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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權宦在線閱讀 - 第40節

第40節

    雙林有些無語,英順看他神色道:“這事,你果真不知?”

    雙林搖頭,英順臉色和緩了些道:“我開始還以為是你攛掇的王爺,還想著按你往日性情,不致于輕狂如此,雖則如此,王爺這舉動也著實有些出格兒,不過仗著這邊無人管束罷了,皇家子嗣繁衍是何等大事,他如今一時情熱,將來未必不會后悔,到時候你又該如何自處?他待你如此,你又無以報他,別說什么粉身碎骨忠心耿耿,咱們這些奴才,哪一個不是能為主子粉身碎骨的?論起忠心為主來,就你那脾氣,一點氣都不能受的,什么時候又像個奴才了,連王爺都不敢招惹你。如今不過是王爺一時喜歡罷了,皇家人,喜歡起來恩寵有加,不喜歡起來,那也是要命的,你仔細想想吧?!?/br>
    雙林若有所思,英順問他:“也有好些天沒見你了,如今這王府事務你可清閑,都丟給我了,是不是也該讓我輕省輕???”

    雙林笑道:“你是個能干的,王爺也是器重你得很,能者多勞,讓我外邊再緩緩吧?!?/br>
    英順嘆道:“也就王爺慣著你罷了,也罷,想想你這般大的福分,能享先享吧,興許還真有那樣命呢,總比咱們這樣沒人疼沒人愛的好?!?/br>
    雙林想到得喜,張了張口,覺得不對,還是沒說話,得喜待英順,著實是有些古怪的,要說只是當個玩意兒,偏偏又盡心教他,又為他鋪路送離了身邊,若說是個真心,那之前的種種褻玩侮辱,又著實算不上正常人的疼寵愛意。

    英順卻看他神色仿佛知道他想說什么,笑了聲,也不說破,點了點頭道:“從前我只道凡事都是交換,想要拿到什么,便得付出些什么,所以看你順順當當不免有些嫉妒,不過細想想哪有無緣無故的寵愛,你總是在咱們看不見的地方付出了什么,齊大非偶,這么想起來,又覺得還是明碼標價的好,別的什么都能給,若是一顆心都給了出去了,那就完蛋了?!?/br>
    雙林搖了搖頭,低聲道:“我知道的……”英順看出他不想說下去,看了看院子里的日刻,道:“過會子王爺應該也要回來了,你要等他不?”

    雙林心里有些亂,搖頭道:“不必了我那里還有些事,先出去了?!?/br>
    雙林出來找了雷云,雷云一聽就叫苦道:“崔姑娘也不給我點機會,我父親是叫我求娶,我母親畢竟在后院里,凡事掣肘,我不好一口回絕,但我這不是正想辦法和王爺說,讓他指給別人了,那不就沒我的事了嗎?結果崔姑娘才一聽我沒當場拒絕就生了氣,也不管我后頭的解釋,一口咬定說我心不誠,如今不敢得罪父親,將來還要讓她受委屈,這眼里揉不進沙子的脾氣……我真是冤枉啊,公公您可要幫幫我?!?/br>
    雙林一聽心里就有了數,看來妙妙介意的是雷云的態度,女人會在這種細枝末節的過程態度上介意,這也是很正常的了,他拉了雷云道:“其實你有所不知,妙妙身上,其實是有個先皇后封的鐘秀鄉君誥封在的……”雙林將肖岡和妙妙的身世說了一遍,又道:“如今若是雷將軍知道你有意求娶鐘秀鄉君,只怕就不會再在你的婚事上反對太多,只是你如今你還是得考慮好,妙妙自幼失怙,是她哥哥一手養大,又流落在民間,和一般賢良淑德的官宦閨秀不一樣,性格有好強的一面,你可想清楚了,果真要提親?”

