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
韋明玦&李裕:父皇/皇姑夫好像不太正常怎么辦,快來個人救我! 皇帝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向韋明玦道:“滾去書房念你的書,前幾日朕問起來,竟連《韓非子》都說不上來,過幾日朕再問起學問來,還是狗屁不通就給你板子了!” 韋明玦于是嚶嚶嚶哭著跑開了。 皇帝這才低頭打量了跪著的李裕幾眼,淡淡的道:“你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李裕咽了口唾沫:“知道?!?/br> 皇帝哼了一聲,對他的識趣很滿意,又道:“你可知道,明玦又是什么身份?” 李裕繼續咽唾沫:“知道?!?/br> “知道就好?!被实圻@才微微的笑了笑,向內侍擺手道: “給他三十板子,叫他長長記性?!?/br>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叫wuli阿寧去皇宮辣,開始刷下一個男配,我真是棒棒噠︿( ̄︶ ̄)︿ 第93章 馬甲掉落 日子一天天過去, 七月很快便結束了,眼見著天氣漸漸地添了幾分涼意,桂花的清香也斷斷續續的漂浮在空氣中, 中秋節終于到了。 中秋一詞, 最早見于《周禮》,《禮記·月令》上說:“仲秋之月養衰老,行糜粥飲食?!?nbsp;《禮記》上記載:“天子春朝日,秋夕月”, 此節日本是起于帝王的祭祀, 是隨著時代的發展, 才漸漸地步入了民間, 并且有了流傳最為廣深的意味——團圓。 也是因此,中秋節也算是在民間除去春節之外最為重大的節日了, 家家戶戶無論貧富,總會聚在一起吃一口月餅,圖一個團圓, 《東京夢華錄》說:“中秋夜, 貴家結飾臺榭, 民間爭占酒樓玩月”, 而且“弦重鼎沸, 近內延居民,深夜逢聞笙芋之聲,宛如云外。間里兒童,連宵婚戲;夜市駢闐, 至于通曉?!?/br> 阮琨寧往常年都是陪同父母,一家人在永寧侯府齊聚的,雖然一邊還有二房三房的人感覺上略微有幾分別扭,卻也別有幾分團圓熱鬧的歡快,可今年分了家,她想著只有自己一家人在一起,竟奇跡般地產生了幾分微妙的不舍之意。 在納妾這種事情合法化的古代,每一個名門貴府往往都是好幾房人湊在一起,底下的姑娘們公子們有的甚至能排到十七八號之多,每每一家人齊聚,那場景可真是浩浩蕩蕩,阮琨寧不是喜歡熱鬧的人,人多了必然會有糾紛,還是清清靜靜的好。 她本想著自己一家人在一起,安安分分的過一個中秋,這還是第一次呢,如此一思量,心里頭也就添了幾分期待,卻還是臨時發生了變化——今上在皇宮設宴,請了三品以上官員舉家前往,永寧侯府自然也是在列的。 這也是皇帝給的體面,尋常人家想要還沒有呢,阮琨寧心里頭有一點不為人知的郁悶,卻還是專門收拾了東西,準備著宮宴時候的衣服首飾,那里畢竟是世界上最講究規矩的地方,一點點錯漏都是要命的東西,不由得她不仔細。 崔氏眼界高,又是去過皇宮里的,也特意提點了她許多,足夠阮琨寧受用了。 金陵也是史上有數的古都,在本朝之前也曾有許多朝代建都于此,皇宮依據地形而建,規模宏大,建筑雄偉,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不過如是也。 阮琨寧倒是沒有到過這里,眼見著什么都是新鮮的,卻也不會像是鄉巴佬一般東張西望看個沒完,只是微微頷首,款款的跟在崔氏身后,不發一語,做足了名門貴女的儀度,舉手投足極為得體矜雅,來接引他們的嬤嬤面上不動聲色,眼底卻也是不由自主的微微流露出幾絲贊譽之色——這才是真正的家族底蘊教導出來的貴女呢。 當然,她才不要承認是因為阮琨寧長得好看才格外偏愛她呢。 腳下的石子路似乎永遠都走不到盡頭,兩側的花木修建的極為齊整,成隊的宮人身著緋紅色的宮裝婷婷的走過,像是一片嬌艷的云,阮琨寧不留痕跡的四處打量著,這才真正的感覺到這座皇宮的廣闊與底蘊,就在她隱隱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那嬤嬤退后幾步,示意崔氏往前——已經到了。 