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他一停手,季蕭連忙抬頭看他,雖然疼,可他又怕沈淮覺得他沒用,趕緊抓住沈淮的手,軟聲道,“我不疼的,你別,別停啊?!?/br> 美人淚水漣漣,面龐又純真稚拙,仰著頭對自己說出這樣“我不疼,你別?!钡脑?,沈淮當下只覺得有一股火從他的天靈蓋燒到了褲襠里的那幾兩rou上,趕緊運了內力也克制不住,直愣愣的猛翹了起來。 季蕭此刻與他站的近,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察覺,他先是怔住,后又吃驚的看著沈淮,三分不解,七分恨不得埋頭進地縫里的模樣。 沈淮也覺得自己破不爭氣,惱羞成怒道,“我又管不住它,我倒是想管著它!” 季蕭雖然窘迫的整個人要燒起來,可此時還是強耐著安慰沈淮道,“男子,這般是,是尋常的,晉和不必氣惱……” 漂亮話他不忘說,可實際上季蕭的心都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不知所措到了頂點。 沈淮見著傻子到了這會兒還不忘安慰人,實實在在給季蕭氣笑了,他伸手抬起季蕭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在一起,“我氣惱什么,這也不是因著你硬的第一回了,我可半點不氣?!?/br> “啊……?”季蕭給嚇得呆愣愣。 美人粉面似桃花,又露著半邊肩頭,啟唇說話時一截舌尖若隱若現。沈淮的火本就燒到了腦后頭,此時哪里還有半點耐性。 他一手掐住季蕭的腰,一手按著他的后腦,低頭徑直探舌而入,含住了那粉嫩甜蜜的舌尖。沈淮等了兩年,又認忍了這么許久,終于明著將rou給叼進了嘴里,哪里舍得松開,每一下都吻的比前頭兇橫。季蕭無路可退,有些暈又有些痛,耐不住嚶嚀出聲,不想卻沒得到一點松懈,反而給親了個透徹。 直到沈淮在兩人相觸的唇瓣間嘗到了一點咸澀的滋味,季蕭哭了。 “阿蕭,”他戀戀的在季蕭的唇上親了兩下,又將額頭與他相抵,十分認真地看著季蕭,“我實在太喜歡你了,你也許還不很喜歡我,可你不要哭,好不好?你一哭,我心里實在難受極了?!?/br> 他這么一說,季蕭更哭的止不住了。他緊緊揪住沈淮的衣襟不松,肩頭一抽一抽的,眼淚鼻涕一起流,哪里還像平日那個處處好看處處美的季蕭? 沈淮以為季蕭是給自己欺負了,委屈了,他又無奈的苦笑起來,“阿蕭你,”他抬手用自己的衣袖幫季蕭擦臉。待將他收拾干凈了又道,“你若實在厭惡,我……” “不,不是的,”季蕭終于緩過勁兒來,急急地打斷了沈淮,他局促又心焦的追問,“晉和親吻我,真的是因為喜歡我嗎?” 季蕭眸中帶水,專注又害怕的樣子。 沈淮心頭軟了又軟,同時又隱隱生出一股狂喜。阿蕭的樣子,并不像真的討厭自己的親吻。 他沒有說話,只低頭在季蕭臉頰上又親了一口。 季蕭再度整個愣住,他抽噎了兩下,抓著沈淮的衣襟還不肯放,眼睛卻亮了。 晉和,他,他真的是喜歡自己的。 季蕭在感情上一片空白,不說他這會兒覺得自己和別人連兒子都生了,就說他還端著季家少爺的身份,他也自認為絕然配不上沈淮。 他本打算謹小慎微的默默喜歡沈淮,卻不想這份感情能得到任何回應。他既是心慌,又是喜悅,兩種情緒一時夾雜在一起,看著可憐兮兮的。 沈淮的心一會兒上天一會兒入地,也有些不敢相信季蕭竟是喜歡自己的。 