    雷云一聽妙妙竟然身世另有門道,大為驚訝,聽到雙林說到后頭的話,斬釘截鐵道:“不瞞公公,我喜歡的就是妙妙這好強的性格,我自幼在宅門里,生活不易,母親性格柔弱,我時時為了母親打架受罰,母親卻仍是一味退讓,父親說什么,母親便聽什么。好不容易忍到長大,我一直想著,我要娶個媳婦,就不能娶那一味柔弱退讓溫柔和順的,我就想要個立得起來,護得住孩子,撐得起門面的,再則遇到個什么事,也不是那種只會一味哭泣認命的,一看妙妙這爽利性格,我就喜歡,有話直說,如今知道她是將門閨秀,果然不同一般蚊子哼哼的美人小姐,煩請公公從中轉圜,還是替我美言幾句……我不知道她有誥封在身上,會不會不配給她提親?”

    他說到后頭著急起來,開始語無倫次起來,雙林看他如此,倒是心里暗暗點頭,心里放下了一半,想著等肖岡走鏢回來,這事兒也能定下來了。

    他見過雷云后回了院子里,一個人坐在窗前看雪,明明春要到了,遼東這邊還是時不時來一場雪,這里太冷,所以人們的感情也內斂得很,遠處有風聲忽忽悠悠的,落雪自天幕里飄墜而下,天色漸漸暗下來,敬忠進來過一次要點燈,他沒讓點,就看著光線慢慢褪去,絲綢一樣的黑夜落幕,四處靜謐得很。這樣的環境才好讓人清醒些,好好理一理他腦子里的亂麻。

    正想著心事,忽然楚昭就進來了,看到屋里黑乎乎的,嚇了一跳:“怎么回事,也不點燈?”

    雙林也不妨他這個時候過來,起了身點燈,看楚昭披著件文彩輝煌的羽氅進來,笑道:“怎么這時候過來?用過晚膳沒?”

    楚昭道:“和駱文鏡他們一同吃過了,連日忙得很,好些日子沒見到你?!苯饬舜箅┍氵^來低了頭和雙林接了個吻,雙林感覺到他唇角有些涼,看他果然耳朵也凍得通紅,忙叫敬忠加了個炭盆,楚昭順著便坐到了雙林適才靠著的榻上,看幾上什么都沒有,居然真的是什么都沒做在黑暗里發呆,微微皺起眉頭,神色已經有些不悅,拉了他的手過來問他:“外邊生意可有什么難處?若是難做就不要做了,如今太平盛世,又不打仗,犯不著這么嘔心瀝血地掙錢,錢能掙得完么?”

    雙林笑道:“能有什么難處,各處生意都還好。倒是你,如今還是天天出外的,上次遇刺那事兒還沒清楚呢,你也是一點都不怕?!?/br>
    楚昭笑了聲:“洛家如今不行,聽說太后一直病著,貴妃在跟前侍寢,過節的時候,太后連請安的誥命夫人都見不了了,是惠皇后主持的內宮年宴,洛家爭爵那事,因著有人說靖國公那嫡子之母位份有問題,算不得正兒八經的嫡子,一直在爭爵,如今是另一系嫡支降等襲了爵,那一支和貴妃不太親近,是惠皇后那一支,和福王要親近多了。然后聽說父皇又添了個小皇子,如今待那小皇孫也不怎么寶貝了,一心全在那老來子上。他是著急了,才使了這昏招,也不想想這大寧藩是我的地盤,要能這么簡單讓人暗算了去,我還當什么藩王。俗話說狗急跳墻,那也還是只狗,外強中干吠兩聲罷了,你當他還能變成狼么?”

    雙林怔怔望著他,看他眉目飛揚,銳氣盡出,和昔日記憶里那個隱忍溫和的太子,已是兩樣。心里百般滋味涌動不停,不得不承認,和這樣一個人在一起,偏偏對自己又是曲盡溫柔,用心極深,他想開口問他為什么要遣散姬妾,看著他如今這般只字不提,又覺得自己再問已沒必要。楚昭從來就不是嘴上許諾,指天誓地的人,卻默默地做了那驚世駭俗的事情,卻也并不在他面前表白什么。這人的一片心,至少如今是這般坦然柔軟地放在自己跟前,難道他應該為了不可知的未來,為了這個人可能會變,就無視現在這一顆真心?