阮琨寧在崔氏身后,目光隨意的向前一掃,心里陡然一驚! 【Σ( ° △°|||)︴天!宿主菌那個人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阮琨寧(っ°Д °;)っ:“這尼瑪還用你說,我又不瞎!” 【呵呵,非常時期寶寶不同你計較,宿主菌請自求多?!?/br> 阮琨寧站在原地呆了一瞬,幾乎以為自己花了眼,她眨了眨眼睛,望著坐在正中高坐上的那個人。 那個人似乎也有些吃驚于能見到她,黝黑深邃的眼睛輕輕地瞇了起來,目光直直的看著她,似乎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沒有做聲。 按宮中的慣例而言,皇帝往往是最后壓軸出場的,許是趕得巧了,今日永寧侯府一眾人過來時,皇帝竟已經早早的坐在了上首。 永寧侯與崔氏都沒想到皇帝今日居然來的如此之早,心里頭也是吃了一驚,又因為走在阮琨寧前頭,倒是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在前頭帶著她拜了下去:“臣給陛下請安?!比铉麑幮置脦讉€也隨之拜了下去。 皇帝似乎沒什么叫他們起身的意思,目光淡淡的落在了阮琨寧,深沉的聲音里似乎隱藏著一絲促狹的味道:“真是好久不見呀,曹姑娘?!?/br> 永寧侯夫婦對視了一眼,彼此心里頭都很有些莫名其妙的味道,但是眼見著皇帝的目光穩穩地落在自己身后,兩人心里都是一驚,便立時想到了阮琨寧。 到底是御前,不好失禮,永寧侯與崔氏對視一眼,也就按捺住心里頭的驚慌,靜靜地等待事情的發展。 阮琨寧:“……”我擦嘞果然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這種時候你叫我說什么,好久不見請多關照嗎?! 見她沒有回答,皇帝眼里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一層,身體微不可查的向前一傾,聲音也更輕柔了:“朕同你說話呢,曹倪瑪姑娘?!?/br> 阮琨寧: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古人誠不欺我…… 皇帝久久的沒有叫永寧侯府一眾人起身,早已到場的官吏夫人們早已是疑竇暗生,到底是看著皇帝在場,沒有議論出聲,饒是如此,四周也早已各種各樣的目光密密麻麻的投了過來,有驚奇,有艷羨,但是更多地是幸災樂禍與滿滿的惡意。 還有極少數眼明心亮的圍觀群眾,一眼就看透了問題的本質是出在阮琨寧身上,面色都或多或少的變了變,顧念著是在宮宴之上,這才強力壓制了下來。 韋明玄在諸皇子的席上,收緊的手指幾乎要將酒杯捏碎,目光里充斥著難以置信,心里頭也是驚濤駭浪一般波動不已,恨不得下去將阮琨寧包到自己的懷里不叫別人看見。 父皇他這是什么意思? 前世,自己并不曾發現他對阮阮有這份心思啊。 難道自己重生一世,竟改變了這般多嗎? 這怎么可以! 他對于皇帝溫和的外表下,深入骨髓的那種巧取豪奪思想太過熟悉了,可正因如此,才更覺膽戰心驚! 他第一次開始痛恨自己的瞻前顧后,求個穩妥,早前就應該直接請求賜婚才對,饒是阮阮氣自己一時,天長日久下來,總歸會得個圓滿的,總比現在鬧得進退維谷要好得多。 只恨自己棋差一招,如現在一般一味隱忍,才叫事情完全脫離自己的掌握,不受控制起來。 皇后離皇帝很近,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艷光奪人的阮琨寧,心里就是一咯噔。 她對于阮琨寧一直都是只聞其名,卻未曾得見其人,她以為有一日韋明玄會帶著她來自己面前,卻不想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初見——在皇帝的興味十足的眼神之下。 一眼望過去,皇后心里先是被她的容色所攝,隨即就是心中一緊,到底是多年夫妻,對于皇帝目光里的意味她委實是太了解了。 可正是因為了解,她才滿心想要發狂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