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她在那邊?!?/br> 燭照也跟了出來。指著教學樓后面的地方。 我想也沒想的就往那邊走去。 那后面是一個草坪,除了綠化,也沒什么,因為地方小,大家都不喜歡去那里玩。 “真的?我現在就回來?!?/br> 我過去的時候,就聽到耿蕊兒說了這句話,然后就走了出來。 僅是一小會兒,她的面色已經恢復了穩定? 不管是臉上,就連最藏不住情緒的眼睛,都顯得格外的平靜。 試問一個人,在受到了極大的驚恐之后,怎么會十分鐘沒到的時間,就變得平靜下來? 耿蕊兒平日里囂張慣了,什么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不是個善于隱忍的人。 難道和她剛才打的電話有關系? 我盯著她,卻發現她好像矮了一些? “夏熒,你來做什么?” 我收回了心思,說,“耿蕊兒,你是不是知道王姝的死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和王老師的一模一樣?” 她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眸色微動,卻是繃著臉說,“這個和你無關,你若不想死,就別摻和?!?/br> 她說完就越過我,離開了。 “耿蕊兒——” 我轉過身去叫她,可話才出口,我就看到她的后背,掛著一個東西。 一米左右的長短,外面分層纏繞著白紙條穗。 “哭喪棒?” 因為她穿著的連衣裙是有腰帶的,那跟哭喪棒就在她的腰帶里,豎著背在后背。 隨著她的走動,白紙條穗不停的抖動著。 在陽光的照耀下,隱約有淡黃色的星光浮動著。 “那淡黃色的是什么?” “人的運氣?!?/br> “運氣?”我有些迷糊了,“哭喪棒是出殯的時候,孝子拿在手里的東西。怎么和運氣有關系呢?”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但你看到的淡黃色的星光,的確是一個人的運氣。而且還是好運?!彼料侣?,一字一句的說,“但那些,并不是屬于她的運氣?!?/br> “那會是誰的?”我越來越糊涂了,“燭照,你知道什么,就直接告訴我吧!我都不曉得你在說什么?” “你知道王姝的八字嗎?” 我搖頭,他則輕微一笑,拍了拍我的腦袋,說,“你先弄來她的八字,我就告訴你原因?!?/br> 我一聽。立刻點頭。 中午的時候托了梁思思去問,一直到放學的時候,她才給我答案。 彼時正好燭照現身來接我,所以她就沒和我一起回家。 我一邊走,一邊把王姝的八字告訴了燭照。 “怎么會這樣?” 他面露疑惑,盯著手中王姝的八字頭也不抬的問,“耿蕊兒的有沒有?” 我嘻嘻一笑,又拿出一張紙給他,“就知道你要問,所以一并問到了?!?/br> “聰明?!彼瘟讼挛业?子,末了還補充兩字,“難得?!?/br> 我摸摸?子很不服氣的說,“明明是一直好不好?!?/br> 他拿過兩張紙放在陽光下,細細一看,最后笑了。 “原來是這樣?!?/br> “是怎樣?” 我看著那八字,只覺得普通外,并沒有什么不同。好奇蟲在肚子里不斷地撓呀撓,就想知道真相。 “你給我的八字上顯示,此人陽壽未盡,卻已經死了,但死后魂魄卻未滯留人間,而是被鬼差帶走?!?/br> “被帶走了?你怎么知道?” “我不會問嗎?我是鬼?!睜T照打了一下我的頭,“別打斷我的話?!?/br> “哦?!?/br> 我摸摸頭,有些不甘被打,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一手握住他的衣擺,一點點的用力拽著。 小樣,看你還拽不拽。 我正拽著興奮,沒看到燭照逐漸瞇起的眼睛。 一把拽住我的手臂,將我拎到了跟前,撞在了邊上的墻上,低下身子,與我視線?平。 “又開始不安分了?” 他單手擒住我的下巴,唇角勾著似有似無的笑,瘆得我心里慌了慌。 “沒有的事,我就看風太大了。