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進來吧?!?/br> 擊了擊掌,趙景承揚聲道。 蘇簌簌手忙腳亂,連忙奮力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遠遠的站在離他兩丈遠處。 外面的人推門進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待到來人繞過屏風后,看清來人面目的蘇簌簌怔住了。因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夜奮力保護她的安全,把敵人引開的沈司樂——沈長白。 “沈司樂——” 驚呼出聲,再看看一旁唇角帶著的笑意趙景承,蘇簌簌忽然恍然大悟起來,“你們…” 趙景承則是沉聲道:“昨夜那伙人,可查到了蛛絲馬跡?” “回皇上,抓了兩個活口,只不過俱以服毒自殺。臣會竭盡全力再追查——” 沈長白目不斜視的回答,此刻于蘇簌簌的態度不過是正常不過對待主子的恭敬。 蘇簌簌想起他們初遇的時候,還有沈長白教她音律做蕭,細心回想起來,這人總是比常人更為之禮,介意男女大防,而且對她的態度有種說不出的無條件服從。 現在看來,也就全部說的通了。 這一切都是趙景承安排的,一切都在他的了如指掌之中,他甚至都不擔心,在這個過程中她真的會愛上沈長白。而且,還十分虛偽的問她是不是喜歡沈長白,若是喜歡就成全他們。當初那樣講,現在成婚把人弄過來,這真是… “朕知道了,沈司樂,你先下去?!?/br> 想要的目的既已達到,趙景承吩咐不相干的人物退場。 蘇簌簌回過神,仔細審視趙景承的容顏,想到她剛剛猜測出來的可能性,心不斷的沉下去。 “歡兒,過來朕身邊——” 趙景承伸出了手,臉上的溫情是真的,情意也是真的,但他又是瘋狂的。 “歡兒?”蘇簌簌站著沒動:“皇上,過了昨夜,這世界上還有‘歡兒’這個人嗎?您不是已經,昭告天下,公主昨夜遇襲,傷重不治身亡或者掉下懸崖摔死了嗎?!” 蘇簌簌每講一句,趙景承的臉色就沉下一分。 起身,趙景承朝著蘇簌簌所在的方向走去,后者則是不住的后退,直到身子抵上了窗前的長桌,無路可退。 前方的人已經到了跟前,蘇簌簌僵住身子不動, 結果被人打橫抱起,趙景承竟然沒有發火,而是將她一路抱著放到了床鋪上,“你聽三哥解釋,朕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br> 趙景承把之所以會這么做的理由講了出來,原因是如果蘇簌簌一直以皇帝meimei的身份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那么無論過多久,他們的關系都不可能公開,不然只怕會鬧出皇室丑聞,除此之外百害無一利。 但如果趁這次與沈長白大婚的機會死遁,那么趙景承就可以輕松的幫她換一個顯赫的身份,有貴女之名將來還能參加來年開春后的秀選。也就是說所有的一切“路程”趙景承都已經安排好了,蘇簌簌只需要照做就好,他要讓她做他此生唯一的皇后。 “你想的還真是周到,我不同意?!?/br> 蘇簌簌語氣堅定:“你有沒有想過,宮中大部分侍人都見過我的臉的——到時候這些人當中有人認出我來,你要怎么做,難道把這些人都殺了?” “歡兒,你聽朕說?!?/br> 趙景承試圖安撫情緒激動的蘇簌簌,“朕當然不可能殺了他們,朕非暴君,怎么可能做這些草菅人命的事。朕會讓那些從前在永樂宮,乾清宮等周圍伺候的宮人調離到別處去,只是換一換血,不會動他們的?!?/br> 頓了下,趙景承繼續道:“至于你的身份會不會被有心人猜測,那又如何?到那時候,三哥早已坐穩了皇位,只要百姓安居樂業,邊關亦有精兵強將鎮守,天下安定,他們豈敢管朕的后宮事?” 藍圖勾畫的很美好,蘇簌簌幾乎都要心動了。 不過她還沒有被這份“好消息”帶來的喜悅沖昏頭腦,若是以趙景承所說的,宮人官吏俱可不用擔心,這些也就罷了。 那太后呢,趙景瑜呢,他們可不會接受皇帝做的荒唐事,若是讓這二人知道原身本就不是皇室子嗣,這對太后的打擊將會是巨大的。若不為二人所知她真正的血緣,那這兩人只會認為皇帝罔顧人倫,和自己的親生meimei亂|倫,怎么說這都是一道棘手的難題。 “對不起,三哥,我不能答應做你的皇后——” 深吸了口氣,蘇簌簌一字一句道:“這個世界上可以沒有明珠公主,但是我不可能以那樣的身份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這對你只會有弊大于利,會出大亂子的——” “說到底,你還是信不過三哥——” 趙景承的聲音冷了下來:“就因為你的顧慮,你怕一些只是存在你的想象中還沒有發生的后果,所以就拒絕朕?” “對不起…”欲言又止,蘇簌簌覺得自己這句話可說。 就在剛才,系統球球突然發布了新任務,就是讓她對任務對象所有要求都說“不”,考慮到趙景承瘋狂行事的后果,她自然是按照任務來辦了。 房間內陷入了難言的沉默,靜坐的時間里,趙景承的視線一刻也不離對對面女子的身上,只不過蘇簌簌不敢直視他,強迫自己別過臉看窗外的風景。 有手下隔著房門通傳稟報要事,趙景承不得不先行離去,執起蘇簌簌放在身側的右手輕輕吻了下,他放開她的柔荑起身大步離去。 而蘇簌簌在這一吻之后感覺防線全都被擊破了,慌忙轉頭欲言,看到卻只是男人跨出門檻時最后的側影。 ☆、第35章 順利大婚 1 再次見面是三天后, 趙景承帶來了許多的民間小玩意和話本, 企圖用來討蘇簌簌的歡心, 可惜蘇簌簌態度一直不冷不淡的, 兩人無形中仿佛出現了一種隔閡。 趙景承對她冷淡的態度罔顧, 一直堅持不懈的來這座種滿竹子的暢心園里探望,少則隔一天來一次,多則兩三次來一次。有許多次,忙完政務的他來到這里已經是深夜, 便不要青碧驚動蘇簌簌, 悄悄的探望一眼便離去。 其實就算皇帝想要悄無聲息的, 但早上起來很容易就知道夜里有人來過, 因為皇帝身上用的熏香是天底下最尊貴最獨一無二的, 她能辨別的出來。 就這樣過去了一個半月,有天夜里, 已經入歇的蘇簌簌突然被外面傳來吵鬧的喧囂聲吵醒。 暢心園里燈火通明, 在這漆黑的夜里被隨行的火把照的亮如白晝。聽到驚亂,顧不得穿鞋子, 蘇簌簌赤著腳來到窗臺打開紙窗, 看到手持寒劍,一身純黑色重盔甲,渾身莊肅騎在馬上的趙景承大半夜的帶人過來。 男子神色肅穆, 大步走進暢心園廳堂,一路來到蘇簌簌所在的房間門前。 “開門,是朕——” 房門應聲打開, 濃重的殺氣的撲面而來。 這徹骨的冷意擊的蘇簌簌周身瑟縮了下,硬著頭皮開口:“出什么事了?”話一出口,打量到男人左手手腕未干的血跡,她驚呼一聲,捧起了男人的手腕:“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