    他如釋重負地笑了下,上前輕輕擁了楚昭笑道:“王爺英明神武,任他什么陰謀詭計,王爺吉人天相,自然有蒼天護佑?!?/br>
    楚昭看他眉目間似乎煩惱盡去,適才進屋那點疑心又去了些,想著大概是盹著了所以沒點燈,大概是他想多了,可是在他面前,他卻不得不多想一些——傅雙林這人心思太重,猶如緊緊閉著的蚌殼,所有經受的苦難痛苦都是砂礫,他一個人默默容忍消化,將那些東西變成珍貴而明亮的珍珠,而他需要非常非常有耐心,才能守候到他的放松,將自己那最柔軟的弱點和那些苦難變成的璀璨美好的明珠,都一一袒露在他面前。

    第108章 彈劾

    李一忍人如其名,沉默寡言,性格堅忍,他和李一默面貌略相似,卻大概要大上四、五歲,話雖少,卻如釘子一般,不說則矣,一說必是有分量的話,顯然任何事都先在腹內過了幾遍,深思熟慮后才出言。

    不得不說這樣的性格雙林很是欣賞,自開春以后,不凍港規劃基本完成,開始興建。李一忍親自過來看了幾次,指點港口建設情況,同時帶了一批軍士回去訓練。

    不凍港這邊的興建,都是雙林主持,領著建造所做好規劃后,雷愷這邊則派了一營的軍士來負責修建,期間楚昭也來看過幾次,召見了李一忍,也對此人干練穩健的作風頗為欣賞,更重要的是,李一默自元宵過后,就沒再來過了,李氏兄弟這邊除了李一忍親自出面之外,還派了個港口土木建造極為熟稔的師爺來常駐指導,楚昭給了他個小官當著,興建起來倒也是一日千里。

    轉眼到了八月間,不凍軍港的修建居然已得了七成,大寧藩舉行了盛大的港口開張儀式,不僅在不凍港駐扎水師,同時劃出了也對外接納國內外來往商船的區域。

    開張那日,楚昭親自過來視察水師,看了一輪水師cao練,李一忍、李一默這些日子也帶了自己商隊過來留在海港里。

    第二日楚昭在一艘海船上,私下會見了李氏兩兄弟,李一默在兄弟面前,老老實實得不得了,連那美童都沒帶,只宴席中途溜出來的時候,他總算找了機會和雙林說話:“傅總管原來是王爺跟前人,可真是耍得我團團轉了?!?/br>
    雙林看到他就想笑:“這可真不關我事,是你自己前腳才找我買龍鱗刀,后腳又去找王爺做生意去了,我怎么知道二當家的如此有門路有膽量,能直接給王爺保駕贈珠呢?!?/br>
    李一默一想到自己那珠子就跺足:“你家王爺好生無情,居然將那珠子拿去變賣了,他可知道那樣大的黑珍珠是有價無市,便是手里拿了一萬兩銀子,也沒地方買去,可憐那珠子也不知轉了幾手,又被別人拿到我眼前炫耀,真真兒的是我本將心照明月……”下一句他發現這話說得不通了,忙描補道:“那什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好傷人心?!?/br>
    雙林如今早看穿他那肚子里半桶水,笑道:“那珠子換的錢王爺盡放給學堂里資助貧苦學子了,二當家的也算是積德造福了。如今軍港建成,大寧藩水師初成,你們兄弟倆也算是其功不小,王爺如今也倚重你們得很,來日方長嘛?!彼套⌒揶碇?,李一默擺了擺手:“罷了,我回去和我哥一說,我哥一聽說我居然摻合進這么大的生意,把我先打了一頓,后來又找了幾位家里的老人兒商量了,說也罷了如今都已攪和上了船,下船已是來不及了,看著王爺也是個不凡的,既然要做,就盡心做著便是了,我哥才把我禁足給解了,這幾個月,我們李家可是賠了老本都在替王爺辦事了?!?/br>
    雙林含笑,知道李一忍是害怕卷入皇家奪儲風波中,害得全家傾覆,而李一默并非表面看的如此糊涂,只怕心里卻是不甘心僅在海上稱霸,而是另有雄圖大志,因此借機或是制造機會攀上了年輕而擁有實權的藩王。兩兄弟最后是達成了一致,但也未必毫無保留,不過是在他面前賣好,想通過他的嘴向王爺表功罷了,海狼李氏雙雄,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呢。

    李一默看他只是笑而不語,薄薄的嘴角微翹,明媚陽光下肌膚似玉,眉眼隱含韻致,他被大哥狠下心來管了段時間,早就素得難受,心下又不免有些癢起來,微微靠近了些雙林道:“你家王爺待你如何?可管你交朋友不?”

