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
#╭(╯^╰)╮美貌太過, 有時候連我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 #╭(╯^╰)╮大家都在看我,搞得主人家想宣布事情都沒人聽 # #╭(╯^╰)╮長得美出門連打扮都不敢,怪我嘍 # 可是這一次的情況卻與之前大不相同,她要出席一次名士大儒諸多的宴席, 能登場的都不是什么無名之輩, 她既要收拾阮琨碧, 又要完成任務, 一箭雙雕的事情,怎么會有人不喜歡呢, 是以阮琨寧并不打算就這么輕輕的放過這個機會,必定是要提前仔細準備著的。 真的說起來,阮琨碧這個小賤人算不上什么大事, 完成任務刷刷分才是主要, 再者, 免得自己長時間不出門, 金陵人都不知道誰才是顏值的頂端了╭(╯^╰)╮。 在著裝方面, 就衣裙的顏色而言,阮琨寧并沒有什么特別喜歡,或者是特別不喜歡的色澤,穿的淺淡些像是仙子臨凡脫俗那自然很好, 穿的鮮艷幾分宛如牡丹露華濃也是妙極,顏值之下的濃妝淡抹總相宜,對于別人而言或許不好拿捏其中的分寸,可是對于她而言卻從來都不算什么難事。 不過,既然這一次是打算光彩照人的出門去,那自然就要一枝艷色奪人眼球了,穿的披麻戴孝玩兒純情算什么,能hold的住大紅大紫的媒婆色的才是真絕麗嘛。 云舒在她身邊侍候的時日已久,自己又是心思機敏的,不必阮琨寧多說便意會了她的心意,從一側的衣櫥中自取了明紅色宮緞織錦裙——這還是她被冊封之后按制式送過來的,內務府最出色的十幾個繡娘耗費了半月功夫才趕出來,展開一觀,竟如流光一般絢美,十分的昳麗逼人。 明艷如流霞的宮緞上用金線細致的繡了大朵的芙蓉,秀麗明媚中帶著近乎妖冶的清媚,金色的絲線與明紅的宮緞交織在一起,貴氣逼人,華美至極。 阮琨寧見了果然滿意,唇角勾起了一個淺淡的笑,隨手彈了彈那絲滑料子上的帶露芙蓉,起身抬起手臂。 幾個丫鬟會意的上前,輕柔的替她將那衣裙穿在了身上,隨即束好腰封,墜了壓衣的和田玉佩,這才躬身退開。 清晨的日光熹微,隱隱約約的照進屋內,卻混不如她一人無雙輝光令人目眩。 衣裙選定了,其余的朱釵首飾便大致的有了譜兒,云舒幾人也不必阮琨寧說什么,便自覺地為她梳了墜馬髻,簪了兩支赤金紅寶萬合釵,耳畔墜的是珊瑚的長長墜子,艷色的星辰一般垂在她白璧無瑕的面容上,愈發的令人目滯難移。 她周身的色澤以紅居多,面上不曾傅粉著妝,竟也如同耳畔的珊瑚墜子一般,徑自令人覺得面頰生暈,仿若無邊云海中生出了纏綿漫天的緋色云霞,難以言表的顏色傾傾。 阮琨寧倒是也不打算在臉上涂畫太多,只淡淡的接過眉筆姿態優雅的描了眉,對著鏡子瞧了瞧自己,只差沒有來得及選出口脂來涂唇,她沒有看幾個丫鬟,卻微笑道:“你們且先出去看看外頭車馬準備的如何了吧,我自己收拾一下,再出去便是了?!?/br> 云舒與云夏心中稍稍有幾分疑惑,卻也順從的沒有表示出什么異議,只向她一躬身,便退了出去。 阮琨寧抬起那只修長潔白的手掌,輕輕的打開了水青色琉璃制的口脂圓盒,似乎在仔細斟酌唇上應該沾染幾分才好,口中卻低聲道:“來都來了,還委屈巴巴的藏在那里做什么,等著誰過去請你呢?!?/br> 韋明玄高大的身影從她身后的帷幔中走出,步伐之中少見的帶了幾分遲疑,渾然不似平日里的端肅凝然。 只不過幾日不見,他便憔悴了好些,眼睛里還帶著血絲,看起來像是許久不曾安心入睡,臉上的神情同他此時的心情一樣,躊躇而又擔憂,難以描述。 自從那日,阮琨寧為著不著邊際的前世之事將他趕走之后,這還是他第一次過來。 而阮琨寧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是絕對領會不到,自己那日短短的幾句話究竟給了韋明玄多大陰影的。 除去前世的決裂,再也沒有事情叫他這樣牽腸掛肚徹夜難眠了。 可是這一次的事情不像是前世一樣,可以試著解釋或者尋求諒解,這一次,他甚至于連從何說起都不知道。 前世之事,虛無縹緲,有甚于鬼神之事,他又該從何證明自己呢? 自己總不能出去貼幾張告示,上面說“這世間除了我還有誰是重生的?你隨我到阮阮面前去,證明我是清白的,在前世,除去阮阮,我誰都不曾理會過的”,那才真是不切實際呢。 