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平安,我就是看著金東的份上才搭理她的,我真不知道她會靠過來,你放心,回頭我就讓她滾蛋?!彼谛睦锝o王麗麗記上了nongnong地一筆。 丁金寶小心地瞅著媳婦的臉色,心里半是高興半是擔心,高興媳婦吃醋,又擔心媳婦誤會自己。 林平安還沒說什么,一直在屋里的林守成到是吱聲了,“咋了?誰滾了?金寶你又干啥了?平安,你咋就這么快回來了,醫生咋說的?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彼竺娴脑捠强粗制桨矄柕?。 丁金寶去送方秀云后,林守成又一次提起出院的事,這話自打他住院以來,他就沒少說。在他看來,他現在也沒有哪里不舒服的,在哪養不是養,又何必花這冤枉錢呢?再說了,他在醫院,連帶著孫女都沒得休息,白天上學,下了學還得伺候他,這才幾天,他費了這么多年,花了不少心思才養的rou又瘦了一圈,瞧著就讓他心疼。 其實林平安并沒有瘦,沒睡好到是真的,雖然眼下林守成沒啥事,可夜里林平安也不敢睡的太死,時不時地爬起來瞅一眼,這樣一來,臉上難免有些憔悴,看起來氣色就不大好,這不落到林守成眼里就是瘦了。 林平安磨不過林守成,只好點頭答應說去問問醫生,要林守成自己說,問什么醫生,直接出院,只是瞅著孫女難得松口了,擔心再說下去孫女會改口,趕緊催著她去問,沒料到這才剛出去就回來了。 他在屋里不是沒聽到外面的說話聲,跟丁金寶一樣,林守成也沒把那一聲聲的“丁總”往丁金寶身上想,所以對門外的事是一無所知。 林平安打從心底就沒有懷疑過丁金寶跟門外的女人有啥,她就是覺得手心濕漉漉的全是汗不舒服,那想到這一舉動讓丁金寶誤會了。 聽著丁金寶的話愣了愣,她后知后覺地發現剛剛的動作讓丁金寶想多了,剛想張口解釋說她沒有誤會,林守成的話就傳來了。 林平安瞪了一眼丁金寶,都怪他,自己一出去就碰上回來的丁金寶,醫生沒見著,又被丁金寶牽著往回走,開始還惦記著事,后來鬧出個王麗麗,她就啥都忘了。 林守成還巴巴地等著孫女的回話,林平安只能再出去找醫生。 出來的時候,林平安正好看到一男人攙扶著王麗麗離開。 本來林平安是沒在意的,不過瞅了一眼,她皺起了眉頭。 丁金寶跟著出來,見媳婦直愣愣地看著前面,他問:“咋了?平安…”那女人有啥好看的? 林平安指指那個前面走遠的人影,“那人是不是王興盛?”王興盛當年為了高考,張老賴拖了人情幫他換了個輕松的崗位,跟林守成一塊放羊,林平安去給林守成送飯的時候,沒少跟他碰面,雖然這人瞧上去老了不少,可王興盛的五官林平安還是記得的。 王興盛?誰???丁金寶腦子快速地運轉,林平安一見就知道他不記得,提醒說道:“張大妮的前夫,就是…” “哦,就是那小白臉?!弊屃制桨策@么一提醒,丁金寶就立馬想起來了,畢竟這年頭倒插門的還是少見的。 其實王興盛不是上門女婿,只是婚后吃媳婦娘家住媳婦娘家,當年丁金寶那一伙人都是這么叫的。 “他來干嘛?不是跟張大妮早幾年就離了嗎?”也不怪丁金寶疑惑,畢竟王興盛老家是另一個地方的,那年離開紅旗村后,就沒聽說他回來過。 “或許是來看女兒的?!睆埓竽蓦x婚后,就帶著女兒回到這里,不過一直待在城里沒回村里而已。 看不到人了,林平安收回目光,抬著腳往醫生的辦公室走去,卻不知在在他們看不到的拐角,王麗麗也在問王興盛。 說起來,這個世界也真小,王興盛跟王麗麗還是堂兄妹,雖然關系有點遠,但也是一個曾祖父的。 當初王興盛要下鄉的事定下來,他家費了老大的勁把他塞到這邊來,就指望這門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親戚能照看一二,結果不用說了,王興盛去了兩回就沒再往他們家去,還是后來王興盛考上大學,眼見有出息了,王麗麗一家又巴巴地貼過來,這才兩邊逐漸開始走動起來。 “興盛哥,你怎么來了?”王麗麗心里知道這個堂哥向來不喜歡這里,怕是不想想起當年落魄的事,所以當她剛剛跟人群中站著的王興盛對上眼的時候,都顧不得臉上的羞惱了,驚得一時往了甩開一只咸豬手,還是王興盛看到了走過來把人攔下,她這才沒被人站便宜。 說真的,王興盛來醫院之前并不知道王麗麗也在,當時他看到王麗麗的時候,心里的震驚并不比王麗麗少,對這個堂妹,王興盛是沒有好感的,還瞧不上對方,當初這個堂妹沒少跟著她媽奚落自己,在自己發達之后,又露出一副讓人厭惡的嘴臉。 然而一想到剛剛看到的情景,想起張大妮幾天前打來的電話,王興盛還是走了過去扶起王麗麗,此時聽了王麗麗的話,王興盛非但沒有回王麗麗的話,還反問道:“麗麗,你認識林平安?” 作者有話要說: 太熱了。。房子暫時不找,去朋友家窩一段時間,跑了幾天,人黑了一圈不說,還中了兩回暑。。。 恢復日更。。。。。 下面應該是芳菲安的戲。。。 第94章 林國忠覺得身子一點點地變涼, 槍打在胸口,他知道這會兒自己是活不了了, 但他卻沒有半點的害怕,心里反而覺得一陣解脫,他是不是就能見到閨女了? 