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
那是個什么東西?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得到的,虛假的不能再虛假的東西,不是嗎? 阮琨寧在心里頭暗暗地吐槽,所以,抱歉對我來說,完全沒有任何用處??! 謝湘意咬了咬牙,道:“你現下說的輕松,不過是因著你們還不曾成婚,難不成將來你們真的在一起了,你還能說的這般輕松嗎?” 阮琨寧忽的一笑,眉目間帶起的明媚姝光叫謝湘意也禁不住心神一晃,她湊近了謝湘意,低聲道:“我可以在成婚前就想辦法收拾掉她呀,難不成還等著嫁過去之后每日請安,受她臉色嗎?你傻不傻呀,謝、姑、娘?!?/br> 謝湘意還是第一次被人湊得這般近,阮琨寧剛剛說完離開,靠近阮琨寧的那邊臉頰便微微泛著緋色,稍稍有幾分燙,可阮琨寧幾句話入耳,心頭卻飛快的涼了下去,目光復雜的瞧了她許久,自嘲的笑了一聲,才道:“果然同六殿下是一路上的人,一樣的……” 后頭幾個字她幾乎沒有出聲,可是阮琨寧也能猜個大概,八成是心狠手辣冷血無情蛇蝎心腸之類的,翻不出花樣來。 不過,倒是叫她愈發的對韋明玄高看了一眼。 剛開始見到的時候,這位謝姑娘提起他還會臉皮紅一紅,羞答答的叫幾聲表哥,可是現在嘛,那印象顯然是從天堂掉到了十八層地獄——所以說韋明玄到底是對這姑娘干了什么啊,怎么一下子感覺你變成了吸血魔頭一樣的人物。 不過吐槽歸吐槽,阮琨寧心里頭還是很滿意的,她甚至于開始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早一點回去,說不定今日,他還會去找自己呢。 嗯,阮琨寧有點傲嬌的想,她才不承認自己是想他了呢。 至于謝湘意嘛,話不投機半句多,阮琨寧既不想再多說什么,也沒了再逛下去的興致,瞧見不遠處有一處圍著避風帷幔的涼亭,便向著自己身后的順英微微示意,順英會意的快步過去瞧了瞧,不一會兒,回來回稟道:“里頭并沒有人,收拾的也還得當,殿下可要過去?” 阮琨寧點點頭,對謝湘意道:“我有些乏了,且去那兒歇腳,謝姑娘若是覺得累,便一道過來,若是想再四處瞧一瞧,就自便吧?!?/br> 說完,也不等謝湘意說什么,便自顧自帶著幾個丫鬟,往帷幔里頭去了。 謝湘意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站在原地怔了怔,竟真的跟著一道進去了,阮琨寧聽得自己身后她的腳步聲,也沒有說什么,算是默許了。 那里頭倒是暖和,許是為了照顧體弱的姑娘們,涼亭里頭早早的備上了暖爐,十分的舒適,似乎是點了什么香料,被圍起來的空間里頭有一種溫暖干燥的香氣,叫人在在外頭吹夠了冷風的眉目,都禁不住隨之舒展開來。 桌子的正中放置了一只白瓷的瓶,線條流暢,古拙的很,里頭錯落有致插著的是碧色梅枝,瞧起來倒是極為雅致。 阮琨寧與謝湘意都解開了外頭穿的大氅,坐在了鋪有棉墊的凳子上,周身也覺松快了幾分。 可能今日的黃歷不適宜出門,她們才剛剛坐定,便聽見外頭有熙熙攘攘聲傳來,隨之便是重重的腳步聲,一道有些尖銳的女聲傳了過來,帶著幾分張揚與傲氣:“里頭是哪家姑娘在?王側妃至,還不出來見禮?” 這聲音,好生張揚!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放黃桑,么么你們 第165章 胎像不穩 阮琨寧唇角一挑, 定定的坐在那里,連眼皮都懶得挑一下。 一個四品側妃罷了,就這般的傲氣, 知道的這是一個側妃, 不知道的以為是皇太后駕到呢。 