可是這偏偏是卡在他跟阮阮之間最要命的問題,解釋又解釋不了,想跳過去又是不能,不過幾日功夫,他硬生生的把自己折騰的消瘦憔悴了不少,想破了腦袋,卻到底也沒有得出個法子來。 阮琨寧本也沒真的疑心他,只是打著不想叫自己吃虧的念頭才反咬了他一口,不叫他記得這一茬兒罷了,卻沒想到韋明玄會給自己腦補了一個再度錯過一世的be版本結局,折騰的自己不行了。 所以之前,阮琨寧饒是知道他人偷偷的躲在帷幔后頭,也沒有太過于在意,只以為他是念著自己才過來的,屏退了人叫他出來也就是了,此刻見他幾日不見變成了這樣,倒是真的吃了一驚,驚疑不定的站起身來。 韋明玄嘴唇有些干燥的發白,臉色也稱不上多好,眼睛里卻全然是擔憂與希冀混雜的光芒,他有些遲疑的走到阮琨寧面前,試著去握住她的手,見她沒有反對,眼底的光芒便愈發的亮了幾分,舔了舔干燥的唇,才低聲道:“阮阮,你信我,我真的沒有亂來,我心里頭只你一個,哪里會理會別人?沒什么三宮六院,一個也沒有……” 他比阮琨寧要高許多,無法直著身子同她對視,此刻只能彎下腰去注視著她的神情,生怕錯過分毫叫自己遺恨,說了許久,最后再度保證道:“真的沒有?!?/br> 阮琨寧呆呆的看著他憔悴的面容,嘴唇緩緩的動了動,卻沒說出什么來。 她心里頭很難受,也很慚愧。 這一刻,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很愧對韋明玄的情意。 坦白的講,按照韋明玄所說,前世的自己與他是分開了的,隨后自己也是已經成婚了,既然如此,韋明玄自己再去或者成婚或者真的娶上后宮三千,那都是可以的,他沒有義務要為一個已經是過去式的女人守身。 即使是在后世,難不成一對男女分手了,女方結婚了,男方就要始終如一的守候著女方嗎?這怎么可能呢,自然是各自走向各自的未來道路了。 分手的意味就是,從此以后男婚女嫁互不相干,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彼此之間再也沒什么瓜葛了。 現代社會尚且如此,更何況這是在男權至上的古代,更何況他曾經是集大權于一身,理所應當可以廣納天下美色,以充盈后宮的皇帝呢。 阮琨寧看著他眼底毫不掩飾的真摯情意與毫不作假的心焦如焚,心臟似乎猛地被撞擊了一下,叫她暫時失去了語言能力,一時半刻竟什么也說不出。 他的瞳孔很黑,倒映出了站在他對面自己的身影,像他心里頭一樣,滿滿的全是自己。 阮琨寧靜靜的看著他,表面風平浪靜無波無瀾,內里卻是波濤洶涌滔天巨浪。 她覺得自己應該反思一下了。 在這場感情里頭,她更多地像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高興了就會發笑,生氣了就會發脾氣,對著韋明玄各種任性胡鬧,而他也好脾氣的從來不會抱怨什么,只會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好,不斷地修正他自己,對自己予取予求無所不依。 有時候,自己小小的一件事,短短的幾句話,都能叫他惴惴不安的憂慮好幾日,或者是單純的歡喜好幾日。 他為人精明睿智,處事沉著冷靜,眼底從來容不得絲毫鬼魅之事,可是這樣的他,卻很少會看出自己故意設的局,或者是聽出自己話里頭的小小心機。 并不是他很傻,很容易被騙,也不是自己真的聰明絕頂,制作的騙局□□無縫精巧絕倫,而是他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從不會起任何疑心,將與自己相關的一切都放在心上,看的很重。 阮琨寧看著他,忽然覺得心頭發燙。 許是太燙了,那熱氣竟直直的沖進了她的眼眶,叫她的剪剪水眸覺得發酸,似乎想要通過這雙眼睛,將心頭的那些情緒統統發泄出來一般。 這樣任性的我,能夠遇見一個這樣包容疼愛自己的男人,何其有幸。 阮琨寧心疼他的隱忍情意,更感懷他的包容心胸,微微笑了笑,伸手摟住他的腰,踮起腳尖湊到韋明玄耳邊去,柔聲道:“郎君心里只有我一人,我是知道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