他雙手捧住季蕭的臉,也不管他方才流了多少眼淚鼻涕,先是緩緩地在他的額頭親了一下,又移到他的鼻尖,最后將親吻落在他的唇上。 “我可太喜歡你了,阿蕭,”他喟嘆一般,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我,我也喜歡你,”季蕭的聲音很輕,帶著些哽咽,他有些傻傻的看著沈淮,“我覺得自己在做夢呢……” 沈淮幫他拉好衣裳,將他按進自己懷里,讓季蕭感受自己身下的硬挺,他惡意的笑道,“阿蕭的夢里會有這個?那倒真是我的一個好夢了?!?/br> 季蕭本就不是個經得起逗弄的,更別說這類粗野的。他緊緊地將自己的臉埋進沈淮的胸前,半點兒不愿意露出來。 兩人心意相通,沈淮心滿意足,他抬手撥弄了兩下季蕭垂著的頭發絲,問道,“咱們算是在一起了吧?” 本以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卻不想季蕭猛地抬起頭,滿面驚慌的道,“不成,不成的,咱們不好在一起的?!?/br> 晉和的上司便是平王,自己怎么好和他在一起呢?如若給晉和招來了殺身的禍患,他簡直寧愿自己不要活了。 第36章 妥協 “為何不成?”沈淮沒想到兩人都已經如此這般來回親了不知多少下,以季蕭的性子怎么還能說得出拒絕的話語。他的手在季蕭的腰間緩緩挪動起來,帶著暗示又帶著威脅,沈淮微微瞇起眼睛,沉聲道,“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季蕭身子敏感,給他摸得渾身顫,躲閃不過,眼里剛消下去沒一會兒的淚花又冒了上來,“不是的,是,”他的辯解斷續著急,“有些事情,不好說,我和阿元他,阿元的父親,他,總之很不好說,我現在還不好同你說……” 季蕭的性子猶帶著謹慎,他雖然喜歡了沈淮,但猶豫之間也沒想將所有事情現在就告訴他。他的身子在常人眼里到底古怪,避之唯恐不及便算了,喊打喊殺都不是沒有的。更不說,阿元是自己和平王生的,這一點,晉和知道了以后還會喜歡自己嗎?一定不會了的,季蕭的心情落寞下去,他說不定還會極其厭惡自己。 沈淮與他人不同,若是他要告知平王自己的存在,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季蕭不愿意冒這個險。 而沈淮,一絲仲怔后他已經明白了季蕭在想什么,一時之間有苦難言,不知從何解釋自己就是平王這一點??粗臼捳J真又擔憂的眸光,沈淮這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因果循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自己怎么好在這個時候說出“我就是平王”這樣的話?平王之于季蕭,不僅是一個兩年前欺辱于他,更是一個他如今都時時刻刻不忘躲避的人。 這一個為了刻意接近季蕭而編出來的謊言,沈淮怕季蕭現在還接受不了。萬一阿蕭還沒有那么喜歡自己呢?這大大小小堆積起來的連篇謊話說不定不會讓他再感到甜蜜,反而又會驚了他,讓他想盡一切辦法從自己手心逃出去。 更不說,這時候的季蕭顯然是在為自己著想。沈淮將事情捋了一遍也就知道季蕭此刻在擔心什么,那擔心里面有一半是為自己的。 “那我們不對外面說,我們自己知道就成,這樣好不好?”