想到那個早逝的閨女,林國忠眼角滑下一滴淚。 “首長—” “首長—” “…” 一旁的幾個小戰士硬咽著嗓子,紛紛喊著林國忠, 聲音里滿是悲傷與絕望。 “首長, 你堅持住,醫生就快到了?!币恍鹗堪醋×謬业膫? 可胸口的血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淌, 雪白的紗布已經染成了猩紅,讓人刺目。 小戰士赤紅著眼,轉頭沖著人群外嘶聲力竭地喊:“醫生呢?醫生到了嗎?” 周圍一片寂靜,其實誰都知道,林國忠怕是等不了了, 這里是國家的邊境,向來人跡罕見,音訊不同,哪怕部隊里跑得最快的戰友出去找支援,短時間內怕也趕不回來, 而見慣生死的他們都清楚,林首長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往日里一個個硬朗的男子漢們,各個都紅了眼, 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卻不敢哭出來。 林國忠的手突然動了動,只是由于失血過多,手還沒抬到一半就無力地垂下。 見林國忠動一下,胸口的血就跟泉水似的“噗噗”往外冒,跟著林國忠最久的戰士忙按住他的手,“首長,你別動,求你別動了,你要什么,我拿給你?!?/br> “安—”林國忠緩緩又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安? 所有人聽得一頭霧水,唯有那個按住林國忠手的戰士明白,他哭著音說:“我給你拿,我這就拿給你?!?/br> 說著話,戰士手伸向林國忠的胸口,小心地避開他左胸上的傷口,艱難地從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張舊得發黃,現在又被染紅了的老照片。 照片是舊里點,可邊邊角角卻保存得完好,可見照片的主人平日里是如何的珍惜它。 那上面是一個四歲歲的小女孩,扎著一個沖天辮,圓嘟嘟的臉上露出一口小乳牙,瞅著就讓人忍不住想跟著笑。 戰士卻并沒跟之前那樣露出個笑,他在身上擦了擦手,然后小心地拭去照片上沾染上的血跡,首長往日里最愛惜這張照片里,沒事的時候都會拿出來看,他應該不會想到照片被弄臟。 擦好后,戰士把照片聚到林國忠的正上方,輕聲地喚道:“首長,首長?” 喊了幾聲,林國忠沒有反應,戰士有些急,聲音里是nongnong的哭意,“首長,你看,安安在這?!?/br> 或許是那聲安安,林國忠吃力地睜開了眼,往日里明亮的雙眼,此刻卻暗淡無神,戰士心頭一酸,他知道這會兒首長怕是已經看不清了,貼心地把照片放到他眼跟前。 瞅著閨女那明亮的笑,林國忠神情變得更恍惚,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幾年前,他永遠不會忘記的那一天… 林國忠從來沒有想過,從來沒有想過當初他離開一歲不到的閨女去部隊,這一離別就是十幾年年,不是部隊不近人情不準他回來探親,實在是后來的是十四年,他一直捧在手心疼的閨女并不是他親閨女。 說來也可笑,他們夫妻一個堂堂的部隊團長,一個是銀行的主任,卻硬是把親閨女給弄丟了,還認錯了。 其實這事很好查,畢竟當時閨女走丟就三人在,方秀云不可能把親生女兒給丟了,再說她還陪著當時生病的方父,那就只剩下錢芬媖了。 錢芬媖也沒想著抵賴,見事情敗露了,索性破壞破罐子破摔地交待了,林國忠當時真的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小舅子拼命攔著他,要不是老丈人搶先甩了錢芬媖一巴掌,當時被氣暈了頭的林國忠,還真不知道會干出什么來。 他吃紅著雙眼,神情猙獰,拳頭拽得緊緊的,“你怎么能,怎么能???”那是你親外孫女你??? “姐夫,姐夫,我知道是我媽不對,可現在要緊的是還是把安安給找回來?!狈街救A使出渾身的力氣抱住林國忠,他媽那禁得住盛怒中的林國忠的一拳。 方父更是在打完錢芬媖,就要朝他跪下,雖然最后被攔住了,但最后林國忠是在張素娥的驚叫聲中,扳開方志華的手,重重地打了方志強一拳,畢竟前有方志華的遮攔,后有方父的那一跪,他能把錢芬媖怎么樣? 再說了,哪怕方志華是為了護住錢芬媖,可有句話他是說對了,現在最為重要的,還是趕緊找到閨女。 這一找,就找了快大半年,就在林國忠心越來越沉的時候,終于得到閨女的消息。 聽電話那頭的王興盛比劃著木牌,林國忠按耐不住連夜請好假趕了過去,在那個他曾經無數次插肩而過的那叫紅旗村的村口,跟王興盛,還有方秀云匯合。 有王興盛的帶路,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叫有可能是他女兒的張二妮家。 然而哪怕是那個張老賴拿出當年閨女走丟時的衣裳,哪怕妻子方秀云捧著衣服嚎啕大哭,林國忠拿著木牌,看著那個一臉怯意又拿眼偷瞄自己的張二妮,他卻沒有了來時的激動。 