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嗯,快進來吧, 洗個澡放松下,不行阿森就繼續住在這里唄,我今天聽說這邊租房子還挺貴的?!蔽倘缤灿幸环N善意。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就順手接過了翁如曼的包, 靠在一邊的墻壁上看她換鞋。 周森默默地進來, 有些疲憊的樣子。 翁如望拍拍他的肩膀“安心啦兄dei, 反正沒多久就要開學了, 你租一個月人家也不愿意租給你啊, 就住這里不挺好嗎?” 然后湊近在他耳邊說話“再說你住家里我還放心點, 萬一我不在家的時候榮朗又來找我姐, 或者有什么小偷來光臨的話, 家里有個男人還是要好點?!?/br> 翁如望沒有說更深層次的話,但是周森作為男人都懂,他是怕翁如曼遇到更可怕的事, 但是完全沒有想過周森才是那只惡獸。 一直對他jiejie虎視眈眈,試圖將她吞吃入腹。 他大概真的以為自己和他一樣,是翁如曼的弟弟。 但是他不是。 他周森和翁如曼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他想要的也不是當她弟弟。 他在翁如望面前顯得那么卑劣,他表現給翁如曼看的所有稚氣都是自己的偽裝,他逐漸摸到了門道,怎么才能讓翁如曼沒有辦法拒絕他。 這是他不恥但是最有用的一個辦法,翁如曼沒有辦法拒絕弟弟身份的周森,那么他就要好好利用這個身份,讓她感覺自己其實沒有那么堅強,讓她沒有辦法傷害他。但是也要控制好力度,否則弄巧成拙,翁如曼在跟他相處的過程中都當他是弟弟的話,兩人之間也不會有任何進展。 周森看著翁如望,他才是這個年齡段的男孩。 翁如曼將他保護得太好,讓他沒有失去自己的自尊,從來不會自卑。 “嗯?!彼饝?。 這個借口更好,不用擔心被發現什么端倪,畢竟翁如望即將去畢業旅行,之后要去學車,大多數時間會是屬于他和翁如曼兩個人的。 “姐,阿森都說好了,干脆就別出去找房子了,多麻煩啊,在家里買張折疊沙發不就行了,我早就看上你們店里一款了……” 姐弟倆討論著她店里新到的一款懶人床走到客廳,周森低頭換鞋,耳朵里是他們兩人的絮絮叨叨。 因為心理對自己的定位有所改變,所以對翁如望這么黏人,他不再感覺只有嫉妒,有時候也會有包容。 畢竟他以后會是翁如望的姐夫。 前路曲折漫長,但是他相信一切都會有結果。 他的努力不會白費,有時候他比翁如曼自己更了解她。 她會內疚,會補償自己。 結果這補償第二天就來了。 她下班之后帶兩人去看電影,原本想要點個小包房,但是工作日看電影的人少,稀稀拉拉就幾個而已,于是三人要到了觀影最佳的三個位置。 翁如望買了一大桶爆米花和三杯可樂,在找座位的時候,周森故意慢一步,讓姐弟二人先落座。 翁如望坐最里面,翁如曼坐中間,周森走過去之后自然而然地坐在翁如曼身邊。 電影還沒開始,翁如望就開始說這部電影的預告如何精彩。 其實這部電影在國內的宣傳很不到位,上映后才找了幾個營銷號炒炒熱度,大意就是這么恐怖的片子居然過審了,而且一點刪減都沒有。 國內能有什么恐怖片? 翁如曼心里都知道這么門道,但是翁如望說得那么激動,也不忍心打斷他。 但是她錯了。 這部片子果然是血腥又惡心。 她很久沒有看過恐怖片了,上次看還是和榮朗在家里看的,他就是故意作弄她,讓她害怕好投入自己的懷抱。 翁如曼生氣,故作鎮定地看完了整部片子,然后在家里一個月都沒敢關燈睡覺。 現在這部是不一樣的恐怖,但是一樣讓她感覺不舒服。 身上的冷汗一陣陣的,加上放映廳人也很少,空調太涼了,她覺得后脖子發寒,身上的毛毛汗滲出來。 身側的一只手默默被牽住,她差點叫出聲。 但是迅速感應到對方的溫暖。 掌心干燥細膩,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她轉頭去看周森,他卻在看電影屏幕。 這大概是情侶之間會有的小動作,她試著將自己的手往外扯,但是他不放。 動作太大的話會被發現,所以翁如曼索性讓他握著。 也許其中也有她真的害怕,而這只手的溫度讓她心里好受些的原因。 