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墨陽,你怎么來了?”唐詩看著走近的藺墨臣感覺到十分的意外。 “我不來的話,你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碧A墨陽一句暗示性的話讓藺墨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眸,與藺墨陽的目光相接。 兩個男人的目光就在這空中相撞,碰撞出了無聲的火花,燃燒起來,誰也不讓誰一分。 陸憂在桌面下,把手伸了過去,握住了藺墨臣的手輕放在他的膝蓋上,試圖在勸著他別發火生氣。 她擔心的他的身體,人一旦生氣動怒就會肝火旺盛。 唐詩也覺得兩人的氣氛不對,站了起來,目光掃過了藺墨臣和陸憂,最后對上藺墨陽的目光:“你胡說什么???今天是我請墨臣哥和嫂子吃飯的,有他們在誰會欺負我???你這么莽撞地跑進來,我才覺得是被你給欺負了?!?/br> 藺墨陽雖然知道唐詩是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情,可是藺墨臣和陸憂沒有失憶啊。對于唐詩和陸憂之間發生的那件慘烈的事情,他們的心里多少會有怨恨吧?,F在的情況是唐詩在明,對方在暗,所以藺墨陽自然是擔心藺墨臣和陸憂會有什么行為來傷害現在一無所知的唐詩。 “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跑出來,爺爺和我很擔心?!碧A墨陽也沒有再繼續深究下去,只是對唐詩放緩和了態度,“爺爺還在家里等你,跟我回家?!?/br> 藺墨陽幫唐詩拿起了她放在鄰座的包包,唐詩一把抓住自己的包包,和藺墨陽形成了拉鋸:“藺墨陽,你這是做什么?你這樣做是不是太無禮了,也不尊重我。墨臣哥和嫂子還在這里。你若是沒吃飯的話,可以坐下來一起吃,如果你吃過了的話,也不用管我,我吃完了自然會回去。我告訴你我不是犯人,我有自由的權利,也有交朋友的權利,你這樣是不是把我管得太寬了。別以為你大我幾個月就是我哥了,真是的。你趕緊松開我的包包?!?/br> 唐詩一席的抱怨,數落著藺墨陽。 可是這樣的數落在藺墨陽的眼里并不介意,他一心只想護著唐詩,不管她怎么說他誤解他的都沒有關系。 能保護她的人只有他了不是嗎?直到她恢復記憶,可是他又不想她恢復記憶,畢竟那樣的唐詩愛藺墨臣成癡,愛他已經成了一把傷到她的利劍。把她傷到了千瘡百孔的地步,讓她成瘋成狂,那樣的唐詩不是原來的單純可愛的唐詩了,她完全的變成了一個讓他倍感陌生而陰冷的女人。他覺得失憶后的唐詩回歸到了原本單純的她,不會只為藺墨臣流淚,也比前前愛笑了,這樣的她才是他以前熟悉的唐詩,他希望她永遠都是這副沒心沒肺的模樣,遠離痛苦和傷害。 “我就是擔心你?!碧A墨陽只好松開了自己的手,“要不我們回家吧?!?/br> 唐詩把包包上被他捏出的皺褶撫平,然后放回到了原地方:“你要吃飯的話,就坐下,不吃就離開。我這么大的人了,我會照顧好自己。我更不允許你胡說八道?!?/br> 在唐詩的心里藺墨陽和藺重光一樣好像都不太接受藺墨臣和陸憂在一起。 她說完,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無視著站在自己身邊的藺墨陽。她端起了杯子微笑著繼續邀請著藺墨臣和陸憂干杯。 藺墨臣和陸憂看著站在那里也不動的藺墨陽,知道在他的心里已經把他們兩人定位于“謀害”唐詩,讓她受傷的罪魁禍首。 藺墨陽對他們的敵意從剛剛進來到現在都清楚的清晰的傳達給了他們。 