一點他不會說,他只是繼續說道,“至于別的女人,我并不是一個很喜歡和女人打交道的人,有你一個就足夠了,我并不需要娶很多女人來滿足或證明什么,即使我從未說過什么,但你也只會是我唯一的女人?!?/br> 他對身份,儀式什么的都不在意,不過是一紙婚書而已,有沒有都沒有什么影響,但他現在卻發現也許這個女人很在乎,不然不會在她發現喜歡上自己后,第一反應不是爭取,而是逃避,而且現在她懷孕了,未婚生子這件事是很難看的,看來婚事的確是該立刻準備了。 他給京城那邊悄悄的去了一封信,但對忍冬卻什么都沒說。 而忍冬也真的不需要他再說什么了,對她來說,衛慎的這一番話已經足夠讓她震驚了,有什么比一個你心愛的男人親口承認這一輩子只有你一個女人更誘人呢,即使他甚至都沒有給自己一個身份,可她卻覺得已經夠了,身份、地位這些她都可以不在意,她所感動的只是那份心意而已,也許以后承諾會變,心意會改,但至少此刻她是感動的,滿足的。 忍冬幾乎是淚流滿面,還來不及清理的臉龐,頓時又是一片狼藉,她聲音哽咽,主動抱緊了衛慎,把臉埋在他懷里,“謝謝,謝謝……即使你是騙我的,我也很滿足?!?/br> 眼淚在他的前襟暈染開,通過層層布料,他的胸口也有了濡濕的感覺,心一剎那變得柔軟,他輕輕拍著她的背,“我從來都不會騙你?!?/br> 這一刻,他和幾個時辰前那副修羅的表情判若兩人,也許她就是這樣一個存在吧,一念天堂,一念地獄,自己可以因為她的離開化身惡魔,也會因為她的淚水變成羽翼。 孕婦的體力很差,而且嗜睡,忍冬就這樣哭著哭著,竟然在衛慎的懷里睡著了。 等衛慎發現不對勁的時候,看見的只是她睫毛上未干的淚滴,這一刻,他的心柔軟的不可思議,那些想狠狠懲罰她的想法都讓自己感到心疼。 把人輕輕的放在床上,他想讓她先洗個澡,可是又怕吵醒她,最后還是吩咐小二拎了一桶熱水,他把人脫光,放進浴桶,然后再輕輕給她清洗,從頭到尾竟然真的一點都沒有驚醒忍冬。 忍冬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衛慎已經不在床上,可她旁邊的位置還是熱的,應該剛離開不久。 錯過了一頓晚飯,她肚子此時抗議的厲害,她想起床吃點東西。 這時,衛慎正好推門進來,他手里拿著個食盒,食盒很大,里面應該放了不少吃的,很顯然是考慮到她作為孕婦胃口可能會很大的事,一瞬間他們仿佛又回到了兩人關系最好的時候,雖然那時候忍冬正在為自己的感情糾結,但現在一切都說開后,她卻感到了淡淡的甜蜜。 她不介意衛慎有不為人知的一面,不介意他有時會陰暗病態,畢竟這一切才是全部的他啊,他都可以不介意自己的出身,自己的過去,自己為什么就要在意那些呢,她從來都不曾想過重來一次,還會遇上一個和自己相愛的人,對她來說,重生已經是老天給她最大的善意了,如今還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呢。 當著他的面穿衣,洗漱,然后他扶著自己在桌前坐下,把食盒里面的東西一樣樣放到他面前,杏仁粥,核桃酥,乳酪,雞湯……簡直是怎么滋補怎么來,雖然作為早餐來說太奢侈也太多了,但忍冬居然還是吃完了,放下碗筷的那一刻,她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嗯,不是他的錯,只是她肚子里的寶寶太能吃了,對,就是這樣。 衛慎倒是沒有什么驚訝的樣子,他好像從昨天自己說完那些話后,表情就一直這樣,雖然臉上連笑容都沒有,但就是給人感覺很柔和,而且忍冬也更習慣衛慎面無表情的樣子,每次他笑起來都感覺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好么。 他甚至拿起手帕給她擦了擦嘴邊不小心沾到的糕點屑。 忍冬:“?。?!”從昨天到今天,這畫風變得有點太快,她有點承受不來。 “好吃嗎?我聽人說這些東西在他們這邊很出名,我讓小二跑了好幾家店才都買全,你要是喜歡的話,回去我向皇上討個廚子給你做?!?/br> 雖然不是衛慎親自動手的但還是覺得好甜蜜怎么辦?她一個月前一定是腦子壞掉了,早知道衛慎會給她這種待遇,就是趕她她也絕對不跑??! 兩人沒有在這里久留,吃過早飯,歇了一會兒算是消食,便有一輛馬車在外面等著了,趕車的人忍冬不認識,但可以猜出不是普通車夫,應該是衛慎的人。 衛慎把她抱起,放進車廂,馬車便緩緩地動了起來。 ☆、花田 回去的路上沒有來時的擔驚受怕,衛慎好像也一點都不著急似的,一路都走的很慢,很悠閑?;蚬浣窒?,或林中野炊。 對于這次逃跑的事他沒有再提,連那時的生氣都好像是一場錯覺,可他是真的不計較了嗎?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他對她的態度是前所未有的的體貼溫和,雖然臉上不常笑,但就是能感覺到他是真的心情還算不錯,也是真的很愿意和忍冬時刻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