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薛書榕怔了怔,微微揚起唇:“不用謝?!?/br> 心中溢滿的甜蜜直到坐在車上依舊沒有消散。 映照著路面的燈光,薛書榕拿出新獲得的禮物——一支棒棒糖。 她到達了中級的魔法、成功挽救一場慘劇、活了下來……而現在,正在趕往佩妮所在的地點。 這種感覺比任何以往都要暢快得多,電臺播放著節奏輕快的音樂,夜晚清涼的風順著車窗的縫隙吹進來,將她輕柔的發絲吹散,卻怎么也遮不住高高揚起的唇角。 “小姐,有高興的事情嗎?”司機看了一眼后視鏡,被她的快活感染了,也跟著笑起來。 “是啊,僥幸活了下來?!?/br> “那可太值得慶祝了!上帝會一直眷顧好人,愿上帝保佑你!” 薛書榕笑著回答:“謝謝你?!?/br> …… 到達地點后,薛書榕拉著行李箱穿過擁擠的人群,在得到允許后穿過醫院的走廊。來來往往的患者都是年輕人,他們一臉倒霉相地坐在椅子上,有的臉上被擦傷,有的骨折,看起來非常壯觀。 她四處尋找佩妮的蹤跡,差點和一個人撞到一起。 “對不起!” “你沒關系吧?” “沒沒……” 目光接觸到對方的身上,薛書榕怔忪了一下。陌生的男人身穿紅白藍三色緊身制服,身材頎長而健碩,最引人矚目的是,他的后背背著一塊看起來沉甸甸的圓形盾牌,整個人看起來英姿勃發。 對方沖她禮節性地微笑一下,轉身快速離開。 這熟悉的裝束…… 難道他也是一位超級英雄?等等,叫什么來著? “米莎!” 老遠就聽見佩妮激動的叫聲。薛書榕回過頭,就被猝不及防地緊緊擁抱住。 佩妮看起來精神不錯,挽住她的胳膊坐在長椅上,嘮嘮叨叨抱怨醫院有多么差勁,針頭都對不準,害得她手背腫了起來。 “對了,我的衣服呢?” “在這兒?!?/br> 薛書榕拉過行李箱,佩妮一眼就看到她包著繃帶的手,驚訝地問:“你怎么了?受傷了嗎?!” “沒什么,做飯的時候不小心切到了手?!?/br> 如果被佩妮知道,一定會大驚小怪地驚呼,再自責半天。她可不愿意看到這樣的局面。 佩妮信以為真,叮囑她要小心之后,兩人帶上衣服去了洗手間。 “嘶……” 佩妮艱難地拽帶子,似乎觸動某處的傷口,齜牙咧嘴地倒吸一口冷氣。 “需要幫忙嗎?” “或許……你得……好吧,我放棄了?!?/br> 薛書榕的手也有些不靈便,折騰半天才脫掉上衣,這時她驚訝地看到佩妮后背上方有一道血痕。 “這是怎么回事?” “提起來就惱火,有個該死的家伙昏了頭,竟然想咬我,幸好我躲得及時,但還是被撓了一道口子??雌饋聿惶珖乐匕??” “還好,不消毒嗎?” “我可不想當著那么多的人的面解開比基尼的帶子,”佩妮換上短裙,拽了拽胸口的領子,一邊照鏡子一邊回答,“想占便宜門都沒有?!?/br> 薛書榕拿她沒辦法,只能任由佩妮了。 “那好吧,回去我再給你消毒?!?/br> 佩妮應了一聲,通過鏡子望向她,有些遲疑地問:“米莎,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對勁?” “可能有點兒累,我們等會去吃頓飯再回去吧?!?/br> 她需要快速補充能量,否則撐不到回家。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餐廳的意大利面味道不錯,正好能趕上深夜的特價,今天我請客……該死!” “怎么了?頭暈嗎?” 佩妮試試額頭的溫度,懊惱地放下手。 “應該是受涼了,額頭有些發燙。不過沒關系,出不了問題。好,現在出發!” “佩妮……” “gogogo!” 第26章 吃人 應該是深夜打折的原因,餐廳里的人流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薛書榕躲過端著餐盤的侍者,坐在圓桌旁,桌子上的玫瑰花放了一天,看起來有些不精神,蔫嗒嗒地沖她開放。 