連涼亭里頭的是誰都不知道,就膽敢把話說得這樣滿,在權貴多如狗的金陵,僅僅是依靠著一個側妃, 真是太過于肆無忌憚了。 別的地方阮琨寧是不知道的也不想知道, 反正她只需要了解大齊的規矩就好。 這世道講究的是母以子貴, 更加講究的是子以母貴。 比如說, 在宮中,貴妃所出的子女面對妃位份的妃嬪時是不需要行禮的, 皇后所出的子女面對后宮所有的妃嬪都是不需要行禮的,若是儲君,除去對著帝后之外誰都不需要鳥, 其余的妃嬪見了他都得行禮問安。 要是單純按照輩分來劃分的話, 皇帝的每一個女人都是儲君的長輩, 大到皇后小到采女, 儲君見了都得行禮, 那這儲君的身份還有個毛用,是得有多卑賤啊。 同理,她是皇帝冊封的明字輩公主,那就可以算是中宮所出, 一個王府的四品側妃,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叫她請安的,相反的,還得主動過來問安才是。 謝湘意那里也是同樣的道理,她的父親是陳郡謝氏的當代宗主,正二品的等級,又是尊榮了數百年的詩書世家嫡女出身,最是清傲了,按照俗例,是不必向四品側妃請安的。 她雖然對著阮琨寧低頭,可那是因為阮琨寧有本事折服她,對著別人可不會。 再者,既然是說是側妃,那還不知道是出身哪一個王府呢。 雖然她謝湘意不喜歡韋明玄,可是因為皇后的關系,陳郡謝氏卻天然的就是綁在韋明玄身上,絕對是跑不了的。 由此來看,不管是哪家的側妃,對方都明顯是敵非友,她為什么要巴巴的把自己的臉面送上去叫別人踩?笑話! 是以,外頭有人喊完了之后,二人一個要搭理應聲的意思也沒有。 阮琨寧懶洋洋向一側的云舒擺了擺衣袖,道:“去瞧一瞧是哪一位,跟她說我在這兒?!?/br> 云舒向她一躬身,應聲出去了。 阮琨寧雖然說是叫云舒出去瞧一瞧是哪位,可是實際上,她心里頭也有個大致的猜測。 如今娶了側妃的皇子有五個,各自側妃二的份額都已經滿了,也就是說,大齊如今不過十位四品王府側妃罷了。 左右就是那些人,掐著指頭就能數的出來。 對方既然說是姓王,那八成是五皇子府上的側妃王扶卿,也就是前些日子出嫁的王扶綾的庶妹。 阮琨寧眼睛微微瞇了瞇,面上不動聲色,暗地里還是多加了一個心眼兒,畢竟這位王側妃,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身為妾侍的生母,因為險些害死主母與嫡出小姐而被處死,落在別的人家里頭,這樣的妾侍留下的庶女只怕會被撕的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二兩。 可這位扶卿姑娘呢,身為被主母嫡兄仇視的庶女,卻仍然能在父親的寵愛幫扶之下,過著幾乎比嫡女還要舒服的生活,外祖一家雖微賤,卻仍然可以帶著大筆嫁妝風風光光的嫁到王府做側妃。 這份功力,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當年在晉陽王氏的府上,她也是見過這位扶卿姑娘的,嬌嬌怯怯,生的十分出眾,行事也是謹慎小心會討人喜歡的。 可是現在看看她管教下人的功夫,嘖嘖,可真是對不上當時的那副玲瓏心肝。 阮琨寧的手指輕輕的在桌子上點了點,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說就像是賈寶玉所說的那樣,女人嫁了人之后便成了魚眼珠子,上不得抬面了。 只是,她伸出一只手輕輕地在那插瓶中摘下了一朵碧色的梅花兒,放在手里頭細細的拿捏,心里頭雖說是暗自小心,卻還是有些不以為然。 只要自己實力足夠,任她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