沈淮低頭嘆了一口氣,妥協般的揉揉季蕭的后腦勺,探頭去親了一口他的眼睛,又無賴似的,“你若是不答應,今天就不要想走出這房門?!?/br> 私底下和晉和相好……季蕭剛才蒼白下去的臉蛋紅撲撲的透出光來,他這下幾乎是沒有猶豫的,用力的點了點頭,“好,私底下,唔,” 話不帶完,沈淮就猛撲上去咬住季蕭的唇瓣,用舌尖去勾季蕭的。 這一回季蕭沒躲,反而小心謹慎,又羞怯萬分的伸出自己的舌尖試探,勾的沈淮渾身烈火燎原,硬成了一塊鐵。 唇舌糾纏間發出曖昧的滋滋水聲,沈淮忍耐不住,用身下那玩意兒狠狠地頂撞了兩下季蕭的腰。兩人均是喘息不止,沈淮用力揉按著季蕭,恨不得將他嵌進自己的身體里。 “你們兩個,說好話沒有?”外頭忽然有人開口說話。 沈淮的眼睛閃著幽深如同餓狼一般的光,他將季蕭的腦袋壓到自己的胸前,偏頭往外看去。窗戶上印著一個人影,是沈馳。 沈馳的聲音里有一絲不耐煩,“那娃娃要找爹,你們誰是他爹,趕緊出來?!?/br> 他說完轉身就走,也不管里頭的人聽沒聽到。 季蕭聞言連忙從沈淮的懷里鉆了出來,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有些不安的問沈淮,“亂不亂?” 他的唇瓣微腫,眼角發紅,整個人都透著瀲滟的水光。沈淮眼神黑黯的抬手用之間壓了壓季蕭的唇角,又緩慢的在上面摸索了一下,這才啞聲道,“頭發不亂,衣服挺亂的?!?/br> 季蕭被他鎖在懷里動不了,這會兒只能目光哀求的輕聲道,“晉和,你,你松開我吧,阿元要找我呢?!?/br> “哼,你到底是記掛阿元多些,”沈淮慢慢松了手,爭寵道,“你該也一樣喜歡我的,在我面前,你總要裝一裝猶豫吧?” 這話帶著點孩子氣,卻實實在在的讓季蕭停了要離開的動作。 他面色帶上了掙扎,想了想,紅著臉抬起頭,傻不愣登的改了說辭,還真的哄起了沈淮,“阿元要找我呢,我雖然,恩,很舍不得你,可是我怕阿元會哭的,晉和你讓讓阿元好不好?” 他的確很喜歡沈淮,恨不得時時刻刻讓沈淮知道自己的心意。 沈淮覺得又好笑又甜蜜,他爽朗大笑,低頭用自己的額頭點了點季蕭的,“好吧,就讓他這一回?!?/br> 季蕭紅著臉扯了扯自己的衣襟,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沈淮站在桌邊,身下還支棱著一個大包,沉沉的掛著,他緊緊盯著季蕭,卻見他推開門又停住動作,繼而折返回來。 他才要探下去撫慰自己的手,立時停住了。 季蕭沒發覺什么異樣,只走回到他面前,從自己懷里掏出一只平安符,認真的看著沈淮道,“這是我給你求的,你戴在身上,我去年就為阿元求了一個,他一年果然是順順利利,無病無災的?!?/br> 這些鬼神迷信,沈淮從前是不理會的??纱藭r季蕭這般鄭重,他伸手接過時也多了認真,“都聽阿蕭的,我必定時時刻刻帶在身上?!?/br> 季蕭心滿意足,這才真的轉身離開了。 既然已經與沈淮互相表明了心意,再出來瞧見藺羨與沈馳,季蕭又有了一個不一樣的心情。 阿元斜斜的歪在藺羨的懷里到處張望,一見季蕭眼睛就亮了,他見季蕭的腳步猶豫扭捏,小臉一鼓招呼道,“爹,來,快來!” 他甕聲甕氣的小奶音一顫一顫的,聽得沈馳心里癢癢??伤嫔隙酥?,目不斜視,只能強耐著心中焦灼。 季蕭趕緊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阿元卻等不了,他在藺羨的懷里掙扎起來,讓她不得不彎下腰將阿元放在地上。