這真的是他閨女嗎?對于這個既不像自己,也找不到妻子影子的張二妮,有過認錯閨女的他,實在很難相信。 其實不光是林國忠,別看方秀云她捧著衣服在哭,她也是滿心的疑惑,只是看到那身舊衣裳,她情緒控制不住,哪怕這張二妮不是,至少也有閨女的消息? 聽著張老賴一邊陪著笑說孩子不懂事認生,一邊催促著張二妮喊爸媽,林國忠眼尖地發現張老賴安眼里閃過的一絲貪婪,他心里越發是有底,剛想說什么,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錯了錯了,張老賴的閨女是親生的…” 隨著這句話,林國忠親眼看到張老賴的臉瞬間變得灰白,看向他的目光透著害怕,他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過那個時候他也沒心思去跟張老賴計較。 只一眼,陳玉貴只瞅了那男人一眼,就知道自己飛黃騰達的日子來了,實在是陳有弟那丫頭跟這男人太像了。 當然了,他是不知道什么叫飛黃騰達,心里的小人一個勁地囔到發了發了,這下真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血脈天性,哪怕是沒有見到過跑來那個陳玉貴嘴里的陳有弟,林國忠卻覺得他心都快跳出喉嚨口了,聽著陳玉貴激動的比手劃腳地說著陳有弟跟他是怎么怎么的像,自己又是怎么怎么對陳有弟好,林國忠不耐地皺起了眉頭,他心里迫切地想去看看那個據說跟他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女孩。 他剛想說話打斷還在不停說著自己功勞的陳玉貴,突然聽到隔壁傳來的尖叫聲,“死人了—” 林國忠不知怎么地,感覺胸口悶悶,他還沒搞清楚自己的情況,就看到剛剛還興奮得滿臉發紅發光的陳玉貴,瞬間白了臉。 私人了?陳玉貴哪能聽不出是自家婆娘的聲音,他立馬就想到了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的陳有弟,頓覺不好,心里直罵娘,他面上卻不敢表露出半分跡象,小心地覷了眼林國忠的臉色,撒著腿就往外跑 林國忠心里一疙瘩,趕緊跟上去。 不成想還沒出門口,就看到一中年老婦人屁滾尿流地跑了過來,人到跟前,林國忠就聞到了從她身上傳來的尿sao味。 不用問,他就知道這中年婦人身上發生了什么,他不自在地撇了眼不看她。 “孩子他媽—”瞅著張金萍披頭散發的模樣,陳玉貴覺得怕是心中的不詳成真了,他余光瞄了眼林國忠,搶在張金萍開口前說話,邊說邊朝對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可這會兒張金萍六神無主,她不是沒見過死人,只是問題是那人好像是被她打死的,一想到自己會被抓起來關進去,她就差沒被嚇死,連嚇得尿褲子都沒留意,又哪看得到自個男人的眼色。 見到陳玉貴,就跟狗見了rou骨頭似的撲了過來,臉上又是鼻涕又是淚,她緊緊拽著陳玉貴的手,慌里慌張地說:“玉,玉貴,死了,陳有弟死了,她被我打死了,不,是她自己死的,不關我的事,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別抓我…” 哪怕是已經猜到了,可真聽到,陳玉貴也嚇了一大跳,不過他畢竟沒有親眼看到,還有些理智,他用力地掐了一把張金萍,咬著牙說:“你說什么?有發病了?啥死人不死人的?咱有弟不是走親戚去了嗎?” 眼下他是不奢求殺殺發不發財了,只求能把這事糊弄過去,畢竟身旁那男人瞅著就不是一般人,那身氣勢,他剛剛也只敢看一眼就不敢都瞧了。 此刻他是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這樣,他就來折騰這事了,就讓張老賴出風頭去,不,他方才在婆娘動手的時候就該攔著,哎喲,大好的發財機會就這么沒了。 但張金萍體會不到陳玉貴的一番苦心,一聽男人不信他,更是瘋瘋癲癲,“不,不,陳有弟死了,死了,真死人,我摸過,沒氣了…” 正說著,她就聽到耳邊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你說誰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驚喜嗎? 雖然這時候不應該寫番外,但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特別想寫。。。所以就讓我任性一回吧! 怕再次食言,我都不敢說有二更。。。。 明天要搬到朋友家去,有更新,但會很遲。。。 不知道你們愛不愛看這前世的番外,不愛看的話我就一筆帶過。 第9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