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我可以幫忙?!?/br> “我會給你補償?!?/br> 薛書榕抬頭看著他,漂亮的眼睛堅定而純粹,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死侍仿佛受到蠱惑,喃喃自語道:“補償?” “你閉上眼睛,不要睜開,向死亡女神發誓,此刻的你是閉著的,在我說睜開之前都是如此?!彼⑽P起下巴,柔軟的唇一張一合,粉嫩的舌尖一閃而逝。 隔著面罩的死侍心癢難耐:“我發誓?!?/br> 死侍合上雙眼等了一會,耳旁安靜無聲,他忍不住開口說:“嗯,女孩子都有點兒害羞,我理解,要不要我們找個隱蔽的地方?其實我更喜歡你的另一身裝束,不過你不愿意的話我也不會勉強?!?/br> “……” 他耐心地繼續等待,又過了幾分鐘,不由疑惑地問:“你在等待什么?……好吧,我向死亡女神發誓,剛才的我的確一直閉著眼睛,但現在我得睜開了?!?/br> 黑暗的視線重回光亮,面前還是剛才的那條狹窄的街道,破舊的墻上掛著一直碩大的蜘蛛,和他大眼瞪小眼。 死侍沉默幾秒。 “你得慶幸你是一只蜘蛛,我對小蜘蛛的同類還是很友好的。前提是你告訴我女神她去了哪里?!?/br> “……” “shit!她又跑了!” 同一時間,拼了命飛速奔跑的薛書榕躲到一家二手衣服的店里,隨便挑了一件深藍色的套頭衫,還不忘戴上一頂遮臉的棒球帽。 她換好裝束,大搖大擺地穿過街道,向公交車站處走去。 一路上有驚無險,很快回到家里。 “小姐,歡迎回來?!辟Z維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 “賈維斯,你都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事情?!毖琶摰粜?,光腳踩在地板上,有些精疲力盡,“天哪,那個叫死侍的家伙實在太恐怖了!” 她匆匆沖完澡,披散著濕漉漉的長發倒在柔軟的大床上,舒服地喟嘆一聲。 “總算回到家里了?!?/br> “小姐,我已刪除大部分視頻,但因為流傳的速度過快,避免被發現,還是逐漸擴散出來?!?/br> 提到這件事,薛書榕又陷入尷尬加絕望的情緒。 “你說,待到我六年計劃完成,職業稱號會不會是魔仙?” “請放心,系統沒有魔仙的稱號。小姐最近勤加冥想,逐漸靠近中級魔法,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完成升級?!?/br> “但愿如此?!?/br> 她自暴自棄地道:“我沒辦法出門了,賈維斯,不論是真是假,周遭的人、同學、朋友都會談論這件事情?!?/br> “小姐,你很在乎別人的眼光嗎?” “我不知道,但是……” “隨著魔法和武力升級,面對的困難變多,一次次解決問題會讓小姐的聲望值變高,默默無聞的話是不可能的。小姐得要習慣被曝光的生活,像美國隊長他們一樣,普通人如何想無須在意,他們對你的生活造成不了任何的影響。一旦小姐除掉某方的邪惡勢力,不論你用的是什么能力,大家都只會崇拜?!?/br> 薛書榕安靜片刻,露出釋然的笑容。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賈維斯?!?/br> 不論人類社會進步到什么時代,對于強者的崇拜都是天生的。強大到讓任何人都無法恥笑、輕看她,甚至連談論的時候都小心翼翼。 這種感覺—— 薛書榕忽然發覺自己一直被禁錮在小范圍的思維里。 面對伊芙琳的無力感,面對死侍的絕望感,她都不想再體會了。既然如此,她穿越到這個世界,為什么不試著讓自己變得強悍一些? “賈維斯,我決定了,這段時間暫停學習和打工,我要趕在暑假結束之前沖刺到中級魔法?!?/br> “好的,請放心冥想,所有的事情由我來負責?!?/br> …… 于是,薛書榕懷著滿心壯志開始修煉之旅。修煉非常消耗體力,賈維斯負責管理她的飲食,同時不忘叫鐘點工打掃家里的衛生。期間薛書榕都單獨待在修煉的房間里,坐的時間過長,她就起來運動運動,鍛煉自己的格斗技術。 冥想的時候腦袋放空,靜靜感受魔力在體力的流動,從最初的涓涓細流,現在匯集的魔力已經要龐大得多,一次使用十幾個魔咒都能支撐得住。 她控制著魔力的流動,體內光點的閃爍如夜空的星辰,美麗無比。 ……如果不是巴拉拉能量就更好了。 “賈維斯,我總覺得要突破了,就在這幾天?!毖沤獬は霠顟B,起身活動筋骨,“時間過去了多久?” “二十三天五小時四十三分?!?/br> “快一個月了嗎?” 算算時間,她也即將開學了。 “小姐,有件事你得知道?!?