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我才是最適合如曼姐的人?!彼敲春V定,眼睛里像是揉碎了的星河一樣亮。 第8章 008 這不是她要的結果,她明明是想解決好這兩件事,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她的嗓子明明才被潤澤過,現在又覺得干澀。 她輕輕咳嗽一聲,低著頭從他身邊走過去。 “等等我,曼姐?!彼飞蟻頎孔∷氖?。 “昨天你喝醉了,今天你沒有喝酒,不要用那種借口敷衍我,你對我有感覺得對不對?”他先發制人。 翁如曼的手掙扎了幾下“對不起,我剛才真的是昏了頭了,阿森,你跟如望一樣都是我的弟弟?!?/br> “你會對翁如望做剛才那些事嗎?我們不一樣的,我不是你的弟弟?!彼男σ庀?。 被他提起翁如望,翁如曼心中有些不喜。 “對不起,我想我的態度是應該強硬一些,我對你大概的確是有些感覺的,但是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br> “為什么?” “為什么?你小我十歲,才高中畢業,你和如望是朋友,而且我這幾年都沒有再談戀愛的打算?!?/br> 她終于冷硬地說出這些話,讓周森都有些楞,就算是剛才對著榮朗,她的態度都沒有這么強硬。 “因為如望對嗎?”周森問她。 周森了解她,她不會做一點傷害翁如望的事情,如果自己和翁如曼在一起,翁如望一定不能接受。她在乎翁如望,自己對她來說算什么? “并不完全是因為如望,我想我之前態度是太曖昧了一些,其實我本意是讓你自己想清楚之后主動忘記這件事,但是現在看來我是做錯了決定。周森,我們之間沒有一點可能,抱歉?!?/br> 他就僵在原地。 翁如曼把手抽回“至于昨晚你愿意忘記也好,不忘也好,我本身是沒有什么記憶的,這件事對于我來說并不算什么,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給你補償,你想要什么都可以?!?/br> “你?!?/br> 他斬釘截鐵,“既然是補償的話,那我要你?!?/br> “你到底是為什么,我不信你們學校沒有人追你,只是因為我昨天跟你睡了一次?周森,就算我可以接受你,也不會接受這種理由,我如果要談戀愛,一定是找一個互相喜歡的人,而不是一夜情之后要我對他負責的人?!?/br> 翁如曼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這樣的話,用詞低劣且惡意。 周森的手背上青筋乍現,拳頭握緊又松開。 深呼吸。 翁如曼自己回了家,沒有關門,但是周森久久都沒有上來。 她在家里喝了一整杯水,周森都沒有上來。 玻璃杯冰涼,她的手指攥緊了杯壁,把杯子放在流理臺上,垂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往樓下去了。 周森還站在原地。 像是一株倔強的植物,還未長成,但是隱約能見他的韌性。 翁如曼走近,緩和了語氣“回去吧?!?/br> 周森并無反應,側著臉對她,并沒有看向這邊。 “阿森,有什么我們明天再說好嗎?現在我很累了,能不能回去休息?”翁如曼自知內心有些優柔寡斷,但是讓她看著自己視為弟弟的一個人傻傻站在樓下她也做不出來。 周森母親改嫁之后他在這城市里幾乎就沒有可以去的地方,他一個學生,也沒有什么錢,這大晚上的能去哪里。 翁如曼走到他面前,沒有做出過于親密的舉動。 “阿森?” 周森好像一條被拋棄的小狗,喉嚨里溢出淺淺一聲類似嗚咽的聲音。 他自己都驚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翁如曼一眼。 翁如曼借著燈光看到他眼眶微紅。 傻孩子。 她在心里嘆了口氣,這件事無論如何都算是自己做錯了。 “走吧?!?/br> 兩人于是沒有再多說什么,像是什么也沒有發生一般回家。 周森依舊睡沙發,翁如曼回了房間。 這時候她才有空閑來想自己,想自己和榮朗。 竟然就真的這么結束了。 不可思議,但是也是在預料之中。 兩個從沒有想過未來的人,每一個今天都可能是分手前夕。 翁如曼倒在床上,目光直直地看向天花板。 