    雙林笑著才要說話,就聽到后頭輕咳一聲,他轉過身看到楚昭正和李一忍走出廂房來,看向他們,那咳嗽聲想必正是李一忍發出的,李一默連忙退后了兩步,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道:“王爺出來了?我正和傅總管說,這軍港事成,我們正打算九月出海走一遭兒,看看王爺可要辦什么海貨?或是有什么好的貨色,譬如琉璃首飾碗杯、陶瓷茶具等,海外喜歡得緊,就算成色不怎么樣的,也能賺上百倍的利回來?!?/br>
    楚昭淡淡看了眼雙林,居然一反常態并未一口拒絕:“孤看看吧,若是有貨要辦,讓傅總管和你們聯系?!?/br>
    李一忍忙道:“王爺有什么要辦只管吩咐草民便是了,我們定能辦得妥當的?!?/br>
    楚昭微笑道:“這些日子李大當家親自坐鎮指點港口修建和水師訓練,今日孤看著水師cao練,頗有章法,心里已十分感激了?!?/br>
    李一忍笑道:“不敢當,如今王爺也允許我李家商船免費??坎粌龈?,且大寧藩這水師一成,這一方海域商船從此得水師官兵庇護,可免除海盜滋擾,我們作為常出海的商人,心里也是極高興的,從此眼看大寧藩富庶昌盛,就在眼前了,全有賴于王爺英明神武,我們也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了?!?/br>
    楚昭淡淡點頭,又說了幾句勉勵的話,才帶了雙林離開。

    楚昭看李氏兄弟送走,卻也不忙叫船回航,只叫船一徑開船向南,不多時居然到了覺華島,他也不帶別人,只帶了雙林兩人下了船在沙灘邊慢慢走著。

    八月陽光明媚,海水蔚藍,又是盛夏正午時分,他們在沙灘上長著的一片樹林里慢慢走著,聽著蟬聲喧囂,想起從前時光,都有些沉默。雙林瞇了眼睛看了看遠處原來種了桃花的地方遺憾道:“開春一直忙著修建軍港的事,居然忘了來看看那桃花林開了沒?!?/br>
    楚昭含笑:“今年忘了,明年來看便是了,那桃花就長在那里,又不會跑了?!?/br>
    雙林懶懶地靠在了一株樹干上,陽光從樹葉影間細碎落下,他看向楚昭,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湖水,映照著藍天白云,眉目帶著惑人的笑,楚昭看他如此,伸了手抵在樹上,低了頭扳了他的下巴,先吻了吻他的眼睛道:“幸而當初眼睛好了?!币贿呌猪樦橆a吻他嘴唇,卻并不深入,只是反復輕啄著,雙林微微張了嘴,和他對視,兩人你進我退,黏一會兒分開,然后四片嘴唇又碰在一起。

    繾綣了一輪后,楚昭才抱了他,有些十分不舍地道:“你若是真想要出海,就和李氏兄弟去看看吧。孤多派些人手跟著你,走最穩妥的航線,三個月必須能回來?!?/br>
    雙林一怔,笑道:“王爺不怕我和海狼跑啦?”

    楚昭伸了手輕輕描摹他的眉眼:“你替孤去看看海外,也挺好?!?/br>
    雙林心中一暖,仰頭又親了親楚昭嘴唇,才低聲道:“不去了,我陪著你?!?/br>
    楚昭笑起來:“想去就去?!?/br>
    雙林道:“海上確實意外多,加上條件簡陋,缺少淡水,十天半月都在船上只看著海,對著李二那樣的莽漢,細想想臟得很,必定容易生病,也乏味得緊。那海外風光,只怕也都是些蠻人蠻俗,沒什么好看的,不去也罷,還不如留在藩地里,要山有山要海有海,還有草原可供馳騁,最重要的是,還有王爺陪著?!彼p輕一嘆,感情的事,其實就是在各自身上都綁了鐐銬,因為彼此多了責任,感情可以既是束縛,也可以是互相支持,可以是互相給予,也可以是互相交付。

    楚昭聽他開始還仿佛一本正經地分析,后頭卻有了些真情流露,知道他卻是真心所思,心里微微感動,低了頭抵著他的額頭笑:“最重要的是有王爺親自伺候,是不是?”