當然言多必失,況且藺墨陽是來找唐詩的,和他們也沒有關系,他們自然也沒有必要和他產生正面的沖突。 藺墨陽見唐詩這么堅持著不走,還和藺墨臣和陸憂開心地吃著飯,當然是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的。 他僵硬著臉上的表情,拉開了面前的唐詩身邊的靠椅坐了下去:“我陪你吃飯后回家,這樣行嗎?” 唐詩轉首看著藺墨陽:“行,但是不許板著一張冰冷的臉。墨臣和嫂子結婚是一件喜事,笑笑多好?!?/br> 唐詩說著也露出了發自內心底的微笑,然后替藺墨陽面前的杯子里倒上了紅酒:“來吧,表現你自己時候來了,敬墨臣哥和嫂子一杯酒,祝他們新婚快樂?!?/br> 藺墨陽看著自己面前被注了小半指高的紅酒,在燈光下折射著晶瑩的光芒,暗紅的色澤幽暗而瑰麗。 “還不行動?”唐詩緊緊地盯著她,還擰著眉,“我說了不許板著一張臉!” “真要這么做?”藺墨陽壓低著聲音,只有兩人能聽到。 “廢話!”唐詩有些雅的回答,“你再這樣和爺爺一個性子,我可就要生氣了。墨臣哥這好不容易動了凡心,結了婚,你們還想怎么樣?” 藺墨陽有些不甘,但又不想看唐詩生氣,所以還是放柔和了臉上的線條。他伸手去端起了面前的高腳杯,站起來,對著藺墨臣和陸憂舉著,剛張開口,藺墨臣已經不冷不淡地說話了。 “這酒不用敬了,沒有那么折禮節,坐下吃飯?!碧A墨臣也不想藺墨陽為難,畢竟對于他來說是違心的事情吧。 藺墨臣都這么說了,藺墨陽就像是解脫了一樣,他并不是不想祝福他們,只是這樣的祝福是建立在傷害唐詩的基礎上,他做不到! 藺墨陽便坐了下來,放下了手中的酒。 而這一頓飯,他多少也是沒有什么食欲的。 唐詩見他不動筷,就替他夾了些菜放到了他的碗里:“發什么呆呢,吃飯吧?!?/br> 藺墨陽這才緩緩拿起了筷子,然后夾了碗里的菜送到了嘴里,細細的品嘗,吃到的都是甜甜的味道。 只聽唐詩對藺墨臣和陸憂道:“墨臣哥,你和嫂子都領證了,那什么時候才辦婚禮呢?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我知道你們男人的工作都忙,所以婚紗這些我都可以陪嫂子,反正我也沒事情,有大把的時間?!?/br> “婚禮的事情我們暫時還不想辦?!边@一次是陸憂發話了。 “為什么?”唐詩不解地問。 “沒有為什么,婚禮只是一種形式而已,其實并不太需要?!标憫n想要這兩年能專心于工作上,能努力一把,所以沒有更多的精力放在婚禮上。 “但是我希望能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太太?!碧A墨臣緊扣著她的手,“婚禮雖然是一種形式,但卻是給所有人的一利說明和見證?;槎Y的籌備也是漫長的時間,我們其實可以慢慢的準備,不急的。女人最美麗和幸福的那一刻就是穿上婚紗的時刻,我怎么能讓你錯過這么重要的時刻,所以不是不想辦,是用心慢慢地辦。一年兩年都可以,但始終得有一場婚禮。也許我不能給你世界是最盛大的婚禮,但絕對是最用心的?!?/br> 藺墨臣不想委屈陸憂,他也知道她的心思,所以對于這個婚禮的籌備時間也是放寬了時間,只要準備好,隨時都可以辦。不想當真正需要婚禮時卻手忙腳亂的。 “墨臣……”陸憂聽著他淺淺柔語,覺得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能帶給她感動和溫暖。 “這件事情聽我的?!碧A墨臣霸道的做了決定。 “我第一個報名,我要當伴娘?!碧圃娨才d奮的舉起了手來。 藺墨臣則看著她:“到時候再確定名單,你也別急?!?