到她這個年齡,第一次分手的人很少了,換做十年前她可能會哭會借酒消愁會憤懣會哭訴,但是現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她向來是個遲緩的人,也許這傷痛要到很久之后,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才會釋放出來。 榮朗榮朗。 唔…… 榮朗。 和自己預想的一樣,她很快進入睡眠,甚至連一個夢都沒有做。 但是她卻出現在榮朗的夢里。 夢里的翁如曼十七歲,長相算得上可愛,大概是體質問題,她rourou的,讓人很想去揉一揉,捏一捏。 榮朗知道她喜歡自己。 她看自己時候的眼神也許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可是榮朗從來不缺女孩子喜歡。 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就算閉上眼睛,也能被感受到。 她在對上他視線時候的強作鎮定在夢里那么明顯,那么可愛。 但是她不是榮朗喜歡的類型。 他有點不敢跟她在一起,因為她看起來太認真,榮朗怕自己被她束縛。 他的朋友里就有很多人抱怨不該跟這種認真的女生談戀愛,太累,沒有一點私人空間,還老是生氣,剛開始還可以算得上是情趣,但是到后期就會讓人厭煩。 他一邊在心里警惕,不能跟她靠太近,不能給她留希望,但是還是忍不住去逗逗她。 一個總是一本正經的女孩兒因為自己臉紅這件事,實在有趣。 她的耳垂也是rourou的,靠近的時候榮朗總管不住自己的手很想去揉揉,但是一直克制住了。 但是在這個夢里,他沒有壓抑。 還是在老班的數學課上,他坐在她后面。 視線太專注,燒得她耳朵紅,但是她始終沒有轉過頭來看他一眼,她總是知道自己在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情。 榮朗本來也不想聽課,一會兒看看窗子外面的梧桐樹,一會兒轉頭看看翁如曼的耳垂和短發,天氣很熱,也不知道她脖子被頭發堆著熱不熱。 榮朗朝她脖子吹了一口氣,她嚇得縮了一下脖子。 榮朗差點笑出聲,但是正對上老班的眼神,他若無其事地咳嗽了兩聲慢慢坐直了身體。 老班繼續板書,他繼續吹她脖子。 像是個精力得不到發泄的多動癥。 她想要把椅子往前搬,榮朗先她一步踩住了她的椅子,她沒搬動。 就這樣她都沒有轉過來看他一眼,榮朗心里有點謊,怕她生氣,于是也沒有其他動作。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教室里的人像是爆米花炸出鍋一樣吵鬧。 翁如曼好像有問題還沒有弄懂,拿著書小跑到講臺邊去問老師問題。 大家見怪不怪,甚至有人上去聽聽她問的什么問題,生怕錯過一個考點。 黎耀清從十萬八千里外的角落空投了一個小紙團砸到他頭上,挪揄地朝他笑。 榮朗懶得管他,站起來理了理衣服,朝著講臺上走去。 他身高腿長,幾步走到她身后,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她書上的整齊的筆記,她正在聽老師說話,也沒有注意到他停留在自己身后。 榮朗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垂,飛快地收回手。 翁如曼轉頭看到是他之后整個人都僵硬了,腦袋轉回去自己的書。 老班說什么她都胡亂嗯嗯一通。 榮朗在她身后暗笑,面上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聽老班講題。 其實他所有的視線都在她的耳垂上。 他越靠近,她的耳垂越紅,臉也紅得不像樣。 雪白的肌膚,惹眼的紅暈,好像雪地埋藏了大片的紅玫瑰。 連眼角都紅了。 老班和同學們忽然都消失了,他的面前只剩下翁如曼。 他強制她扭轉過來,抬高她的頭。 那表情很熟悉,眼波含水,嘴唇嫣紅,目光有些迷離。 有種不符合年齡的靡麗。 榮朗的心忽然猛撞了幾下,聲聲入耳。 他一下啞了,竟然手足無措到不知道要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