    雙林嘴角噙著笑:“王爺伺候得是比一般人要好……唔……”剩下的話卻被楚昭懲罰一樣的咬了回去,楚昭狠狠吮吸了兩口:“可別看著本王好性子,就敢試試別人,嗯?”兩人在小樹林里廝磨了許久,回到船上的時候,兩人衣服頭發上都是沙子,雙林替他抖了半日,結果到晚間洗浴的時候,到底還是又洗出了不少沙子來,連地毯全都得換過,跟著伺候的英順都忍不住給雙林翻了幾個白眼。

    自入夏起,天氣異常,京畿之地一直大旱,元狩帝命太子楚昀帶著百官祭天求雨過幾次,卻始終不見雨落,漸漸京城里便開始有了流言,道因為太子非嫡長子,不符合高祖皇帝留下的規矩,貴賤無序,其位不正,陰盛侵陽,上天示警所致。

    楚昀大概也是慌了陣腳,沒多久朝廷忽然有大臣上疏彈劾,道是肅王楚昭擁兵自重,日練兵馬,開礦鼓鑄,鍛造器械,暗存硝磺,廣征關市,互市茶馬,疏河修港,又遍布私人于水陸要沖,各省提鎮多有心腹,部下將士勇健善斗,又于朝中交好大臣,互通聲氣,廣布黨羽,朝政巨細,可以旦夕密報,部屬私充富商,又私市私稅,實有異心,請皇上重視藩屬之害,行撤藩之事。

    此彈劾之章一上,朝廷嘩然,元狩帝接了彈章,卻也沒什么反應,只降詔切責,讓肅王反躬自省,靜思己過。

    楚昭接了圣旨,也立刻上表剖白,痛陳自己所為皆是為了藩地百姓民生,固守邊疆,條條反駁,力剖清白,又反斥朝中jian佞,謠言中傷親王,離間君臣父子之情,罪該萬死云云。

    這么一來一回,京中和大寧兩地情勢陡然緊張起來。

    第109章 撤藩

    十月,早已籌備了許久的肖妙妙的婚事經歷過繁復的提親納彩送嫁妝鋪新房等環節后,終于到了正日子。

    那日雷府張燈結彩,肖岡親自背著肖妙妙上了花轎出了門送了嫁,人人都知道雷府七少爺迎娶先皇后親封的鐘秀鄉君,肅王親自做的大媒,又有從京里押運過來極為豐厚的一百抬嫁妝,個個都艷羨不已,暗自揣測雷家果然深得王爺寵愛,居然牽線給了這樣好的一門親事。

    而即使是在藩地里“反躬自省”的肅王,也親自出席了婚宴,為一雙新人送上了不薄的禮物。大寧藩原本在朝廷削藩的陰影中這些日子有些壓抑的氣氛,卻也在這場盛大的婚禮里沖淡了許多,一派和氣祥和。

    婚事后,雷云果然悄沒聲息地分了家搬出了指揮使府,住進了自己置辦的小宅子里,接了自己母親出來奉養。

    回門的時候,雷云親自陪了妙妙回了宅子,肖妙妙挽了婦人發髻,穿著鮮紅褙子,氣色極好,光彩照人,肖岡再次沒出息的眼眶通紅,拉了雷云和雙林飲酒喝了個酩酊大醉,還拉了雷云的手道:“趕緊早日開枝散葉,多生幾個孩兒,最好倆年抱仨,千萬留個孩兒姓肖,我義父在天之靈定然含笑,我將來也能去見義父了?!?/br>
    雷云只是傻笑,肖妙妙惱怒道:“大哥!你當我是母豬呢!