/br> “反正是不能忘了我,否則我會跟你們急的?!碧圃娙鰦芍?。 這樣的孩子氣在藺墨陽看來是難能可貴的,也是美好的,是讓他喜歡的最初的模樣。 他想唐詩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一頓飯說完,唐詩要結帳時服務生說藺墨臣已經簽單了。 “明明說好是我請你們吃飯,怎么變成墨臣哥你請客了?!碧圃姖M抱的抱怨著,“真是的,一點機會都不給我?!?/br> “好了,快和墨陽回家去吧?!碧A墨臣攬著陸憂的肩,“我們也要回去了?!?/br> 唐詩拉著陸憂,又看著藺墨臣:“你們一定要幸福哦?!?/br> 唐詩隨藺墨陽離開,藺墨臣和陸憂站在酒店的門口,兩人相攜而立,感嘆著唐詩的變化,真的太大了。 “唐詩好像是真的失憶了?!标憫n感慨著。 一頓飯下來,藺墨臣和陸憂對唐詩都有觀察,這個為愛癡狂的女孩子真的變了。他們從她的身上完全找不到陰狠殘忍的一面,有的都是滿滿的笑和真誠。 “希望她永遠都不要記起自己面目可憎的樣子?!碧A墨臣把陸憂的肩摟得更緊了。 “希望她也能找到屬于她的幸福,這樣她就不會孤單,也會懂得真正的愛情,就會成長,就不會再變回以前的樣子?!标憫n也這般希望著祝福著,希望這一次的失憶是屬于唐詩的新生。 ☆、134你不懂愛,所以沖動不起來 夜色漸染,星辰璀璨。 藺墨臣對陸憂溫柔淺語:“我們回家吧?!?/br> “好?!标憫n淡淡應著。 這是最簡單也是最平凡的幸福,多少人和這樣的幸福擦肩而過,又有多少人一生不得。 而他們則會緊緊地握住彼此的手,然后堅定地往前走。 藺墨臣和陸憂一起牽手走向他的車,卻在幾步之遙時遇到了池亦銘,他正扶著一個女子,那名女子扶著池亦銘的車,長發垂落下來遮住了臉龐。 陸憂能一眼就判斷出這個女子不是宋雅蓓。但是她又覺得這個女人無比的眼熟,只是她的面容被遮住,所以一時記不想是哪一位。 而池亦銘剛抬眸就看到了陸憂和藺墨臣,以及藺墨臣摟住她的肩頭上的手。 他的眸子倏地一緊深暗,卻也隱藏得極深。 他站直了身體,身姿俊秀:“藺總,陸憂。既然在這里遇到你們,那么我就不必麻煩地送馮主管回家了?!?/br> 陸憂訝然的目光就落在了一直低著頭的女子身上,而她竟然是大嫂馮晶晶,看她連自己的身子都穩不住,扶著車子才勉強站穩,那雙腿都有發軟的跡象,再聞聞空氣中飄散的酒精味兒,看來應該是喝醉了。 雖然馮晶晶這個人不怎么樣,但是她畢竟是自己大哥的妻子,是陸家的媳婦兒。陸家父母對她有恩,她不能做事不管。 “大嫂?!标憫n從藺墨臣的身邊邁開步子往馮晶晶而去,然后扶住了她。 馮晶晶被陸憂扶住,整個人就無力地依靠在了她的身上。她的頭靠在她的肩頭上,陸憂能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馮晶晶的臉上染著醉意的紅云,那股酒香深深地刺激著她的嗅覺。 “怎么會喝這么多酒?”陸憂蹙眉質問著池亦銘。 池亦銘的目光淡掃過一言不發的藺墨臣,然后無奈道:“陸憂,你是不知道現在商場的競爭有多激烈,若是再加上同行的惡心意打壓,更是舉步維艱。池氏現在壓力很大,要想生存下去,自然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我今天是和馮主管出來應酬客戶的,有求于人,所以對方難免會為難,我們也必須要敬酒,所以馮主管為了池氏付出,所以就賣力地喝就是想要得到一些回報。做人難,做一家公司更難,哪里像藺總這么輕松?!?/br> 池亦銘的言語中暗示著被藺墨臣打壓所以才會做這樣的事情,而導致這樣的結果藺墨臣的打壓是脫不了關系的。 