她默默用手把花撥到一邊,說:“佩妮,你對這兒比較熟悉,點餐吧?!?/br> “……” “佩妮?” 薛書榕疑惑地抬起頭,看到佩妮正盯著她發愣,一雙眼睛里盛滿了渴望,總感覺……像在盯著一盤七分熟的菲力牛排。 “……你在干什么?” “噢!不好意思!” 佩妮醒過神,拍拍臉頰:“今天身體有點兒不舒服?!?/br> 侍者把菜單遞了過來。 佩妮的眼神凝固在侍者的手上,一直延伸到他的身體。侍者嚇得顫了顫,把托盤抱在胸前問:“這位女士?” 佩妮迷蒙地眨眨眼睛,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我有點暈,非常抱歉!” 她慌亂地點了幾份食物后,喝掉一大杯冰水。 薛書榕小心翼翼地問:“你真的沒事嗎?” “呼……”佩妮揉揉眼睛,“我想我剛才應該是餓得出現幻覺了,看每一個人都覺得非常美味……” 她不由囧了一下。 “美味?你真是餓瘋了吧!” “或許吧?!?/br> 佩妮一手拄著下巴,對薛書榕癡癡地說:“這時候的我,只想吃一份新鮮的、軟嫩多汁的……大腦……” 她越說,眼睛越熱切,仿佛正在思考如何將薛書榕大卸八塊,做成美味的食物。 “……” 薛書榕拿起一旁的雜志遮住臉,郁悶地開口:“佩妮,醒醒,你這個樣子太嚇人了?!?/br> 佩妮呆了一下,立即紅著臉道歉:“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了,米莎,我發誓剛才不是自己真正想要說的!” 小插曲結束后,兩人進行愉快的晚餐。 或許不能說得上愉快。 薛書榕用叉子卷起一團意大利面喂入口中,食不知味地吞咽下去。原因無他,對面的好友佩妮目光如炬,直愣愣地盯著她發呆,幾分鐘之前叉起的牛rou早就冷透了。 最恐怖的是,佩妮的嘴邊竟然有幾滴隱隱約約的晶瑩口水,順著唇角往下滑—— “夠了!” 薛書榕總算恢復半截的疲勞值,精神緩過來,自然有力氣問她:“佩妮,你到底是怎么了?不舒服嗎?” “我不知道……”佩妮近乎癡呆地搖搖腦袋,“米莎……你看起來……真好吃……” “……” 她抬手試了試佩妮額頭的溫度,頓時吃驚不已。 “怎么變得這么燙了?!佩妮,別吃了,我們快去醫院!” 回應她的是佩妮陡然加大的力氣,拽住她按在佩妮額頭上的手,竟然像野獸一樣嘴巴一張啃了上去。 “哐當!” 薛書榕感覺不對,迅速抽回手,動作倉促之間玻璃杯不小心砸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周圍的食客安靜片刻,望向她們兩人。 “小姐,有什么問題嗎?”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有些不舒服,請結賬吧。打碎的杯子一起算到里面?!?/br> “好的?!?/br> 薛書榕一邊付賬,一邊還要控制住佩妮亂咬人的迷糊狀態,侍者望向她的模樣,儼然是在盯著一位居心不良的人販子。 “聽話,我們馬上就去醫院?!?/br> 薛書榕把佩妮的胳膊反手束在身后,像在捆綁犯人一樣帶著她前行。無奈佩妮愈發的不配合,不僅掙扎的力氣變大,還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請問你們是在——” 路邊的巡警察覺到異常,狐疑地攔住她們兩人。 佩妮的眼睛泛著如餓狼般幽幽綠光,一張嘴差點咬到了對方。 “哇噢!她怎么了?” “很抱歉,她的精神病發作了,有些神志不清,我要帶她回去!”剛剛恢復了一點力氣的薛書榕滿頭大汗,怎么也不明白應該能輕松控制的佩妮今天的力氣竟然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