她放松下來,另一只手的主人慢慢地與她十指交握。 翁如曼緊繃的身體終于不那么僵了。 她閉著眼睛,不敢再看屏幕上的畫面,恨不得把耳朵也捂起來。 翁如望倒是很入神,抱著其他兩人都不吃的爆米花看得津津有味。 眼睛都不帶眨的,生怕錯過其中的珍貴畫面。 兩個小時過去了,電影結束,放映廳的燈光“噠噠噠”地響起,瞬間明亮了許多。 翁如曼慌忙將自己的手抽走,周森眼神一下子黯淡些許。 翁如望興奮極了,讓一個話癆忍受兩小時不說話的痛苦真是太難了。 “姐,我就說這部電影精彩吧!好看!我要當他的自來水!” 翁如曼胡亂點了點頭。 翁如望看她臉色有點不對勁,忙追問道:“你是不是有點不舒服啊,感覺臉色不太好?!?/br> 其實擦著粉底,怎么會看出臉色不太好,翁如曼也懶得拆穿他,“沒有,就是空調有點涼了?!?/br> “那我們趕緊出去吧,我也覺得里面的空調太涼了點?!?/br> 結果一出電影院就是一陣熱浪,差點把她熏暈。 身體真的開始不舒服了,一陣陣冒冷汗。 還很惡心,想吐。 翁如望還有約,確認她沒事之后就撤退了。 他一走翁如曼就撐不住了,身體在發顫。 非常難受。 周森早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見狀連忙辦扶半抱地支撐著她。 “如曼姐,怎么了?” 翁如曼覺得自己身體里忽然涌出很多東西,立刻反應過來。 低垂著頭“沒事,生理期到了?!?/br> 扶著她去女廁所收拾了一下,翁如曼覺得小腹越來越痛,像是被刀攪了一樣。 周森問了她幾遍她都不去醫院,只好打車送她回去。 他從來不知道翁如曼生理期會這么痛,嚇得有些無措。 但是看她難受又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不敢問她。 只能一個勁兒跟她說:“馬上就到家了,馬上就到家了?!?/br> 把司機嚇得以為她有什么絕癥,車開得飛快。 周森從下車就把翁如曼背著,一直到把她放到床上。 “止痛藥在醫藥箱里,幫我拿過來?!彼娴耐吹媚樕l白,周森兩條腿恨不得變成風火輪,急匆匆給她拿了藥和溫水來之后將她抱起來,讓她半靠在自己懷里把藥吃了。 翁如曼躺下去,頭發都汗濕了。 緊緊閉著雙眼蹙著眉頭,咬著嘴唇,一看就是很煎熬的樣子。 周森寸步不離地在床邊。 她要什么周森就立刻去拿什么。 藥效上來得很快,二十來分鐘就見效了。 周森看她輕松一些,終于也放下心來,去拿了卸妝巾給她擦臉,然后擰了熱毛巾給她揩臉和脖子。 “怎么會這樣?”他蹲在床邊,用手機查著女性痛經的解決辦法。 忽然靈光一閃意識到這一次不同尋常的痛從何而來。 “如曼姐,你平時都不會這么痛對嗎?” 翁如曼現在處于放空狀態,沒有心情思考,于是點點頭。 周森自責地握住她一只手。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會讓你吃藥了?!?/br> 沒錯,罪魁禍首就是他。 如果不是他的話,翁如曼也不用吃那種對身體傷害極大的藥。 他之前明明就仔細查了那么癥狀,但是把希望寄托于小概率事件上,他希望翁如曼對那藥沒有什么反應,現在看來是他放心得太早。 翁如曼現在很難受,這些痛苦都是他帶來的。 光是想著這一點,周森就想掐死自己。 他不言不語地坐在她床邊,翁如曼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轉過頭去不想被他看見。 周森用手指在她臉頰上輕輕摸了一下。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br> 其實翁如曼根本就沒有怪他,他上次說了,是自己不讓他戴的,所以現在的痛苦可以說是自作自受了。 不過也還好,現在的疼痛在自己可以忍受的范圍內,只是她以后真的不敢再嘗試了。 翁如曼有些虛弱地睜眼看著周森,小狼狗的眼睛里像是有淚光。 她笑了下,用手去掐他的臉。 周森還配合地俯身下來給她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