覺得自己會被吹倒,所以就抓著你的衣服,找個平衡點?!?/br> 我一臉討好,乖得不得了。 這是我對燭照常用的伎倆。 每次只要他生氣,我這么做,他再大的氣也不會撒出來,是百戰百勝。 “就你理由多?!?/br> 他點了我的眉心一下,我吐吐舌頭,立刻規規矩矩的站好。 “你繼續說?!?/br> 他輕哼一聲,倒也沒怎么為難我。 “人間只有一種人,陽壽未盡死了,卻魂魄直接被鬼差帶走的。那就只有除了陽壽外。她的運氣也一并被用光了。一個人的運氣被用光,是會影響到他的陽壽的。好運當頭照,福氣自然來。福運指間流,厄運纏身生。一旦厄運纏身,除非借運,否則整個后半輩子即便是活著,也一生都會活在厄運當中,做任何事都不會順利,不僅影響自身,也會對身邊最親密的人造成傷害?!?/br>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才說,“輕則家破。重則人亡?!?/br> 我點點頭,有些明白他的意思。 “視頻里的王姝臉上露出那種微笑,是為安詳。從地府的律法來說,這種面相的人,是為自愿。因此死后就會直接被鬼差帶入地府審判?!?/br> 我疑惑不解,“可她昨晚明明害怕的要死,那模樣會是心甘情愿把陽壽和運氣借給別人的嗎?” “所以這件事有漏洞,需要好好查一查。我覺得不僅僅是有人鉆了地府律法的空子,用這法子來謀劃一些事,還有其他事在內。這兩張八字,這兩個孩子。以命換命!” 燭照瞇起眼,目視前方。說這話的時候,儼然有一股陰冷的氣息從他身體里迸射出來。 最后四個字,說的我心驚膽戰的。 “那要怎么查?我一共見到三個人是這樣的。第一個是那個男的,再是王老師,然后是王姝。你說他們之間有什么關系呢?” “這個答案,或許去了耿家就知道了?!?/br> “耿家?” 我滿臉狐疑,燭照卻指了指那邊商場大廈上的電子銀屏,此刻上面正回放著一則新聞。 打的標題是——耿家繼承者死而復活?! “耿家繼承人?” 我站在原地,看著那方銀屏,上面的報道,大體就是耿家繼承人,耿懷存前幾日出了車禍死了。 可今天卻一早就出現在耿家的新樓盤發布會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面對媒體的紛紛詢問,耿懷存主動站起來澄清,說自己沒有死,那些不過是被人故意造謠,他甚至也沒有出過車禍,這幾天一直在國外。 并且出示了出入境證明。 大屏幕上,他的模樣十分的清晰,對我來說也并不陌生。 我知道耿懷存是耿蕊兒的親哥哥,只是之前沒見過。 卻在他死的那天,見到了。 “他就是那天和公交車相撞的車主??墒钱敃r我摸過他,身體很硬,是尸僵達到頂峰的時候。死了起碼有十二小時。不會有錯的,他怎么可能會沒死呢?難道是他同胞兄弟?” “你仔細看他的眉心中央?!?/br> 我順著燭照的手指望過去,因為隔著屏幕畫面所以有些模糊,可還是隱約可以看到淡黃色的光輝,和今天在耿蕊兒背后看到的差不多。 就在耿懷存轉身過去的時候,我看到他的背后,和耿蕊兒一樣,也有一根哭喪棒。 “這是怎么回事?” “去看看就知道了?!?/br> 燭照牽著我的手,打了車,朝耿家過去。 耿家住的是私房別墅,車子一直開到他們大門口。 我付了錢下車,就看到耿家門口站著一個人。 看樣子是正準備敲門,卻聽到后面的車子聲,往后望來。 繼而露齒一笑,笑得桃花燦爛。 “小熒,你怎么會來這里?” “楚辭,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倆幾乎是異口同聲。 但比我的驚愕,他倒是淡定很多。 單手插在褲袋里,看了燭照一眼,帶著淡笑說,“警局出了點事,我來耿家詢問一些情況?!?/br> “警局?”我看著他的打扮,全身上下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你是警察?你有證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