    雙林拿了酒杯抿著嘴唇笑,妙妙道:“二哥也和大哥一樣是一丘之貉!”看雷云和肖岡又喝得熱鬧干脆猜拳行令起來,受不了,又扯了雙林說悄悄話:“二哥您還是也給大哥掌掌眼,讓他早日娶個嫂子才是?!?/br>
    雙林仔細打量著妙妙,看她雙頰泛紅,眼睛猶如春水一般,可見極是滿意才也希望自己哥哥也早日成婚,心里也十分替她高興,笑道:“我也不認識幾個女子,教我如何看?我看如今輪到你來替你哥哥cao持這事才是?!?/br>
    妙妙皺起眉來,也有些煩惱:“我也才嫁,雷家的女眷我都還沒認全呢?!彪p林又又對她道:“如今可不怕婆婆不好相處了吧?”

    妙妙道:“婆婆極溫柔和氣的,待我特別好,只有嫂子們有些難相處,但是我身上有著鄉君誥封呢,她們也不能拿我怎么樣!”

    雙林笑起來,心里也十分開心。cao辦完肖妙妙這事,雙林也并沒有得閑,而是將手下的生意全都收縮了起來,并一連數日都留在了王府里。

    京里的情勢越發緊張起來,仿佛作為一個引子一般,京里開始接二連三有朝臣上書,歷數藩地為禍,并不止針對大寧藩,還牽扯到了蜀地的蜀王私鑄銀錢,云南的昆王與喇嘛私下交通,囤集軍馬,桂王則又多有橫征暴斂,為禍藩地,逼死良民,強搶民女等不法事……如此林林總總,最后居然沒一個藩地是沒問題的,各地藩王人人自危,驚疑不定,各不自安,朝中則相互攻訐,而元狩帝則一直沒什么大反應,態度十分耐人尋味。

    楚昭日日也召了幕僚屬官來商議,京里的邸報每日都著人抄了加急八百里送來,每日楚昭都商議到深夜才回寢殿。

    “我怕父皇也有想削藩之意?!背褜﹄p林有些憂心忡忡道,“各地藩王,不受節制已經多年,從前父皇教我政事之時,就對宗室分封藩王有些不滿,但那時高祖的祖制,邊疆若是削藩……那朝廷必有足夠的軍制來支撐才行。否則邊疆不保,況且諸王經營多年,便是削蕃,也該徐徐圖之,逐個削撤,如此忽然,必生大亂,到時戰亂不息,牽連甚廣,殃及民生,這么冒進,不像父皇一貫作風,父皇一貫是圖謀長遠,從前也一直教我忍小岔而就大謀……”

    雙林默然,只能安慰楚昭道:“至少矛頭不止對準你一人,怕是有人攪混水借機生事罷了?!?/br>
    楚昭心情頗為沉重,朝局如此,反叫人看不清楚局勢,眼看萬壽節又將到,楚昭命人準備壽禮,京里卻傳來了不好的消息,元狩帝病了,病逝還頗為沉重,已不能視朝,有詔命太子監國。

    楚昭忙上奏朝廷,請詔入朝,為父皇侍疾,卻未被允許。

    楚昭更是沉默,直到十一月間,事情越發詭異起來,元狩帝連日不朝,忽然禁中傳出旨意,詔令盡撤全藩,并命六部重臣各持敕諭,趕往各藩地,會同該藩及督撫商榷移藩事宜,各地藩王接詔即日,需即刻移交藩地事宜,帶領家小,回京安置。