/br> “怎么了?” 半空閃現一道虛擬的屏幕,就像監視器對準她的臥室,和平時沒什么不同。 薛書榕有些疑惑地盯著畫面:“這是我的臥室沒錯,有……” 突然,門被打開,一道黑色的身影進來,合上了門。 薛書榕一愣,皺著眉說:“是派瑞……他怎么進來的?” 沒錯,大屏幕上播放得清清楚楚,派瑞像在欣賞畫廊的展覽,細長的手指流連于一件件擺設,從墻壁到開關、到床頭柜、再到柜子上的擺設。 他仰躺在床上,揪起薛書榕的被子的一角,閉著眼睛輕嗅味道,一副深深沉迷的病態模樣。 薛書榕嚇呆了。 突然,派瑞的雙眼驀地睜開,恰好面對鏡頭的方向。他沒有了羞澀和靦腆,望向這邊的眼神冰冷得可怕,隱隱有瘋狂的情緒涌動,滔天的烈焰在暗色里燃燒,幾乎快要穿破鏡頭點燃薛書榕的皮膚。 他的唇角勾起一絲不自然的微笑,很快又隱沒在唇角。 幾日不見,派瑞似乎又瘦了一圈,他的皮膚蒼白得過分,棕色的染發劑有些脫落,露出灰色的發絲。 突然,他的身體抽搐了一下,捂著胸口像蝦一樣蜷縮在床上,渾身開始劇烈顫抖。他應該在強忍著某種情緒,克制到蒼白皮膚上青筋畢露,平時的溫文矜持消失殆盡,化身為原始的野獸痛苦掙扎嘶吼。 他就像個白天里無處遁形的惡鬼。 “他……他是怎么回事,犯病了嗎?” 薛書榕震驚的話音剛落,派瑞重重喘息幾聲艱難地爬起來,把東西都歸為原處后,立即離開了這個地方。 屏幕消失。 “他什么時候離開的?” “兩個小時之前?!辟Z維斯盡職盡責地回答。 “……” 派瑞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論派瑞是如何進來的,薛書榕決定以后和他的接觸要遠一些了?;蛟S那些同學和他減少聯系是有原因的,看樣子,他或許有躁狂癥之類的疾病,竟然敢半夜闖入別人的私宅??峙铝私庠偕钊胍稽c,情況將變得很復雜。 “賈維斯,換個密碼鎖?!?/br> “好的,小姐?!?/br> “其他的事情我都不再理會,由你處理吧。還剩半年就升入大學,到時候我會換新的房子,和他斷絕聯系?,F在——現在暫時裝作不知道吧,看看他還想做什么?!?/br> 原以為性格溫和善良的同學竟然能做出夜闖私宅這樣可怕的事情,薛書榕怎么也不敢置信。她一直把派瑞當做和自已一樣不善社交的人,未料對方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單純。 他究竟是偽裝,還是真的病入膏盲? 最近連番的事情讓薛書榕有些疲累,她自嘲地想,按照現在這個情況下去,說不定身邊的人都有著隱藏的陰暗面,待到真相揭開,發現認識的人都是罪犯,那就太有趣了。 “或許我應該找時間同漢尼拔先生咨詢一下?!彼匝宰哉Z道。 當天晚上,破天荒地接到佩妮打來的電話。 話筒另一頭吵吵鬧鬧的,應該是在聚會,噪雜的音樂聲幾乎蓋過說話的聲音。 “甜心,我還有幾天就要回去了,你是不是很想念我?” “是啊是啊?!毖湃滩蛔⌒ζ饋?,“一想你又變胖了,心里面就很開心?!?/br> 果不其然,那頭傳來佩妮跳腳的叫嚷。 “嘿!本來打算給你帶禮物!我決定不給你了!” “你真的有錢買禮物嗎?”薛書榕對此表示質疑。 佩妮尷尬地頓了頓,懊惱地嘀咕道:“好吧好吧,我一分錢都沒有,都是戴維的錢。不得不說,他真是蠢透了,米莎,我決定回來就和他分手!天啊,一想到還得忍受幾天,真是讓人發狂!” 原來戴維并沒有想象中的風度翩翩,度假的時候更是本性暴露。和佩妮在一起的時候經常開一些無腦到讓人氣憤的玩笑,甚至把她當做高級妓女。如果不是佩妮的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早就打包東西回來了。 “需要我支援嗎?我有足夠的錢,可以打給你?!?/br> “不用了,我要花光那個混蛋的積蓄,再沖他的小弟弟狠狠踹一腳!” “……” 薛書榕默默為那位沒見過面的家伙默哀。 “對了,我……” 佩妮的話還沒有說完,話筒那段突然傳來高八度的凄厲尖叫。 “啊啊啊??!” “發生了什么事情?!佩妮!” “或許有人吸嗨了吧,別擔心,他們總是這么的瘋狂?!?/br> 佩妮輕松的聲音讓薛書榕緊張的神經放松了一些。 “好吧,”她苦笑一聲,“最近總是胡思亂想?!?/br> “你應該好好睡一覺。對了,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上次從巴黎購買的香氛到了,你……噢我的上帝!天哪!那是什么!” “佩妮?” 佩妮的聲音忽然顫抖起來,帶著哭腔說:“米莎!他們在吃人腦!這是怎么回事……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