小白蟲腳一沾地,立刻踉蹌跑動起來。 季蕭連忙快步上前將阿元抱進懷里,免得他一歪一斜的看著雖是要摔,可怖極了。 阿元終于窩進季蕭懷里,心滿意足。他親熱的抱著季蕭親了兩口,然后指著藺羨評價道,“爹,香的?!?/br> 藺羨受寵若驚,“阿元這是夸我呢?” 沈馳有些吃醋,他攔在藺羨身前,指了指自己,“她是香的,我呢?” “你,”阿元撅著嘴巴用明亮漆黑的眸子盯著沈馳的臉,傲嬌的道,“你,不,不給親的?!?/br> 沈馳的臉跟著黑了。 第37章 心機 季蕭本以為沈馳會因此不悅,卻不想他頓了頓,臉色竟自己慢慢和緩下去。 “這孩子,”沈馳指著阿元,目光之中隱含著贊許,“的確與他父親像得很?!?/br> 沈淮小時候也是個擰擰巴巴的性子,被寵的霸道極了。別的不說,他們沈家的孩子就該有這樣的自在與隨性。 季蕭卻因為沈馳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阿元的父親,不就是自己?自己與晉和的哥哥不過是初次見面,他此刻說出來的話實在讓人費解了些。 只是沈馳氣勢極強,又冷冰冰,季蕭不敢多問,只心中奇怪。 安遠同外面的侍衛打了招呼,頓了頓,抬手推開院門,然后垂著頭一路走到沈馳面前約莫三步遠的地方站定,低聲道,“爺,已經在外頭為您與夫人準備好了休息的地方,是此時過去還是隔一會兒?” 沈馳通身冽寒的站在原地,他冷笑一聲,“給我們安排去處動作到快,看樣子是巴不得要我們走的了?!?/br> 安遠連忙更躬身下去,謹慎道,“外頭的院子敞亮些,這里到底是小了,又沒個稱手服侍的人……” 沈淮從屋里換了衣服走出來,聽到這里就接了一句,他笑道,“哥哥就別為難安遠了,他性子老實,你同他玩笑兩句,他少不得要當真的?!?/br> 他說著走到季蕭面前,緊貼著他站著。 季蕭見了他,還有些羞澀,目光閃躲的垂下眼睛,緊緊地抱著懷里的阿元。 沈馳看了季蕭一眼,轉頭對沈淮道,“糊弄人的話和我說沒用,”他抬步走到沈淮身邊,側耳過去低聲道,“你哄走了我有什么用?左右我明天都是要啟程的,若是算上攪局的,我可實在排不上什么,你忘了過幾日有幾車人要過來,那一個個的……” 他一頓,藺羨就笑瞇瞇的接上話,自告奮勇道,“那一個個的都是我親自挑的,”她看了季蕭一眼,又對沈淮擠了擠眼睛,“雖然比不上阿蕭好看,可是……” 夫妻兩個一唱一和,說的沈淮頭疼。 他怎么就忘了那些個所謂“美人”正被人從京城送過來? 見他面有怒色,沈馳攤了攤手道,面帶得意,“這你怪不了我啊,當然也怪不了你嫂子,我總不能看著自己親弟弟當和尚吧?” 藺羨抿唇輕笑,她見季蕭面帶疑惑,也不多解釋,只伸手將自己身上的一塊玉佩解下來,又走到季蕭身邊,將那玉佩遞到了阿元手上。 阿元懵懵懂懂,見著個漂亮東西便是眼睛一亮。他連忙緊緊抓住,又獻寶似的給季蕭遞過去。 那玉佩光是成色就能看出極不尋常,哪是普通人能戴的東西?季蕭連忙要將東西從阿元手上奪下送回去,卻不料阿元將玉佩攥的死緊,動彈不得。 “阿元,”他皺起眉頭低聲斥責,“快松手?!?/br> 阿元脾氣倔,卻又不喜歡季蕭不高興,他圓乎乎的眼睛一下蓄滿了水光,猶猶豫豫的攤平了自己的手掌,帶著哭腔又有些討好的將手上的東西遞給季蕭,“爹,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