陸憂自然也是聽懂了,畢竟池亦銘為了池氏的事情還來找過她,讓她幫忙勸勸藺墨臣放手。 “陪酒是公關部的事情,大嫂她是策劃部的,并不需要她來敬酒吧?!标憫n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對,是該公關部,但公關部就那么多人,況且策劃的內容只有馮主管最清楚,她來講解給客戶聽是最好的。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每一個員工都要盡自己所能為公司服務!”池亦銘如此道。 “就算是工作,池氏的高層就可以不護著員工嗎?”陸憂反問著池亦銘,“池二少,你是池總,更是一個男人,難道這一切都要讓一個弱女子去承擔嗎?這樣是不是太讓人心寒了?” “在職場上就是這么殘酷!想要往上爬不僅要付出努力,還要做出犧牲。池氏這一次受到這么大的挫折只能一個當兩人用?!背匾嚆懣⌒愕拿佳鄱紟е湟?,“況且池氏這一冰次的危機是因為誰而存在的!陸憂,你這么說真的太無情了?!?/br> 池亦銘看向藺墨臣,輕諷著:“藺總真是一怒為紅顏,池某佩服!” 話中的諷刺讓陸憂緊抿著唇,扶著馮晶晶不知道要如何回駁。 “那是因為池二少你不懂愛,所以沖動不起來?!碧A墨臣也輕諷著他,暗示性很強。 池亦銘臉色驟冷,輕咬牙關。 男人沖動不起來便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池亦銘,把池氏置于險境的罪魁禍首是誰,你自己心里應該最清楚,不要這里胡亂咬誰就是誰!”陸憂也憤怒了,“只是一點打壓就讓你們池氏如此不堪,池氏也不見得有多雄厚的力量,那些精英也不怎么樣,只能說你們沒有本事!怨不得誰!” “陸憂,如此說你才能心安理得,覺得不虧欠我是嗎?”池亦銘冷冷一笑,唇角一勾,“如果是這樣,那我允許你這么想?!?/br> “看來池二少還沒有吸取上一次的教訓,或者說這一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還可以有這樣的閑情逸致搬弄是非?!碧A墨臣雙手意插在褲袋里,“有些事情要適可而止,有的人也要有自知之明。否則后果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承擔的?!?/br> “藺總,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適可而止的人該是你?!背匾嚆憴M眉冷對。 “看來我說的人話池二少你是聽不懂了?!碧A墨臣越過他走向了扶著馮晶晶的陸憂,“我就不要再浪費口舌了?!?/br> 陸憂一個人無法扶著馮晶晶走動,藺墨臣便上前幫忙,一個扶著馮晶晶一側往他們的車子而去。 池亦銘站在原地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他暗暗地握緊了拳頭。 他的胸口浮起的那股濁氣化作疼痛狠狠地撐痛了他。 為什么他在對陸憂放手后,看到她站在藺墨臣的身邊,竟然會如此的在意! 明明是對他一心一意的女人,只想做他新娘的陸憂,怎么轉眼就成了別人的太太? 而出身平凡的陸憂嫁的男人卻不是一個平凡的男人,而是一個能撼動白京市的第一權貴。 這樣的的男人就是天上的云,每個人都渴望站在云端,可是他卻只愿意讓陸憂這樣的女子走進他的世界。 陸憂已經尊貴到連他都要對她卑躬屈膝的地步,可是他卻不愿意接受這樣的身份的轉變,更不想低下這顆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