    此詔一下,國中震動大嘩。

    楚昭這日一直在與幕僚商議,深夜回到寢殿,眉目深斂,薄唇緊抿,回了寢殿仍在深思著,神思不屬,目光猶疑。直到雙林替他除了襪子將他雙足泡入水里,他才反應過來:“怎么是你?常歡她們呢?”雙林拿了帕子往他腿上輕輕澆水道:“我怕你有什么交代,所以和他們換了班值夜,外頭的生意我如今都收著了?!?/br>
    楚昭低頭不許他再洗,自己拿了毛巾過來擦了雙足,拉了他到自己膝上,輕輕擁著,仿佛整理思路一般,許久才道:“此詔大有可疑,我們懷疑是偽詔,便是忌憚藩王權重,也當徐徐削藩,突如其來直接撤藩,只怕各地即刻便要亂起,到時候群起攻之,中央危矣,殃及百姓,父皇難道不知此事嚴重,只是聽說來宣旨的欽差已在路上,只怕不日便道,洛相他們的意思是只管拖著,查清京里究竟是何情勢,我們懷疑父皇已被洛貴妃控制,此詔并非本意。只是武靖公如今已不在,朝廷軍權并未有可靠之人,如今若是亂起,他們又有何把握控制局面?得罪了所有藩王,更是匪夷所思,若是真控制了父皇,最大的威脅不過是我,為何不僅僅只針對大寧藩?這又令人費解,因此一時竟未能決定?!?/br>
    雙林皺眉想了一會兒,緩緩委婉道:“殿下,當年先皇后有些事,也感覺頗為倉促——皇上的病,究竟如何了?這敲山震虎來得如此急,各地藩王,只怕反而驚疑之下,和殿下一般想法,不敢輕舉妄動,反有可趁之機連根拔起一次解決,此詔未必不是陛下真意,皇上的心思,一貫高深莫測?!?/br>
    楚昭緊了緊擁著雙林的腰,低聲道:“這點我們也想到了,因此如今十分為難——雙林,孤在大寧經營這些年,讓孤陡然放棄這嘔心瀝血掙下來的產業,著實有些不甘心,然而如今情勢,叫孤做那逆子亂臣,孤也是萬萬不能……”

    雙林反手輕輕撫摩他道:“殿下還是先靜觀其變好了,只是宮里那邊我們也一直沒有人手,幫不到你?!?/br>
    楚昭苦笑:“父皇一貫謹慎多疑,一直是沒人能探聽到什么的?!彪p林輕輕反手抱著楚昭,兩人相依偎著,都不說話,卻仿佛心意相通。此一事當真是楚昭這么些年遇到的最兇險的境地,一旦行差踏錯,則天潢貴胄,一朝也可能淪落為庶人囚犯,甚至小命不保,他本是意氣風發,宏圖滿志之時,突然遇此大變,豈有不滿腹抑郁難解的。

    之后數日,京里并無元狩帝病情的確實消息,各地藩王也都沒有異動,但京里偵騎諜探四出是必然的,兵部侍郎李赟、學士何澄事等使臣很快到了大寧藩,正式傳了撤藩的詔令。

    難題正式擺在了楚昭的面前。

    在遼東的因喜卻深夜悄悄回了大寧,入了王府。這些日子雙林夜夜值夜,因喜卻也并不避雙林,他跪在楚昭面前,淚流滿面地勸告楚昭:“王爺!無論此詔是否偽詔,王爺都萬萬不能交出大權回京??!娘娘苦心經營,為王爺鋪的路,如今大寧藩百姓富饒,邊疆穩固,一國仕民,皆真心服膺,呼王爺為賢王,王爺這些年苦心經營,豈能付之東流!王爺一旦進京,羽翼被削,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任人宰割!”

    楚昭雙眸沉沉,低聲道:“圣旨已下,孤如之奈何?母后當初為孤求的藩王,如今藩地雖撤,親王之位份容享并未削去,孤若輕舉妄動,反落入旁人圈套?!?/br>
    因喜道:“如今必是jian人作祟,王爺何不訓兵誅之,以清君側之惡,使朝堂肅清!王爺如今手擁重兵,又乃陛下嫡長子,正該秉承天命!”

    楚昭道:“父皇待我恩重如山,豈能行此不忠不孝之事!”

    因喜雙膝跪下,重重磕頭直到額頭出血:“奴才知道王爺疑我,因喜待王爺是忠心耿耿,絕無異心,可對天發誓,若是對王爺有異心,只教奴才天打雷劈,來世墮入畜生道!如今情勢,請王爺萬萬聽奴一言,萬萬不可遵那偽詔,自剪羽翼,羊入虎口!如今朝廷兵馬薄弱,王爺兵強馬壯,若是起義靖難,定然登高一呼,應者云集,待道清君側后,王爺只管扶陛下為太上皇,安享清閑,有何不忠不孝之處!”

    第110章 決意

    因喜走后,楚昭久久坐在黑暗之中無語,雙睫垂下,眉目淡漠,黑暗中剪影孤寂而憂郁。

    雙林在一側看了他許久,才上前低聲道:“殿下,安歇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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